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病

生病

意識到自己被宋越盛抱住,丁酥心亂如麻,而後,她唇角勾起,真的明白自己所處的位置,才不生出任何不該有的心思。

丁酥并不急着掙脫開,微微仰起頭,看着天邊明亮的一輪彎月,輕聲開口:“宋越盛,你幹嘛非得來找我不自在,兩不相幹,不是最好嗎?”

宋越盛喜歡誰,丁酥已經不想去思考了,樂靜柔的出現,讓她斷了那有些動搖的念頭,宋越盛是很好,但是,卻不是适合她的那個人。

手僵硬了片刻,宋越盛慢慢放開丁酥,退了半步,低頭看着眼前纖細的身影,眼睛隐在幽深裏,好半響,才啞聲道:“丁酥,你就真的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身體一顫,丁酥仰頭的動作不變,她的眼裏依然映着那輪明月,“放過你自己,放過我,宋越盛。”

許久聽不到身後人的回答,要不是感受到身後人溫熱的氣息,丁酥險些以為他已經走了。

宋越盛眼裏情緒翻湧,卻又最終歸于平靜:“丁酥,你就可憐一下我,跟我在一起……”那許多的痛苦掙紮,唯有深深刻在心裏。

丁酥心頭巨震,宋越盛近乎乞求的語氣,讓她驚疑,她想要回轉身,看清宋越盛,讓宋越盛收回這句話,她曾經喜歡的人,怎麽能向她說出這樣的話?怎麽能!

然而,丁酥剛轉過身,就差點被向她倒過來的人壓倒,要不是平衡夠好,反應夠快,丁酥就成了肉墊!

“喂!宋越盛!你怎麽了?”丁酥這才發覺,宋越盛身上燙得吓人,兩人身體接觸的地方,溫度灼熱得要把她烤熟了。

但已經昏迷的人是不能回複丁酥的,丁酥越是心急,越是鎮定,她搖了搖宋越盛的身體,知他真的高燒昏迷了,心道不好,探手一觸他額頭,果然很燙。

這樣下去不行,必須送他去醫院,但大門到停車場卻不近,丁酥想了想,只能先将宋越盛放下,去找保安幫忙擡人。

只是任丁酥怎麽掙脫,宋越盛似是吃定她了,手抱着她不放松,丁酥自己出了一身汗,“宋越盛,你給我放手!你發燒了!我去找人擡你去醫院!”

但即使宋越盛真的昏迷了,還是不松手,丁酥看着他那樣,真想一巴掌拍過去,扇醒他,但宋越盛是病人,丁酥提醒自己。

她可以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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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酥暗道自己急病亂投醫,竟然忘了手機!

很快,在保安的幫助下,丁酥成功将宋越盛擡入了車裏,只是宋越盛還是不肯松手,丁酥真的想暴打宋越盛一頓,可是看着他燒紅的臉,卻下不去手。

保安是個老大爺,他看着這情況,主動道:“丁小姐,要不我幫忙開車送你和你男朋友去醫院?這燒得太厲害了,等不得。”

“謝謝。”丁酥松了口氣,想解釋宋越盛不是她男朋友,但老大爺一臉我懂的表情,将丁酥的話全部堵住。

路上氣氛有點沉悶,老大爺看着車後座的小年輕,笑了笑:“丁小姐,你男朋友很愛你啊,病得這麽嚴重,都不肯放開手。”

“大爺,他不是我男朋友。”丁酥還是糾正道。

老大爺爽朗笑了笑:“年輕人嘛,鬧別扭是很正常的,這位先生每晚都在樓下等着丁小姐,很晚才開車走呢,次數多了,我也留意到了,這位先生都是在丁小姐晚上熄燈後開車走的。”

并不是老大爺八卦,只是宋越盛每天出現,次數一多,作為安保人員,自然要留意,這麽一放在心上,就留意了這些小細節。

丁酥聽得一驚,她低頭看着宋越盛,他眉頭仍然皺着,生病令他虛弱了很多,平日的氣勢和淩厲變得平靜,甚至,看着很乖巧。

忽而,丁酥輕輕嘆了口氣,忍不住看向窗外的月亮。

宋越盛,今晚的月色很美,可他能夠屬于我嗎?

在醫生的幫助下,丁酥總算是解脫開宋越盛緊抱住她的手了,只是看着宋越盛一直蹙着不放的眉頭,丁酥也不由得蹙了秀眉,旁邊的醫生見了,道:“姑娘,你男朋友燒得是厲害,但你送得及時,遲點還真不好說,放心吧。”

丁酥臉色讪讪,卻堅定開口:“謝謝醫生,但他不是我男朋友。”

醫生一愣,望了望躺着的宋越盛,又看了眼丁酥,滿臉疑惑,想了想,道:“姑娘,你男朋友……這位病人真是太不愛惜身體了,發燒還是因為勞累引起的,是不是進行了高強度工作?”

丁酥瞥了眼沉沉睡着的宋越盛,最終從嘴裏憋出幾個字:“不知道。”

醫生被說得一噎,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眼裏有着責怪,砸了咂嘴:“姑娘你以後可得叮囑病人愛惜身體,別仗着年輕有資本就不拿身體當回事了,這都是關乎以後的大事!”

“嗯,好的,我知道了,謝謝醫生。”丁酥也不與醫生争辯,跟一個關心病人健康的醫生說太多,真不是明智之舉。

醫生似是滿意了:“好了,如果病人夜裏體溫沒升高,便是好現象。”

丁酥眨了眨眼,等醫生護士走出病房,她盯着宋越盛看了幾秒,然後有點垂頭喪氣地掏出手機,摸着空空的肚子,翻找聯系人,她是不是該慶幸她有存許銘陽的電話號碼?

丁酥以為,她一輩子都不會撥出這個號碼,但是,她可不想留下來守夜。

許銘陽接到丁酥的電話,驚訝之下,第一時間走到安靜的地方接通,“丁酥?”

“宋越盛生病了,第一人民醫院,你趕緊過來。”丁酥也不與許銘陽客氣,直說。

許銘陽大驚:“阿越住院了?他怎麽了?我馬上過去。”

“高燒。”

許銘陽住了嘴,想到最近宋越盛的情況,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只是阿越怎麽在丁酥那?

直到去了醫院,見到宋越盛和丁酥,許銘陽也沒搞明這一團亂麻,丁酥見到許銘陽,狠狠松了口氣,她打了手勢,兩人便出了病房。

許銘陽想破腦袋,最後問:“阿越情況怎麽樣了?”

丁酥倒是有問必答:“醫生說還好,夜裏沒燒起來就沒什麽大礙了,你來了正好,我先回去了。”

“哎,丁酥……”許銘陽對上丁酥坦蕩蕩的眼睛,一時語塞,說不出什麽話來,他倒是有心想開口挽留丁酥,但又一想,讓人家姑娘在醫院守夜,怎麽都不是人幹的事,便又閉上了嘴。

丁酥卻沒多說些什麽:“許總,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丁酥,你還沒吃飯吧,我請你?”許銘陽捉急之下,留意到丁酥不自然的動作,他一動腦子,便想到怎麽回事,當即開口邀請。

丁酥躊躇,許銘陽繼續勸:“這麽晚了,你回去也不好做飯,吃完再回去,晚上加班了吧?再說,你送阿越過來,我得感謝你,阿越醒來,肯定也要請你一回。”

丁酥目光一頓,她想了想,微微點頭:“你請就行了。”倒是可以逃過這一劫。

許銘陽卻不這麽想,要是他今晚就這麽讓丁酥空着肚子回去,宋越盛知道了,肯定要弄死他,至于宋越盛醒來後要怎麽感謝丁酥,那就不在他管轄範圍內了。

并不知道許銘陽心裏算盤打得噼啪響的丁酥想通了,跟着許銘陽,到了醫院附近的一間飯館,倒也不與許銘陽客氣,拿過菜單便點了些清淡的菜。

加班加上宋越盛這麽一攪和,丁酥也沒什麽心情吃飯,唯有粥可以解憂了。

兩人等菜上來,一時無言。

“咳,丁酥,聽嘉途說,你出國念書是去他那間大學?”許銘陽挑了個安全話題。

“嗯。”

丁酥一副淡然,沒有明着拒絕交談,但那股氣場已經明着拒絕與他交流的傾向,讓許銘陽有頭疼,他雖然擅長處理人際關系,但現在的情況,确實令他棘手。

所以兩人又恢複了靜默。

“阿越這段時間心情不太好,所以他又變成工作狂了,連身體都不顧,還将自己搞得進了醫院,等他醒來,估計又是一個循環。”許銘陽嘆氣。

丁酥不接話,低垂着眉眼看茶杯。

“丁酥,倒不是我要替阿越說話,他那個人,太認死理,總是一條道走到黑,總說不撞南牆不回頭,但他就算撞了,撞得頭破血流,他覺得不對的,也不會回頭。”許銘陽看了眼丁酥,忽而嘆了口氣,就這麽一副老僧入定的樣,撼動不了!

女人心啊。

但該說的還是要說,為了宋越盛,許銘陽也是不得不說,他并不想幾天後再次看到宋越盛又将自己搞進醫院。

“丁酥,要是你還喜歡阿越,那就給自己一次機會,也給阿越一次機會,不管過去如何,未來如何,重要的是現在,阿越要做到一件事,他可以做到極致,”許銘陽停了停,“宋越盛從來都是一往無前的,他從不會委屈自己。”

最後那句話,許銘陽是因為樂靜柔而說的,只是他沒将這個人說出來,說出來就沒意思了,也沒有任何用處。

許銘陽在宋越盛身邊多年,看得清楚,宋越盛的極致,只在他喜歡的技術和丁酥身上見過,而樂靜柔,那不一樣。

只是,年少的宋越盛不懂,等他懂了,也就失去了,那時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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