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聽見心跳的聲音

聽見心跳的聲音。

大中午的,江越靠在沙發上,摟着睡覺的花花一邊曬太陽一邊看劇着本,不遠處的劉傑正彎着腰滿屋打掃衛生。

小姑娘容易害羞又很固執,江越說了幾次讓她休息她不聽,非說什麽只有幹活她才自在,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價值,看她确實是不自在,江越也就由着她了。

過了一會,門鈴突然響了,劉傑撂下抹布去開門,“您好,這是您點的外賣,請簽收。”

“哦。”劉傑看了看快遞單子,簽了字。

回手将門關上,劉傑将快遞餐盒拿到廚房,朝客廳喊了一句,“越哥,您點的外賣到了,先過來吃飯吧。”

“我沒點外賣啊。”江越放下劇本,“不是你點的嗎?”

劉傑一愣:“…也不是我點的啊”

“可是這上面的接收人确實寫的您的名字。”

“不會是粉絲吧?”

“不會的。”江越走過來,搖了搖頭,雖然他也有不少粉絲喜歡送禮物,可是劇組這裏的地址是保密的,除了同劇組的人不會有人知道。

同劇組?

想到這裏,江越突然愣了愣,有個大膽的猜測。

“那怎麽辦啊?”聽他這麽一說,劉傑突然不敢打開盒子了。

“能怎麽辦,吃了呗。”

江越笑了笑,上前打開了包裝蓋子,在看到裏面整整齊齊的擺着的六個小碗裏,清一色的藥膳補湯後,更加确定了這個猜測。

Advertisement

目前知道他生病的只有一個人。

“這是營養餐?”劉傑驚訝。

江越點點頭,“我知道誰點的了,一起吃吧。”

吃過午飯,原打算休息一天的江越突然又改變了主意,簡單的收拾一下,帶着劉傑往劇組趕。

其實他在這部戲裏面的戲份并不多,但是排的很均勻,前兩個月,幾乎每天都有一兩場戲,時間不固定,今天的是在下午。

“越哥,我們走了,花花餓了怎麽辦?”劉傑記得他們出門時并沒有留貓糧。

“它不吃貓糧,桌子上有火腿腸。”今天下雨了天氣有點冷,江越将帽子扣在頭上說。

劉傑哦了一聲,笑了笑,“說起來,我來一天了,都沒能看見它起來。”

江越也笑了笑,“別說你,我都照顧它倆月了,也沒見它白天起來過。”那家夥就是個夜貓子。

“難怪它那麽胖。”劉傑咯咯笑了,說到貓像是找到了共同語言似的,“我姐家之前也養了一只貓,和花花差不多胖,也是白天睡覺,晚上調皮,滿屋子亂蹿,還會跑床上舔人,特調皮。”

“不過後來丢了。”劉傑嘆了口氣。

“為什麽會丢?”江越皺了皺眉。

“聽我姐說沒做絕育,到了發情期就關不住了。”劉傑說。

“越哥,花花幾個月了,做絕育了嗎?”

“八九個月吧。”

江越嘆了口氣,說到這個話題就有點頭疼,“貓必須要做絕育嗎?”

劉傑:“……”

江越下午要拍的是一場做飯的戲碼,地點在廚房,一共沒幾個鏡頭,而且涉及到技術的部分還有廚替,他只負責洗個菜,擺個盤就好。

一場過,江越很高興的去後場換衣服。

顧紳看他走過來,有點意外,“身體好了嗎?”

“好多了,已經不發燒了。”江越笑,朝顧紳走了過去,“多謝顧老師挂念。”

顧紳嗯了一聲,雖然是很簡單的字臉上也沒多餘的表情,但是小楊看的出來,他家主子這會心情不錯。

江越看到顧紳後,也沒着急換衣服回去,就坐在距離他很近的一張凳子上,看着大家演戲,時不時再和顧紳搭句話。

下一場,就是顧紳的戲份,男人下場準備,江越還坐在那,目光一直追随那道高大的身影。

“進組這麽多天,有沒有學到什麽?”導演回頭問了江越一句。

“很多。”江越笑的嘴角有個淺窩,“劇組裏的前輩都很優秀,看他們演戲就覺得賞心悅目,充滿了幹勁。”

“哈哈哈。”以王導為首的幾位‘前輩’都笑了,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這小夥子有前途。”

顧紳這是今天的最後一場,和衆将士辯論的戲碼,不過中間有幾個點似乎不太順暢,他也覺得不滿意,和編劇導演商量改了些臺詞,又重拍了兩條。

等收工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顧紳發現江越還坐在凳子上,不由問道:“你怎麽還在這?”

“看您演戲看的太投入了。”江越笑着說,但說完他又有點不好意思。

這奉承的是不是有點太明顯?

可他說的是實話,看着看着就真的忘了時間。

“吃飯了嗎?”顧紳理了理戲服往裏面走。

“還沒有。”江越看了眼周圍,沒有其他人,又說道:“不過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中餐館味道不錯,我請您過去嘗嘗?”

餐館的位置是黃銘告訴他的,也是黃銘說顧紳喜歡吃中餐。

背對着江越的顧紳勾了勾唇,“可以。”

“啪!”不遠處坐着的陸衍随手将自己的手機摔到桌子上。

“陸哥?”助理吓了一跳,連忙問道:“陸哥,您要去哪?”

“別他媽跟着我!”陸衍眯了眯眼睛,擡腳就走。

小楊發現,他家紳哥最近對這個叫江越的小鮮肉态度很不一樣,以前都是住獨立樓層的紳哥竟然願意和一個陌生人做鄰居,從來不在劇組搞特殊待遇的紳哥竟然會特殊照顧他。

難不成倆人有什麽他不知道的親戚關系?

可紳哥也沒有幾個親戚啊?

小楊左思右想,最後發現這江越除了聲音好聽點,長的好看點,也沒啥特殊的。

另一頭的江越和顧紳吃完飯沒敢在外面多逗留就回了宿舍,要分開的時候,江越咬了咬牙,回頭問道:“顧老師,我白天看劇本時,發現明天我們有一場對手戲,一會我們能先試試戲嗎?”

江越說這話的時候能看出有點緊張,也确實是緊張,他怕顧紳覺得他得寸進尺,是故意找機會接近他。

可他這會兒還真不是,顧紳拍戲基本都是一條過,态度也比較苛嚴肅刻,他是真怕拍不好,拖累大家。

顧紳頓了頓,擡手看看時間,“那你十分鐘之後過來吧。”

“嗯,好,我換個衣服就過去。”江越樂颠颠的回了房間。

這會不到九點,時間還不算晚,将躺在沙發上的花花抱到床上,江越快速的沖了個澡,換了件衣服就出門了。

顧紳似乎也剛洗完澡,穿了一件青灰色的睡衣,“先坐吧。”男人轉身去倒了杯水,“你說的是哪一場戲?”

“八十六場。”江越翻了翻劇本說。

顧紳垂眸想了想,随後點了點頭。

這是他們二人在劇裏僅有三場對手戲的其中一場,背景是接着前面那幾場拍的。

被戰火吓到的黃祯(江越)想方設法的預要逃出軍營,然後被士兵發現,拎到了大将軍(顧紳)的跟前。

畫面一開始,将軍看到滿身狼狽的黃祯,皺了皺眉,問道:“這是何人。”

小兵解釋了一番,然後将軍打量他一眼,故意吓唬他說:“拖出去斬了吧。”

黃祯吓的一個哆嗦,立馬跪到了地上,一個勁的求饒,說着好話。

“之前的飯菜都是你做的?”将軍問。

黃祯點頭說是,數了一串的菜名。

江越正背的起勁,顧紳突然放下了劇本,表情有些嚴肅。

“怎麽了,我說錯了嗎?”江越從地上站起來。

“你的劇本上有這一段臺詞?”顧紳問。

“有啊,說的都是黃祯拿手的。”

“砍掉。”

“什麽?”

顧紳看他一眼,說,“這個鏡頭不過幾秒鐘,你這念菜單的臺詞就這麽長,沒有出彩的片段,後期制作肯定是要删減的。”搞不好,整段都删了。

江越一愣,他倒是忘了,後期制作還有删戲這一環節,“那顧老師,您覺得要怎麽演?”

這猝不及防的撞到臉頰上的呼吸以及話語裏的親昵讓顧紳有些不自在的閃了閃眸,他拿起江越的劇本翻了翻,過了一會說,“直接越過這一段,從這開始吧。”

江越完全沒有任何異議,“好。”

删掉中間的環節,從将軍說拖出去斬了後開始。

黃祯起身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又哭又喊,“将軍饒命,将軍饒命啊,小人沒有要逃,小人只是想給将軍做頓好吃的。”

“小人冤枉啊。”

“哦?”大将軍拎了拎自己被弄髒的褲腿,用劇本當匕首把對方的下巴擡起來,“你要給本将做什麽好吃的?”

黃祯連忙抓住他的手,瞪着兩顆水汪汪的眼睛說:“番薯,是番薯,草民在城牆下發現了一顆番薯秧。”

畫面到此結束。

沒有人喊卡,好像各自進入狀态還沒出來的倆人就這樣對視着。

一個坐着,一個跪着,一個捏着他的下巴,一個抓着他的手腕。

砰砰砰。

江越最先回過神時,立即松開了顧紳的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