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期而遇

漢大的顏值與華大的美景,是漢市所有大學生最愛談論的兩個話題。

華大的後山有一片楓葉林,每逢秋日,整個山坡便會被火紅的落葉覆蓋住,一陣陣微風吹過,飄落的紅葉迎風在空中盤旋飛舞,層林盡染,蔚然深秀。

沈言秋放下相機,郁悶的嘆了口氣。

還是秋天的華大最迷人。

“看來只能等到十一月了。”她轉身離開後山,往綜合樓方向走去。

表演室、形體室、語音室還有......計算機室。沈言秋停了下來,透過窗戶望進教室裏。

她至今依舊清楚的記得,是倒數第二排最後一個座位。只是偶爾那個座位旁邊,還會有個清秀的身影。

眼前仿佛浮現出了兩人附耳談笑的情景,她不禁蹙起眉低低地怨了聲。

“誰惹到你了?”

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沈言秋心下頓時一驚,立馬收回了目光,微笑着側頭與他打招呼:“真巧,許......老板。”

許寒知聽見這稱呼沉默了片刻,良久才悠悠地回答:“是啊,真是太巧了,沈總。”

沈言秋笑出了聲,重新喊了句:“許寒知學長。”

許寒知點點頭,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誰惹到你了?”他溫和地補充道:“......沈言秋學妹。”

“沒有,沒有誰。”她搖搖頭,輕聲說:“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看來是我們班的人。”許寒知仿佛自言自語般低聲問道:“會是誰呢?”

沈言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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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寒知見她臉色漸沉便不再多問,轉而提議:“找個地方坐坐?”

“嗯?”

“走吧,我知道一個特別好的地方。”

沈言秋偏頭問:“是期遇嗎?”

許寒知微微愣了一下,側身凝視着她:“你怎麽知道?”

“随便猜的。”她笑的自然,語氣更是理所應當:“因為期遇很出名。”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

他抿了一下唇,笑的意味深長,“以為被人暗戀了。”

……

期遇咖啡廳。

“嗯,還不錯。”沈言秋放下咖啡杯,又拿起一個蛋撻,小口的吃了起來。

“我覺得一般。”

沈言秋奇怪地說:“你不是很喜歡這裏嗎?”

“是嗎?”許寒知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裏?”

“呃......” 沈言秋啞然,許寒知卻低低地笑了聲,接着道:“又是猜的?”

“......差不多吧。”

許寒知含笑看着她,又問道:“你覺得知秋和期遇相比,怎麽樣?”

沈言秋毫不猶豫的答:“知秋更好。”見許寒知點頭認同她繼續說:“無論是裝修還是食物,我的知秋都更好些。如果一定要說缺點,就是它的地理位置不如期遇。”

期遇開在華大的旁邊,而知秋......開在寒知餐廳的旁邊。

許寒知聽到最後一句時不自覺地蹙了下眉,沉默了一瞬,他緩緩道:“我覺得,知秋的地理位置也挺好的。”

沈言秋不自覺地彎起了唇角,語氣裏滿是自信:“是,知秋什麽都是最好的,它可是我親自設計的。”

“親自設計?”許寒知漆黑清亮的眼睛裏染上了笑意,擡眸望着她道:“寒知餐廳是我親自設計的。”

“嗯,很有眼光。”她誇贊。

“所以,包廂裏的壁畫也是我親自選的。”他故意加重了‘親自’二字。

沈言秋臉上始終帶着淺淺的笑容,心下卻微微驚訝,難道許寒知看過知秋咖啡廳的壁畫了?

“我記得,華大好像沒有攝影系......”他掃了眼桌上的單反相機。

“我學的編導專業。”沈言秋開玩笑般解釋:“華大的分太高了,只好去當藝術生。”

許寒知低頭喝了口咖啡,淡淡的說:“那挺好的。”

沈言秋一怔,目光落在了許寒知握着咖啡杯的手上:“這還是我第一次聽人說,當藝術生挺好的。”

“努力的方向不同而已,更何況......”他反問道:“你哪裏不好了?”

......你哪裏不好了?

......你哪裏都好。

她忍不住清咳幾聲,将臉轉向了書架,故意答非所問:“是啊,他們連咖啡廳都開不了。”

許寒知笑意漸深,修長白皙的手指無意的搭在了相機上,“編導是個什麽樣的專業呢?”

“很有趣的專業。”沈言秋莞爾,介紹了起來:“文學賞析、戲劇創作、影視特效、網頁設計......”她一口氣說了十幾個課程,最後卻柔聲道:“但這些課都沒有攝影藝術有意思。”

其實編導專業只會教攝影基礎,如果想當一名攝影師,只會基礎是遠遠不夠的。沈言秋深知這點,所以從大一開始她就自己在網上找教程買書,學習攝影的技術知識,大二那年沈歸遠送了她一臺單反,她拿到手的第二天就報名了攝影教學班,在機構學習了半年後她又找了一位經驗豐富的攝影師當老師。沈言秋攝影天賦極高,領悟能力也強,理論加實踐了兩年後就有人在微博上找她約拍,她的攝影師之旅也從此開始了。

“計算機又是個什麽樣的專業呢?”

“很頭疼的專業。”許寒知擡腕看了一眼手表,提醒沈言秋:“四點半了。”

“四點半?”她突然想起來,五點下班的陳子青說今天要來蹭飯......

許寒知招來服務員結了賬,沈言秋笑着說:“有機會在知秋請回你。”

出了期遇咖啡廳,她才意識到自己今天是開車來的,于是開口問許寒知:“你怎麽回去?”

“你呢?”

沈言秋想了想,答:“我坐地鐵。”

她正準備接着說‘你是開車來的吧,能載我一乘嗎’,就聽見許寒知溫和輕緩的聲音傳來:“真巧,我也坐地鐵。”

“......”

沈言秋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坦白:“我突然記起,我是開車來的。”

“是嗎?”許寒知揚了揚唇,不緊不慢地說:“那就麻煩載我一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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