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突然出現的柴火
第24章 突然出現的柴火
劉玲和過來想看看大姐要做什麽的劉啓帆、劉啓晟兩個，眼巴巴的看着大哥黑着臉篩土，數着數兒等他把篩子摔了，再沖大姐吼兩句。誰知全程黑臉的劉啓航，竟老老實實按大姐的要求把活兒都做完了。
“還幹啥？”劉啓航自己也喘了一口粗氣，他從來沒老老實實的做過這麽多活，現在胳膊已經酸得不象自己的了。
“剩下的我和劉玲來就行了。”劉璃怕劉啓航吃錯的藥效過去，決定自己還是動一下手的好。
劉玲就更聽話了，按着劉璃的指導把泥和得稀溜溜的，盛到那個被打破的半個壇子裏，就看到劉璃已經拿來了炒菜飯的鏟子。
“大姐，你要用這個抹牆？”劉玲想到鏟子的用途，整個人都不好了。
劉璃也不想呀，這個家裏東西就那麽些，想快點把牆抹好，只有這麽一個稱手的工具好不好。反正鏟子是鐵的，用完之後洗幹淨，多用開水煮一會兒，應該還能用吧。
劉啓航的藥勁還沒過去，默默的揉着自己的胳膊，看着劉玲舉着油燈，劉璃快趴到牆上找出縫隙，一點兒一點兒用心的把稀泥抹上去，還得小心不讓泥流下來，那份耐心和專注，讓人移不開眼。
直到劉啓帆很有眼色的問：“大姐，我來抹上頭吧。”說着還往自己腳下放了板凳，劉啓航才回過神來，上前接過劉璃手裏的鏟子：“還是我來吧。”
幹了這麽長時間活，劉璃的手也開始酸起來，順手推舟的把鏟子遞過去：“行，你來吧。小心點兒抹均了，要不就白幹了。”
劉啓航沒吭聲，手下的動作倒不慢。抹完東屋，幾個人又轉戰西屋，把能看到的牆縫都抹了一遍。睡下的時候，已經比往天晚了很多。
“大姐，大哥真改好了。”睡前，劉玲又替劉啓航說了一句好話，劉璃只嗯了一聲，覺得還應該以觀後效。劉玲是個不強求的性子，大姐沒有反駁自己，就滿足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風倒不大，刮在人臉上依然幹冷。為了觀察一下劉啓航，劉璃在吃早飯的時候向他提出了一個要求：“昨天晚上只抹了牆裏頭，今天你再擔點兒土來，把外頭的縫子也抹一抹。”
“嗯。”劉啓航嘴裏含着粥，點了點頭。
這麽好說話？劉璃接着說：“牆縫子抹上了，還是得快點兒幹了才行，屋裏就不能斷了火盆，這樣家裏的柴火就不夠了。下午你和啓帆兩個去山上摟點兒柴火回來。”
“好。”咽下粥的劉啓航還是沒有異議。劉璃有些摸不準了。不過她也不準備刨根問底，接着喝自己的粥，收拾好了就拿着布要給劉玲做她心心念念的兜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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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村裏的女孩子很可憐，內衣別想，背心也只有城裏才有得賣。別說劉玲，就連原主已經是十七歲的大姑娘了，身上的兜兜也已經洗褪色了。
劉璃能理解劉玲為什麽對兜兜有這麽強的執念，決定好好替她做一下。家裏沒有繡花用的東西，就把剩下那點兒黃布充分利用，沿着邊縫上了一圈小小的向日葵。
雖然向日葵都不大，縫起來卻更加瑣碎，直到中午劉璃才将将縫完。劉玲進屋想問大姐是不是做中午飯，眼睛盯在劉璃手裏的兜兜上轉不開了：“大姐，這真是給我做的？”
劉璃甩甩手：“可不是給你做的，中午飯你做吧，我的手酸死了。”
“好，我做，晚上也我做。”劉玲一疊聲的點頭，腳卻移到炕邊，試探着把手放到兜兜上。想看就看呗，劉璃直接撒手，劉玲只想摸摸，沒承想大姐直接松手了，兜兜掉到了炕上，把她給心疼的。
劉璃好笑的看着劉璃把一個小小的兜兜當成寶貝，揶揄的說：“你再不做飯，剩下的一個我不給你做了啊。”
“這一個就夠了。”劉玲毫不猶豫的點頭：“剩下的布大姐你自己做吧，你的也舊了。不過，剩下的布可能不夠大姐你做了。”
讓自己穿這個？劉璃可從來沒想過，在劉玲眼裏不夠的布，其實做一個簡易版的內衣還是夠的。不過劉璃覺得可以增強一下對方的好感度：“姐都答應給你做兩個了，哪能自己做呢。”
得了一個精心縫制兜兜的劉玲聽了眼睛都快紅了：“大姐，昨天我就想，自己太自私了。有一點兒好東西，你都想着給我。你的兜兜都舊了，我卻一下有兩個新兜兜，我，我不要。就算現在布不夠，咱們再攢攢，說不定哪天紅小隊又讓你給他們做紅袖箍了呢。”
這孩子也太容易感動了吧？劉璃看着一直堅定支持自己的劉玲，心裏有點兒負罪感：“好了好了，我再想想辦法。”
辦法哪兒那麽好想的呢？劉玲覺得大姐就是在安慰自己，暗下決心等自己将來能掙錢了，就給大姐買上好幾匹布，全讓大姐做成兜兜。
院門口傳來砰的一聲，劉璃和劉玲對視了一眼：剛才那一聲，好象是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她們這個家在村子裏也是最窮的，現在又只剩下幾個孩子，一般不會有人來串門，更不會還給他們帶東西。
劉璃下了炕，劉玲也把兜兜塞到被垛下頭——哪怕劉玲才剛十二歲，已經知道兜兜這樣私密的東西，不能随便讓別人看到了。
姐兒兩個出了門，才發現院門口多了一大捆枯樹枝子，每根枯樹枝都有成人胳膊粗細。這樣的枯樹枝不好找，劈好後一根就能做一頓飯，是不可多得的硬柴。
正在後牆抹縫的劉啓航聽到聲音也過來了，看到那捆柴火也很好奇：“大姐，不是說下午我和啓帆去摟柴火嗎，你和二姐上午咋上山了？”她們倆什麽時候上山的，自己怎麽不知道。
劉璃搖頭：“我剛做完針線，沒上山。”劉玲也跟着搖頭。
劉啓帆和劉啓晟的小腦袋出現在門口，兩個人都興奮的叫：“這下好了，咱們有柴火了。”
聽說劉璃沒上山的劉啓航，已經快步沖到大門口往村道上張望，只看到一個拐彎的身影，那個身影他昨天晚上見到過。那人昨天幫着大姐鏟土，今天又往家裏送柴火，這是生怕大姐受累呢。
劉啓航不得不承認，現在大姐的确很受累。要是自己多幹點兒活的話，大姐就不用這麽累了吧？
“大姐——”他回頭叫劉璃，聲音裏有複雜的情緒。
劉璃一看劉啓航的表情，也想到了一種可能，心裏越發奇怪，狗血文裏夏明哲一直包容原主，行事根本與時代主流不符，現在仍是如此。
狗血文裏為了襯托男女主情比金堅，他們一家人也同樣對伴侶很忠誠，可那是狗血文。幾日為糊口犯愁的劉璃早知道，自己和在這裏見到的每個人、每件事都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有血有肉，有因有果。
夏明哲不會無緣無故對原主包容，就象現在他在退親之後還關心自己（可以說自己吧，劉璃有點兒心虛），總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這個原因劉璃沒準備馬上就問明白。還是那句話，現在她連肚子都用粥糊弄呢，沒那麽多精力。不過她還是對劉啓航說：“下午你們還得去摟柴火。”
劉啓航點了點頭問：“那這些？”柴火都是好柴火，想砍到這麽好的柴火得靠運氣。
“不是咱們家的，咱們不能要。”劉璃說過跟夏明哲分得清楚，就要說到做到。
劉啓帆有點兒心疼：“這麽多柴火，我和大哥兩天都砍不回來。”
“那就砍三天。”正好看看劉啓航的藥勁什麽時候過去。劉璃說完又向劉啓航交待：“一會把柴火放到咱們家跟王嬸子家院牆中間就行。”
劉啓航咬了咬嘴唇，叫劉啓帆給他搭把手，兩個人把柴火捆拖出院子。劉玲聽出來了，小心的問：“大姐，你覺得這柴火是……”
“做飯吧，我早都餓了。”劉璃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跟劉啓帆一起拖柴火的劉啓航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不管弟弟怎麽問，都簡單粗暴的讓他閉嘴。
等兩個人喘着粗氣回來，玉米糁粥又熬好了，劉玲還往裏頭放了一點兒早就泡開的幹菜，撒了一點兒鹽，算是換了個花樣。
再換花樣它也還是玉米糁粥！咽的時候剌嗓子，吃進肚子不用一個小時就見底。
劉璃無精打采的抱着飯碗，琢磨着怎麽弄點兒肉補補自己的身體，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粥，眼睛一點兒焦距都沒有。
劉玲見大姐從院子裏出現那捆柴火就不想說話，不由看了劉啓航一眼。結果發現大哥好象也有心事一樣。
沒和大哥對上眼神，劉玲有點兒想哭，看來大姐也一樣忘不了姐夫。要不是他們四個拖累了大姐，過了年大姐就要和姐夫結婚了。
為了他們四個大姐不得不跟姐夫退了親，別看現在姐夫還惦記着大姐，過些日子他們家一定會給他相看了對象……就這大哥還總是跟大姐鬧別扭，看來自己得好好跟大哥說道說道。
“劉啓航，你們平時摟柴火，就在近處的山裏是吧？”劉璃突然發聲打破了飯桌上的寂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