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小厮殷勤道:“咱店裏眼下實在空不出桌位,不知幾位仙長可否行個方便?當然仙長若是介意小的這就換一桌,仙長您覺得……?”

伊缪爾擡頭看過去。

小厮身後跟着兩個少年和兩個少女,每人身上都挂着劍和儲物袋,明顯都是修士。

段雲樂幾人向來好熱鬧,更何況還是頭一次遇到拼桌這種事,眼神瞬間亮了,表情都十分新奇,還有點興奮。

不過他們也沒立刻應下,段雲樂轉頭看向伊缪爾:“小伊你覺得呢?”

伊缪爾無所謂。但是桌上有其他人的話,葉青帝這頓飯大概就不會出來了。

于是他傳音問葉青帝:“你覺得呢?”

葉青帝猶豫了一會兒。

他其實有點想出來的。別的不說,他方才看這堂中幾乎每桌都有酒,想來這家酒樓應當是有什麽招牌酒水,他好久沒有喝到酒了,有點想喝。

但是這酒樓看起來确實生意很好,他又怕不答應的話,人家就要重新去找地方吃飯了。

糾結了一會兒,他還是道:“讓他們坐吧。”

這酒也不是非喝不可。

伊缪爾點點頭。于是小厮十分熱情地引着那四人落了座。

伊缪爾多看了他們兩眼。

這四人之中,兩個少年和那個個子稍矮的少女應當和自己一樣,是金丹初期。他看不出那個個子高挑,長相很英氣的女孩的修為,但是隐約能夠感覺到不會比自己高太多。

應當是參加大比的宗門弟子,或者游歷路過的年輕修士,他們應該也看不出葉青帝真身。

于是伊缪爾低頭,拿出通訊木牌在桌子下裝模作樣擺弄了幾下,站起來道:“你們先聊,我出去接個人。”

左一舟:“啊?小伊你去接誰?”

段雲樂瞬間意會,道:“是葉兄吧,城南這一片有點亂,他可能找不到地方。”

曲子筝懵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哦哦,把葉兄給忘了,小伊快去吧。”

伊缪爾轉身下樓,走到拐角處,對葉青帝道:“出來吧。”

葉青帝也搞清楚怎麽回事了,有點高興,飛快鑽出來換成人形:“這樣沒關系嗎?”

伊缪爾道:“他們修為看起來都不是很高的樣子,應該看不出你原身。”

依照他們在城門的經驗看,修為高到能認出葉青帝是妖的應該至少要化神期的修為,這種修士應該已經不會再對口腹之欲有興趣了,撞見的可能性很小。

就算真被人認出來,大概也看不出他是天葉草。伊缪爾在城門的時候下意識地把葉青帝藏起來了,但其實後來想想好像也沒什麽必要。

葉青帝撐着樓梯扶手原地快樂地跳了一下:“走吧小伊。”

兩人轉身上樓。

那四人點好了菜,小厮小跑着離開,路過伊缪爾時躬了躬身。

段雲樂戲多,見他倆過來,招呼道:“來來葉兄這裏,小伊怎麽這麽快就找到你了。”

葉青帝也很配合:“剛才我傳完通訊就看到招牌了,上樓梯時碰到小伊的。”

曲子筝和左一舟一直有意無意觀察對面四人,而對面的人也在觀察他們。

段雲樂演了一把,心情很好,也轉頭看向對面,正想和人家打個招呼,沒想到被對面的少年搶了先。

那少年長相清秀,笑起來十分無辜,讓人一眼便心生好感:“多謝幾位道友了,這些時日迦洛城裏人實在是太多了些,做什麽都不怎麽方便。”

段雲樂點點頭:“确實,我們來的時候都差點沒地方住。”

那少年看樣子也是個話多的:“在下瑤光臺長儀,這是我師兄長牧,這兩位是歸鴻門尹山雪師妹和白烨師妹。我們本來在結伴游歷,宗門傳訊要我們來參加大比,我們剛好在這附近,來的比我們宗門的隊伍早了點。幾位道友怎麽稱呼?”

伊缪爾順着他的手看過去,那個名叫白烨的少女淡淡地朝他們點了點頭,周身有股冷冽的氣質,倒是與她英氣的長相很相配。尹山雪便是那個個子稍矮一點的少女,杏眼圓臉,藕粉羅裙,很是可愛。

而那個長牧師兄則有些奇怪,臉色很蒼白,眼神呆滞,聞言也并無反應,只是木木的坐在座位上發呆。

曲子筝有些驚訝:“東洲瑤光臺?”

長儀點點頭,見伊缪爾和葉青帝一直在看長牧,笑到:“他一直這個樣子,道友見諒。”

伊缪爾連忙收回視線。段雲樂介紹到:“在下司寧城段雲樂,這邊西洲左家左一舟,廣陵宗曲子筝,散修時伊和葉青帝。子筝是要參加大比的,不過他這修為也就湊個數,我們剩下幾個就是單純來湊個熱鬧。”

長儀和尹山雪齊聲驚訝道:“西洲廣陵宗?”

長儀立刻道:“不對等會兒,道友你名字有點耳熟啊……”

他一手捂着腦門,想了一會兒:“啊!你是風慕劍尊的徒弟!”

他話音一落,不僅尹山雪睜大了那雙圓圓的眼睛震驚地看着他,就連白烨也看過來,仔仔細細上下打量了他片刻。

曲子筝幹笑兩聲,難得對自己這半吊子水的修為有些羞恥:“啊哈哈,是,我師尊是風慕劍尊。”

尹山雪盯着曲子筝看了半天,突然轉頭看向伊缪爾:“時伊道友?你是丹修嗎?”

長儀也轉過頭來:“時伊道友?是那個寫、寫……呃,抱歉,我不是丹修,沒記住名字,是那個把自己傳承公開出來的時伊道友嗎?”

這些輪到伊缪爾不自在了,他也只好幹巴巴道:“是。”

修士之間消息傳的這麽快嗎?

看起來,他當初聽了蘇元飛的建議給那書取了名字,似乎也并沒有什麽用,好像除了丹修,其他聽說過這書的修士還是只記得他的名字。

尹山雪笑了笑,擡起手肘撞了撞白烨:“這酒樓真是沒白來,是吧白烨師姐?”

白烨哼了一聲,不做回應。尹山雪看得出心情非常不錯,擡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長儀也道:“就是,不然可結識不到這麽出名的朋友。所以說到一個地方還是要多出門逛逛,不要整天不是悶在屋裏打坐就是跑犄角旮旯練劍……”

正聊着,十幾二十個小厮排着隊走過來,每人兩手都端着兩盤酒菜,甚至頭上都頂着,挨個擺到桌子上,放不下的都插空摞了起來。

伊缪爾震驚地看着這陣仗,表情一片空白。堂中四面八方的食客也被吸引了目光,伊缪爾感覺到有許多驚訝的視線掃向他們。

小厮一邊擺一邊道:“來各位仙長,您幾位的菜上好了,請慢用。”

擠擠攘攘擺了一整桌還有些擺不下,長儀幾人被這數量吓到了:“怎麽這麽多?我們能退幾道嗎?”

小厮陸續離開,只留下一個,正是方才領伊缪爾幾人進門的那個。他笑道:“仙長,這些是對面仙長點的,您幾位的還要稍後。”

這下長儀和尹山雪,甚至白烨都神情複雜地看向伊缪爾幾人。長儀幹巴巴道:“這,這……幾位道友胃口挺好,哈哈。”

段雲樂也沒想到,他們自己這邊也是同樣的震驚。他懵了一會兒,在小厮要離開時攔住了他:“這怎麽回事?怎麽上了這麽多?”

小厮笑道:“嗐呦仙長,不是您說要咱把拿手的都上上來?咱酒樓酒菜那可個個都是一絕,咱就每樣都給您上了,放心,哪道都包您滿意。”

段雲樂:……

伊缪爾:……

段雲樂幾人在司寧城時,到沒去過的地方找樂子都這樣說,還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甚至方才在茶館聽書時,那店員也領會了他的意思。

沒想到還能這樣。

他們一時面面相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小厮見他不說話,陪笑道:“仙長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段雲樂回神:“呃,那什麽,把他們點的飯菜退掉,我們一起吃。”

說真的,就算一起吃都太多了。

那小厮把手裏的布巾甩到脖子上:“哎呦仙長,您這話可是說晚了,後廚都給做上了。這做好了再退還真是為難小的了。咱店小利薄,對不住了仙長。”

曲子筝道:“那就做幾道上幾道,沒做的退掉。”

那小厮還是笑:“都做了。”

曲子筝:……

段雲樂一臉牙疼的表情:“我真是……這店真是……絕了。”

伊缪爾詭異地領會到了他沒說出來的話。

有些地方它貴,不是沒有道理的。

起碼店員不會把活幹成這樣。

左一舟也一臉複雜:“嘶……真浪費,這起碼得扔大半桌吧。”

小厮見他們不再看自己,轉身要走。

長儀卻道:“等會兒,站住。”

小厮頓了頓,只好再次轉過身來:“仙長您有什麽吩咐?”

長儀皺着眉:“你這是開店還是打劫啊?當人傻?哪有這麽坑人的?叫你們老板來。”

尹山雪小圓臉上也是一臉肉疼的表情,對段雲樂幾人道:“我還當你們就點了這麽多呢。幾位道友真是人……那什麽錢多啊,他這麽坑你們,你們就這樣算了?”

左一舟:“啊?”

曲子筝撓了撓頭:“這也确實是……我們說的不太清楚……”

那小厮立馬道:“是是,仙長您說的……”

白烨打斷他:“去叫你們老板。”

她周身氣質太過肅殺,小厮不敢多言,但似乎也知道自己幹事不體面,一時又不敢走,有些焦急地在原地走了兩步,擡頭一臉祈求地看向段雲樂。

尹山雪無語到:“有腦子的都不至于幹出這種事來,這擺明了就是在坑你們,道友你們不會這都看不出來吧?”

段雲樂幾個現在看明白了,也冷下了臉,小厮環顧一圈,見沒人給自己說話,只好垂頭喪氣離開了。

曲子筝咋舌道:“修士都坑,膽子真大,這酒樓不會也是哪個修士開的吧?一會兒要是打不過怎麽辦?”

長儀表情緩和下來:“迦洛城主府管的很嚴,不會真讓咱們打起來的。幾位道友第一次出門吧?你們進門時不應該和他那樣說,這不擺明了有錢任宰麽。不清楚有什麽好吃的話應該像我們方才那樣,直接問他有什麽招牌酒菜,讓他報幾道來挑。”

段雲樂幾人聞言,一臉長了見識的表情。

他們這是第一次出司寧城,在司寧城裏時幾個人從來都很随意,沒哪個不長眼的店會去坑本城世子和他的小夥伴們,這還是頭一次見識到這樣明目張膽的坑錢。

伊缪爾雖然去過的地方比這幾人多點,但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方才他和段雲樂幾人一樣,都以為真的就是誤會。

葉青帝也沒遇到過。其實這種當也就是段雲樂他們這種人傻錢多的才會上了,正常人誰進酒館不都是長儀幾人這樣的操作。

小厮很快領了管事的回來,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掌櫃的快步走過來連連躬身:“真是抱歉幾位仙長,這狗東西心眼髒。我們老板最近不在城裏,我做主退掉這幾位仙長還沒上的菜,這桌酒菜由這雜碎的月錢來請各位,下次您幾位再來也不收錢,您看如何?”

這管事還挺會來事,段雲樂沒意見,點點頭,看向長儀幾人。

長儀幾人也沒意見,管事連忙道謝,轉身罵罵咧咧揪着小厮的耳朵走了。

有了這段突發狀況,兩波人明顯熟絡不少。不過主要體現在長儀和尹山雪身上,白烨只面無表情聽着他們聊,長牧則依舊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坐着,筷子都不拿。

左一舟忍不住問:“長儀,你師兄這是怎麽回事啊?”

說實話,有點像先天神智不全。

通俗點講,就是癡傻。

但是傻子是沒辦法修煉的。長牧好歹有金丹初期的修為呢。

伊缪爾也問:“是神魂有什麽損傷嗎?”

長儀連連擺手:“不不,我師兄神智魂魄都正常,他這個主要是我們修煉功法的問題。我們是瑤光臺雜修中的蔔修一脈。”

段雲樂恍然,興奮道:“原來你們是瑤光臺蔔修!久聞大名了!”

伊缪爾沒聽說過:“蔔修?”

曲子筝和左一舟也沒聽懂這和長牧的狀态有什麽關系。葉青帝突然啊了一聲:“我好像聽說過。”

伊缪爾幾人轉頭看向他。

葉青帝問:“是不是那個算卦超級準,什麽都能算的一種修士?聽說你們算卦是要将神魂融入天道去探聽,在這段時間就會表現得神智不全對外界沒有反應的樣子。”

左一舟問:“就是長牧兄這個樣子嗎?”

長儀點頭道:“是這樣,但長牧師兄這樣子不完全是這個原因。我們算一卦的時間很短的,那種失神狀态最多不會超過一炷香。超了會被天道排斥,神魂會被打回來。”

他看了看長牧,嘆了口氣:“我師兄吧,其實可以說得上是蔔修一道的天才了,我們正常蔔修雖然從引氣入體開始就能修習蔔算一道的心法,但是想要神魂順利和天道溝通上,就至少要築基期才能做到,甚至有的修士永遠做不到。所以我們蔔修一脈收徒都是要師長算上好幾卦,确定于這一途有天分才會收。”

“我師父收師兄的時候算着他天賦極高,收進來發現也确實是高,還在煉氣中期的時候就能夠運轉心法溝通天道了。但是這就導致他每時每刻都是這種失魂落魄的樣子,師父想了各種辦法都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啊,這樣嗎。”左一舟一時語塞。

長儀道:“不過幸好,雖然他一直這個樣子,但其實能聽到別人說話,也能做出反應,就是得看他心情而已。所以師父才會讓我下山游歷的時候帶着他。”

伊缪爾問:“我能檢查一下長牧兄嗎?”

長儀連忙道:“當然可以!時伊道友是想到什麽辦法了嗎?”

伊缪爾搖頭:“不不,我沒想到什麽辦法,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們這種占蔔狀态。”

長儀撓了撓頭:“這是師門秘傳了,我不能說。不過探查我師兄身體狀況是可以的。”

長儀說着,随手拉過一個空椅子放到長牧身邊,伊缪爾便起身走了過去。

他在椅子上坐下,伸手按住長牧手腕探查經脈。

桌上幾人均屏息凝神看着他動作。

曲子筝小聲嘀咕了一句:“我還是第一次見小伊看診……”

左一舟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傳音道:“別說話。”

其實說話也沒事,伊缪爾倒也不會為此分神。

他探脈并沒有發現什麽不妥。長牧的經脈很正常,靈力平穩運行着周天循環,甚至比伊缪爾自己的功底要紮實許多。

于是他兩指并攏抵住長牧眉心,放出神識朝他識海探去。

伊缪爾感覺到一股很強大的阻力在抗拒他的神識進入。這是很正常的現象,不過伊缪爾卻是第一次遇到,畢竟他之前檢查過的識海都受損嚴重,沒什麽抵抗的餘地。

伊缪爾在長牧識海外停留一瞬,不敢硬闖,撤出了神識,在儲物袋裏找出一瓶益元丹,打開蓋子倒出一顆,給長牧塞過去。

還沒碰到長牧,斜處突然伸出一直手握住了他胳膊,長儀在一旁叫到:“且慢時伊道友——!”

伊缪爾愣了愣:“啊?”

白烨松開握着他的手,問:“這是什麽?”

受她氣質影響,這話問的很是生硬,幾乎有些質問的意思。

段雲樂面色微沉,左一舟猛一蹙眉就要拍桌子:“什麽意……”

曲子筝眼疾手快按住了他。伊缪爾反應過來,攤開手将丹藥平放在掌心:“益元丹,長牧道友的識海在抗拒我的神識,我想給他喂個丹藥試試看能不能讓他放我進去。”

伊缪爾煉制的丹藥向來都是極品,長儀接過丹藥看了兩眼,見段雲樂幾人臉色都不太好,有些尴尬。

尹山雪連忙打圓場,她笑道:“白烨師姐就是長這樣,她沒別的意思。畢竟出門在外游歷,當然也要有些防備啦。”

“小伊,我學雲樂他們這樣叫你可以嗎?小伊你不知道,我們宗門弟子識海是不能随意給別人看的哦,大部分丹修也不會來探查別人識海的。”

她說着,從長儀那裏搶過丹藥看了看,還給伊缪爾:“小伊你好大方呀,這丹藥看起來似乎是極品?還好沒給長牧吃,怪浪費的。”

長儀也連忙道:“是啊,段兄,小伊,你們出門在外也要多留些心,識海太脆弱了,不要随意暴露出來。小伊方才說要檢查,我以為只是要看他經脈。”

尹山雪點點頭:“還有小伊,我聽說了,你煉出的丹藥幾乎都是極品,但是極品丹藥在修真界還是很少見很珍貴的,我都從來沒見過,不要這樣随随便便拿出來給別人,萬一遇到壞人就不好了。”

伊缪爾方才還真沒意識到探查別人識海是很唐突的事情,這樣一聽才反應過來,以前那幾次只是因為情況特殊而已。

他連忙道歉:“對不住,我不知道識海不可以給人看,多有冒犯了。”

尹山雪和長儀連連擺手:“這算不得什麽,我們還想着小伊你們千萬不要生氣啊。”

段雲樂幾人也不清楚,這會兒明白過來,也拱手道:“是我們唐突了。”

他們幾人說好聽點就是待人極真誠,說不好聽就是有些傻白甜。

幾個人自己玩到一起的過程就很随意,加上之前他們和伊缪爾交朋友,看順眼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完全掏心掏肺毫不設防了,而伊缪爾也完全沒覺得有什麽,甚至以為交朋友就是這個樣子,也沒讓他們吃了虧。

來了迦洛城短短一天的時間,他們先被酒樓小厮坑了一波,又被自認為已經可以坦誠相待的朋友防了一把,人生第一次出遠門的興奮勁兒敗下來許多,頭腦冷靜了不少。

伊缪爾起身,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

長儀幾人其實也尴尬,雖然防人之心無可厚非,但自覺也确實辜負伊缪爾幾人一片赤誠相待,只好拼命找話題。

他道:“出門游歷有丹修跟着真好啊,能療傷能賺錢,不像我們,一個擺設倆吞金獸,就指着我一人賺錢。”

伊缪爾疑惑道:“吞金獸?”

長儀夾了一筷子菜,嘆氣道:“山雪師妹和白烨師妹都是劍修啊,而且劍道路子還賊野,遇到妖獸很難留下點能換錢的殘骸,療傷的丹藥和保養本命劍都只能靠我到處給人算命來負擔了。”

說到這裏,他突然想起來:“對了,想不想算一卦啊各位?我可以給你們友情半價,每卦只要五塊中品靈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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