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chapter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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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喬晏熙和俞青栀重新在一起,他便默認在俞青栀的別墅住了下來。

特別是知道有人想要至俞青栀于死地之後,他更是恨不得跟着她寸步不離。

這些天他每天幾乎按時下班,即便工作沒完成,也會帶回家裏。

剛好之前他用過的書房還保留着,他可以繼續使用。

五年前他沒能完全融入俞青栀的生活,在這個家有些拘謹,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把這裏當成了自己家。

這一棟別墅環境很好,住起來很舒适,花園被精心打理得就像是莫奈油畫裏的世界,讓俞青栀搬去別的地方,她定然不情願。

所以他想要和她在一起,大概率以後都要住在這一棟別墅。

既然如此,他也沒什麽好拘謹的。

今天是周望山一家三口回國的日子,昨天通電話時,周望山就跟他說了,讓他今天去一趟周家,他有話要跟他說。

剛好今天也是周末,喬晏熙和俞青栀帶着俞璟軒一早出門,逛街,吃飯,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三點。

喬晏熙把俞青栀買的東西提回了房間,下樓時,兩母子打開了買回來的小蛋糕準備吃。

“爸爸,吃蛋糕了!”俞璟軒朝着他喊。

“好,馬上來。”

喬晏熙走了過去,和他們母子一起吃蛋糕。

喬晏熙把自己那份蛋糕上的櫻桃一個給了俞璟軒,一個給了俞青栀,動作自然而熟練。

“青栀,我晚飯不在家裏吃。”

“有應酬?”

“不是,去一位長輩家裏。”

五年前,喬晏熙每次去周菲琳家裏,都是用一位長輩家裏來代指。

俞璟軒問:“那我和媽媽可以一起去嗎?”

喬晏熙看了一眼俞青栀,“當然可以,如果媽媽願意的話。”

俞青栀正吃着蛋糕,聽到這,她說:“不願意。”

還真是直接。

喬晏熙說:“我會早點回來。”

“哦。”

俞青栀吃了屬于她的小蛋糕,她便站了起來,“我去換衣服。”

俞青栀上了樓,開了房門進去,轉身剛要關門,門被一股力推開了,喬晏熙從外面進來,攬住她的腰,跟她對換了位子,将她壁咚在門上。

俞青栀回過神,她挑眉,“你做什麽?”

喬晏熙看着她,他再也不會受她的表面欺騙了,以前,他洛杉矶和南城兩地跑,俞青栀每次都是很大方的說,好啊,你去。

他最後一次回來,跟她說他要在洛杉矶待三個月,她也是一年輕松的說,好啊,多久都沒關系。

其實她心裏并不是那樣想的,否則她也不會忽然就提出了離婚。

她總是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風輕雲淡地說着違心的話。

“我要去周菲琳家裏吃飯。”喬晏熙特意說。

俞青栀臉上無風無浪,“我知道啊,你剛剛不是說了嗎?”

“你心裏是怎麽想的?”

“沒怎麽想。”她想起幾個星期前,看到了周菲琳從舞臺上摔下來的新聞,“對了,我看新聞說她好像受傷了,好點了嗎?”

喬晏熙說:“手部的傷比較嚴重,可能以後沒辦法上舞臺。”

“哦,那真的挺嚴重,你多陪陪她,安慰安慰她。”

喬晏熙近距離看着她,看她說違心的話,他的心裏很難受,“你真的希望我多陪她,多安慰她?”

“是的,去吧。”

喬晏熙俯下身,唇靠近她的,而她卻偏開了臉。

她明明就是生氣了。

喬晏熙苦笑了一下,“青栀,你什麽時候才能在我面前不說違心的話?”

“我怎麽就違心了?”

“你根本不希望我去周家,不希望我靠近周菲琳,可你卻總表現出不在意的樣子。”

“我沒有。”

“你有。”喬晏熙道:“我上次去美國,你一定以為我是周菲琳受傷延遲了回國,之後我每一次視頻,你都不願意出鏡,甚至連應付都懶得,我一回國,你連理都不想理我,你明明就是在氣我,可你卻不願意告訴我。”

俞青栀理直氣壯道:“喬晏熙,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腿是在你的身上,你想去那裏,去看誰,我都無權幹涉。難道你要去見別的女人,我就要一哭二鬧三上吊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喬晏熙擡手撫了撫她的臉,額頭抵上她的,“青栀,我只是怕自己做錯了事,或者做了讓你不高興的事,你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然後把我抛棄,而我,卻還沒察覺自己哪裏做錯了。”

就像五年前,她忽然就提出了離婚一樣。

“喬晏熙,這不能成為我限制你的理由。”

“我知道,我不是讓你限制我,而是希望你能在我面前表現出來你真實的情緒,在我面前,你可以任性一點。”

俞青栀說:“那不得了,我要是不收斂,整一個刁蠻任性霸道蠻橫。”

喬晏熙道:“你刁蠻任性,霸道蠻橫,我也喜歡。”

這話倒是讓俞青栀沒辦法接了,她敗下陣來,“行了,你去周家吃個飯,至于要搞這麽多事嗎?”

喬晏熙松開她,“我想明确地告訴你,我對周菲琳,就像是你對楚明旭。”

“啊?”俞青栀道:“可我單戀楚明旭很多年耶。”

喬晏熙:“……”

“要不是他那個人花心,我早就跟他在一起了。”俞青栀皺起眉頭,“所以,你對周菲琳也是這樣的嗎?”

明知道她在胡言亂語,喬晏熙還是差點被她氣死,“不是,我們兩家是世交,自始至終,我都只當她是妹妹。”

“哦,這樣子。”

喬晏熙看着她,“我就喜歡俞青栀。”

剛剛還在調侃他的俞青栀頓時臉上浮起一抹紅暈,喬晏熙就知道反撩能拿捏她,“我的初吻,第一次,還有這顆心,都給了她。”

俞青栀臉更紅了。

喬晏熙終于滿意,微微俯身,吻住了她。

經過二十多天的治療,周菲琳的手已經拆了石膏,只是她情緒很低落,回國之後,便一直待在自己房裏,連吃飯都沒出現。

餐桌上的氛圍有些消沉,飯後,周望山和喬晏熙去了書房談話。

周望山說:“你轉讓了Meco百分之五的股權,是什麽原因?”

喬晏熙如實道:“我需要一筆錢。”

“你要是急着用錢,有很多方式,何必要動股權?”

“我要的那一筆錢,數目不小,除了動股權,我沒有別的辦法。”

周望山實在好奇,“你要那麽大一筆錢,到底要做什麽?”

“購入世闳集團的股權。”

周望山沒問他為什麽購入世闳集團的股權,只是道:“但是這樣一來,你就不再是Meco最大的股東了。”

“我知道,我已經辭去了總公司CEO的職位,以後去總公司的時間也不多,是不是最大的股東,其實已經不重要。”

周望山深吸了一口氣,“行吧,你的事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不過,有一件事,我還是希望你能幫我。”

“周叔,你說。”

周望山年紀大了,對于錢財的事看得已經很淡,他唯一牽挂的是他的女兒,“菲琳的手雖說目前恢複不錯,但是醫生也說了,她以後很難再恢複到從前的狀态,她現在整個人都很消沉,我怕再這樣下去,她會生病。所以我希望,這段時間,你多花點時間陪陪她,多開導她。”

喬晏熙聞言,第一反應是拒絕,“周叔,這個我可能做不到。”

周望山道:“你跟菲琳也算是一起長大的,如今看着她這樣,你就當真忍心嗎?”

喬晏熙看着周望山,“我很能理解她,但是我畢竟已經有家室,這個時候陪在菲琳身邊,對菲琳是一種傷害,對我的愛人也是一種傷害。”

周望山抓住‘已經有家室’幾個字,“你什麽時候有的家室?”

“我和青栀重新在一起了。”

周望山鼻子重重呼出一口氣,“我不明白,菲琳到底差在哪裏,這麽多年,你也應該看得出她心裏一直是有你的。”

喬晏熙抱歉道:“周叔,感情的事本身就很難說得清楚,我和菲琳以前是朋友,以後也會是朋友,以後她有困難,我也願意以朋友的身份幫助她。”

“我這也不是勉強你,只是……”周望山哽咽了一下,“只是我只有這麽一個女兒,她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我和他媽媽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就是希望你,能夠在這個節骨眼,陪一陪她,就算是虛情假意也好。另外你和俞青栀的事,你先不要讓她知道。”

喬晏熙道:“周叔,我可以嘗試開導她,但我不想騙她。”

“那你是想讓她的情況雪上加霜嗎?”

喬晏熙道:“不是,我只是覺得,這麽做不妥,并且,菲琳也早就知道,我喜歡青栀。”

周望山阖了阖眼,過了許久,他才說:“行吧,當我沒說。”

喬晏熙從周望山的書房出來,剛好看到從房間裏出來的周菲琳。

周菲琳回來之後,借着倒時差的借口,一直待在房裏,飯也沒出來吃。

她喜歡音樂,大學和研究生修的都是音樂相關,可一次意外,或許讓她再也無法演奏出好聽的樂曲。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沒辦法接受。

喬晏熙說:“要不要聊一聊?”

“聊什麽?”周菲琳低下頭。

“我想跟你說說我五年前發生的事。”

“嗯。”周菲琳說:“那去樓下走走。”

喬晏熙和她一起下了樓,走在小區裏,一邊走一邊跟她說起五年前發生的事,“五年前,我爸剛走了半個月,追債的人上門,我跟他們發生沖突,腿被打斷了,粉碎性骨折。”

周菲琳微微一愣,她當初以為只是受了點傷,沒想到是粉碎性骨折。

喬晏熙單手插着休閑西裝的褲袋,“我當時躺在病床上,成了一個斷了腿的廢人,頭上還壓着巨額的債務,我卻不知道該怎麽去解決,我特別想以後都不要醒來,可不行,我還有母親和妹妹要照顧,所以我逼迫自己活了下來,我母親當時想帶着我和以馨去新西蘭農場,躲避追債的人,可我不甘心就這麽躲起來,庸碌一生。那段時間,我吃不下飯,肉眼可見的消瘦,每天什麽都不想做,也開心不起來,甚至連我一直感興趣的事我也提不起興趣。心理醫生說我得了中度抑郁症,連我自己也覺得,我或許這輩子就這樣了,成了一個什麽都做不了的窩囊廢,然後死去。”

周菲琳有些訝異,她以為她跟喬晏熙很熟悉,她很了解他,可其實他最難的那半年,她沒在他身邊,“你後來怎麽走出來的?”

喬晏熙猶豫了一下,他這個時候本不該跟周菲琳提俞青栀,但他又覺得他不該隐瞞她,“有個人,她一直陪着我,無論我多消沉,她都想辦法讓我振作起來,她給我買了一只貓,取名叫喬樂樂,她說希望我一直開心快樂。她會拉着我去外面曬太陽,拉琴給我聽,她總是鼓勵我,跟我說将來的我一定會有一番成就,還故意把她公司有問題的掃地機器人帶回了家,讓我改進,後面我在研究掃地機器人的時候,重新對人工智能提起了興趣,我也慢慢走抑郁的陰霾中走出來。”

周菲琳聽完了之後,她的眼睛裏蓄了淚,“那個人,是俞青栀嗎?”

“嗯,是她。”

原來如此,周菲琳心裏确實很難受,她不理解喬晏熙為什麽要選擇了所有人都讨厭的俞青栀,現在理解了,俞青栀是那個把他從深淵裏拉出來的人。

周菲琳明明含着淚,卻笑了一下,“你這算是在安慰我嗎?”

喬晏熙說:“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也和你有過類似的經歷,希望你也能夠走出來,我還希望,你能找到那個能治愈你的人,能陪着你的人。”

周菲琳吸了吸鼻子,“我知道,我會調整好自己的,謝謝。”

“嗯。”

世闳集團。

周一早上的高管會議上,俞延輝道:“從今天開始,将由張清林擔任冰箱事業部總經理,還請各位配合好他以後的工作。”

會議室裏傳來了掌聲。

掌聲結束之後,張清林站了起來,他道:“謝謝董事長,我一定會盡心盡力,不辜負在座各位的期望。”

此時,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一個穿着黑色衣褲,半白的頭發盤在腦後,約摸六十歲的女人出現在會議室門口,她的懷裏還捧着一幅遺像。

會議室裏的人都朝着門口看了過去,在世闳集團超過二十年的老人,都認得會議室門口的人,也認得遺像上的人。

遺像上的人正是孫博楷的父親,孫曜,曾經是世闳冰箱廠的廠長。

而捧着遺像的女人,正是孫曜的妻子,梁雨珍。

俞延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梁雨珍,你這是做什麽?”

梁雨珍沒上妝,眼睛通紅,她看着會議室裏的人,義憤填膺道:“各位可還記得我的丈夫孫曜?他當初是為了保護世闳集團而死的,他也是世闳集團的股東。三十六年前,俞志宏辦了廠,一開始只是個做冰箱配件的小廠,他說要擴張,要做冰箱成品,需要買很多機器,我和我丈夫二話不說,就拿出了當初起房子的錢,投了進去,這才有了後來的世闳冰箱廠,和現在的世闳集團。十八年前,競争對手找人上門鬧事,我丈夫孫曜為了守住廠,被鬧事的人殺了,死在了自己的崗位上。俞延輝口口聲聲說要彌補,可他彌補的方式卻是一直打壓欺負我兩個兒子。兩個月前,先是污蔑我的小兒子孫博振,把他從世闳集團開除。兩個月後,又把我的大兒子從冰箱事業部總經理的位子,調去了工廠。我總算是看明白了,世闳集團現在做大做強了,瞧不起當初我們這些股東了,想要清理門戶!”

俞延輝道:“梁雨珍,你何必在這裏混淆視聽?我為什麽把孫博楷調去管理工廠,在場的各位都一清二楚。”

“各位!你們可千萬別聽信他的話,我知道這裏有不少世闳集團的股東,你們都是陪着世闳集團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我們孫家這些年為世闳集團貢獻了那麽多,如今落得了什麽都撈不着的下場,你們要是信他的話,那我那兩個兒子,就是前車之鑒!”

俞青栀站了出來,不卑不亢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們俞家忘恩負義,但無論是孫博振的事,還是孫博楷的事,都是經過董事會高層們統一讨論定下來的,并不是我們俞家人說了算。另外,當初孫博振的事,是孫博楷大義滅親,把他開除的,這裏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梁雨珍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兩個兒子為世闳集團盡心盡力,但是卻遭到你們俞家的排擠和誣陷。這世闳集團始終是你們俞家人說了算,你們說我兒子把冰箱事業部越辦越差,但他每一次想要改革,你們都壓了下去,不就是怕他出了頭,你們俞家壓制不住他嗎?”

俞青栀冷笑一聲,“你說這是欲加之罪,你倒是拿出證據來,我們俞家怎麽污蔑他了?”

“青栀。”上一輩的恩怨,俞延輝不想讓俞青栀參和進來,“你先回辦公室,這件事我來解決。”

俞延輝對其他人道:“會議先開到這裏,各位先回去。”

梁雨珍咬牙切齒地笑着,“俞延輝,你也心虛了是不是!你是怕被高層知道你忘恩負義,趕盡殺絕的本性是吧!”

俞延輝深吸一口氣,“我俞延輝這麽多年來,問心無愧。阿曜當年的事,我一直覺得虧欠于他,這些年我對孫博楷兩兄弟仁至義盡,只是他們兄弟兩不争氣,我也沒辦法。”

“俞延輝,你何必惺惺作态!別人不知道你貓哭耗子,我還不知道嗎?”梁雨珍道:“如果你還有點良心,那就把冰箱事業部分出來,給我們孫家,從此我們孫家跟你們俞家沒有牽扯,我們也懶得在你眼皮底子下讨生活,處處看你臉色。”

俞青栀咬緊後牙槽,這孫家一家還真是無賴,為了逼俞延輝把冰箱事業部分出去,竟然用這種手段。

她給郭允浩發了消息,讓他帶安保人員上來,等候她的命令。

俞延輝說:“你們孫家占了世闳也不少股權,你們有權利提議将冰箱事業部分割出去,但是至于能不能通過,還要經過股東大會的決議。”

俞延輝對身邊的副總說:“老劉,你把這件事記錄下來,加入到下一次股東大會的議題當中。”

身邊的副總應了一聲,“好的,俞董。”

俞延輝看向梁雨珍,“既然這件事已經加入股東大會的議題,你就先回去,等待股東大會的結果。”

梁雨珍不肯,“俞延輝,你還說不是欺負人?你俞家手裏握着世闳集團最多的股權,什麽決議不都是你說了算嗎?所謂的股東大會,不過是敷衍我!”

俞青栀意識到梁雨珍這次根本就是來逼俞延輝讓出冰箱事業部的,她剛要開口,便聽到俞延輝說:“梁雨珍,我勸你還是不要在這裏胡鬧,公司所有決定都符合規章流程,大家也是有目共睹,你在這裏撒潑,我可以報警。”

“好啊,你就報警來抓我!”梁雨珍道:“你把我兩個兒子欺負到這個地步,我今天說什麽也要為他們讨個公道。”

此時,有人站了出來,勸道:“嫂子,你還是別鬧了,公司有公司的規定,世闳是上市公司,這冰箱事業部不能說割出去就割出去,你還是回去等股東大會的消息吧。”

梁雨珍看向說話的人,她認得他,他叫章磊,以前是廠裏的品質工程師,是孫曜舉薦他才當上品質部經理的,“章磊,你也是個忘恩負義的,當初阿曜賞識你,提拔你當經理,他現在人不在了,兩個兒子被人欺壓,你不單沒給他們說好話,還在這裏為虎作伥!”

俞青栀實在忍不住,“你覺得這裏所有人都欠你的是嗎?與其在這裏發瘋,你不如回去問問你兒子都幹了什麽好事,我沒把他們送進監獄,那都是仁慈!”

俞延輝實在不願意俞青栀卷進來,他道:“青栀,這不關你的事,你先回去。”

“爸,你念及孫曜當年為公司而死的情分,可我沒有什麽可顧及的,她今天故意撒潑,一句道理都不講,那我也懶得跟她講道理。”俞青栀高聲道:“我給你一分鐘時間,立馬離開世闳集團,否則我就叫保安,把你轟出去!”

“你敢!”

“有什麽不敢?”俞青栀對着門口喊了一聲,“允浩,帶人進來!”

她話音剛落,穿着一身幹練西裝的郭允浩帶着四個穿着安保制服的保安進來。

俞青栀說:“這個人來公司撒潑發瘋,嚴重影響公司正常運轉,請她出去。”

郭允浩來到梁雨珍面前,“這位女士,請。”

梁雨珍眼看情勢不對,她的目的也達到了,便放下了狠話,“俞延輝,我告訴你,我們雖然是孤兒寡母,可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你要是不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說完,她就捧着遺像離開了。

會議室重新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出聲,俞延輝回頭看了一眼會議室的衆人,“會議暫時到這,各位先去忙。”

說完,俞延輝也離開了會議室,俞青栀跟了上去。

俞延輝走到了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俞青栀問:“爸,你沒事吧?”

俞延輝揉了揉太陽穴,“沒事。”

俞青栀看着俞延輝,總覺得這段時間他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爸,孫家這母子三人都是無賴,我們絕對不能心慈手軟。”

俞延輝靠在沙發上,深吸了一口氣,當年他和孫曜是很好的朋友,他父親建廠的時候,孫曜确實把自己起房子的錢都拿了出來,後來世闳冰箱廠越做越大,他也當上了廠長,但是當時他們發展太快,競争對手眼紅,找了社會人士來鬧,起了沖突,他因此也喪了命。

這些年,他一直想要彌補他們母子三人,他已經覺得自己是仁至義盡了。

但孫博楷野心勃勃,暗中打壓他親生女兒不說,還和徐夢蕾私通。

得知他和徐夢蕾有私情,他沒有讓他身敗名裂已經是看在他父親的情面上,可他們母子卻絲毫沒有領情,還變本加厲地耍無賴。

“青栀,這是我們上一輩的恩怨,爸爸不希望你卷進來。”

俞青栀知道俞延輝是不想讓她插手,可她沒辦法冷眼旁觀,“爸,無論是上一輩,還是這一輩的恩怨,我是你的女兒,和你站在同一陣線,我不可能什麽都不做就幹看着。”

“你放心,我會處理。”

“那你打算怎麽處理?”

“我會跟幾個股東商量,如果他們母子真的要繼續這麽鬧下去,就讓他們退股。”

讓他們退股,這大概是最好的辦法,退了股之後,他們孫家就跟世闳集團沒關系了。

可孫博楷做了那麽多壞事,就這麽放過他,俞青栀也不甘心。

俞青栀看着俞延輝,“爸,其實這麽多年,我一直在查一件事。”

“什麽事?”

“查姐姐那一起車禍的真相。”

俞延輝微微動容,他看着俞青栀,“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俞青栀道:“目前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我隐隐覺得跟孫博楷有關,我其實很早就想跟你說,但之前你太過看重孫博楷,也很信任他,我也沒證據,所以就沒跟你說。”

“那你總有猜測的依據。”

“我就是感覺自從我回到世闳集團創立掃地機器人事業部之後,他對我态度有所轉變,看似恭維其實針鋒相對,我一直覺得姐姐那一起車禍是人為,他的目标不是姐姐,是我。而我要是死了,對他來說,就等于掌控了整個世闳集團。”

被俞青栀這麽一提,俞延輝的臉色煞白,當初他一心想着彌補孫博楷,把女兒嫁給他不說,還讓他掌管整個冰箱事業部,根本沒想過他會有歹毒的心思,可如今來看,孫博楷做什麽壞事,都不奇怪。

俞延輝悔恨交加,“如果真的是他,那我,我這些年……就是養虎為患。”

“爸,不是你的錯。”俞青栀說:“現在晏熙也在幫助我查這件事,如果能查出來,那我們勢必要讓壞人得到懲罰。”

俞延輝道:“既然要查,憑你和晏熙能做的始終有限,我派一些人給你。”

“暫時還不需要。”俞青栀說:“這件事還不能太高調,否則只會打草驚蛇。”

“那你有需要的盡管跟我說。”

跟俞延輝說了一些話之後,俞青栀回到了掃地機器人事業部,她路過辦公室的時候,剛好聽到了他們在談論今天梁雨珍大鬧的事。

她回到了辦公室,剛坐下不久,便聽到外面有人敲門。

進來的人是喬晏熙。

“你怎麽來了?”

喬晏熙說:“我聽說孫博楷的母親來公司鬧了。”

“是的,晚點我讓人把監控調出來,讓你領略一下滿級潑婦的風采。”

她還能開玩笑,說明她心情并沒有受到特別大的影響,“她來鬧什麽?”

“就是之前孫博楷提過的事,要把冰箱事業部分割出去,給他們。”

“這件事應該交給股東大會來決議。”

“是的,可她就像是個瘋子,一直覺得我們俞家可以随意做主。”

喬晏熙在她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坐下,“我和陳欽的股權轉讓協議已經簽好了,下次的股東大會,我可以出席。”

“從今天梁雨珍鬧的情況來看,就算股東大會否決了他們的提議,她也還是會繼續鬧。”俞青栀十指交叉托着下巴,“所以,我一定要想辦法,讓所有人看看他們的真面目,她要是繼續鬧,也只是小醜跳梁。”

“你有什麽想法?”

“現在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出證據,把孫博楷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公之于衆。”

說到這裏,俞青栀說:“我剛剛把我懷疑是孫博楷害死了我姐姐的事跟我爸說了,我有個想法,晚上回去,我再跟你讨論讨論。”

“好。”喬晏熙看着她,“你最近也要注意安全,待會下班,我來接你。”

俞青栀道:“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的保镖,連你都未必打得過。”

“或許我打不過你的保镖,可我會傾盡全力保護你。”

喬晏熙的這一句情話,倒讓俞青栀接不上話,她煞有介事道:“好啊,你來接我,我倒要看看怎麽個傾盡全力法。”

接檔文《神明與她》

簡介:病嬌頂級音樂家VS天籁之音女助理

林星夜第一次見維曦時,他穿着白襯衣在窗前拉小提琴,一米九二的身高,棕色頭發紮了半丸子頭,他皮膚偏白,五官精致,美得不像是現實中的人。

林星夜的第一印象是:他很貴。

而第二印象是難伺候,

他的樂器上不能有第二個人的指紋,

睡覺時不能有一點聲音,

喝的水必須是37度,

不吃任何烤的,炸的食物,

飲食禁忌列了三頁紙,

他怎麽活到現在的?

作為世界上最具價值的頂級音樂家,維曦的音樂作品裏卻從未有過愛情的元素。

後來有人爆料,他是少數的無性戀者,對男女都沒有興趣,

所以無法體會到愛情的浪漫。

在維曦演出的後臺,林星夜旁邊三米高的道具倒了下來,

千鈞一發之際,剛表演下臺的維曦箭步過來,

将林星夜護在懷裏,擡手擋住了倒下的道具,

維曦手臂受傷,暫停演出,維曦的粉絲紛紛指責助理的不稱職,甚至要求更換助理。

不久後,維曦推出了第一首關于愛情的音樂作品,名字叫做《致我的星夜》

就在粉絲們狂喜時,有人扒出,維曦的助理,叫做林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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