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

“真神奇呢,那只貓平常可是都不讓人摸的。”看到貓中霸王的黑貓居然那麽乖巧,霁初還是忍不住提醒道:“不過夏油先生還是要小心一點呀,因為貓的性格就是很反複無常……”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剛才還在乖乖吃罐頭的黑貓突然暴起給了夏油傑一爪子,盡管他飛快地收回手,但手背還是挂了彩,傷口不淺,還有鮮血滲出。

“你流血了!”霁初低呼,她也顧不得其他環繞在她身邊的貓咪了,直接走到夏油傑身邊。

“傷口也不算嚴重。”甚至對于咒術師來說這連傷口都算不上。

霁初又是驚訝又是擔憂地睜圓眼睛,“萬一感染了什麽狂犬病,你可是必死無疑的啊。”

真是的,無論是哪個平行世界的夏油傑都是這樣不在乎自己的身體,霁初有點恨鐵不成鋼,她說:“總之先去醫院打疫苗吧,不然我是沒辦法安心的。”

作為當事人的夏油傑反而是更平靜的那一個,他依舊是坐在長椅上,于是他需要仰起頭去看站在身邊的霁初,“你是在關心我嗎?”

都什麽時候還說這種話,霁初拉住他另外一只手,“當然啊,難不成我還在害你嗎?”

把他從公園拉走,她的情緒才逐漸穩定下來,她反問:“難道就沒有人關心過你嗎?”

夏油傑任由她拉着自己,“有過的。”

“那不就好了?還是先去醫院看看吧,咒術師又怎樣?如果得了狂犬病一樣得要死掉。”霁初很不喜歡因為身為咒術師所以不重視自己身體的态度。

“好,都聽你的。”夏油傑在此刻表現得極為順從。

兩人索性打車去醫院,然後再是挂號,檢查,注射疫苗,這麽折騰下來都已經到了傍晚。

夏油傑注射疫苗的時候霁初也跟了進去,排在他們前面的是一個被小狗咬了的小男孩還有他擔心的祖母。

小孩子是最怕打針的,一看到針頭小男孩就大哭不止,還是祖母在一旁不停安慰,這才勉強打好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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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夏油傑的時候醫生看了看系統,“被狗咬了?”

“不是,被流浪貓抓的。”夏油傑說。

醫生看了看系統裏夏油傑的資料,年齡那一欄标着27,她的表情變得有點微妙,“都已經是成年人了就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被抓傷了。”

“主要還是我的責任,如果不是我要去喂貓的話就不會這樣了。”霁初在旁邊解釋。

醫生看了眼霁初,對夏油傑說:“這是你的妹妹?還是侄女?”

夏油傑的表情都有幾秒的空白,霁初卻說:“他是我的鄰居。”

在妹妹和侄女的選項中選擇了一個最疏遠的關系。

醫生拿出疫苗,霁初壓低聲音對夏油傑說:“打針很快就好,而且也不痛的。”

那副口吻,就像是在和哄小孩子一樣,夏油傑忍俊不禁,從治療室離開的時候他也小聲地問:“霁初剛才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了嗎?”

“那倒也不是啦。”應該沒有人想要被人當做小孩子的吧。

“不過,我并不是讨厭的意思。”

夏季的傍晚天邊的夕陽總是如同火燒般蔓延開來,餘晖灑在醫院大廳的門口,正巧被夏油傑踩在腳下,他說:“我是不會讨厭你的。”

“呃、那我也是?”這話她都不知道該怎麽接了。

夏油傑忍不住笑出聲,沒有任何嘲諷意味,那是非常純粹的開心,夏油傑都要忘了自己多久沒有這麽笑過了。

他們沿着路慢慢散步回的公寓,霁初又問起乙骨憂太的事情,這才使得夏油傑唇角的笑意淡去,他問:“你很在意他呢。”

“嗯是啊,因為他也是個很善良的人不是麽?”和乙骨憂太接觸下來她明白乙骨憂太是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意傷害別人的人,“他理應獲得幸福的。”

“他就那麽特殊嗎?如果只是作為朋友的話,你的關心已經超過朋友的限度了吧?”他冷下聲音的時候說話就有點咄咄逼人了。

這有違他先前在霁初面前表現出來的好好老師的形象,可是現在他根本就不在乎這點,他只在乎為什麽乙骨憂太能在霁初心裏占據這麽特殊的地位。

“诶?”夏油傑一改說話語氣,就連霁初都沒反應過來。

夏油傑接着問:“難道只有他能夠獲得幸福嗎?”

等等,話題的方向變得好奇怪,朝着她沒有預料到的方向狂奔而去。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夏油先生作為憂太的老師為什麽會這麽說呢?”作為老師不應該為學生着想嗎?

此時兩人已經來到公寓門前,夏油傑抿抿唇,時光洗去他身上的青澀,留下成年人的游刃有餘,他說:“因為憂太的幸福,至少也要讓他自己争取吧,而不是向你索取,那豈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嗯……這還真是她從未考慮過的角度,不愧是靠譜的老師,思考問題的角度也很全面,霁初若有所思,“夏油先生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難道這就是她前兩個考核成績不高的原因?好像真的有這個可能啊。霁初恍然大悟。

“真的很謝謝你,夏油先生!”霁初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她又說,“那我先進屋啦。”

男人站在自己的公寓門前,聽見霁初關門的聲音,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已經進屋了。

唉,還是和以前一樣,那樣單純天真,總覺得周圍都是好人,只不過是一天多的相處就能讓她放下戒備,以毫無防備的姿态對他人露出這種表情。

完全沒有考慮到對方會怎麽想。

如果站在這裏的是悟的話恐怕都不會給她拒絕的機會的吧。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那麽放心不下她,所以他才應該一直陪伴在她身邊才可以啊。

畢竟……這樣的孩子哪怕被人吃掉了也還以為是自己哪裏做得不對,說不定還會反思自己,那可真是太糟糕了啊。

想着,夏油傑才打開自己的公寓門走進去。

接下來的幾天霁初也都保持自己原有的生活步調,只不過在不知不覺中生活裏就又多出了一個人。

夏油傑幾乎是非常自然而然地包攬了她生活裏的一切瑣事,只是短短一個月就能做到這種程度,在旁人看來是非常恐怖的速度。

然而霁初在上次的考核任務中和夏油傑的相處模式也是這這樣的,以至于她都沒意識到哪裏有什麽不對勁的。

只是在接過夏油傑遞來的止痛藥時她愣了下,對方卻笑得溫和,“我記得今天應該是你的生理期。”

這個他是怎麽知道的?啊不對……他為什麽還會記住這個日期啊?

霁初接過止痛藥,剛要說點什麽,她的手機就響起了來電鈴聲,她幾乎沒什麽熟人,會給她打電話的除了學校也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她點開手機屏幕,看到來電人姓名時唇角上揚,她笑盈盈地對夏油傑說:“是憂太打電話過來了。”

夏油傑一怔,而後勉強扯出個笑容,“是麽,看來是他觀察期已經過了。”

作為接手乙骨憂太這個案子的第一經手人,夏油傑也很清楚乙骨憂太的觀察期沒那麽快過去,咒術師協會給出的觀察期長達半年,可是現在才過去一個月。

能夠這麽做到的,他只能想到是五條悟,畢竟以他五條家家主的身份想要幹涉咒術師協會的決定再簡單不過。

霁初接通電話,她久違地聽見了乙骨憂太的聲音。

“是霁初嗎?”乙骨憂太的聲音怯生生的,說話間他忍不住看了眼坐在他前方沙發上的男人,他的雙眼用繃帶纏着,但是乙骨憂太卻能很清楚地感覺到他正在“注視”着自己。

從剛才開始,不對,應該是從他說漏嘴,說到自己有個名叫霁初的朋友開始,五條老師就變得不對勁了。

明明起初是帶着笑容的,“啊……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呢。”盡管有所收斂,但男人身上的咒力卻無比真實地反應了他的心情變化,咒力變得紊亂,甚至有幾分暴.動的意味。

“那這樣吧,老師我可以特許憂太你給她打個電話哦,但是呢要開外放。”男人笑眯眯地說,身周的氣勢卻很吓人。

要是不答應的話很可能會死的吧?很不合時宜地,乙骨憂太腦袋裏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可乙骨憂太也很想念霁初,哪怕只是聽到她的聲音也能緩解對她的思念,所以他還是答應下來,而後五條悟也不知是從哪裏找出乙骨憂太先前被夏油傑收走的手機,遞給他,“好啦,現在就打電話吧。”

那副充滿期待的樣子……

在等待電話接通的那段時間裏五條悟也一直沉默地坐在沙發裏,手裏把玩着一個Q版玩偶,時不時戳一下玩偶的腦袋,或者是捏一下玩偶的臉頰。

玩偶制造者的咒力消耗完後,這只是一個普通的玩偶了。

電話接通了,乙骨憂太說完話後就察覺到五條悟的注意力都黏在手機上,不對,應該說是都集中在電話那頭的少女身上,“是我,憂太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嗎?”少女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

緊接着,乙骨憂太聽見五條悟的笑聲,是有點古怪的笑聲,“什麽啊,傑還真是……居然又偷跑啊那家夥。”

成年組已經加入戰局,而骨子哥還在狀況外。

再不努力骨子哥你老婆就要被人搶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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