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據說有無痛的
據說有無痛的
江越的外婆是一位六十左右的老太太,長的慈眉善目的性格也很開朗,見江越進門她立馬從病床上坐了起來,“哎呦,你怎麽來啦?”
“路過,就上來看看您。”江越笑着将水果放下,回頭看了看顧紳,突然有點不知道要怎麽介紹。
倒是顧紳自己先打招呼了,口罩一摘跟着江越叫了聲外婆好,樣子滿謙和的。
老人家哎哎的應了兩聲,然後瞅瞅江越小聲說,“越啊,這位是你們領導吧。”
顧紳最近幾年一直活躍在大熒幕上,老人家不看電腦也不追星自然不認識,不過也能看出這人的氣勢不凡來。
江越覺得想笑,點了點頭剛想胡說點什麽就被顧紳搶先了,“外婆,我和你們家江越是同事。”說着,他還看了江越一眼。
頗有深意的一眼,突然将江越想說的話都梗在了嗓子眼,心口跟着燒的慌。
外婆顯然也被這同事倆字拉近了距離,拉着人熱情的聊上了。
老人家的聊天的話題永遠是一個套路,你多大了,你幹什麽的,你有沒有對象啥的,江越越聽越緊張,連忙打斷了這個話題,“外婆,舅舅和舅媽呢,怎麽沒看見他們?”
“你舅舅出差了,你舅媽單位也有事,我就沒讓他們過來。”
江越低頭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借着洗水果的功夫,江越去了趟醫生辦公室,外婆的這位主治醫生姓黃,他之前也見過,問清楚了原因,黃醫生嘆着氣說,“你外婆這個月的住院費還沒交,財務那頭已經催了我好幾次了,前幾天打電話時家屬還拖,今天電話都不接了。”
江越頓了頓,“這事外婆知道嗎?”
“我還沒告訴她,如果再聯系不上你們。”
“那您千萬別告訴她,我這就去交。”江越松了口氣,主動從黃醫生那裏要來了收費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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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萬七千八百零五塊。”收費口的工作人員敲了下電腦對江越說。
“多少?”江越驚訝。
“一共五萬七千八百零五塊。”工作人員咬字清晰的又重複了一遍。
确認沒聽錯江越點了點頭,然後十分尴尬的拿出了自己的錢包,其實來之前他也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所以把全部身家都帶來了,可就算是全部身家也不夠啊。
現金有三千多,幾張卡的餘額湊一起能有四萬,還差一萬五呢。
可都到這個時候了,只能找人借一借了,江越先将現金和卡拿出來放到吧臺上,準備給黃銘打個電話:“麻煩您稍等我一會。”
“用這個吧。”
不知何時從身後走過來一個人,夾着卡的手越過江越的頭放到收費窗口處。
“顧老師?”江越回神,轉身就想去拿回他的卡,“不用,不用,怎麽能用您的錢。”
“要還的。”顧紳大手一伸擋住了他,然後笑着說:“如果你不好意思,可以多給我點利息。”
江越:“……”
工作人員見他們協商完了,拿過顧紳的卡。
在将自己的現金和卡默默收回時,江越能感覺到自己捂在口罩下的臉已經快熟成了螃蟹,原本和顧紳不小心吻了之後他就有點尴尬,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相處,現在,他就更迷茫了。
可明明,最開始是他故意主動要接近顧紳的,如今這樣,算不算是他自找的?
可顧紳又不知道他喜歡男的,若是知道,能搭理他才怪,所以,有什麽好矯情的?
給自己做了一番心裏建設,江越揚頭看了看顧紳,笑着說:“那我給顧老師利息時您可別不好意思收。”
他倒是不擔心還不上錢,【戰俘】的片酬現在還沒發,若是發了,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因為外婆晚上有護工照顧,江越交了費後也沒再多逗留,說了會兒話,就和顧紳離開了。
“剛剛,外婆和你說什麽了?”
那會顧紳在門外抽煙,但隐約聽到了點什麽。
江越笑了笑,說:“外婆擔心大花,讓我挑時間帶它去做絕育手術。”
果然他沒聽錯,顧紳握着方向盤的手一頓,想了想說:“我覺得花花很乖。”
江越噗嗤一笑,“乖那是它睡覺的時候,平時,小東西脾氣可壞了。”
顧紳意味不明的瞥了他一眼。
江越頓時把笑意收了收,問他說:“顧老師,您是不是也覺得做絕育手術有點不人道?”
“嗯。”
對他來說,何止是不人道?!
“我覺得很殘忍。”怕不能說服他,顧紳又加了一句。
“其實我覺得也很殘忍。”江越嘆了口氣,“可是外婆說貓到了發情期若是不做絕育很危險的,亂跑,容易生病,也容易傷人。”
顧紳眼皮跳跳,感覺某處有種莫名的痛意,但他此時做為一個外人還真沒立場說什麽,猶豫了半天,道“不是還沒到發情期嗎?”
“所以說要提前啊,老太太說那手術有無痛的,讓我不要心疼錢給花花做無痛的。”
這是有痛無痛的事嗎?!
顧紳深吸口氣,一腳剎車将車子停在路邊。
“顧老師?怎麽了?”江越揉了揉差點撞到玻璃的額頭,緊張的看看周圍。
“沒事。”顧紳解開安全帶,扭頭望着他。
車內的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江越下意識的順着他的目光外看了看,才确定他是在看自己。
“就是想問問你對之前的事怎麽看。”顧紳支起一條胳膊,距離江越的距離又近了些。
“之前的,哪件事?”江越吞了吞口水,覺得嗓子有點發幹。
都這樣了還在裝傻?
顧紳就知道,如果今晚他不把話挑明了,以這小子的慫樣估計一輩子都不敢承認他心裏的真實想法。
“你真的認為我親了你,是入戲太深?”
“顧老師?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江越驀的睜了下眼睛,看着離他越來越近,身子僵在那一動不敢動。
顧紳這是要做什麽?
他什麽意思?
是發現了什麽,對他興師問罪?還是他也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