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表小姐追妻27
表小姐追妻27
兩方的戰鬥力按個人來說差不多算是旗鼓相當,然而在喬思柔這一方,有着會治愈的殷均,這就給了她們非常大的一個續力,就像是有了無限生命力一般,可以和不知疼痛的僵屍死磕到底。
偌大的一個育屍宮內,五顏六色的光柱在不停地激射,在空中發出砰砰的響動。随後爆發出璀璨的光團,像是漫天的煙花在綻放。然而美則美矣,卻透着濃厚的血腥味。
變異僵屍和強化僵屍的四肢在空中飛舞,帶着冰帶着火摔落在豔紅棺材裏。
黑袍男子站在金色銅棺邊看着這樣的場景,并沒有上前幫助,反而淺笑着。直到時間過去許久,當所有僵屍都即将被消滅完畢時,白皙的手指扣在金色棺材蓋上。
咚咚咚,随着聲音響起金色銅棺往地下沉去。
随後四周都發出轟然的響動聲,鑿得整齊的山壁,以及鋪着石板塊的地面和上方的穹頂,都漸漸出現一條條裂紋,在不斷地向着四面八方龜裂。無數的碎石在不斷地掉落,塵土飛揚,砸在地上發出劇烈的聲響。
一行人被飛揚的塵土和石屑封住口鼻,一時間無法順暢呼吸。
“咳咳……”不斷發出咳嗽聲,以袖遮面,一邊躲避着裂縫和碎石,一邊在迷迷蒙蒙之中尋找隊友的影子。
“诶,你們在哪裏?” 丁隊眯着眼撐着玄鐵傘,朝四周問着大家的位置。
離他最近的殷均應着:“你別動我去找你。”瞅準時機,三步并作兩步地跨到丁隊的傘下。這把玄鐵傘,剛好夠二人遮擋。兩人配合得也是相當有默契,一人撐傘,一人抱着對方躲避地下的裂縫。
正自顧不暇的喬思柔,大聲問着。“你們還好嗎?”
“還行,我們快點找出口吧,不然都得死。”丁隊朝着聲源處吼着,一張嘴,又被嗆了一口塵灰。
“啊!”火瑞被一大塊石頭砸中摔在地上,正好卡在裂縫之中。
“我說你沒事吧?怎麽樣了?”喬悠聽見聲音連忙問着。
火瑞喘着氣回着:“沒事兒沒事兒,就是被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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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出來嗎?”幾人同時問着,都非常擔心他的體型問題。
“行行我癟癟肚子就差不多。”火瑞說完後呼出一口長長的氣體,然後鼓鼓的肚子肉眼可見地癟下去,在下一塊石頭到來之前飛出裂縫。他剛剛離開的那一刻,裂縫就迅速擴大,旁邊的棺材全部落入其中,不見蹤影。
“火叔叔你出來了嗎?”想趕過來的喬悠被突然落下的巨石擋住去路。
“二十三小姐你放心吧,我已經出來了。”火瑞朝着喬悠的方向而去。
在另一邊的喬思柔見着大家都在接近表妹,便掉頭尋找着出口。
有風吹來的地方就會有通風口。
想到這裏,便一邊移動躲避着,一邊屏息凝神,細細感受空中的氣流變化。
可是,育屍宮內一片混亂,處處飛沙走石,很難辨別真正的通風口。
到此時,她只能采用最笨的方法,就是打算繞着育屍宮一圈細細尋找。
當移到邊角的位置時,一只還未死透的強化僵屍突然暴起,朝着他撲來。張開的血盆大口中露出尖銳的獠牙。口吐一團炙熱的火焰,帶着似乎能焚燒一切的溫度,誓要吞噬掉眼前瘦小的人類。
在危急關頭,喬思柔施展【六甲秘祝】中的碎空列言,撕碎空間及時躲開這致命一擊。
罡風肆虐的空間裂縫中,不僅吞沒了射來的火焰,同時也吞沒了撲來的強化僵屍,一聲慘烈的屍吼戛然而止。
“喬思柔。”喬悠見着衆人都來到身邊,卻唯獨沒有表姐的影子,不僅焦急地喊着。
喊的時候正好是喬思柔躲進空間裂縫的時間,所以她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
七條黑影見着喬悠驚慌失措的樣子,便消失在她周圍,去尋找着已被二十三小姐挂在心尖上的小表姐。
“表姐。”喬悠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動,手腳冰涼,聲音也無比顫抖。“喬思柔。”
“表妹。”重新出現的喬思柔聽見喬悠的聲音,忙回應着。“你別擔心,好好待在那,我在找出口。”來路的石門早已被封,也不知外面的塌陷程度有多厚。便也不願冒險原路返回。
“你小心一些。”喬悠松了一口氣,連忙叮囑着。知道她安然無恙,整個人又似活了回來一般。
而此時的顏青染和顏絮歡立在空中,飛沙走石繞道而行。對面的黑袍男子依着金色銅棺,對着二人笑了笑,便倏然沖向顏青染,周身裹挾着耀眼的金光,像是來自外太空的星星拖着長長的尾巴撞向地球。
他這是一心求死。
有資格殺了他的人,就只有眼前着一襲天青色衣衫的女子。
天上人間唯她一人。
他活了很久很久久的人生早已失去意義。晝夜輪轉,太陽依舊是以前的太陽,月亮依舊是以前的月亮,而他卻日複一日地百無寂寥。
在他看來,此刻的死亡并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在那無限未知的未來有着夢幻一般的色彩,不再是黑白,而是有着喜怒哀樂的璀璨。
他帶着微笑而來,顏青染伸出的手看似緩慢,實則快又時機恰好。盈盈指尖冒起一縷如小火苗般的青光,抵在了黑袍男子的額頭。
瑩瑩之火,燎原而起。
空中只有一片白灰灑下,融在塵土之中。而實際上在黑袍男子消失的地方,有着如豌豆一般大小的金光,正被青光包裹着,在原地跳躍片刻後,被打入新的輪回。
也不知顏青染是出于某種心思,竟然應了他的期望,送了他一程。
而且此時的喬思柔也找到通風口。
“這裏應該能出去,大家快來。”喬思柔一邊扒拉着如竹片厚度的小裂縫,一邊喊着。
等大家到的時候,喬思柔也不過是剛剛把裂縫變成一個不足半人高的一截小黑洞。漆黑的洞內也不知将通往何方,也不知還有多遠才能打通?
“柔妹妹你快讓開,讓我來。”丁隊見着她這個龜速,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玄鐵傘。
喬思柔回頭看一眼,便起身退到一邊,有些不确定地問着:“你行嗎?”
“一炮不行那就三炮。。”丁隊朝着火瑞說着。“你護着我一點。”
“好!”火瑞應着,行不行也讓他試一下,保不齊有撞對了呢。
丁隊将玄鐵傘收攏成槍,對準通風口的位置。“你們都往後退一點啊,別被崩着。”
大家按照他的要求往後退了退又退了退,丁隊覺得到了安全範圍時,朝着洞口連放了三炮。
預想中的出口沒有出現。
這片石壁卻被他砰砰砰地成功轟塌了。
連鎖反應地牽連到整個育屍宮,碎石掉落的更加地快和急,範圍更大更廣。
轟然一聲巨響,震耳欲聾,整個育屍宮真正地完全塌陷,上下融為一體。
這一聲巨響傳到陷入火光之中的喬府,不管是喬府的人,還是陽宗的人都齊齊望去,瞧着那碩大無比的蘑菇雲升空。
“也不知情況如何?”首次公開露面的雨長老獨自站在屋頂,瞧着遠方喃喃自語。他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那些人可能還活着。擡手朝後一揮,等候在一旁的弟子們加入戰鬥,欲要速戰速決,早早離開。
這是一場算不上勢均力敵的厮殺,最終以陽宗勝利。熊熊大火燃燒着喬府,郁郁蔥蔥的草木和琉璃房舍一一化為灰燼,處處焦土一片,放眼看去無一絲活氣。
“禀告雨長老。”弟子來報,“悉數全殲,無一活口。”
雨長老沒有回複,擡頭望着變得陰沉的天空,陷入沉思。像是對弟子說,又像是對自己說着:“天沉了,要下雨!”
弟子起身擡頭望向天空,烏雲疊起醞釀着風雨,不多時便狂風驟起,吹着樹木枝葉嘩嘩作響,一時之間天昏地暗,人欲随風飄去,只得連連插劍入地穩住身形。
“雨長老,這風勢來得太兇,我們趕緊回吧。”勉強穩住身子的弟子,說的話都被風吹跑了,不知有沒有傳到雨長老大的耳朵裏。
“回吧!”雨長老如一把利劍一般立在屋頂,揮揮衣袖負手于身後,欲要走。
正在此時,前方空間撕裂,喬思柔借着顏絮歡的力量,帶着所有人幾經輾轉陡然出現在這裏。
收住腳步的雨長老,瞧着陡然出現的這些人,視線停在喬思柔和顏絮歡因借力相握的手上,望着幾人道:“又見面了。”
“沒想到你是陽宗的人。”剛剛穩住身形的火瑞上前一步,看着那更加俊秀的畫閣男子,瞧這架勢和渾然不同的氣息,想來在【陽宗】的身份不會低。
“世上想不到的事太多,就像我想不到你們喬府會背叛陽宗。”雨長老看向喬悠。“要不是因為她,想來你們也不會這麽快地沉不住氣。”
這句話讓本就無聲淚流的喬悠直接崩潰。只因自己的一腔熱血害得喬府的人全部喪命,內心的痛苦幾乎讓她承受不住。“你們陽宗惡貫滿盈,将冥城百姓當作僵屍的食物,人人得而誅之。”喬悠聲嘶力竭地吼着,只想緩解一下心中一點點的疼痛,只要一點點的救贖就好。
“世道如此,對你、對我,亦是如此。”雨長老逆風飄在地上,向前走了幾步。“此時此刻,你若想報仇,我便想斬草除根,只得強者活命,并無對錯。”
說到這裏,看向那玉骨傘下的女子。
在他的眼裏所有人都渺小如蝼蟻,也只有她讓他感到了危險,育屍宮的自毀竟也沒有将人埋葬,只嘆陽宗的氣數已盡。
冬雨來得又猛又烈,大雨如注,将飄在空中的灰燼徹底沖掉,股股渾濁的黑水從喬府流出,彙聚在喬悠一行人的腳下,然後又随着水流去到遠方溝渠。
喬思柔抱着跪坐在地上泣不成聲的表妹,一邊輕聲細語地哄着,一邊擦着她止不住的淚水。
“我要殺了他們。”喬悠回抱着表姐,低聲吼着。
“好好我答應你。”此刻不管表妹說什麽喬思柔都會答應。扭頭望着顏青染,祈求道:“夜神幫我。”
“好!”
聽到那平靜又淡漠的聲音從雨中傳來,喬思柔的心裏暖成一片,她就知道夜神一定會幫她的。
顏青染懷裏的人開始扭動起來,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讓我來好不好?”
“在旁協助。”斷了她想要大開殺戒的心思。
“不嘛不嘛。”顏絮歡裝可憐,“我現在好虛哦!要大補。”身體軟軟地靠在顏青染的身上,要是腰間沒有禁锢着的手,她一定會滑落在地上。
“一點點。”顏青染将玉骨傘往她那一邊傾斜一些,擋住雨絲飄進而濕了衣裙。
“一半好不好?”得寸進尺的人兒才不會滿足,一點點還不夠玩得呢。說話的同時,親了她的臉頰一下下,發出清脆的吧唧聲,觸感好得不得了,迷醉地流連不願挪開。
可能是因被取悅到而心情不錯的顏青染,竟然意外地同意她的要求,“好!”
見此一幕衆人只得沉默表示。
一瞬間的沉默之後,陽宗的人立刻戒備起,有的甚至往後退了退想要逃走。
明明雨幕裏亂七八糟的聲音交織着,可衆人卻覺得安靜得異常,似乎連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不斷退後的腳踩在水窪中濺起無數水珠,落在渾濁的水流中後似有了連鎖反應,将所有人的膽戰心驚串成一片,稍稍一對視彼此便有所感。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跑啊”所有陽宗人似受驚的鳥獸而轟然散去。
“太遲了!”顏絮歡脫離顏青染的懷抱,像在水中戲耍一般漂游的空中,一襲飄逸的長裙很紅,裙擺攜帶着彼岸花舞動。她此時看起來就像是一條古靈精怪又美輪美奂的美人魚,啓唇道:“從來就沒有人,能在我的手底下溜掉。”
像是注入魔力的聲音,聽起來柔媚至極,一字一音的起伏銜接是那麽的美妙動聽。若是換在一個安全舒适的環境中,便會勾掉所有人的心魂。
當然,其實也差不多,可勾住的不是癡迷的心魂,而是懼意。在四散逃離的陽宗人的耳朵裏,這無疑是奪命連環音,要命的呀!
拇指輕輕扣在中指指腹上,微微一錯,落在食指指腹上發出一聲吧嗒的脆響。
以陽宗弟子逃離最遠的人為直徑的整個圓圈,驟然凝固,除顏青染外,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運動。滂沱大雨停止了;風吹過的樹葉也停止了,保持着向前伸展的姿态;地面水流也停止了,像是無形的腳鐐一般牢牢地控制住想要逃散的人群。
面對着衆人的驚恐,顏絮歡只是淺笑,那模樣瞧起來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女,清純中夾着些許妖媚,有點純有點欲,無形之中撩得人心癢難耐,而她卻一點不知。
“好啦,你們動手吧。”随着她的聲音落下,那凝固住的雨化作一道道刀刃,切下陽宗弟子的一條手臂、一條腿。
剎那間,喬思柔一行人的視線都被汩汩流出的血液侵占視線,頓感四肢一涼,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還有腿,确認一下是否還在。
在心裏暗暗嘀咕着:我以前應該沒得罪過她吧。
懷着這樣琢磨着的心情,進行單方面的屠殺。當然,動手的人中沒有殷均,他實在無法對昔日的同門痛下殺手,好在裏頭沒有荀師兄,便默默退到夜神身邊。他也不能去阻止,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也無錯,
陽宗的人雖然能動了,可是四肢不全,功力頂多能發出一到三成,如何能抗衡一腔悲憤的人。
喬思柔一行人收割着陽宗弟子的頭顱,祭奠死去的親人和兄弟朋友。
那些從傷口中流出來的血,化作一片血霧飄在空中,由薄至厚,嚴嚴實實地裹住顏絮歡。見此一幕,陽宗弟子們本就驚慌,此時更像丢了魂一樣沒有着落,三魂七魄早已丢失大半,虛虛吊着一口氣茍延殘喘。
旁人感受如何,顏絮歡當然不會在意。此刻的她心情舒暢,眉眼透着喜悅,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在張開,接受血霧的流進。最後直接變成一團暗紅氣體,融進一片血霧之中,像魚兒入水一般歡快地旋轉游蕩着。
顏青染感受到她愉快的心情,幽深的雙眸中透着一絲淺淡的笑意。
當陽宗的最後一個弟子被砍下頭顱後,喬悠一行人精氣神一洩,不發一言地朝着喬府而去,倒塌的院牆讓她們的視線可以一覽裏頭的焦黑景象。
喬悠前進的步伐停在破碎的大門邊,握緊雙拳不敢向前踏出半步。喬思柔見此,悄悄示意跟在身後的七條黑影進去搜查,是否有存活之人。
沒過多久,進去查探的七條黑影就從雨幕裏閃移出來,對上幾人期待的眼神,沉默片刻後,搖搖頭,就見着幾人眼中的希翼倏然消失,眼神重新變得渙散,渾身都籠罩着失去親朋好友的悲傷。
正在這是,遠方半人高的草叢中蹿出來兩條金黃色的柯基犬,一胖一瘦,邁着小腿腿馱着兩名小娃娃奔過來。
“快看,有活的。”丁隊是第一時間發現,連忙跑過去看 ,望着小光罩裏的兩名小男娃娃興奮不已,喬府不會絕後了。
喬悠跑上前去,将兩個孩子抱在懷裏,喜極而泣。正陷入胖瘦金制造的睡夢中的小孩被驚醒,睜開如黑寶石一般奪目的圓溜溜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喊着:“姑姑。”
“姑姑在。”喬悠對着兩名孩子又哭又笑,模樣頗為狼狽。
而完成使命的胖瘦金一躍一躍地跑到顏青染身邊,蹲在地上,巴巴地望着。重新顯身的顏絮歡正想嘲笑這兩只柯基沒一點面子的時候,就瞧着顏青染從眉心處勾了兩絲青氣出來,送給吐着舌頭的蠢狗。蹭的一下,嫉妒之火唰唰地冒上頭頂。
“顏青染,那都是我的。”
胖瘦金一聽見這要被氣死的聲音,立刻将青氣吸溜到肚子裏,跐溜一下跑了。開玩笑,這不僅是他們應得的,且還能延長壽命,傻子才會吐出去呢。
顏絮歡追了一半返回來,又氣又委屈地朝着大方過頭的人撲去。執着玉骨傘立在雨幕中的顏青染見她來勢洶洶,不僅沒躲,反而伸出另一條手臂将人給接住。趕在懷裏人耍脾氣之前,先一步安撫着:“多讓你在外面玩一年。”
張嘴要咬的顏絮歡一聽,輕哼了一聲,指尖點着她的胸口,戳啊戳,談着:“三年。”
“一年半。”顏青染垂眸看着還鼓着腮幫子的人,跟着讨着價,難得有興趣逗着她。
“兩年。”顏絮歡戳的指尖加重了力道,紅着眼瞪着她:“你再說,我哭給你看。”
“好,聽你的。”顏青染一邊說着,一邊握住正往下亂戳的瑩瑩手指,握在掌心像是一截無瑕美玉。
這下,顏絮歡被一句“聽你的”給哄得嘴角翹起,心情如雨天變晴高挂彩虹,美得很!可對那兩只胖瘦金是惦記上了,敢觊觎她的東西,是不是也活得太久,想不開啊!哼哼!
紅燒?清蒸?火烤?大鍋亂炖?清淡一點?還是多麻辣味道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