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劍拔弩張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霁初正要開口,夏油傑卻說:“他很危險,到我這邊來。”

禪院甚爾将霁初擋在自己身後,“你就是這麽對別人的未婚妻說話的?這已經屬于騷擾了。”

“未婚妻?”夏油傑的神色有一瞬間的錯愕,他想要去看霁初的表情,但是被禪院甚爾的身軀擋得嚴嚴實實,他甚至只能看見少女在他身後露出的一片衣角,“據我所知,你已經結過婚,而且兒子都已經和她差不多大了,你還說她是你的未婚妻?”

夏油傑就差沒把“這家夥是變态吧”直接寫在臉上了。

“啊……你是說那個叫伏黑惠的?”禪院甚爾想起來了,之前孔時雨也和他提到過的,但是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是啊,你到現在才想起來?”夏油傑壓低聲音,簡單地評價,“人渣。”

禪院甚爾笑出聲,無論怎麽說都是他先遇到的霁初,如果感情裏的事情能夠用先來後到判斷的話,他才是真正的第三者才對。

霁初從後面抓住禪院甚爾的衣角,要是再不阻止這兩個人肯定會打起來的,她從禪院甚爾身後走出,“我想我們都應該冷靜下來好好談一談,畢竟我相信各位也不想把事情鬧大,而且無論是夏油先生也好,還是甚爾也好,都是沒有敵意的對不對?”

敵意都快要溢出來具現化的兩人:?

她這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夏油傑說:“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霁初你和他會這麽熟,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他算不上什麽好人。”

伏黑甚爾曾一度成為夏油傑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

“準确說起來我認識她可是比你還要早得多,你才是後來者。”禪院甚爾一開口說的話都是直戳痛點的,他很明白怎樣才能激怒對方,“你該不會又要想起那段回憶了吧?心理素質可真弱,要我說,你這樣的咒術師啊……其實和猴子又有什麽區別呢?”

“夠了。”霁初出聲制止,“到此為止,你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不能說話。”

直接被禁言的禪院甚爾沒什麽反應,反正他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夏油傑再度陷入那段痛苦的回憶,霁初緩步走到他的面前,“夏油先生?”

少女的身影與記憶裏天內理子的身形重疊,他清楚地知道下一秒會有子彈貫穿她的頭顱,而後在半空中濺出一道血花。

男人勉強擠出微笑,“我沒事。”

霁初半信半疑,她忽然聽見夏油傑說:“你其實什麽都記得的對不對?可又為什麽……要裝出一副不認識我們的樣子呢?只是因為我們是過去式,只因為我們早就被你丢棄了嗎?”

“不是的。”

“那又為什麽不能留下來呢?”

正如禪院甚爾所預料的,無論是夏油傑也好還是五條悟也好都會選擇讓她留下來。

“那當然是因為你們根本不值得她留下來,說明白點,就是——你們沒那麽重要。”禪院甚爾冷不丁地出聲。

霁初立馬扭頭看他,後者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氣氛一下子又變得古怪起來,“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夏油傑的目光瞥過禪院甚爾,他已經清楚她這麽做的原因了,如果按照他和五條悟原來的計劃,她絕沒有逃跑的可能性,但不确定的因素出現了,甚至是把他們的計劃攪得一團糟。

禪院甚爾也沒有任何畏懼的對上夏油傑銳利的目光,他早就在其他無數的平行世界接觸過不同的夏油傑,有的是少年時期的,有的是成為盤星教教主以後的,交過手,對他收集的咒靈了如指掌,哪怕是平行世界,他存貨裏的咒靈種類也都大差不差。

夏油傑固然是出色到足以和五條悟媲美的特級咒術師,但他此刻面對的禪院甚爾則是類似于經歷過無數次存檔回檔的通關玩家,不光是咒靈的種類很了解,就連夏油傑引以為傲的體術也都能見招拆招乃至直接壓制對方。

勝算不高,哪怕五條悟來這裏,他們的勝算也沒有那麽高,夏油傑維持自己原有的姿勢沒變,但是內行人可以一眼看出他已經進入警備狀态,渾身肌肉緊繃。

他猛然意識到眼前的人不是伏黑甚爾,那他究竟是誰?

“你到底……是誰!?”

“什麽啊,你到現在才發現嗎?真是有夠後知後覺的。”禪院甚爾語氣嘲諷。

夏油傑環視四周,如果在這裏動手肯定會牽連到無辜路人,而且他也懂得什麽時候應該收斂,所以盡管面上有幾分怒意還是忍耐下來,對霁初說:“你能先回家嗎?解決完這件事後我就會過來的。”

聞言,禪院甚爾嗤笑一聲,他口中所說的解決事情無非就是想要解決他,但那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他在嘲笑夏油傑的狂妄自大。

不過這樣也好,禪院甚爾也回過頭,“我會留下他一條命的。”

他倒是把霁初之前說的話都放在心上了,知道不能直接殺死夏油傑,否則也會影響她的任務。

兩人都這樣開口,敵對的兩人在對待霁初的态度上不約而同希望她避開戰鬥的場面。

她待在現場也不會起太大的作用,當然,她也沒有真的直接回去,她在拉開一段距離後就停了下來,那裏正好有圖書閱覽室,她坐在落地窗後心焦地等待結果。

根據她以往的經驗可能不出一個月甚至是更短的時間這次的考核任務就能完成,但她該怎麽離開,或者說是能不能離開都還是個問題。

而且她還有種預感,在全職獵人的世界裏她會遇到更多的麻煩,想着,她的眉毛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臉上充滿煩悶。

她從下午一直等到晚上,期間隐約還能從遠處聽到轟鳴聲,但鑒于夏油傑在打架前肯定布下了帳,所以普通人都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頂多就是抱怨幾句為什麽今天這麽吵難道是在施工之類的。

總不會真的出什麽人命吧?那這樣可真是太糟糕了,伴随着時間的流逝她也變得惴惴不安起來。

手機快要沒電了,她急急忙忙地找了個插座充電,而後心不在焉地翻看書籍,但是書頁上面的字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到後面只覺得頭昏腦漲,眼睛也變得酸酸的。

等到日薄西山,夕陽正好穿過落地窗灑入圖書閱覽室內的時候,她才隐約看見向這裏緩慢走來的身影。

她幾乎是馬上從椅子上跳下來,腳步慌亂地沖出閱覽室,戴在頭上的黑色貝雷帽差點就要掉下來了,她只好用手扶住帽子,繼續向男人狂奔而去,她跑得太快,還引得路人都朝她看過去,但是她都沒有在意。

有幾縷長發滑到了胸前,她的呼吸變得混亂。

他說:“我留了他一命,不過他估計也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禪院甚爾的衣服都劃開了好幾個口子,尤其是袖子劃開的口子她都能看見那道傷口,鮮血泅染衣袖,“你是在擔心他會死在我手上?”

“沒有。”

“那你是覺得我會死在他手上。”

“都沒有。”她只是忽然想起來他倒在血泊中的畫面,那種哀傷的感覺再度将她裹挾。

“那你哭什麽?”他沒有任何不耐煩的意味,只是單純地捧起她的臉頰,用手背擦去她的眼淚,只有因為霁初的淚水他才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懊惱。

又把她弄哭了,他想。

“我只是想……不希望你再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霁初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但是禪院甚爾卻聽懂了她的意思,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在過往的時空旅行中也多次命懸一線,她估計掉的眼淚會更多吧,但愛就是這樣的,看到她掉眼淚就會感覺到難受。

“對不起。”他幾乎沒怎麽猶豫就直接道歉了。

不過能親手把情敵揍趴下的體驗還是很不錯的,當然,他絕對不會把這個告訴霁初。

“看來我們又要搬家了,你的任務快要結束了嗎?”他抹去她的淚水,在他眼裏霁初無論怎樣都是可愛的,哪怕哭得眼睛紅彤彤的也很可愛,他問,“未婚妻?”

“還有一點,悟應該也會再來找你的。”她提醒道。

畢竟夏油傑肯定已經把情報傳給五條悟了,所以哪怕五條悟今天晚上找上門來她都不奇怪。

禪院甚爾牽起她的手,習慣性地捏了下她的中指指根,但是沒有摸到訂婚戒指,他滿不在意,“那就讓他過來吧。”

能夠一次性把情敵全都解決掉倒也合了他的心意。

“那你就打算這麽破破爛爛地去和他打架?”霁初扶正自己的黑色貝雷帽。

“倒也不是不可以。”

“你再說一遍?”

“啊……那就是不可以了。”他從善如流地改變自己的答案,他偏頭去看霁初的側臉,“不過反正他們都是不重要的。”

他擅長揣測人心,而霁初又是不會隐藏心事的人,所以他很清楚,自己占據着她心裏最重要的位置。

有點想換地圖了(望天)(心虛吹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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