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這天的天氣和沈辭上次來馬場差不多,但騎馬的體驗就天差地別。
因為要兩個人騎,魏卿選的那匹馬高大威武,沈辭頭頂只和馬背齊平,站在馬旁邊被襯的小了幾歲,上馬的時候還被魏卿托了一下。
其實不用,沈辭在上馬這方面還挺娴熟的。
但魏卿把着他的跨,一手托了下他的腿,人感覺是飄上去的,也挺好。
高頭大馬,地方寬敞,視野又好。
沈辭低頭的看看魏卿,指尖叩了叩魏卿的頭盔:“熟的!”
魏卿攥住沈辭的腳踝,指腹微蹭。
隔着褲子的布料,其實蹭不到什麽,但那種微微的觸碰感很清晰,沈辭有點怕癢,又怕踢到人,忍着癢小幅度晃了下腳,不敢再造次。
魏卿上馬,穩穩将沈辭攏在了懷裏。
這和他昨晚在浴室中想象過的一樣,不一樣的是更具體更真實,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沈辭露出的一小片脖頸皮膚上。
沈辭縮了縮脖子,轉頭問他:“你是不是發燒了?”
魏卿垂了下眼:“沒有。”
這樣有點回避的動作讓沈辭有些不确定,非得上手摸了摸魏卿的額頭,發現真的沒有,這才作罷。
太近了。
魏卿盯着沈辭微微張開紅潤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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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健康的色澤,也一定很柔軟。
擡手從前頭攏正了沈辭的身形,在他耳邊道:“準備好了嗎?”
沈辭直了下腰身:“好了!”
後來馬就開始慢慢的跑,漸漸變成快跑,風在耳邊刮過,草地變成動态的,在他們身邊起伏連綿。
沈辭興奮的叫出聲。
沒意義的“啊”來“啊”去,只覺得四肢百骸所有的不舒服都在呼吸間被散去。
比想象中還痛快還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馬漸漸的開始慢跑,最後慢慢的在草地上漫步。
魏卿沒有問沈辭高不高興。
他已經知道了,看到沈辭露出的那一點脖頸上泛着微微的紅,還有點潮濕的氣息。
脫掉手套碰了碰。
沈辭原本以為是蟲子,又感覺不像,後來才意識到是魏卿的手指。
魏卿:“冷嗎?”
沈辭仰頭,後背無可避免的靠在魏卿的胸膛上:“不冷,沒事。”
魏卿:“那就好。”
指尖那點觸感風一吹好像就沒有了,但記憶還在,柔軟的有點微微的涼,的确有點潮。
他摸了摸唇,輕嘆了口氣。
沈辭舉目四望,興奮極了。
一會兒又挪了挪身體,縱馬馳騁的确很爽,感覺比開跑車還是爽,不過屁股也颠的有點麻了。
但十來分鐘後又催魏卿:“再來一次?”
他們騎的馬也很興奮。
這匹馬體格強健身形高大,是匹頂尖的馬,但也因為太好了,少有人能駕馭,這樣放風的機會不多。
魏卿橫臂攬了下沈辭的身體,讓兩個人靠的更近:“這次會更快。”
沈辭嚴肅的點點頭。
後來黑色的馬如同一道閃電在草原上穿梭,沈辭話都說不出來,一張嘴風會灌進來,他感覺自己在飛,從未有過的自由體會。
魏卿想的會比較多。
他以前不這樣。
可和沈辭越來越多的接觸,身體的,心靈的,又正在一個男人身體成熟的全盛時期,總不可避免的有某些渴求。
尤其這樣空蕩無人的空間,只有他們,好像世界也只有他們,做什麽都可以。
魏卿甚至想就這樣将沈辭帶到他在國外的那處草場。
那裏四季如春,草很茂盛,高的地方比人高,他們可以做任何坦誠的瘋狂的事。
但也只是想想。
人的欲望固然如影随形,但有比欲望更高級的享受。
比如看到一個人神采飛揚,被一個人全心全意的依賴,這是魏卿以前沒有過的。
總會有那麽一天。
他等着沈辭完全打開,打開他想要的一切。
沈修換好衣服牽了馬出來,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沈辭和魏卿同騎而來。
沈辭隔着很遠就招手:“哥!”
沈修也擡了下手,感受到沈辭的熱烈和興奮,對魏卿的好感就更多。
到跟前,魏卿先下馬,然後擡手把沈辭接了下來。
沈辭站在地面上還有些不适應,活動了下手腳,然後就從兜裏掏手機:“咱們合個影?”
三個人一起照相。
後來沈辭又單獨給魏卿和沈修拍照。
然後暗戳戳的發了個僅蘇玉宇可見的朋友圈,朋友圈是他們三人的合照,然後是他哥單獨一張的帥照:“我哥單身,歡迎來撩。”
沈辭有點累了,去遮陽傘下休息。
沈修和魏卿賽馬。
他是和魏卿冷肅沉凝完全不同的溫潤修俊,言談溫和而廣博,是長輩會特別喜歡的那種晚輩。
和沈爸爸一輩的人不羨慕沈爸爸生意做的大,習慣了,但很小羨慕沈爸爸有沈修這樣一個兒子,其他人的孩子不論比沈修年紀大還是小,都差太遠了。
兩個小時後,大家一起吃午飯。
沈辭在餐廳“偶遇”也來這裏玩的蘇玉宇。
看到蘇玉宇,沈辭就知道原著還是有些東西沒有變,比如蘇玉宇對他哥的喜歡,那種整個青春期都注視着一個人的情感,綿長又動人。
其實比起沈辭的直白熱烈,蘇玉宇脾氣更火爆更直接。
如果沈辭不是知道原著的內容,壓根一點都看不出來蘇玉宇喜歡他哥,在沈辭看,蘇玉宇是個喜歡誰就沖上去直接拿下的性格。
也許是因為太珍惜。
原著中簡單描述過,蘇玉宇怕表白後失去他哥,也失去沈家這個他心底認為的真正的家,所以才收斂了情感。
沈修招呼蘇玉宇一起坐,既然碰到肯定一起玩。
又讓沈修帶帶蘇玉宇,說蘇玉宇的騎術不太好,得有個靠譜的人看着。
沈修的騎術沒魏卿那麽好,但其實已經算高超的。
魏卿看着沈辭安排來安排去,再看蘇玉宇在沈修面前禮貌又乖巧的樣子,就什麽都明白了。
自助餐,沈辭拉着蘇玉宇一起去拿食物。
和蘇玉宇念叨早上和魏卿騎馬的事。
又道:“其實我還想要個公主抱,不過不好意思提,你說假裝崴腳怎麽樣?到時候讓他抱着我走來走去,沒感情增進感情,有感情那不得幹柴烈火!”
沒有他哥和魏卿在身邊,沈辭什麽都敢說。
沒感情增進感情,蘇玉宇有些恍惚。
不知道蘇玉宇喜歡他哥時,沈辭看不出什麽。
現在知道了,看蘇玉宇在有關他哥的事情上的表現,真是哪兒都是漏洞。
自言自語:“最近我媽催的緊,可我哥一直忙工作,也沒個什麽喜歡的人,沒準直接相親就結婚了,也不知道我将來的嫂子會是誰,我哥那性格,對家人一百個好,誰和他結婚,不管喜不喜歡,肯定一輩子就不變了。”
蘇玉宇皺着眉頭:“哥一定有很多人喜歡。”
沈辭嘆氣:“那誰說得準,他都沒談過戀愛。将來大概率相個相敬如賓的,可要一個不慎沖家世來的,那個誰不就是嗎?”
他專門做過功課,列舉豪門聯姻後過的雞飛狗跳的幾對。
各玩各的,私生子一串兒的,和人親兄弟搞一起的,玩到最後發現是同一個情人的,什麽亂遭事都有。
圈子就那麽大,沈辭說的這些事蘇玉宇都知道,但很難想象這些事會發生在沈修身上。
一想象他就......
反正誰要對沈修不好,敢背叛他,殺人的心都有。
沈辭:“如果有個人對我哥一心一意就好了,只要真心,我哥說肯定會考慮。”
蘇玉宇神色變幻,最後也沒說話。
午飯後各自回去休息。
沈辭仰躺在床上想他哥和蘇玉宇的事。
以蘇玉宇的性格,沖動一下的話下午應該就有變化,發小變嫂子,還蠻刺激的。
也挺安心,蘇玉宇是他最好的朋友,人特好。
過去這些年蘇家亂七八糟,蘇玉宇總在他家,還有單獨的房間,跟他家又一個孩子一樣。
真成一家人,很完美的事。
床邊多了個重量,沈辭往旁邊挪了下,還看着天花板暢想。
魏卿躺上來:“還想你哥和蘇玉宇的事呢?”
沈辭轉過身:“你怎麽知道?”
魏卿:“都寫眼睛裏了。”
一個人嘀咕當然比不上兩個人商量,沈辭不會把哥哥和發小還未定性的感情說出去,但被看出來又不一樣。
而且魏卿也不是別人。
當下就把自己暗示蘇玉宇可以搞個親密接觸的事說了:“你說他會心動嗎?”
魏卿不關心別人。
對沈修,因為沈辭還算了解幾分,對蘇玉宇也僅僅知道有這麽個人,之前也沒見過幾面。
倒是沈辭,再興奮就睡不着了,就說:“來日方長。”
沈辭也覺得自己有些着急了:“有道理,這次不行我再想辦法。”
比如多攢局叫蘇玉宇和他哥來,比如和蘇玉宇出去玩結果車壞了之類讓他哥來接,霸總小說他腦子裏有個百十本,有的用。
當然,也要看他哥對蘇玉宇的上心程度。
總得兩個人都心悅彼此才好,不像他和蔣天晟......
嗐,想這個晦氣,他是純粹眼神不好,和他哥和蘇玉宇的情況也不一樣。
睡覺睡覺!
下午蘇玉宇真的崴腳了,下馬的時候崴的。
崴的結結實實。
他不是故意的,大概是一直想沈辭的事,想多了身體以為他需要崴腳,還挺配合?
旁邊早下馬的沈修撒了缰繩就到蘇玉宇身邊去了,蹲蘇玉宇身邊查看他的腳,脫了鞋讓人活動兩下,确認只是扭了一下,沒傷到骨頭,松了口氣。
被迫扶着沈修的肩膀,還被人脫了鞋托着腳的蘇玉宇:“......!”
汗毛都炸起來。
他每天都洗腳,他襪子是新的,鞋也是,但是跑了半天不知道有沒有味道,他重不重,他腳的形狀好嗎?
啊啊啊啊.......
心裏像住着一只土撥鼠,臉上卻不知道擺什麽表情,看着呆呆的。
沈修看他臉慘白,傻乎乎的,只當是吓到了,給人穿好鞋襪打橫抱起:“房間有藥酒,我給你揉一揉,沒什麽大事。”
他看着挺斯文,但抱一個和沈辭差不多高的蘇玉宇輕輕松松。
蘇玉宇腦袋搭沈修肩膀上,看到遠處騎一匹馬過來的沈辭和魏卿,尤其沈辭,忽然臉有些燒。
好像搶兄弟戲了。
他真的崴腳了,沈辭是不是就不好再假裝崴腳了?
沈辭看到他哥抱着蘇玉宇離開,激動的快要從馬上蹿起來。
還是魏卿環着他腰才穩住。
魏卿:“現在去看,還是一會兒去?”
沈辭想了想:“要不然一會兒去?”
兩個人就又騎馬去外邊溜了一圈,還是魏卿先下馬,然後接沈辭下來。
但這次接了卻沒撒手,直接打橫抱着。
沈辭:“......哎?”
把人往上掂了掂,魏卿:“不用羨慕,你也有。”
結結實實的公主抱。
一路從外面抱着穿過大堂進電梯到進房間一直沒放下。
沈辭不知道魏卿什麽時候看出他羨慕的。
他有羨慕?
但這種視角的魏卿下颌線條利落,性感的要命。
沈辭産生了罪惡的念頭。
男人對男人的那種。
兔子不吃窩邊草。
沈辭決定回頭多去劇組轉轉,還有一個半月,物色物色也差不多?
*昨晚忽有靈感,開了篇新文《纏鴛》,感興趣的小可愛可以瞅一眼。
文案:
連鴛和孟放有過一段。
那天晚上本來他想出錢,畢竟好大一個金貴體面的超級帥哥。
但孟放說一百萬。
只出得起一百塊請夜宵,再多就肉疼的連鴛,就從了。
後來才知道誤會了,但已經上了賊床。
關系開始的不體面,孟放身邊的人都不喜歡他。
看他像誤入獅群的鬣狗。
連鴛開看得開也躺得平,并不在乎,畢竟出錢又出力的又不是他。
後來分開的倒體面。
連鴛幹脆利索的退出,以為不會再和這群衣香鬓影的人有交集。
沒過幾天,連鴛就被堵了。
孟放的發小霸占他小電動的後座:“跟我,孟放給你多少,我出雙倍,再換輛車。”
孟放的朋友等在他老破小的門口:“我不會那樣對你,要試一試嗎?”
後來連鴛聽說孟放和他們打了一架,像被偷家的獅子王。
孟放求過很多次婚,都是對連鴛。
連鴛一直沒答應。
他忠于自己的欲望和感情,也留給了自己最後的自由和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