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8
chapter28
最後,那家餐廳的新品,俞青栀自己一個人去吃了。
吃了飯回到家,喬晏熙還沒回來,她便去洗了個澡,躺上了床,但是房裏的燈她特意留着。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了開門聲,還有很輕的腳步聲,可她并沒有睜開眼睛。
直到身上的被子被提了提,她才睜開眼,和床邊正彎腰替她提被子的喬晏熙四目共對。
“吵到你了嗎?”喬晏熙輕聲問。
“沒有。”俞青栀坐了起來,摟住了他的腰,将臉貼在他的腹間。
喬晏熙擡手摸了摸她的頭,“你今天想要去的餐廳在哪裏,明天我陪你去。”
“我今天已經去了。”
喬晏熙撫摸她頭發的手一頓,她自己去的嗎?
“抱歉,我應該早點看到你給我發的消息。”
今天周望山來機場接周菲琳,他和周望山也有些日子沒見面,他投了錢進公司,想要知道項目的進度,所以邀請他去家裏吃飯,順便把項目的情況告訴他,他不好推脫,只好答應了。
他下飛機之後,手機飛行模式一直沒關,取了行李後他兩只手都沒空,自然也沒看手機,直到坐上了周望山的車,才看到了俞青栀的消息。
俞青栀沒說什麽,她松開了喬晏熙,牽着他在床邊坐下,而後雙臂摟着他的脖頸,吻了上去。
喬晏熙回應着她的吻,這一吻很長,兩人都吻得喘不過氣來。
喬晏熙低聲說:“我先去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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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喬晏熙洗了澡出來,鑽進了被窩,不等俞青栀靠過來,他長臂一攬,便将她攬入了懷裏。
喬晏熙這一次打算在國內待半個月,一月十號就要去出差,之後他要到四月份才能回來。
他的計劃是在這半個月裏好好陪一陪俞青栀,她如果不上班,他也不會窩在自己的工作室。
她之前說想去北方看雪,他便做好了攻略,安排好了行程。
31號那天,他們在出行高峰期,擠着人流登上了飛去黑龍江的飛機。
一下飛機,刺入骨髓的寒冷将他們包裹,即便包成了粽子,一時半會還是很難适應。
俞青栀裹着白色羽絨服,戴着針織帽和圍巾,只露出眼睛。
喬晏熙穿的是黑色羽絨服,和她的是情侶同款。
兩人打車前往酒店,在路上看到的一切都是白茫茫的,就像進入了冰雪世界。
俞青栀看着雪景有些感慨,“我上一次看雪,是三年前了,那時候還在英國留學。”
“四年前,我也去了一趟英國。”喬晏熙說。
俞青栀回過頭看着他,很好奇,“什麽時候?在哪個地方?”
“十一月的時候,我們在帝國理工有個交流活動。”
“真的?”俞青栀笑了,“帝國理工離我們學校很近,騎自行車十幾分鐘。”
“你在倫敦大學?”
俞青栀挑眉,“嗯哼,你現在才知道嗎?”
喬晏熙說:“其實,當時我們也順便去了倫敦大學參觀。”
俞青栀努力回想着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但她不大記得了,可一想到自己在異國他鄉的時候,喬晏熙也去過,就覺得妙不可言,“說不準,我們就在校園裏擦肩而過了。”
然後,她忽然又說:“只是,就算那個時候偶遇了,你也不一定會理我。”
喬晏熙道:“倒也不會。”
“那如果,我說我要請你吃飯,你去不去?”
喬晏熙仔細思索了一下,其實他跟俞青栀在此之前并不算熟悉,高中不是同一個班,當年的科技比賽結束之後,交集也不多,大部分的交集是俞青栀主動的,那時候他只是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追求者,跟其他人在他眼裏并沒區別。
如果那時候和俞青栀在異國他鄉偶遇,他或許也只是感慨緣分真的很奇妙,但卻不會跟她走得很近。
喬晏熙許久沒回應,俞青栀卻已經了然,“我知道,你不會去。”
俞青栀看着車窗外白雪皚皚的天地,“喬晏熙,有時候我在想,你會不會恨我。”
喬晏熙戴着手套的手握住了她的,“不會。”
“是嗎?”
“嗯。”喬晏熙說:“我一直很感激。”
俞青栀聽他說完後面那句,心情并沒有變好。
他很感激她,就是因為感激,所以可以對她言聽計從。
如果不是她幫助了他,那他或許永遠都不會正眼再看她一眼。
俞青栀的視線再次落在車窗外的雪景,馬路兩邊是白茫茫的平原,雪很厚,而且看上去很松軟。
“師傅,停車!”俞青栀叫停了司機,車子停平穩之後,她開了後門,拉着喬晏熙出去。
雪地靴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俞青栀像個孩子一樣踩着雪,留下深淺不一的腳印。
喬晏熙任由她牽着,在雪地裏奔跑。
越往裏走,雪越深,一腳下去已經沒過了雪地靴,俞青栀的身體向後倒去。
喬晏熙想要把她拉回來,“小心!”
但俞青栀是故意要倒下去,他拉不回來,還被她也帶了下去。
那一瞬間,喬晏熙想要護住她,只是等他反應過來時,自身難保。
最終兩人雙雙倒在松軟的雪地裏,砸出了兩個鏈接在一起的坑。
俞青栀偏頭,對着旁邊的喬晏熙說:“是不是很爽?”
喬晏熙完全不覺得爽,他都快被她的舉動吓得魂飛魄散了。
在外面幾分鐘,俞青栀的臉頰和鼻尖就被凍得通紅,他們倒下時,有雪進入了衣服,要是不早點處理,會容易感冒。
喬晏熙拉着她上了車,立即前往他訂的民宿。
他訂的民宿也在雪地裏,是坐落在森林裏的一座小木屋,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玻璃,可以在房裏看雪景。
屋裏有暖氣,他們可以卸下厚厚的羽絨服,只穿一件衛衣。
俞青栀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松樹林,翠綠的松葉上覆蓋了雪,讓她想起了一些往事,“我之前跟我姐去過芬蘭,也是住在木屋裏,偏頭就能看到森林。”
喬晏熙從身後摟住了她,俞青栀心裏一暖,之後便不客氣地倚在他懷裏,兩人很安靜地看了一會兒雪景。
過了許久,俞青栀說:“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麽?”
俞青栀在他懷裏轉了個身,雙臂攀上他的後頸,語氣幾分暧昧,“在這裏做一定很浪漫。”
喬晏熙被她這句話說得耳朵通紅,他沒在言語上回應,只是微微俯下身,在她嫣紅的唇上吻了吻。
三天兩夜的北方之旅,他們去看了冰雪世界的冰雕,去滑雪場滑了雪,還坐着雪橇在叢林裏穿梭。
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旅行,俞青栀玩得很盡興,在冰天雪地裏被雪橇拉着前行,喬晏熙摟着她的時候,她想時間永遠停在那一刻。
可是時間是不會停的。
他們都要往前走。
回程的時候,俞青栀在飛機上看着這些天拍的照片,有風景照,也有人物照。
她這才發現,過去這麽久,她和喬晏熙竟然沒合照,這一次合照了幾張,可兩個人都穿的很臃腫,捂得很嚴實,有些都看不到臉。
“喬晏熙,你下次出差是什麽時候?”
“十號。”
那還有一周。
“我這次去出差,要在那邊待至少三個月,産品要進行測試改進,我走不開。”喬晏熙原本不想這麽早告訴她,只是她主動問了,他便說了。
俞青栀倒沒什麽特別大的反應,只是說:“沒關系,你待多久都行。”
喬晏熙看她反應平淡,反而有些失落,他想告訴她,如果有可能擠出時間,他可能會在周五晚上飛回來,周日一早再飛回去。
可她說沒關系。
後面的話,他就沒說了。
俞青栀說:“我最後一個請求,去陪我拍一次婚紗照,好不好?”
喬晏熙細細琢磨着她這句話,為什麽是‘最後’?
可他想,大概是說在他去出差前的最後一次。
“好,你想去哪拍?”
“就在南城吧,年底我這邊工作比較多,沒辦法請假去太遠的地方。”
“好。”
俞青栀很快就聯系了婚紗照的拍攝,她選了三個風格,一個是校園風,一個是英倫風,還有一個是森系風格。
校園風是他們兩個人穿着高中的校服拍攝的。
俞青栀記得高中拍畢業照的時候,她找到了喬晏熙請求合拍,但喬晏熙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所以他們高中時期并沒有合照,除了科技大賽他們一起領獎的照片。
穿上校服拍婚紗照,就當是彌補了當年的遺憾。
英倫風的照片,俞青栀穿上了複古歐式宮廷群,喬晏熙穿上了英倫風西裝,在南城的一片哥特式建築園區拍攝。
主題是貴族家的小姐和公子,畫面的故事是相遇,相知,相愛,相守。
這一套彌補了他們不能長久的遺憾。
森系風格,俞青栀穿着白色婚紗,喬晏熙穿着黑色西裝,在景山腳下的森林裏拍的。
比起前兩個風格,這個風格随性許多,用于紀念他們曾經以夫妻的名義生活過。
所有的風格,都藏着俞青栀的小心思。
三個風格,拍了一天半才拍完。
天氣很好,成片出來很好看,俞青栀沒讓相館P圖,直接就付了錢,就拿走了成片。
明天就是喬晏熙出差的日子,下午一點半的飛機。
晚飯之後,喬晏熙便進了房收拾行李,他這次要去三個月,從冬天到春天,所以帶的衣物稍微多一點。
俞青栀在衣帽間看着他收拾,她抱着雙臂,後腰靠在放包的櫃子上,雙腿微微傾斜着支撐身體,“喬晏熙,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喬晏熙把行李箱的拉鏈拉好,站了起來,“什麽事?”
俞青栀說:“明天早上,我們去領了離婚證,你再去機場吧。”
喬晏熙愣住,許久都沒回過神,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為什麽?”
“離了婚,你就不用再兩地跑了,可以專心你的事業。”
喬晏熙看着她,“只是因為這個嗎?”
“不止是。”俞青栀想,就這樣結束吧,她不會再等待了,也不會期待了,“當初我逼迫你跟我結婚的時候,我就跟你保證過,我不會困住你一輩子,最多三年。但如今,我困住你也快一年了,我覺得夠了,就到此為止吧。”
喬晏熙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早上他們還穿着婚紗和西裝,在森林裏拍了婚紗照,可也才過去十個小時,俞青栀就跟他提出了離婚。
讓人猝不及防。
但他也很清楚,他和俞青栀确實不是平常的夫妻,他不過是俞青栀用來應付家人的臨時演員罷了。
她随時都有權利把他撤掉。
喬晏熙苦笑了一下,他覺得自己努力建立起來的自尊心都在這一刻支離破碎。
在她面前,他卑微如塵埃,喜怒哀樂都不配被她放在心上。
“随便你吧。”
俞青栀的眼眶有些紅,可她依舊做出一副風輕雲淡地樣子,“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去民政局,把離婚證辦了,你以後也不用再跑一趟。”
喬晏熙毫不猶豫道:“可以。”
喬晏熙再次打開了衣櫃,打算把裏面屬于自己的所有東西都收了。
俞青栀說:“書房的那些東西,到時候我可以國際快遞給你。”
喬晏熙收拾着自己的衣物,“不需要,那些東西不重要。”
“嗯。”俞青栀說:“你慢慢收拾,我去卸妝。”
喬晏熙把行李箱和行李袋都裝滿了,他的東西不多,一個裝辦公用品的雙肩包,一個行李箱,還有個行李袋,就能把他所有的東西打包好。
當他拖着行李箱從衣帽間出來,俞青栀聽到動靜從化妝間出來,“你去哪?”
喬晏熙背對着她,“既然要離婚,我留在這不合适。”
“哪也別去,留在這,再陪我最後一晚。”命令的語氣。
喬晏熙握着行李袋的指節泛白,俞青栀的這句話,更讓他清楚地意識到,他們的這一場婚姻不過就是一場游戲,對俞青栀而言,離婚不過是游戲結束,再沒正式離婚之前,他們的游戲其實還能繼續。
對于喬晏熙而言,剛剛那些話,是晴天霹靂,是猝不及防。
而對于俞青栀而言,剛剛的那些話是她蓄謀已久的。
她在一次又一次的猶豫和糾結中,做出了最終的選擇。
喬晏熙留了下來,不過是想把這一場游戲做到最後。
他們依舊躺在同一張床上,喬晏熙一直背對着她,俞青栀從身後摟着他,手掌貼着腰線探入,卻被他摁住。
他的聲音幾分疏離,“我很累。”
俞青栀的手從他的睡衣底下抽離,“那你好好休息。”
那一晚,他們都沒睡着。
第二天去民政局的時候,兩人都很平靜,仿佛只是去辦理一個無關緊要的證。
辦離婚證比結婚證還要快,那一本結婚證還嶄新,就已經換成了離婚證。
在民政局門口,喬晏熙說:“你回公司吧,我去機場。”
俞青栀說:“我送你去機場。”
“不用麻煩。”
“可我想送。”
喬晏熙看着她,眼眶有些酸澀,他壓下那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嗯。”
兩人上了車,并肩坐在後座,車子在道路上平穩行駛。
俞青栀說:“在創業中,如果遇到困難,而我又可以幫助的,你盡管開口。”
喬晏熙道:“不需要。”
俞青栀淡然,“反正我就是告訴你,我能幫的會幫,至于你找不找我,那是你的事。”
喬晏熙靠在椅背上,他很累,很累,可他還是睡不着,“欠你的錢,我會盡量在五年之內,連本帶利還給你。”
“好。”俞青栀偏頭看着他,“喬晏熙,我很期待那天的到來。”
她的語氣裏依舊帶着期許,就像當初她鼓勵他說,喬晏熙,你将來一定會大有作為。
可他并沒有動容,他感覺自己整個人是麻木的。
從昨晚開始,他好像對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他又回到了當初躺在醫院裏的那種狀态,覺得自己就像是行屍走肉。
之後,車子裏很安靜,一直到機場的出發大廳門口,車子停了下來,郭允浩下了車,把後備箱的行李拿了下來。
喬晏熙背着雙肩包,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拖着行李箱,頭也不回地往大廳走。
俞青栀下了車,叫住他,“喬晏熙!”
喬晏熙停下腳步,他轉身,俞青栀跑了過來,雙臂勾着他的後頸,抱住了他,抱得很緊。
他握着行李箱提杆的手指指節泛白,他們明明離婚了,她卻還要摟着他。
就像前幾天他們明明如膠似漆,可她轉眼就說要離婚。
他永遠捉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麽,想做什麽,玩偶一般仍由她抱着。
“謝謝你過去一年的陪伴。”俞青栀松開了他,後退了一小步,她的眼睛裏含着淚光,唇角攜着一抹笑,“祝你,前程似錦。”
說完,俞青栀便轉身,朝着車子走去,郭允浩開了車門,她坐了上去,偏頭看向車窗外時,喬晏熙還愣在那。
不過很快,他回過神,拖着行李箱進了出發大廳。
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見面。
即便再見面,也是物是人非。
那時候,他或許會和那個可以和他一輩子的人在一起了,過着甜蜜而幸福的生活。
或許他已經成為了有名的企業家。
又或許,他再也不會回來南城了。
俞青栀去了公司,像平常一樣,開部門例會,安排工作。
下班後回到家,屋子裏的一切都沒變,可她又覺得什麽都變了。
喬樂樂跑過來,腦袋在她腳邊蹭了蹭,她抱起了它,有點重,這貓真能長,一年不到,就從一公斤長到了五公斤。
俞青栀抱着喬樂樂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一會兒窗外的梧桐樹,這一稞梧桐樹在上個月葉子落完了,現在樹上光禿禿的,幾分蕭條。
她不知道這一次要用多少天才能适應,但她想,總會适應的。
秋姨過來說,飯做好了。
俞青栀放下了喬樂樂,洗手吃飯,平時她一個人吃飯的時候,秋姨做的分量不多,兩個菜,一個湯,做的都是她能夠差不多吃完的分量。
只是她今天一半也沒吃完,秋姨問:“青栀,你今天怎麽才吃這麽點?”
俞青栀用餐巾紙搽着嘴,“胃口不大好。”
秋姨說:“那要不晚點我再給你做點甜品,你吃的少,晚上會餓。”
俞青栀确實也覺得自己吃的少了,她說:“好,那麻煩你了。”
“怎麽會麻煩。”秋姨知道,俞青栀一定是因為喬晏熙出差了,所以胃口不大好,每次喬晏熙出差,她前幾天都是不大适應的。
秋姨問:“再有十幾天就過年了,喬先生春節總要回來過吧。”
“不回。”秋姨還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俞青栀覺得有必要告訴她,“秋姨,喬晏熙以後不會回來這裏了。”
秋姨一愣,“為什麽不回來?”
“我和他分手了。”
秋姨滿臉不解,他們這些天感情特別好,一起去旅行,還拍了婚紗照,“怎麽就分手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俞青栀說:“他有自己的事情做,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應該過本該屬于自己的生活。”
秋姨滿臉心疼,想說什麽,但又咽了回去,她作為家裏的傭人,不該過問太多。
俞青栀一直都很清楚,她和喬晏熙是兩條平行線,是她強行讓兩條平行線相交了,可兩條線的方向始終不一致,他們都要各自前進,往自己的方向走。
能夠有短暫的相遇,她就已經滿足了。
所以從一開始,她就告訴喬晏熙,最多三年。
俞青栀上了二樓,來到了喬晏熙的書房,她推開門進去,這裏的一切都沒變,喬晏熙幾乎沒帶走什麽東西。
牆角的那一盆散尾葵是她安排放在這的,為的就是給這個科技感十足的書房增添幾分生機。
她走到那一張人體工學椅前坐下,椅子很舒适,仿佛還有喬晏熙的餘溫。
此時此刻的他,應該還在飛機上。
他會為他們的這一次分離而感到難過麽?
大概不會吧,抛開他對她的恩情,他根本不會把她放在心上。
從前就是如此,高中的時候,任由她做再多故意靠近他的事,他都不怎麽搭理她。
俞青栀站了起來,來到了隔壁的書房,她從櫃子裏拿出了自己的小提琴,出了書房的小陽臺,站在陽臺上,左手握着小提琴的琴頸,下巴貼着腮托,右手握着琴弓,在琴弦上輕輕拉動。
低沉柔和的琴音自琴弦發出,曲子的名字叫做《river flows in you》,這是她最喜歡的曲子。
高興與不高興的時候,她都很喜歡演奏這首曲子。
她循環着這一首曲子,好聽的旋律幻化成一個一個可見的音符,在空中飄蕩,飄去了花園,與花園裏正在盛開的花兒嬉戲。
還飄向了遠方,飄向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