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撞了人就給錢
撞了人就給錢
陳嬌嬌如此灼熱的視線沒有引起當事人的注意,在這間酒吧,只要不是鬧事,也沒做犯法的事,想做什麽都是沒人管的。
莫偉明多年來舉止言行頗為放浪,早已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能知道的人早已知道,不能知道的還蒙在鼓裏,其中就有莫家父母。
丁酥想起丁母給她說的莫偉明的介紹,不由得笑着搖搖頭,她家皇後眼睛雖然犀利,但是,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的演技說是爐火純青也不為過。
她自己不是也沒想到麽?
之前丁酥覺得莫偉明言行舉止處處紳士,也很尊重她,沒有流露出哪怕一絲的不對勁,可以想見,莫偉明不是天生家教如此,便是情場高手了。
而現在,丁酥更傾向于後者。
所以,她現在完全可以拒絕莫偉明了。
“走吧,還沒看夠?”丁酥戳了戳陳嬌嬌的小臂。
陳嬌嬌早已被其他情侶吸引走了視線,沒再看正與人親熱的莫偉明,雙眼發着光,感受到丁酥的小動作,才道:“那我們走慢點吧?我再看看。”
陳嬌嬌平時不會那麽沒眼色看人家情侶親熱,只是難得一下子見到這麽多對顏值在線的在一起,心跳加速,臉蛋通紅,也是正常的行為。
丁酥依她,便走得慢了點。
兩人上樓要經過莫偉明那處,丁酥想着別打擾人家親熱,回去再在電話裏“好好”說清楚,卻不想,正陷在親熱裏的莫偉明突然脫身,一擡頭,便與丁酥的眼睛對了個正着。
莫偉明很明顯地愣了,接着臉色漠然。
丁酥卻很自然地朝他笑笑,接着速度不變地往前走,然後從莫偉明身邊走過。
那一眼對視,兩方都清楚是什麽意思,大家都是聰明人,再糾纏就沒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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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酥心想,看來她是省了發信息的時間。
也好。
宋越盛坐在半明半暗的吧臺前,黑色的眸子将方才那一幕收入眼底,嘴角發自內心地翹了起來。
心裏得意想,我家的就是聰明。
許銘陽找到宋越盛的時候,剛好看到宋越盛那惡心的笑容,雞皮疙瘩從頭頂一直蔓延到腳底板,忍着惡寒道:“阿越,我總覺得,你是不是變得猥瑣了?你才二十八啊!不是四十八也不是五十八!”
“啪!”宋越盛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在許銘陽的肩膀上,力道還不小。
說實話,不止女人在意這方面的問題,身為男人,宋越盛同樣在意,誰希望自己猥瑣?尤其是,他還沒追到丁酥做老婆呢!
“哎喲!痛痛……朋友一場,不用這麽狠吧?雖然我說的是實話,你也不能打我啊。”許銘陽揉了揉受到摧殘的肩膀,發酸道。
宋越盛瞅他一眼,語氣涼涼:“你比我老,一歲,還沒喜歡的人。”
許銘陽心裏吐血:當年他怎麽就跟這人稱兄道弟了呢,所以他果然是眼瞎吧……
丁酥跟着陳嬌嬌進了包間,便見陳項在一旁拿着本書在看,在離着陳項挺遠的一個角落,一名女生正在專心畫着什麽,丁酥陳嬌嬌便刻意放輕了動作。
陳項站起來,朝她們招手,見了她們的動作,笑了,“坐這裏吧,她已經進入了狀态,不去打擾她便可,你們随意,需要什麽?”
丁酥陳嬌嬌與陳項打過招呼後,便一起坐下了,兩人也沒去打擾那女生,丁酥尤其明白那種滋味。
這就跟她碼字一樣,靈感來了的時候,她可以無休眠創作,直到寫不出什麽東西來,若是被人打斷,那就跟被人掐住喉嚨不能呼吸一樣痛苦了。
陳嬌嬌跟在丁酥身邊多了,也明白這種狀況,平日裏咋咋呼呼的舉止都安靜了不少,不過,丁酥想,大概是因為有陳項在吧?
兩個人這種情況,丁酥也着實搞不明白,就像她看不懂黃書敏一樣。
說起來,陳項黃書敏可以說是同類型的人,一樣的冷靜理智,一樣的有能力,但兩人身上又各有不同。
這種不同,只是丁酥的一種直覺,陳項是從裏到外的強大,但是黃書敏……
陳嬌嬌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了,期期艾艾地坐在丁酥身邊,離她近的丁酥能感受到她身體的緊繃,丁酥輕輕嘆了口氣,溫柔地捏了捏陳嬌嬌的手心,讓她靜下來。
陳嬌嬌轉過臉,朝丁酥咧嘴笑了笑,表示自己沒問題,正要回頭時,卻對上了陳項看過來的理智冷靜的雙眸,陳嬌嬌心裏一慌,努力維持鎮定,面上卻不免漏了點情緒出來。
只是看在對面人眼裏,卻成了慌張害怕。
陳項不着痕跡地收回視線,對丁酥道:“要不要出去看看?這裏有幾處不錯的地方……”
本來來這裏就是為了觀看的,加上陳嬌嬌在旁邊慫恿她,丁酥當即點了頭。
陳嬌嬌出了門,長嘆一口氣:“呼!感覺我快不能呼吸了!”
話沒落地,身後的門突然開了,陳項站在門口,微低下頭道:“陳嬌嬌,丁酥,頂樓不能上。”
丁酥:“好的。”
陳項:“希望你們玩得愉快。”
陳嬌嬌低着頭:“……謝謝。”
丁酥拖着喪得不行的陳嬌嬌游走在酒吧的熱鬧場所,還沒等逛完一處,陳嬌嬌便自己想開了,又變成那個開朗活潑,沒心沒肺的樂天派姑娘。
丁酥想,陳嬌嬌同學自己就是個開心果啊,都不用她逗的。
逛得累了,丁酥拉着興奮的陳嬌嬌找了處地兒坐下來,“我去一趟洗手間,你別亂走。”丁酥不放心地叮囑她。
陳嬌嬌擺擺手:“放心去吧,我的小心心警惕着呢!”
丁酥聽了,便放心走開。
洗手間藏在角落,不過有指示倒是很容易找到,丁酥進洗手間的時候,裏面出來了個人,大概是沒看路,直接往她身上撞了過來,接着滿鼻都是濃濃的酒味,丁酥不适地皺起眉頭。
“抱歉,我趕時間,這些錢夠了吧?”撞到丁酥身上的是個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她頭也沒擡,從名牌包包裏随手掏出十多張紅鈔,胡亂往丁酥手上塞去,臉上卻是不以為意。
丁酥冷色微冷,沒有多說話,将錢塞回女人手上:“不用,錢你拿去醒酒吧,我不需要。”
丁酥最讨厭這種用錢打發人的方式,仿佛她拿了錢,就什麽都了結了,但她需要的,是尊重,真心實意的尊重,而不是用金錢堆積起來的虛僞和善。
丁酥說完,看也沒看女人的臉色,徑直往洗手間裏面走去。
白裙女人看到丁酥臉的那一刻,忘了一切,任由手裏的鈔票往下掉,是丁酥……
丁酥。
這個名字,勾起了女人深埋的記憶,丁酥,這個就連名字,也讓她覺得嫉妒的女人,她居然撞見了。
那麽,他是不是也重遇了丁酥?
十多張紅鈔飄零在地上,女人穿着白色長裙,臉色因為飲酒過多而發白,嘴唇卻紅得像血,柔情似水的雙眼不複溫柔嬌弱,冰冷地像一條毒舌,直直看着洗手間的方向,神色莫測,不知道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