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魏卿安靜的聽沈辭替他打算,在沈辭催促般的用額頭抵了抵他的脖頸時,低頭親了親小少爺的額頭:“都聽你的。”

這也太敷衍了,哪怕問問他要不要去玩兒呢。

沈辭并不知道竹馬就是他自己。

不高興的蹬了蹬腿,兩個人貼的很近,腳就蹬在了魏卿的腿上。

魏卿知道沈辭的習慣,總喜歡盤着他,撈住沈辭的腿搭自己腰上,又将人往懷裏塞了塞,氣息不免灼熱起來。

沈辭危機感頓生,閉上眼睛:“我困了,晚安。”

魏卿其實沒預備做別的。

不是不想,是不敢,昨晚太過了,今天再做點什麽,說不準會被踹下床去。

但小少爺的反應很有意思。

他滿足的摟着他,也沒有拆穿,順着道:“晚安。”

三天後的一個清晨,沈辭早早就醒了。

史無前例的失眠。

自從和魏卿坦誠相見後,他總睡的很好,不知賴床了多少個早上,很久沒這麽早醒了。

被窩裏空蕩蕩。

沒有大美人驚心動魄的眉眼,沒有熱乎乎的胸肌腹肌,也沒有強有力的臂膀攬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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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卿昨天下午上的飛機,去京市了。

當時沈辭在公司,知道的時候魏卿已經在機場了,說不讓他送,天冷。

沈辭想着不送就不送,這麽着急見竹馬,見去呗。

短暫的氣悶後回過神,覺得自己這樣太孩子氣了,明明魏卿多個親近的朋友是好事,他未免太霸道太自私。

又發短信囑咐魏卿不要舍不得花錢,資金額度調整到十萬。

聽說京市今年也冷,比金城還冷,讓他不要感冒了。

當時沒覺得怎麽。

回到家忽然覺得屋子空了許多,晚上被窩也涼了,哪哪兒都不太對勁。

沈辭在床上打了幾個沒趣味的滾兒,約蘇玉宇出門玩兒。

還好蘇玉宇今天閑着。

兩個人一路吃吃逛逛,到晚上又去了常去的會所。

誰也沒提計淩。

自從沈辭點破計淩喜歡蔣天晟的事,關系到底修複不到從前了。

沈辭忙着拍戲,不拍戲也總和魏卿在一塊兒,社交活動減少了很多,但也聽過計淩和蔣天晟的圈子聯系緊密。

至于孟華,倒似乎蔣天晟身邊從沒有出現過這個人一樣。

沈辭就是聽了一耳朵,也沒打聽。

猜也猜的到,計淩八成真的動了心思,想着和蔣天晟有個結果。

随便吧。

只希望計淩成功了當然好,不成功了早點清醒撤退,不要像他一樣浪費很多年。

出門的時候沈辭就懶得開車。

蘇玉宇最近新得的跑車正新鮮,從沈辭家接了沈辭後甘願當司機。

到會所門口,車鑰匙直接扔給門童。

進去了發現大廳裏吵吵嚷嚷的。

兩人閑的要命,都湊過去看熱鬧。

這地方熟人多,看是他們兩個,看熱鬧的其他人紛紛讓路。

不過沒人給他倆科普。

因為吵嚷的主角是蔣天晟的表弟馮飛揚。

過去沈辭維護過馮飛揚太多次,雖然後來發生過很多事,但時間上也就短短幾個月,很多人都慣性的覺得但凡沈辭在,馮飛揚就吃不了虧。

蘇玉宇撈過一個眼熟的公子哥,問怎麽回事。

那人看了看沈辭,中肯又簡潔的說明了經過。

就是馮飛揚得罪了會所的老板不自知,又跑來這裏消費。

安保得到上頭的消息,怎麽都不讓馮飛揚進,馮飛揚就鬧起來了。

馮飛揚以前鬧事得過好處。

哪個公共場所都怕人鬧,一鬧客人不就都跑了麽。

因此就撒上賴了。

但來這裏的非富即貴,并不會因為馮飛揚鬧就覺得這地方不好,看熱鬧看的挺悠閑。

馮飛揚一時下不了臺,看到人群裏的沈辭,下意識喊:“沈哥,這些人欺負我!”

會所的經理在旁邊呢,一下心裏頭就沒底了。

別人就算了。

但沈辭真不好得罪。

沈辭懶洋洋站着,但到底是總上鏡的人,這樣兒也并不懶散,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周圍的人都偷偷看他。

以前不是沒想過,沈辭不搭理蔣家大少爺反而選了個安保,不得越過越糟糕。

沒想到沈辭比以前更耀眼了。

這種耀眼還多了以前沒有的東西,總之肉眼可見的狀态很好。

不過沈辭大概會心軟吧,畢竟那麽些年呢。

沈辭知道誰都看他,看就看,無所謂,打量馮飛揚醜兮兮的臉:“別叫我哥,我們不熟。”

會所的經理松了一口氣。

其他看熱鬧的人,無端的也松了口氣。

蘇玉宇最知道沈辭早放下了,吃飯的時候這人一撸袖子,胳膊上那印兒明晃晃的。

他現在略懂個中滋味。

知道沈辭都和魏卿到這地步,蔣天晟早出局了。

以前他又不是看不出來,沈辭早看馮飛揚不順眼,也是硬忍着呢。

馮飛揚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雖然剛才也丢臉,但沒覺得很怎麽樣,沈辭這樣高高在上又平靜冷清的樣子,卻讓他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狼狽的爬起來跑了。

沈辭也沒多想,熱鬧看完了,和蘇玉宇勾肩搭背的上樓。

有相熟的人說話。

随口答應着他們也過來。

這一招呼,十來個公子哥就都跟上去了。

以前他們看沈辭就眼饞死了,交朋友或者別的心思,總之能和沈辭說句話或者有個熟絡的關系,都是很有臉面的事。

可惜沈辭眼裏只有蔣天晟,其他人很少搭理。

現在這樣,多好。

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早就該這麽熱鬧。

馮飛揚沒走遠,眼看沈辭被衆人簇擁着上樓。

這一刻,那邊的世界離他很遙遠,沈辭也遙遠,遙遠的讓他心裏發酸。

忍不住給蔣天晟去了電話。

鬧事的時候就打電話了,想讓蔣天晟給他說話,那時候沒打通。

這回打通了。

但是告狀會所勢利眼的話竟也不想說了,懊喪又希冀的問:“哥,你能把沈辭追回來嗎?你們要還在一起,多好啊。”

他肯定再也不那麽對沈辭。

以前覺得理所當然,現在才知道,沈辭到底有多遷就他。

那邊沒回應。

馮飛揚自說自話:“沈辭其實真挺好的,他......”

蔣天晟挂了電話。

他能不知道沈辭很好嗎,以前那些沈辭圍着他轉的點滴,現在再想起來,只覺得都是攪在血肉中的鋼針。

那麽好的沈辭,是他不知所謂的弄丢了。

京市的天很冷,雖然大廳暖氣開的足,蔣天晟還沒有完全痊愈的腿也跟着難受起來。

想起上次他骨折的事。

那時候他還在京市上大學,不小心滑倒胳膊骨折。

就是随口和沈辭提了一句,沒想到當天晚上沈辭就出現在了他面前,上着高中的沈辭,臉凍的蒼白,眼睛裏全是擔憂。

想着想着,蔣天晟捂住臉。

助理習慣了蔣天晟這種狀态,沒敢說話,等他自己緩過來。

這是邵氏集團總部大樓,一樓公共區。

他和蔣天晟已經等在這裏好幾天了,總期望着能見邵氏目前的掌權人邵元卿一面,哪怕只是說兩句話,也能破了流傳在金城的謠言。

本來就得罪了沈家,現在又疑似和邵家壓根沒關系,蔣氏步履維艱。

也怪過去老蔣總太不會做人,不知不覺得罪了太多人。

人家也不落井下石,就是同樣的合作,哪怕虧點兒虧點,那也選擇和別人一塊兒,直接将蔣氏撂開了。

以前沈家鼎力的支持甚至是讓步也沒有了。

就連他都看錯了沈氏。

不講情面的沈氏,蔣家半點上風也占不着。

正胡思亂想,助理忽然敏銳的感覺到大廳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氛。

就像平靜的湖面忽然蕩開漣漪。

很快大廳入口處進來了一群人。

助理認出那群人中,外圍一個矮胖禿頂的中年男人馬總。

這人是邵氏集團的一個高層。

他們接觸過,花了不少錢,但對方貪財卻膽小,半點邵元卿的信息都不透露。

只簡單的說過一句,他們邵總深居簡出,他們等不到的。

馬總這人都是他們努力了很久才牽上的線,現在卻只配跟在外圍,那被人簇擁在中間的那個......

助理激動的推了推掩面傷神的蔣天晟:“蔣總,是不是邵總......”

蔣天晟回神,急忙追上去。

但和他們一樣的等在這裏的幾十號,也迫不及待的跟上去。

然而都被攔住了。

邵氏家大業大,放他們這些人進來大廳,點心茶水都是最好的,但卻也決不允許他們踏入不允許踏入的地方。

蔣天晟個子高,看到那些人簇擁着一個人。

那個人更高。

但隔的太遠了,他只看到對方一個背影,還有那人進入電梯後一個側影。

一個......熟悉的側影。

怎麽可能?!

蔣天晟覺得他可能眼花了,居然會覺得那個被衆星拱月,遠遠看着都讓人心頭一凜的人,是魏卿。

再要看,電梯門卻已經關上了。

一定不可能。

如果魏卿是邵元卿,是他表哥,怎麽會在金城流連好幾個月,邵氏這麽大的家業呢。

而且如果他是邵元卿,絕不會任由金城的那些人看不起自己。

更不要說只是做一個普普通通安保。

蔣天晟分析了又分析,但某種直覺卻又讓他忍不住将魏卿代入進去。

心慌意亂。

緩和了很久才道:“想盡一切辦法,我要看看邵元卿到底長什麽樣。”

否則他心難安。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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