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捉蟲)

第 61 章(捉蟲)

魏卿面無表情是生性內斂,看到拍戲現場的情形,眉宇就不禁壓低。

又來一個。

忽然就後悔小少爺讓他不能承認兩人在一起的事。

哪怕只是假的。

看他來,劇組的工作人員紛紛讓路。

雖然知道魏卿是個弟控,但魏卿本人實在是太不接地氣,都只敢遠遠觀望。

魏卿不在乎別人,隔了好幾米就叫人:“辭辭......”

沈辭偏頭一看,快步過去接東西:“你怎麽來了?”

魏卿:“頭疼,過來散散心。”

沒把東西給沈辭,一手拎着東西一手環着沈辭的肩:“高興了?”

沒頭沒尾的話,但沈辭聽的懂,一點頭:“效率快多了,我最近運氣還挺好的,心想事成!”

那邊拍完休息二十分鐘。

謝長文遠遠看着沈辭乳燕投林一樣撲向一個挺高的人,側影看着就挺帥,挺括的大衣挺拔的身形,跟拍偶像劇似的。

好像還有點.....眼熟。

他很好說話,旁邊的工作人員主動解釋:“那是魏辭的哥哥,他們兄弟感情很好,長的也都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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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文想起沈辭約他吃飯的事,還有差點牽到沈辭手的遺憾。

不禁問:“他哥叫什麽?”

工作人員:“魏卿,那氣質,那長相......”

謝長文心說我知道,見過,被人一個眼神吓的不敢更進一步了。

什麽兄弟,分明是一對兒。

不過魏卿那人看着就不是個憐香惜玉的,硬邦邦石頭一樣,沈辭卻開朗活潑,這倆人完全不是一個路數,還沒分呢?

柳南風想的卻是邵元卿和魏辭到底怎麽回事。

邵家也是大族,邵元卿雖然是獨生子,但堂弟林林總總加起來也好幾十號,從沒見他對哪個弟弟這麽待見。

青梅竹馬,總讓人覺得不舒服。

得去看看。

兩個人各懷心思,都往沈辭那兒去了。

魏卿坐在沈辭坐過的躺椅上,手裏被沈辭塞了一碗湯。

沈辭:“我一會兒還有場戲,這兒冷,你先暖暖。”

他倒想讓魏卿去酒店等自己,但魏卿就是不去,說外面通風透氣,其實就是想陪着他。

魏卿看着那邊過來的兩個人:“湯是我親手熬的,嘗嘗?”

沈辭見過魏卿下廚。

有天晚上他餓了,但都淩晨,也不好叫廚房的人給自己弄吃的,就自己去煮面。

出門看魏卿房間燈還亮着,索性問魏卿吃不吃。

再後來沈辭就坐在餐廳等吃了,熱騰騰的雞蛋面,煎雞蛋可圓溜了。

那次他還偷摸拍了照。

穿着睡衣的魏卿背影高大冷淡,但在熱氣騰騰的面鍋跟前又有種暖融融的煙火氣。

真是出得廳堂下得廚房。

讓沈辭很深刻的理解了那句稱贊人的話,要是結婚了,另一半一定幸福極了。

保溫桶裏的湯不多不少,大概三四碗的那種。

沈辭看柳南風和謝長文過來,都是熟人,就想着大家勻一勻。

魏卿又道:“我親手熬的,給你。”

很平常的語氣,但沈辭無端體會到一種輕輕的怨怼。

于是等謝長文自以為熟絡的和魏卿打過招呼,說他送來的湯聞着可香的時候,沈辭就笑眯眯的道:“是吧,我哥的手藝,絕了!”

謝長文也不全是客套,聞着真香,大冷天要再來上一碗......

沈辭又道:“不過這是我哥的心意,分量不多,就不給大家分了,改天我請大家吃飯。”

謝長文:“.....”

要命,原本只是覺得有點香,這下感覺更香了。

行吧。

小情侶護食,理解,能理解!

背着手溜達走了。

柳南風看了眼紋絲不動坐在那兒喝湯的魏卿,對沈辭點點頭,也走開了。

晚上謝長文請吃飯。

之前沒觀摩着小情侶怎麽相處的,還有些心裏癢癢。

如果平常,沈辭就答應了。

但一看魏卿一點點按着太陽穴的位置,就說今天太累,改天,和魏卿回酒店了。

按摩這事兒他和魏卿都熟。

不過魏卿更擅長按摩全身松松筋骨,沈辭就會按頭,從胡亂按到有模有樣,全是從魏卿這兒練出來的。

再次被拒絕的謝長文:“......”

眼睜睜看着魏卿給沈辭拉羽絨服拉鏈,又捂了捂沈辭的耳朵,将羽絨服的帽子給他蓋好,有條不紊溫柔細致。

這個熟練勁兒......

尤其沈辭習慣極了,只用手扒拉魏卿的衣服口袋玩兒。

謝長文就知道,也許他該開始一段新的戀情了,再等沈辭好像也沒個結果。

也沒什麽不甘心的。

人要有自知之明,比起魏卿,他這個一線藝人也甘拜下風。

人家和沈辭到底更配。

收工的時候天已經晚了,還刮着風。

魏卿攬着沈辭的肩膀,和柳南風打了招呼:“先走了。”

柳南風:“嗯。”

看着兩個人挨挨擠擠的說着話離開,心裏有些悶滞。

不能再等了。

他并不是個急性子,但魏卿總讓他感到不安。

看樣子不管魏卿有意無意,現在還沒有和沈辭挑明關系,那誰更進一步誰的勝算就大。

他和沈辭是同行,沈辭很欣賞他。

柳南風下定決心。

機會近在眼前,沈辭的戲份不多效率又高,導演重新調整了拍戲的場次,最近沈辭的戲會集中在幾天拍完。

最多十天。

到時候沈辭殺青八成會有殺青宴,那時候就是表白的良機。

沈辭也正和魏卿說殺青的事:“到時候我想請劇組的幾個主創吃個飯,你來不來?”

魏卿當然會去。

他不會放過和沈辭相處的機會,更不要說主創中的兩個還很不安分。

殺青宴是他的機會。

這麽久了,小少爺看上這個看上哪個,哪怕只是單純的欣賞,魏卿也已經醋的夜夜難免。

主動出擊的機會不多。

魏卿預備請君入甕,縱然只是游戲人間,小少爺也只能和他戲。

這期間還發生了一點小變故。

有傳言說上面有人不喜歡柳南風,打算注巨資給劇組,條件是去了柳南風的男二,至于再找誰演,無所謂。

沈辭也聽到了這個傳言。

大概率不是傳言。

因為他哥專門打電話告訴他,不管和柳南風關系多好,這件事都不要插手。

哪怕沈家也是投資商,但投資商也分大小。

沈辭忽然就明白,柳南風拒絕簽約辭安,可能是為了辭安好。

心中忿忿,到底沒有插手。

原著中沈家破産的事始終是他的心頭刺,即使和柳南風是朋友,沈辭也絕不會為了朋友将自己家搭進去。

只心道暗中資助柳南風總可以。

比如投資個幾百上千萬的小網劇,讓柳南風參演。

就柳南風這樣的條件,但凡借點東風,絕對會乘風而上,到時候再大的資本也擋不住大衆的擁護。

打算歸打算,心情就極差。

回頭魏卿問,沈辭還吐槽了好一陣兒。

魏卿問他:“如果柳南風真被辭退,你和他的戲也要重拍?”

沈辭嘆口氣:“應該是。”

餘行健不禁道:“天都這麽冷了,又補拍,回頭可得多穿點,別凍感冒了。”

魏卿看了眼窗外,天氣看着挺好,但他知道外面的溫度已經是零下,下的雪曬上幾天都不會化。

捏了捏沈辭的脖頸:“沒事,只是傳言而已,一切都會好的。”

沈辭不願意魏卿擔心,仰頭笑了笑:“知道了。”

魏卿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尤其柳南風還是潛在情敵,但沈辭拍戲馬上馬下當真辛苦,他哪裏舍得。

當晚就給京市去了電話。

客氣的建議:“還請柳叔高擡貴手,家裏小孩兒第一部電影,費了不少心思,來回折騰,我都替他累得慌。”

若不是魏卿和柳南風關系一般,柳父都以為這是柳南風請的外援。

笑道:“家裏一點小矛盾,想不到竟然打擾到了邵總,孩子不吃虧長不大,我家南風要有魏總一半争氣懂事......小朋友喜歡拍戲,我另投兩部怎麽樣?”

魏卿還是平靜的語氣:“這部戲是他的心頭好,拗不過。海城那塊地聽說柳叔感興趣,改天聊聊,兩家攜手共進,說不準能攢個更好的局面。”

将近千億的項目,魏家完全吃得下,回頭利益板上釘釘會翻好幾倍。

這是一塊不需要分給別人的肥肉。

旁人想搶,卻也沒那個實力和膽量,原本只有羨慕的份兒。

那邊沉默幾秒,笑了一聲:“好好好,你們年輕人啊,我這老頭子也不懂。孩子們的都是小事情,地就算了。”

他倒是心動,但哪裏敢伸手。

邵家的狼崽子心狠又記仇,今天這點小事不給人面子,回頭得十倍吐出來。

倒不如得個人情,為将來留餘地。

只是魏卿不是一向獨來獨往的麽,什麽時候這麽關照家裏的小輩了?

算了,誰還沒個三親六故。

魏卿料定了柳父的反應,挂了電話後接着看他的考試資料。

第二天早上,果然見小少爺滿臉喜氣,連粥都多喝了半碗,還背着手在他面前晃悠,讓他猜有什麽好事兒。

魏卿搖頭:“不知道,你中彩票了?”

沈辭笑:“差不多,劇組的事兒沒影兒了,估計那個投資的冤大頭後悔了。”

這之後一切風平浪靜。

只除了魏卿在和柳南風碰到一次時,柳南風說了一句謝謝。

魏卿淡淡道:“我不是為你。”

很快沈辭最後一場戲殺青,魏卿在場,捧着一大束玫瑰花遞給沈辭。

玫瑰花的意思大家都知道。

一時都有些猜測。

魏卿卻很淡定:“花店的花只有它最好看,最好看的花配最好看的人,怎麽了,花有問題嗎?”

他這樣一張冷淡高貴的臉,幾乎不染塵埃。

本來有些猜測的人又都覺得是自己想多了,花的意義是人賦予的,是祝福還是別的什麽,看送的人想表達的。

一定是他們狹隘了......

沈辭抱着老大一束玫瑰花,離開劇組時将花放在了車裏。

魏卿:“車上冷,花一凍就壞了。”

沈辭愛惜東西,索性讓鐘瑞又跑了一趟,将花先送到酒店去。

殺青宴就在劇組附近的餐廳。

他雖然殺青了,但劇組明天還要拍戲,聚餐太遠的地方大家都不方便。

晚上八點半,導演副導演編劇還有幾個主演都在。

一張十幾個人落座的圓桌。

沈辭和魏卿挨着坐。

他雖然是個小角色,也沒什麽咖位,但自身讨人喜歡,人緣很好,男一號和男二號都和他交好,導演欣賞他,常來探班的魏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感情和利益都到了地方,被邀請的人都來捧場。

然後沈辭就喝醉了。

也是魏卿在身邊,他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沒那麽多防着什麽的顧忌。

喝多了去洗手間。

坐在沈辭另一邊的柳南風剛站起來,魏卿就已經扶着沈辭的一只胳膊了。

魏卿對柳南風道:“我陪他去,你們聊。”

郭導很欣賞柳南風,私人場合也沒那麽多顧忌,正鼓勵柳南風再接再厲,将來一定會有出頭之日。

柳南風一遲疑便又坐回去了。

魏卿帶着沈辭去洗手間,沈辭褲鏈都是他幫忙解的。

禮貌性的回避了眼神。

在沈辭洗完手後又給他擦手,抹了護手霜。

一整個晚上,沈辭但凡有需要,不論是吃東西喝酒還是去洗手間,魏卿都跟着。

大家習以為常。

柳南風總找不到機會,眼看沈辭真的喝醉了,最終嘆息一聲,心道還是改天單獨請沈辭吃飯

再表明心意吧。

謝長文坐在導演身邊,将一切收入眼底。

心說柳南風看着挺聰明,怎麽這次卻稀裏糊塗的,真是愛情迷人眼。

希望他早早認清現實吧。

又羨慕沈辭。

他早年談戀愛也希望有個人這麽細心妥帖愛意滿滿,後來發現遇到的不是貪他臉和身材,就是貪他名氣和錢財。

索性也就放浪形骸了。

魏卿不知道別人如何,只注意着沈辭。

在小少爺酒意混着困意迷糊眼了,其他人也吃的差不多,都在七聊八聊,說了一聲帶沈辭離開了。

這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多。

沈辭的助理已經讓魏卿放了假。

魏卿:“花還在酒店,明天再回家好不好?”

沈辭說好。

魏卿就帶着沈辭回了酒店,開的車,在沈辭偶爾清醒的時候安撫兩聲。

沈辭歪頭看看他,又安心閉上眼。

魏卿知道沈辭這時候已經到了斷片的酒量,明天醒過來未必記得這會兒的事。

想起那次沈辭喝醉的眼淚。

其實就幾個月的功夫,那時候他哪裏知道,這小少爺會這麽牢固的占據他的心。

到酒店房間,兩人都出了一身汗。

魏卿是因為沈辭不老實,背着要抱,抱着要背,一會兒還想背他。

進房間一關門,人又老實了。

知道沈辭愛幹淨,魏卿先給沈辭脫掉外面的衣服才放上床。

沈辭不愛穿太多衣服。

上半身外套下面就是薄毛衣,毛衣下面就沒了,但在包廂時外套就脫了,毛衣早沾了酒氣,也得脫了。

下半身倒有牛仔褲和保暖褲。

索性也都脫了,睡着舒服。

魏卿将人塞被窩,喂了水潤喉,才将自己的衣服脫了。

換了睡衣。

将人抱自己懷裏。

沈辭睜着眼睛看他,眼睛很亮很幹淨:“你幹嘛?”

魏卿:“不是說想親我,親不親了?”

沈辭腦子已經不會轉了,遲鈍的眨了下眼睛,他說過這話嗎?

好像說過。

反正腦子裏肯定轉過。

但某種本能還遏制着自己這不好的行為。

魏卿:“你在做夢,親一親沒事的。”

沈辭:“做......夢?”

魏卿點點頭,解開自己衣服的扣子,露出一邊兒鎖骨:“做夢咬人不疼,你試試?”

沈辭就咬上去了,也沒覺得哪裏不對。

咬一口,不疼。

再咬一口,加了點力氣,真的不疼。

然後又親了一下。

魏卿受不了他這樣,托着小少爺的下颌讓他看自己:“還想不想親了?”

他整體長的很嚴肅,那是因為氣質的緣故,其實修眉俊目還有一張花瓣唇,實在是很美的長相。

就這樣溫和的低頭,猶如神邸垂目。

沈辭呆呆看他,喃喃道:“你真好看......”

遵從本心攬住魏卿的脖頸,努力直了直腰親上去,像曾經觊觎過無數次的那樣。

魏卿加深了這個吻,心神顫栗。

但沒有後續。

雖然很想做很多的事,但他不想在小少爺不清醒的時候,縱然已經判斷出小少爺其實早已經觊觎他。

這個夜晚只是一種關系推進的開端。

魏卿任由小少爺親他很多遍,亂七八糟的親,不止親在臉上。

睡衣也被扯的亂七八糟。

一直到小少爺親到犯困,大概是太累,就趴在他頸窩小小的打呼嚕。

魏卿攬着他慢慢的平複自己,偶爾愛惜的摸一摸他溫熱光滑的脊背。

後來又下了床。

浴室水汽彌漫了很久。

高大赤.裸的男人打量着鏡中人鎖.骨上幾個深深淺淺的牙.印,很好的标記,明早還不至于消退。

這是他留下的證據,妄圖碰瓷。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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