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昏暗的燈光下,白佳檸也能看到少女額頭和下巴上亮晶晶的汗液,顯得她無比性感。

白佳檸拿起桌上的紙巾:“擦擦汗,臺上這麽熱嗎?”

沐書唯仰着臉說:“不要自己動手,要佳檸擦擦嘛。”

兩人離得很近,白佳檸擡手用紙巾緩慢擦過她的臉頰,感受她呼出的熱氣吹在手腕上。

沐書唯伸手去摸白佳檸的手:“今天外面很冷,怎麽不多穿點?”

沐書唯格外怕冷,冬天也不在乎形象,一般就裹一件圓滾滾的羽絨服。

白佳檸跟她相反,總覺得羽絨服太臃腫,一件厚的羊毛大衣基本搞定冬天。

沐書唯嘟着嘴小聲嘀咕:“哼,臭美的白佳檸,一點都不乖。”

白佳檸擡手捏她耳垂:“沒大沒小!我又不冷,小面包。”

沐書唯驚呼:“你叫誰小面包?”

“誰每天裹得圓滾滾誰就是小面包。”

沐書唯鑽到她懷裏去,把臉藏起來說:“我沒有圓滾滾,我很苗條。”

“我看,以後就叫你圓滾滾或者胖嘟嘟,姐姐很民主,這兩個你選一個當你的小名。”

沐書唯好半天才弱弱的說:“我選嘟嘟。”

白佳檸莞爾,聲音溫柔的叫她:“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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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書唯把頭伸出來“嗯”一聲。

白佳檸說:“你起來坐好,被別人看到不好。”

沐書唯乖乖坐着:“你餓了吧,想吃什麽我叫人去做。”

白佳檸點點頭:“你休息一會兒,剛唱歌唱那麽久,嗓子都啞了。”

沐書唯拿過一旁的水杯匆忙灌一口,白佳檸得知錢一藝今晚也沒有安排之後,把她叫過來,三個人一起過平安夜。

錢一藝端着一托盤的雞尾酒過來沖兩人說:“今天好歹是平安夜,咱們是不是喝點慶祝一下?”

沐書唯知道白佳檸喝不了酒,壓根不想讓她喝:“咱倆喝就行,佳檸喝點飲料。”

錢一藝翻一個白眼說:“早知道你會這麽說,我特地調幾杯沒有酒精的飲料。”

白佳檸說:“明天是周內還要上課,你們也少喝點。”

三人共同舉杯:“平安夜快樂!”

沐書唯舉杯:“望餘生的每一個節日都有你們在身邊,望時光匆匆我們永不分離!”

錢一藝:“願我們大家都永不分離、生意興隆、戀愛順利!”

白佳檸:“願你們的願望都能實現!”

沐書唯轉過頭去看白佳檸:“那我的願望要加一句,願白佳檸事事順心,想要的都能實現。”

錢一藝:“.......”

平安夜不僅是只單身狗,還是一條被狂塞狗糧的狗。

幾人開始回憶過去發生的一切,她們都是幼年相識,從小到大一起長大,從童年少年到現在的青年時期。

錢一藝大笑着給白佳檸講沐書唯以前壓着她不讓她講的故事,什麽沐書唯逃課結果腳一滑直接摔在地上,給巡邏老師吓壞。

沐書唯躺在地上,好半天都沒動靜,吓得老師都準備去打急救電話的時候,她這才從地上慢慢爬起來問老師:“這算工傷嗎?”

沐書唯回憶起這個也是笑到不行:“我那是為穩住他,我就害怕老師抓着我去寫檢讨,那次他被吓得都沒抓我。”

沐書唯也開始講錢一藝的各種糗事。

白佳檸一直微笑聽着兩人互相調侃對方,從錢一藝的話中,她看到跟在她面前完全不一樣的沐書唯。

在她跟前的沐書唯就像一只奶呼呼的小奶貓,經常撒嬌炸毛軟乎乎的,但在錢一藝的描述中,她是一個具有領導氣質的将領般人物,她在同學中有威信又接地氣。

錢一藝靠在沙發上,輕輕晃動手中的酒杯,對着白佳檸說:“小時候,我就一直特羨慕衙內,羨慕她從出生起身邊就有一個你這麽好的姐姐。你在我們這些小朋友中是傳奇人物,學習好長得好性格還那麽溫柔,我們小時候都想要有那麽好的姐姐。”

沐書唯放下手中的酒杯,伸手抱住白佳檸的手臂,警惕的看着錢一藝。

錢一藝看着沐書唯不争氣的樣子很想上手抽她,搞得誰想搶她的白佳檸似的,沒聽過那句“朋友妻不可欺”嘛,她錢一藝是那種會挖最好朋友牆腳的女人嗎?

“那時候沐書唯特別小氣,不允許別的小朋友叫你姐姐,誰叫她就給誰推倒。”錢一藝不懷好意的說道。

沐書唯尴尬的摸耳朵,她真的很想忘掉這段黑歷史,無奈身邊有個跟你一起長大的朋友最大的壞處就是——你越想忘掉的,她隔一段時間就幫你回憶一遍,幫你加深印象讓你印象深刻,絕不能忘記。

白佳檸一臉吃驚的看着沐書唯,沒想到小唯唯這麽霸道,難怪她小時候總覺得唯唯身邊的小朋友都比較害怕她,看見都直躲。

錢一藝接着說:“我從小到大的經歷你們也知道,尤其是當我那個繼父去世之後,學校裏全是流言蜚語,我開始逃課不去上學,衙內作為我們班班長,每天都去我家或者游戲廳找我,我忙着打游戲根本顧不上她,她就默默站着看我打游戲。”

錢一藝的父親是一名空軍試飛員,在她三四歲那年因為一次試飛任務失敗而身亡,幾年後,她母親再婚嫁給了另一名試飛員,也是她父親當年的戰友,結果,她九歲那年,繼父也在一次試飛任務中去世。

那時候,明面上她們是烈士家屬,但家屬樓風言風語都刮向這一對孤兒寡母,所有人背地裏議論,說她母親是試飛員黑寡婦,不停的嫁給試飛員就是為了克死他們好拿到他們高額的死亡賠償金。

人類愛看熱鬧愛八卦的基因就像禿鹫般徘徊在這個兩次失去愛人親人的家庭上空,背後指點的言語、惡毒嫌棄的眼神壓垮錢一藝的母親。

錢母毅然決然打掉肚中的孩子,拿着賠償金南下做生意,卻把錢一藝留在了平飛集團的家屬樓裏。

她南下創業艱難,沒有時間照顧錢一藝,而留在原地,錢一藝作為烈士的孩子,會享受到集團最好的教育。她卻完全忘記,孩子在大人都逃離的環境下生活會有多艱難。

當年才九歲的錢一藝快要被這些侮辱性極強的言語逼瘋,是沐書唯毫無差別的對待她陪在她身邊才讓她撐過義務教育階段。

但在這樣的環境下,錢一藝不喜歡學習,也學不進去,當時的夢想就是等待成年永遠的離開平城,然後随便在哪裏開一間酒吧,反正她媽很有錢。

高二在沐書唯的鼓勵下參加了飛行員選拔,沐書唯一直都清楚地知道她內心想要什麽,即使生父飛行而死,也阻擋不了她有一個想飛翔在藍天下的夢想。

對錢一藝來說,沐書唯真的不只是朋友的身份,她對她太過重要。

錢一藝又指着沐書唯左邊胳膊說:“還有你的胳膊,為了我留那麽長的疤。”

沐書唯拉開左手的袖子,小臂內側有一道長長的劃痕,疤痕已經很淺,細看才能看到,她故作震驚的指指這條線說:“這都快消失不見,這麽多年過去還為這點事兒內疚啊。”

高一的時候,錢一藝和老師吵架翻牆出去,沐書唯不放心跟在她身後翻牆,無奈她運動細胞太不發達,導致胳膊給鐵絲劃這麽一道幾乎橫穿整個小臂內側的傷痕。

沐書唯說:“為什麽男生身上有傷疤就能稱為男人的勳章,女生身上有傷疤就不行,我覺得很酷啊,這是我高中時代的勳章,英雄救美。”

沐書唯伸手撫摸這條線:“可惜,這個勳章上刻下老錢的名字,真希望我也能有一個刻着白佳檸名字的大大勳章。”

白佳檸氣的在她腦門上重重彈一下,眼睛裏全是緊張:“說的什麽不吉利的話,收回去。”

沐書唯乖乖的把話收回去。

此時的三人并不知道,後面的沐書唯确實會如她所言,在身上留下屬于白佳檸的勳章。

錢一藝深深地看沐書唯一眼,笑着對白佳檸說:“後來,我又開始羨慕你,有一個這麽好的小衙內跟在身後,她視你為偶像,眼睛裏全是你的身影。最後,總結一下我這麽多年觀察到的細節,你們擁有彼此陪在身邊真的是彼此的幸運,因為彼此讓你們成為更好的人。”

錢一藝沒說出口的是,她曾經真的很喜歡過沐書唯,幸好當年她及時放下,畢竟沐書唯和白佳檸才是最适合彼此的一對兒。

沐書唯和白佳檸對看一眼,确實,感謝過去她們一直陪伴着彼此。

沐書唯和白佳檸舉起酒杯和她互碰:“你今兒怎麽突然說話這麽煽情,都不太像你。”

錢一藝喝一大口酒:“有感而發不行嗎?”

沐書唯好脾氣的笑:“行行行,當然行。”

沐書唯扶着錢一藝出門,兩人都喝得不少,今晚時間太晚,她們都回不去宿舍,決定臨時找一酒店湊合一晚。

沒走幾步有一間酒店,進去一問,原來平安夜酒店生意這麽火爆,不僅漲價且只剩下最後一間套房,三人無奈只能睡這間套房。

進門的時候,錢一藝還給沐書唯一個抱歉的眼神。

沐書唯語塞,別說現在她還沒表白,白佳檸也沒成為她的女朋友,就算兩人真正在一起,第一次也不能這麽倉促的在路邊一個酒店發生。

推開房門,客廳的角落擺放一張小床,錢一藝自覺睡小床。

洗漱後躺在床上,白佳檸小聲問:“沐書唯,你為什麽酒量這麽好?你什麽時候開始喝酒?”

沐書唯說:“我成年後才開始喝酒,而且喝的次數也不多,就暑假的時候陪着同學們喝過幾場,但我好像天生千杯不醉,遺産自我爸媽的基因。”

沐書唯看着白佳檸的側臉,只覺得酒不醉人人自醉,她好想吻白佳檸。

她伸手去撫摸白佳檸的側臉,問:“還記得我上次跟你玩的游戲嗎?”

白佳檸認真思索:“哪個游戲?”

話音剛落,沐書唯的手就放在白佳檸嘴唇上,下一秒,帶着微微酒氣的沐書唯親上來。

沐書唯沒有閉上眼睛,眼神灼熱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白佳檸,同時默默将手指移開,将紅唇覆蓋到白佳檸的嘴唇上。

兩人呼吸一滞,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直到不能呼吸,白佳檸才輕輕推一下沐書唯。

沐書唯默默滾到一旁,兩人都在輕聲換氣。

沐書唯等着白佳檸張口問,白佳檸卻什麽也沒說。

一夜無話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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