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

沈辭心慌意亂,生理和道德打了好幾架,未分勝負。

鑽進被窩,手機一扔。

他困了,要睡覺,怎麽叫都叫不醒的那種。

其實以兩人的關系,以沈辭的性格,見到自家兄弟這麽野性迷人的身材,怎麽不得吹兩聲口哨表示贊許。

同性之間的友誼就是這樣。

記得少年時期的某個暑假,蘇玉宇迅速抽條,從小胖墩變成高挑纖瘦的美少年。

沈辭陪他大批量購入合适的衣服,陪他在卧室一件件的換。

那時候蘇玉宇就穿着一條小褲衩忙活。

沈辭真是滿懷欣賞的看他,不時的贊美兩句,斷言蘇玉宇一定會在開學後驚豔整個高中部。

現在怎麽就......

沈辭想,也許是他和魏卿那天晚上互相對對方舉槍了。

他繳械投降。

而魏卿雖然自我繳械,但到底一個被窩......

也許還有他自己,不再那麽單純,身體和心智都長成了真正成熟的男人,欣賞同性的目光不再純潔。

沈辭臉埋在枕頭裏,像中了麻醉槍立即倒地的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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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卿心跳如故但面不改色,在沈辭背對他沒什麽反應的躺下後,懵了。

難道他比不上柳南風?

不可能啊。

今天仔細的觀察過,柳南風絕對沒他好。

再仔細一看,注意到沈辭露在外邊的那邊耳朵,耳廓緋紅。

心頭頓時大定。

魏卿從床尾繞回去,彎腰摸了摸沈辭的額頭:“睡這麽早,身體不舒服?”

沈辭:“沒有,就是有點累。”

又說:“你也早點睡。”

今天他拍了一天的戲,魏卿也跟了一天。

拍戲很有趣味,但跟在旁邊無法參與其實很無聊的,前世沈辭還是個小角色時,等戲一等就是幾小時半夜一天的,很磨人。

魏卿說好。

說着話呢麽,閉着眼睛好像很不尊重人。

沈辭就睜眼了。

入目就是壁壘分明力量感十足的腰.腹,再往下是野性難馴的那啥。

睡眠狀态也叮了當啷的不可小觑。

沖擊力太大了。

尤其這麽近,沈辭幾乎一擡手就能想摸就摸想攥就攥。

但是,萬萬使不得。

他調整姿勢平躺,眼睛閉的緊緊的,睫毛微顫:“困死了,睡了。”

魏卿就看到小少爺整張臉都粉氣氤氲。

心安了。

很想摸一摸。

但适可而止才能循序漸進,他只好遺憾的又從床尾繞了回去,上床、關燈、蓋被,低聲道:“晚安。”

沒把人往自己懷裏攬,沒穿衣服呢。

也緊張。

怕吓着人,也怕自己克制不住。

不過夜還很長。

兩個人再沒說話,但都沒有很快睡着。

沈辭心裏默念了八百遍千萬要老實睡覺,但最終先熬不住睡過去,幾分鐘後又循着本能蹭啊蹭的蹭過去。

皮膚當然比頂尖的衣料還要舒服。

面頰無意識的蹭了蹭,一只手也搭上去,抱着超級舒服的大抱枕沉入更深的睡眠。

魏卿沒敢回抱,忍着血液翻騰靜靜的享受。

當然痛苦。

他心中湧動無數畫面,真實的虛假的,強勢的惡劣的,最後都歸于平靜。

這裏清醒的迷亂沉睡的安寧,也有人暴躁難眠。

在第不知多少次翻身後,夏易雲終于忍不住坐起來,撕扯着枕頭、被子這些觸手可及的東西,最後全踢床下。

不行,如果眼睜睜看着魏辭在他眼前蹦跶,他忍不了!

這還只是拍攝。

将來電影上映,魏辭肯定會紅,到時候虛與委蛇的場合就更多了。

可是憑什麽?

魏辭的戲份不多,再不抓緊機會就沒機會了。

夏易雲想賭一把。

就賭魏卿和魏辭名為兄弟實際是見不得人的關系,就算真是兄弟,他說話注意一些,說是柳南風引誘的魏辭,那也能把自己摘出來。

看得出來,那個魏卿真的很不好惹。

一個不好惹的人被人挖了牆角,自身條件又那麽好,說不準就是出氣然後将魏辭棄如敝履。

到時候魏辭和柳南風都得倒黴。

如果運氣更好的話,辭安也許就直接放棄魏辭了。

到時候,夏易雲不介意二次出手。

夏易雲将整個過程想了一遍,想到魏辭被抛棄,被找麻煩,心裏終于舒服了一些。

睡意來臨。

他最後給盯梢的人打了電話囑咐幾句,又發了個大紅包過去。

回過神才發現,床上光禿禿什麽都沒有。

夏易雲打電話給莊小忠:“死哪兒去了?就這麽缺覺?滾過來給我收拾房間!”

半小時後,夏易雲安然入睡。

莊小忠悄悄揉了揉悶疼的腿肚子,抱着換下來的床單被套,摸黑離開了房間。

這一晚沈辭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過去的,但睡的很好。

臉上身上都暖烘烘的。

是那種恰到好處的暖和,觸感溫熱微軟,很舒服。

忍不住蹭了蹭。

漸漸清醒後,雖然還沒有睜開眼睛,已經意識到哪裏不對了。

難怪很好蹭,輪廓飽滿而漂亮的肌肉,比他臉大,他整個兒都貼着,如果再流氓點,還可以随時嘬......

罪過!

沈辭的靈魂立即彈了起來,但理智讓他慢慢的挪了出去。

還好魏卿睡的很熟。

沈辭收回自己支棱在人家腰上的腿,蜷在人胸口的手,往後挪到了自己的枕頭上。

暖和變成微微涼。

很明顯的單身漢的被窩。

沈辭輕輕吐了口氣,閉上眼慢慢平複心緒。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再這樣會犯錯誤,他犯錯誤不要緊,但不能拉魏卿下水。

臉朝着魏卿那邊,忍不住看。

真是好看的沒邊兒,輪廓硬朗五官卻精致,雕塑一樣。

沈辭盯着魏卿發了一會兒呆,時間差不多了就起床。

上午有他的戲。

他進浴室洗漱,門輕輕關嚴,盡量輕手輕腳,并不知道在他轉身的一刻,床上的雕塑就睜開了漂亮的眼睛。

沈辭洗了個澡,順手撿起地上的浴巾。

臨走時把浴巾扔到髒衣簍,又去客卧的櫃子裏找了個新的浴巾放在架子上。

這裏每天都有人打掃。

不過沈辭不喜歡在入住的時候讓人進來,都是他要離開幾天那種才讓人來清潔。

至于昨晚換下的內褲,晾在架子上,已經幹了。

不是魏卿洗的。

猝不及防被魏卿洗了兩次內褲後,沈辭就養成了自己順手把內褲洗了的好習慣。

家裏有專門洗他內褲的機器,沈辭都是直接丢進去不再管,有時候忘記了,家裏的傭人會收拾起來。

肯定不是人家手洗,沈辭也受不了這個。

但他可憐的小褲衩要落魏卿手裏就是被搓的命,沈辭只能提前親力親為。

要不然太不好意思了。

收拾完出來,看到魏卿已經醒了。

人坐床頭醒神。

被子落在腰間,堆的挺厚,上半身光着,也跟雕塑似的,線條起伏完美到極致。

以沈辭的目光看,立即拍大片都夠用。

沈辭倉促掃了兩眼,視線就定魏卿臉上了:“跟劇組很累吧?你好好休息,我上午的戲拍不久,中午前就回來了。下午我陪你在劇組轉轉。”

魏卿說:“注意安全,不着急。”

沈辭應了一聲往外走,到門邊又回身:“浴巾我給你換了新的,放心用。”

這不是個好話題。

但不能不說。

說完他就拉上卧室的門利落走了。

出了房間站在走廊裏,周圍的空氣都似乎一下子清爽利落了,心頭卻又飄着煙霧似的悵然若失。

房間內,魏卿下床。

疊摞的被子掀開後裏面是堪稱雄渾的狀态,能把小少爺魂兒吓飛的那種。

其實他這種狀态斷斷續續維持了一整夜。

睡夢中的小少爺不老實,人不老實,手也不老實......

魏卿想起睡的迷迷糊糊差點被誤傷的經歷,都不知道該冒冷汗,還是該覺得喜從天降。

很磨人的一晚上。

但也很能讓人回味,感覺擁有全世界。

浴室,洗澡是個大工程。

徹底解決後又是內斂冷肅的一個人。

早飯照舊是曲雙城送來。

不過上次魏卿說了不用陪,曲雙城将早餐放在客廳後給魏卿發了信息,之後就離開了。

魏卿吃早餐的時候,東西已經只剩一點餘溫了。

但他也不在乎這個。

慢條斯理的吃完早餐,将東西收了收,穿戴整齊後出門。

探班來了,沒道理在酒店呆着。

從套房直屬的電梯下去,一樓,門一開就看到等在門邊的夏易雲。

認出了人,但魏卿沒搭理。

夏易雲原本設想是和魏卿裝作偶遇的樣子,他好歹是個二線藝人,算挺紅的。

昨天魏卿不認識他,現在也該知道了。

男一號,整個劇組頭一份。

沒想到魏卿掃他一眼跟掃過地板磚似的,直接無視。

不過能從頂樓下來的人,肯定是有錢人,還不是一般的有錢,有錢人眼裏藝人就是戲子就是個玩物。

夏易雲飛快的調整态度,禮貌又熱情的跟上去:“魏總?好巧。”

魏卿還沒被人叫過魏總,挺新鮮的稱呼。

不過那不重要。

重點是這只秋後的螞蚱好像有了點別的想法。

如果是他自己,肯定不搭理,但在這人是小少爺同事的角度,便停下腳步。

魏卿問他:“有事?”

夏易雲很想客套一番,但魏卿這張臉冷漠又疏離,高高在上,壓的人喘不過氣。

直覺說一句廢話人肯定扭頭就走。

很藝術創作的道:“魏總早來就好了,之前我們都以為魏辭和柳老師......當然還是您和魏辭更般配。”

魏卿明白夏易雲的意思了。

這玩意兒一張矯揉造作的臉太傷眼,他看向窗外:“什麽意思?”

之後的三分鐘,夏易雲羅列了一大堆魏辭和柳南風如何親近,如何般配的傳言:“我們這個圈子,因戲生情的太多了,當然我不是說魏辭......魏總這麽出衆,魏辭怎麽可能做出什麽不好的事。就是覺得您應該多來劇組轉轉,對誰都好。”

說着話注意魏卿的神态氣場。

什麽都沒有。

還是跟之前一樣,好像沒有被觸動一樣。

夏易雲有些挫敗。

魏卿其實心裏酸的慌。

雖然知道沈辭懵懵懂懂的,和柳南風什麽都沒有,但還是酸的慌。

但他酸他的,對沈辭卻一點意見都不可能有。

還記着小少爺給自己下的令。

淡淡道:“我想你誤會了,我是魏辭的哥哥,不過魏辭的感情問題我會關注,就不勞煩不相幹的人費心了。”

夏易雲:“......”

臨走前魏卿落他一眼:“導演昨天說你心思不在拍戲上,評價倒很精準,不過這一點你也不用太在意,都會過去。”

夏易雲:“......”

跟不上魏卿的思路,也聽不懂。

提起郭導批評他的事,這不是好話吧,但怎麽還又安慰他。

什麽叫都會過去?

難道魏卿和魏辭真的是兄弟,那魏卿這麽冷淡的人居然肯安慰他......

夏易雲心頭火熱,愣愣看着魏卿的背影,好半天後摸了摸臉,臉上泛着一層熱意。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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