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易感期
易感期
“我躲什麽?” 姜雪吟輕笑了一聲,目光中浸透着寒意,“我還沒找他們算賬呢……”
宋思源的Omega母親進來的時候,姜雪吟正雲淡風輕地坐在沙發上,她擡眼瞥了對方一眼,眉梢輕擡:“怎麽就你一個?聽着動靜,還以為有千軍萬馬呢。”
宋母雖然四十多了,但是保養得很好,幾乎看不到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什麽痕跡。
“我去警局見過思源了,他說是你害的他?”宋母刻意忽略了姜雪吟話中諷刺的意味,俯視着姜雪吟,語氣難掩不善。
“怎麽?舅媽是在質疑警方的調查結果嗎?”姜雪吟站起來,噗嗤一聲笑了,“與其來質問我,不如給你的Alpha兒子找個好點的律師。”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兒子的事,我自然會盡心……”話還沒說完,姜雪吟就走到她面前,将包裏的錄音筆拿了出來,笑意盈盈地在她面前晃了晃。
宋母心中一緊。
“舅媽慌什麽?你又沒錄到什麽。”姜雪吟關掉錄音筆,貼在她的耳邊幽幽地說道,“不知道舅媽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會咬人的狗不叫……”
“什麽意思?”宋母警惕地看着她。
“周管家,送客。”姜雪吟毫不客氣地說道。
意思是,她懶得和這群人多費口舌,她選擇直接行動,讓那些害過蕭念如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宋母眼見硬的不行,便來軟的,噗通一聲在姜雪吟面前跪下,一把抱住她的腿,哀嚎着說:“雪吟啊,他可是你表哥!你們以前關系不是很好嗎?他只是一時走錯了路!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吧,出個諒解書!你想要什麽,宋家都給得起!”
姜雪吟打量着宋母臉上的表情:“演技不行,怎麽能幹嚎呢?一點眼淚都沒有可不太行,你這樣只能拿金掃把獎了。”跟蕭念如比起來差遠了。
宋母發出的聲音戛然而止。
怎麽會有人在這個時候點評演技?
“松手。”姜雪吟的聲音冷下來,目光深不見底。
宋母忽而背後發涼,撒開了手。
“你趁着父母不在過來撒潑,不就是覺得我好欺負嗎?”姜雪吟摩挲着手腕,語氣淡漠,“你想多了。他們可能會顧着體面,但我不會。”
姜雪吟居高臨下地看着宋母,漆黑的眸子裏映着對方不安的神态,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可能放過宋思源。你要是還不走,宋家我也不會放過。”
宋母顫顫巍巍地說:“宋家與姜家同氣連枝,你不能……”
“從來只有宋家依附于姜家,何來同氣連枝一說?”姜雪吟俯身貼在宋母耳朵旁,譏诮的弧度浮現在嘴角,“斷尾求生,方為良策。不然你以為,舅舅為什麽沒有跟你一起來?”
宋母瞳孔一縮,嘴唇輕顫。
姜雪吟坐回沙發上,眼底含着諷刺的笑。
周管家面色平靜地站在一旁,見自家大小姐沒有別的話要說,便朝着宋母說:“宋夫人,起來吧,地上涼。”
宋母扶着牆緩緩起身,惡狠狠地瞪了姜雪吟一眼:“你這個瘋子!”
說完,她轉身就走了。
姜雪吟對宋母的話充耳不聞,人哪有不瘋的呢?
她太清楚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了,無論是在學校、家庭還是社會,軟弱換來的只會是某些人的變本加厲。
“發瘋”不失為一種震懾的好辦法。
姜雪吟看了一眼大門,朝着周管家問道:“周叔,我爸媽是不是出差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大約要今晚才能回來。”周管家說,“不過我告知了少爺,他應該在回來的路上。”
姜雪吟點了點頭,拿起手機看了一會蕭念如的微博,上一條還是在一周前的口紅gg。
看着屏幕上的唇印,她不禁有些恍神,腦海裏浮現起蕭念如親渣A的溫柔神态。
她搖了搖頭,難以抑制的酸澀湧上鼻間,她寧願她什麽也想不起來。
此時,姜覺走了進來,他環顧四周,沉聲問道:“人已經走了?”
“被我趕走了。”姜雪吟淡淡地說道。
“舅媽一向難纏,你是怎麽做到的?”姜覺的眼眸中略過一絲驚訝。
姜雪吟指尖繞着自己微卷的長發,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戳她肺管子呗。”
“好吧。”姜覺無奈地嘆了口氣,“案子的事你不用擔心,舅舅那邊我會善後的。”
“謝謝哥哥。”姜雪吟彎起眉,笑着說。
真好,發瘋還有人善後。
姜覺說:“沒有別的事,我就回公司了。”
“哥哥再見。”
姜覺回到車上,扶了扶眼鏡,眼神複雜地盯着前面的後視鏡。
三年過去,他的這個妹妹似乎發生了很多變化。
他的腦中警鈴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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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吟估摸着宋思源在牢裏度過餘生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便惬意地坐在花園的秋千上,聞着滿園的花香。
而蕭念如的信息素,是很淡雅的鈴蘭花香。
渣A和蕭念如的信息素匹配度是70%,不算很高,但是夠用。
倏忽間,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胸膛漸漸滾燙。
她擡手撫過自己的腺體,隔着阻隔貼也能感受到異樣的溫度。
根據這具身體以往的記憶,她可以斷定,這是要進入易感期了。
相比于Omega每月一次的發情期,Alpha的易感期的間隔時間更長,是半年。
實在是太不湊巧了。
她連忙走出花園,找了身為Beta的司機王叔,将自己送去記憶裏的安全屋。
在車上,姜雪吟先注射了一劑抑制劑,熾熱的心才稍稍冷卻,但整個車內彌漫着濃烈的橙子味信息素。
“開窗透透風吧。”姜雪吟長舒了一口氣。
“好。”王叔按下按鈕,後座的車窗放下了一半。
姜雪吟拿起手機,給蕭念如發了消息:“我進入易感期了,領離婚證的事至少推遲到下周了,抱歉。”
發完消息,姜雪吟就放下了手機,手背貼在發燙的雙頰上。
十分鐘後,姜雪吟到了安全屋,便立即下車,進了屋子。
安全屋會有人定期打掃,但打掃的人并不知道這是某個Alpha的安全屋。
走進屋子的時候,姜雪吟已經有點迷糊了,步伐紊亂,手掌撐在牆上。
口幹舌燥的她立即打開一瓶礦泉水,冰冷的液體順着口腔和喉嚨流入胃裏,但她的心并沒有冷靜下來。
巨大的空虛感在心間漫開,難以言喻的渴望湧上腦海,最原始的本能開始瘋狂跳動。
她重重地倒在床上,看着頭頂的燈,低聲喃喃:“原來易感期是這樣的嗎?”
然而這一切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