第10章

第 10 章

沐書唯一曲結束,對着人群鞠躬“謝謝大家”,四面八方掌聲雷動。

沐書唯默默坐回自己的位子,四周的同學都低聲稱贊她,沐書唯一一道謝,甚至就連沈靜都紅着臉說她唱的太好聽。

後面還有其他連隊的同學上去唱歌,沐書唯舉手向連長示意她要去趟洗手間。

出了操場,她就向剛剛白佳檸站的地方走去,出了操場,果然看到白佳檸正站在一條小路上笑着等她。

沐書唯跑過去,嗔道:“你怎麽知道我看到你了?你怎麽知道我會來?”

白佳檸擡手理了理她被風吹亂的頭發,笑道:“可能是基于十八年的了解,唯唯,你剛剛唱的很好聽。”

沐書唯害羞的問:“那我以後經常唱給你聽?”

白佳檸:“好啊。”

沐書唯猛的撲上來抱着她,借着夜色掩蓋掉臉上的忐忑不安:“那我以後給你唱一輩子,煩死你?”

白佳檸感受着懷裏軟軟的少女,輕聲說:“這麽好聽的歌聲,我才不會煩。”

沐書唯仰起頭,黝黑清澈的眼睛裏帶着執拗:“你說的啊,跟我在一起一輩子都不會煩我。”

白佳檸拍拍她的後背:“快松開,讓別人看到不好,還說長大了,每天還是小狗般粘人。”

“就要當小狗,當白佳檸的小狗。”

“怎麽,你回去又要把微信名改為‘白佳檸的小狗’嗎?”

沐書唯不好意思的笑:“不行,那大家都會開始好奇白佳檸是誰,發現白佳檸那麽那麽好以後,都搶着當你的小狗怎麽辦?你只能有我一只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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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佳檸皺眉苦惱:“那我還可以有很多只貓嗎?”

沐書唯甕聲甕氣的回答:“不可以,你這輩子只能有我。”

白佳檸心情愉悅:“快去軍訓吧,一會兒教官開始質疑你去洗手間太久。”

沐書唯松開抱着她的手,伸出小拇指,眨了眨眼睛:“我們要言而有信。”

白佳檸跟着她伸出小拇指。

兩個人的小拇指交纏在一起,沐書唯低聲許願:“一輩子只有彼此。”

沐書唯在心裏默默加一句:“以愛人的身份永遠不分開。”

白佳檸一愣,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拉完勾,沐書唯一臉單純天真的與心內有一些疑惑的白佳檸分開。

當教官宣布解散的時候,沐書唯掏出手機一看,才發現她有好幾個未接的視頻通話。

她和舍友道別,在操場找個安靜的角落,一雙大長腿交疊在一起,慵懶的坐在露天座椅上,慢悠悠的回撥視頻電話。

那邊幾乎立刻就接通,一接通屏幕裏就出現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姑娘,一開口就咋咋呼呼大喊:“衙內,你怎麽回事兒?這兩天軍訓連個消息都沒了,J大的哪個小妖精給你迷成這樣?”

美女濾鏡碎個直接。

屏幕那頭的人叫錢一藝,沐書唯小學、初中、高中同班同學,高中通過選拔成為民航飛行員,被錄取到平城航空航天大學,她的暑假都在美國游學兼學習語言。

沒辦法,誰讓錢一藝同學是一名富二代。

沐書唯嘴角微勾,與錢一藝鬥嘴:“我們隔着十二個小時的時差呢,咱倆的休息時間完全不一樣。更何況,我現在每天忙着接受各種體力訓練,沒有時間跟你這種堕落的富二代閑聊。”

錢一藝立馬回怼:“呦,誰敢在平飛集團的小衙內、官三代面前稱富二代啊。”

沐書唯的父親是現任平飛集團的董事長,而爺爺是上一任總經理。

沐家兩代人都為航空事業奉獻着全部的精力,在所有人眼中,沐書唯将來極有可能也要從事航空報國的事業。

沐書唯自小在平飛集團的子弟學校就讀,私下被一幫損友叫衙內已經很多年,對此毫不在意:“我不清楚你在講什麽,只知道我老老實實的待在國內軍訓,某些富二代高中畢業去就國外游學兩個多月。”

“還是說漢語舒服,這些天給我憋壞了,認識的一幫ABC華人整天說話中文摻英文,聽得我頭都大幾圈。我馬上回來,有沒有什麽要我帶的?”錢一藝跟沐書唯鬥幾句嘴互相損一損,心情大好,連繼續怼下去都顧不上。

“什麽需要帶的啊?”沐書唯沉思,“我好像沒有什麽要帶的啊,也不能讓你帶一架飛機回來。”

“我給你帶什麽飛機,讓你爸給你造一架。”錢一藝湊近屏幕,仔細端詳了沐書唯的面部表情,“哎呦,這是怎麽了,誰惹你不開心啊?”

沐書唯指指自己的臉問:“有那麽明顯嗎?”

“有啊,咱倆認識十二年,我還能看不出來不不開心的樣子啊。”

沐書唯繼續嘆氣,眉毛皺的鼓起一個大包。

錢一藝連忙喊停:“你有事兒說事兒,別皺眉,你就仗着自己長得好看為所欲為。等過幾年,你眉間豎一條皺紋就哭去吧,來吧,怎麽,追妻之路不順暢?”

怎麽喜歡上白佳檸,沐書唯不知道,就突然有一天,看見她特別想要親近,總是想要保持最好的一面在她面前。

每天幹什麽都提不起精神,就想着白佳檸。只有看見她的消息,沐書唯才有一種活着的感覺。

意識到喜歡上白佳檸以後,沐書唯決定告訴最好的朋友。

兩人坐在錢一藝家陽臺上,沐書唯扔下一個重磅消息:“我喜歡白佳檸。”

錢一藝目瞪口呆:“誰?”

“白佳檸,也就是佳檸姐姐,我喜歡她,想要.....以及必須要追到她。”沐書唯連說出她的名字都覺得喜悅之情難以控制。

錢一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連忙問道:“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你怎麽會突然喜歡上她?不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她是女生,你也是女生,你們這樣是………”

不被世俗接受,錢一藝看着好友含情的眉眼默默吞下這幾個字。

沐書唯仔細的講了講這段時間以來的感觸,最後感慨的說道:“其實我已經喜歡她很久,我錯誤的以為那是親情,都怪我太遲鈍太沒有經驗。”

錢一藝絲毫不為沐書唯感到高興,這個傻孩子完全不明白自己選擇怎樣的一條路。

都說,條條大路通羅馬,而沐書唯無疑就是那幫一出生就站在羅馬的人,她是根正苗紅的官三代,父親母親的仕途都順暢無比,她無論順着哪條路走下去,人生都會是富足且安穩的一生。

可她偏偏選擇這麽一條道路。

“你有沒有考慮過白佳檸知道你對她的這種心意之後會怎麽想?你爸媽那邊又怎麽辦?”

沐書唯鄭重點頭:“想過,你知道我意識到自己喜歡她的那一刻腦子裏閃現過什麽嗎?我在想,要是我們是異性的話得多好,家長們都會變成我們的助攻,可我們不是。從我喜歡上她那一刻起,我們的家長和社會就會站在我們的對立面反對我們,所以,作為朋友,我不希望聽你說這些太過沉重的東西,至少現在一點也不想,這些我都會慎重考慮。現在的我只是想向我最好的朋友傾訴,我喜歡上一個人,無關她的性別,只是單純的喜歡上一個人。”

錢一藝心頭劇痛,眼睜睜看着最好的朋友走向深淵,偏偏她還心甘情願的回頭告訴你,不要拉我。

沐書唯拍拍錢一藝的肩膀,伸手抱抱她說:“放心吧,老錢,我會處理好的,知道你是關心我,但你了解我的。我會用時間慢慢的将這些事情都處理好,畢竟我才十七歲,她也才十九歲,再難再難的事情十年二十年總是能解決的。”

錢一藝聽她的話,更加心酸,抱着她眼眶發紅:“你說,你就不能乖乖的嗎?我為了你好,一直都忍着沒對你下手。”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沐書唯放開她,一臉懵圈的看着她。

錢一藝從旁邊抽一張紙,擦了擦眼淚吼她:“看什麽看,就只有你能出彎能出櫃,我不能啊。”

這是什麽情況,她一個出櫃竟然炸出好朋友也是彎的這個消息,沐書唯撲上去打她:“你這個禽獸,我出櫃第一個告訴你,你竟然默默隐藏在我身邊彎這麽久。”

兩人在陽臺上扭打成一團。

錢一藝初中的時候就意識到她和別的女生不太一樣,別的女生都喜歡讨論班上哪個男生帥,而她只喜歡欣賞好看溫柔的小姐姐。

高中的時候,她才确定她的性取向是女生,和她一樣性別的女生。

她很快就接受自己,和沐書唯不同的是,她自小就像孤兒一樣的生活着,她沒有面對父母出櫃的後顧之憂。

沐書唯問:“不對,你說你忍着沒有對我出手是什麽意思?哈哈,老錢竟然想對我出手。”

錢一藝滿臉嫌棄的看她一眼:“年輕的時候眼神很不好。”

沐書唯拉着她問:“那你有沒有交過女朋友?”

錢一藝點點頭:“交過幾個,不過時間都不是很長。”

“那你是在上面還是下面?”好奇寶寶唯唯發問。

錢一藝猛敲她的頭:“你這都是哪裏知道的歪門邪道。”

“查資料看到的。”沐書唯捂着自己的腦袋,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錢一藝,畢竟這可是真的談過女朋友的啊。

錢一藝充當沐書唯的狗頭軍師,偶爾會幫她出謀劃策。

錢一藝勸她:“需不需要我說幾句話鼓勵鼓勵你?”

沐書唯搖頭:“不需要,早就知道面對的是多麽困難的局面,再苦再難也不能放棄。”

錢一藝問她:“你有沒有思考過,她已經大三,剩兩年就要畢業,她那個腦子,萬一…我是說萬一,人家決定出國留學或者去更好的大學深造,你怎麽辦?”

沐書唯想象着白佳檸出國或者去別的城市深造工作,手指下意識的握緊手機:“這有什麽,她要是以後出國深造,我就跟着她去國外讀書,她要是定居在別的城市甚至別的國家,我就跟着她。她這個人,癡迷學習經常顧不上自己,她照顧了我這麽多年,以後換我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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