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深藏在心底的愛

第37章 深藏在心底的愛

宋季凜跟阮聽夏挨得近,自然也聽到了秦裕的話。

他低眉去瞧女孩的神情,倏忽有些緊張,他抿唇低聲:“宋太太……”

阮聽夏聞聲握着手機去看他,擰眉卻是朝電話裏的人開口。

“秦裕,麻煩你轉告周宴琛病了就去找醫生,我不會治病。不願意治,就去找心理醫生。”

她語氣裏摻了冷凝的淡漠。

因為父母的緣故,她讨厭一切不珍惜自己身體的人。

她字音落下,那頭已然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秦裕回頭看向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冷汗淋漓的男人。

都疼成這樣了,他偏偏要硬扛着等阮聽夏過來。

周宴琛眼睫垂下,斂盡眸子裏的無措。

他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

秦裕跟他從小一塊長大,到底是舍不下那點兒兄弟情。

好言勸他:“琛哥,我讓醫生進來給你看看吧?”

周宴琛沒有說話,眼神空洞地落在對面的白牆上。

秦裕連忙轉身出去找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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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過來給他打好點滴,挂水輸液。

病房裏只剩下他和秦裕兩人,周宴琛終于開口說話了,神色有着化不開的寂寥。

“秦裕,人心怎麽會變得那麽快?”

一個月前,阮聽夏跟他回老宅吃飯,她被周宴寧說了兩句難聽的話,回雲深居的路上,她還委屈地跟他說下個月她不回去吃飯了。

可等到下一次,阮聽夏又乖乖陪他回去。

然而,昨天是七夕。

她卻連跟他說句話都不願意了。

秦裕坐在一側,猶豫着開口:“琛哥,人心都是慢慢變冷的。”

“或許從一開始,你就應該跟嫂……她解釋清楚,周伯伯的事……”

也許未必要走到這一步……

然而,他在周宴琛駭人的目光下,把下面的話都咽了下去。

而此時,敲門聲響起。

“阿琛。”

是喬晚來了。

喬晚穿了一條小香風的套裙,臉上化了個精致的妝容,一眼瞧着便是富家千金的打扮。

秦裕見她進來,他一下就站起身來,“喬……嫂子。”

“喬小姐”三個字沒出來,他話音就轉了。

他面對喬晚時,總不太自在。

雖說喬晚看着溫溫柔柔的,但是他每次跟她說話,總覺得她骨子裏有股盛氣淩人的高傲勁兒。

他不太喜歡跟她待一塊。

倒是從前阮聽夏雖然性格軟了點,但是好說話,相處起來比較舒服。

高中時,因為他經常跟周宴琛一塊玩兒,阮聽夏有時候還會給他帶早餐。

原本秦裕是跟其他人一樣,下意識排斥這個圈子裏的侵入者。

但是,被一頓頓的早餐磨去了利爪。

甚至有點沾沾自喜,能蹭到小嫂子帶的早餐。

這麽想着,喬晚已經提着個保溫壺進來了。

她黛眉蹙起,“阿琛,我特意熬了小米粥,趁熱吃點。”

她舀着粥,不經意地開口:“昨晚送我回家不是說回家工作,怎麽又跑去酒吧了呢?”

秦裕心底咯噔了下。

周宴琛揉了揉眉心,臉色還有些青白,随意扯了個理由,“鐘一回來了,就多喝了兩杯。”

喬晚将瓷碗遞給他,這才嗔怨似的看了秦裕一眼,“所以說,你們這些局少讓宴琛摻和。”

秦裕實在待不下去了,只得裝傻地笑着起身,“嫂子,你陪着琛哥,我就先回去了,公司還有事要處理。”

喬晚在病房裏陪着周宴琛坐了一會,男人就說累了要休息,她轉身出了病房。

一雙溫柔似水的眼裏一閃而過的陰鸷。

她早就查過了,昨天七夕,鐘一在圈裏一個二線女星那兒過夜。

周宴琛又怎麽陪着鐘一喝酒呢?

所以,他拒絕了她讓他留下的邀請,卻跑出去買醉?

呵。

*

另一邊。

阮聽夏見到了那位宋老爺子的舊部李益德。

宋老爺子從軍,原以為他的舊部定是位嚴謹的老軍官,沒想到卻是位和藹的伯伯。

連着李夫人都非常的慈祥。

兩位長輩沒有子嗣,談話間完全是把宋季凜當成了孫子一般。

阮聽夏原本有些拘謹,但兩位長輩都非常健談,對待她就跟對待自家孫女似的,她也放松了 不少。

這會兒,宋季凜在屋裏頭陪老爺子下棋,阮聽夏則在花園跟李夫人學插花。

李益德欣慰地看着外頭鮮明活潑的女孩子,笑得慈祥,“你爺爺在天之靈一定很高興。”

“這是當年那個小女孩嗎?”

宋季凜一邊給他喂棋,一邊接話,“嗯,是她。”

“緣分吶。也難得你這麽多年過去了,還這麽執着。”

宋季凜望着那抹在認真學習插花的纖細身影,漆黑的眼眸裏閃爍起笑意,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笑着道:“很難不執着。”

李益德笑着,卻忽而嘆了口氣,“當年的事,你也該放下了。現在看見你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宋季凜執棋的手一頓。

而花園裏的阮聽夏感受到注視,回過頭去,卻見宋季凜在低着頭專注地下棋。

她狐疑地收回視線,繼續欣賞着李夫人的花園。

忽然,她視線被一小片簇擁着盛開的小雛菊吸引了。

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宋季凜擺在卧室的小雛菊。

還有他的頭像都是小雛菊。

“軟軟?”

李夫人拎着花瓶出來,見阮聽夏在發呆,便循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她彎唇笑道:“軟軟喜歡小雛菊?”

“阿凜那個孩子從小就喜歡小雛菊,小時候剛到美國我們家裏的時候,天天問哪裏可以買到小雛菊。”

阮聽夏只留意到她說的宋季凜喜歡小雛菊,倒是錯過了李夫人話裏的前一句。

她眉頭微蹙了下,笑道:“是嗎?”

李夫人微笑了下,開口,“軟軟知道小雛菊的花語嗎?”

阮聽夏目光落在那一簇被微風吹得輕輕搖曳着的小雛菊,思索了下,不确定地開口:“純潔?”

李夫人點點頭,“有這個意思。”

随即偏頭看向阮聽夏,笑道——

“不過,小雛菊最重要的花語是:暗戀,是深藏在心底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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