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天馬一步步朝着我走來，速度不斷加快，最後變成了奔跑。

他擡手，不知是想确認我的存在還是想打我一拳洩憤：“明明是……明明是那麽溫柔的人，原來你就是哈迪斯嗎？”

末了，天馬又微不可聞地補充了一句：“這不是你做的對嗎？”

我以微笑給予否定，他于是更加憤怒痛苦乃至崩塌，不敢置信，瞳孔失焦。

我懷念地撫上他改變很多的面龐：“天馬，我很高興。”

你依舊保留着對亞倫的愛與信任。

手上花環随着我們的相聚微微顫抖。

天馬餘光看見手鏈，慢慢平靜下來至少面前的少年還是他的家人，他的摯友……或許亞倫是被迫的呢？

天馬笨拙又倉皇無力地為敵人開脫。他身後的童虎在不遠處觀看，肌肉緊繃，像是在确認我到底是有雅倫還是哈迪斯。

可惜了，我這次是轉生。

“你如約成為聖鬥士回來，而我也成為了出色的畫家。”我不信冥界有人敢說畫不好看。

我後退一步，欣賞着火海。

和我的畫一模一樣呢。

“你還記得這副畫嗎？”空間被撕裂，一幅肖像精致的殘缺畫作出現，我笑着，“我們約定等你回來後畫完吧。”

“亞倫到底想幹什麽？”童虎有些焦躁 看來他确認我是亞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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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也是哈迪斯。

“天馬，我終于找到了與你相稱的紅色。”

唯有死亡的紅才配得上你。

我雙手執筆，霎時屍體爆開，遍地妖冶的血紅。黑色衣袖在風中搖擺不定，劃出優雅弧度，一雙充斥血腥之美的瞳補全了畫像。

冥王親手降下的神谕。

天馬的生命力快速流逝，哪怕雅典娜出手也無力回天，他咳出大口鮮血，艱難地摸向我，眼中不可置信比初見還濃厚。

他很痛。

他的手拂過我腕間。

啊，花環碎掉了。

天馬也倒下了。

其實我後悔過放任天馬成為聖鬥士，當然是讓他陪着我比較好。

他是天馬，我會是亞倫。

真好。

天馬的靈魂應該到冥界了，真想去見見。

于我而言，永遠不會有真正的死亡。

因我即為死亡本身。

但還是會不開心。

天馬喪失溫度與呼吸，痛苦的樣子還是讓人傷心。

暗金色的發最後一縷璀璨消失，變成了純正的墨色，與夜色融為一體，透着深邃的幽冷。

同色的水從我眼角落下，眸一瞬被映襯成了寂滅的灰。

該回冥界了。

我轉身。

童虎追上來，呼吸粗重，青筋迸出：“等一下！你為什麽要殺死身為摯友的天馬？！”

我回頭，他似乎被那水震驚片刻。

“如你所知。”嘴角弧度虛僞又真誠，“死亡即是救贖。”

何況于我而言，未有死亡，我很快就可以見到天馬。

“如果…如果天馬的摯友亞倫已經死了……”童虎顫抖着，怒吼，“那麽他的仇就由我來報！”

他的小宇宙以灼目的亮度燃燒起來，數條青龍騰空，咆哮沖擊。

一直靜靜觀察的輝火跳出來，日冕疾風和廬山百龍霸撞擊，堅硬的岩石開裂被碎成石屑。

石屑四飛，我後知後覺手上被劃了一個小口子，這是很不可思議的，除了很久之前的初代天馬座，神從未被人所傷。

是天馬無意拉斷手鏈劃出的，石屑又加深，沁出血來。

被潘多拉他們發現一定會想方設法使他魂飛魄散。

天馬留下的。

我吮去那血。

“走吧。”我制止嘴角流血仍然想要繼續追擊的輝火，“回冥界。”

嶙峋的巨大黑色建築拔地而起，千裏之內荒無人煙。

黑發黑眸的冥王輕笑：“聖戰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