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經過剛剛那一番折騰,婉筠确實也累了,看着在月光籠罩下的瑾修比平日裏還要脫俗的氣韻,俊美的臉龐。

模糊的說了句:“你該不會是從月亮上下來的吧?”這樣的胡話,便悠悠睡去。

一早醒來,身邊的人已不在,婉筠伸手摸了摸床上的褶皺還能感覺到一絲溫度。

望着窗戶上輕擺的樹影,她感覺心裏空落落的。正好杏兒這時來了。

“小姐,祁子聰和鄭巴東已經在門外候着了。”

她只好強迫自己不想,杏兒也沒瞧出什麽,只伺候好婉筠洗漱,又拿了昨晚主仆就挑好的衣裳。

由于路途遙遠,為了安全着想,便選了一件極為樸素的棗紅暗鏽襦裙。

等把腰間的衣衿系好,杏兒稍微退了兩步上下打量,只覺深色的衣裳更顯得婉筠肌膚白嫩姣好,只一根衿帶竟就把她的身姿凹凸有致顯現無疑。

杏兒臉上露出難色,道:

“這樣老氣的衣裙穿在您身上,怎麽還這麽好看。”說着拍了拍頭,道:

“要不我們也學那書裏的人,往您臉上塗點黑泥如何?”

婉筠尴尬的抿着嘴,也不知這丫頭在哪本書上看來的。

她從來都很要幹淨,穿的用的舊猶可,稍微髒點也不願碰,何況是地上的土?

還好在杏兒要付諸行動時,崔媽媽打簾進門,輕輕推了她額頭,道:

“咱們小姐這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快把你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從腦子裏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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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兒捉黠一笑,道:

“我也就是說說而已,真的把小姐弄成大花臉,待會懷王來送行時瞧見,還不治我的罪?”

本是一句玩笑話,婉筠聽了卻羞得很,追着杏兒撓她癢癢,還不忘歪頭對崔媽媽道:

“您可該管管這丫頭了,一大早就來打趣我。”

催媽媽難得見婉筠小女孩心性,看着她們打鬧,只樂呵呵的笑,要遠赴京城的愁緒也淡了些。

諸事準備妥當,婉筠親自檢查了幾個箱子,她們這次出門帶的都是一些必要之物,攏共也就五個大箱。

很快她就查看完畢,這才放心的到老夫人院子辭行。

吳老夫人今日天還未亮就起了,準備了各種婉筠平日喜愛的吃食,大盤小碗擺了滿滿一桌。

家裏的老人都是如此,生怕要遠行的孫女在外吃不好,也不管能不能吃完,只管多做些。

小文啓看得眼饞,也忍着沒動,他要留着給姐姐呢。

婉筠剛進院子,就聞到了空氣中食物的香味,進門看見這一桌子的飯菜和旁邊直咽唾沫的弟弟,鼻子就有些發酸。

這就是家人吧,她想。上一世從未感覺到的溫暖,被這次離別催發的愈加濃郁。

用飯時,吳老夫人也不吃,只顧着給婉筠夾菜。文啓也把小手好好的放着,說:

“姐姐多吃些。”

無論怎麽告訴自己不能落淚,婉筠還是沒忍住。吳老夫人慈愛的摸着她的頭發,道:

“傻孩子,去京城是好事。哭什麽。”

感覺到祖母常年做農活而變的粗糙的手在自己頭上摩擦,婉筠淚水反而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老夫人拿一邊拿娟子幫她擦幹淨,一邊道:

“好啦,你這也是家去,該高興啊。在京城若是有什麽不開心的,就回來。”

婉筠使勁點點頭。

這會兒就有下人來報,朱家小姐已經到府外。

再多不舍,婉筠也得走了,吳老夫人和文啓送她到門口,見她上了馬車,直到一行人都沒了影才往回。

崔媽媽,杏兒和婉筠在同一輛馬車上,祁子聰和鄭巴東在外駕車。他們五人也就一輛馬車載人,後面一輛簡單搭了棚子的貨車。

後面跟着得朱家隊伍卻不然。足足有幾十人的護衛,拉箱子的車達世良之多,朱明蘭所乘的馬車更是流光溢彩,琉璃的小窗,金絲繡花的簾子,通體都發着光一般。

杏兒伸着頭朝後邊瞧了瞧,道:

“她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高官貴族呢。”

朱家不就是打得這個主意麽?婉筠微微一笑,連杏兒都看明白了,朱貴還真是沉不住氣,事都還沒成,就想宣布得人盡皆知。

她本想這一路低調,能平安到京城才好。這下可算是滿城風雨了。

剛剛經過城區時,就是一路被看熱鬧的人簇擁着往前,再這麽往前走,還不知會遇上些什麽。

眼看終于要出石豐,杏兒還往外一個勁的看,好一會才坐回原處,道:

“怎麽還不見王爺?他不來送小姐麽?”

實則婉筠也一直在等着瑾修,昨晚的軟語溫存猶在耳邊,叫她怎能不挂念。

“爺,您歇息會吧。”福瑞實在看不下去懷王一直不休息的忙于公務。

他知道今日許家小姐啓程去京城,王爺就算沒去送也沒必要這樣折磨自己吧。

懷王和沒聽到有人說話般,出門上馬又往堤壩去了,仿佛這樣繁忙才能讓他暫時忘記離別。

這邊婉筠一行人已出了石豐縣,到了一處的河邊,才走了兩個時辰,後面朱明蘭的馬車又停了。

這已是朱家車隊第三次修整。

祁子聰駕着車直直往前,根本沒有要停留的意思。還是另一邊的鄭巴東扯住了缰繩。

“你做什麽?”祁子聰冷着臉說道。

鄭巴東也不急,胖臉上全是笑,“子聰兄何必同一個小丫頭計較。”

祁子聰把馬鞭朝前一扔道:“按你們家這個千金大小姐的走法,我們到今年除夕也到不了京城。”

“子聰兄說笑了,那是朱家小姐,和鄭某有何關系。”

他感念婉筠看重,又是極為識時務,怎會任憑別人攀扯。

“我們也在這休息會兒,讓馬兒飲水,也把自己的要喝的水加些。”

婉筠的聲音從車內傳出,兩人才停止了拌嘴。

祁子聰扶婉筠下了馬車,鄭巴東才牽着馬兒去河邊,見朱明蘭的貼身媽媽往這邊過來,刻意避開到另一邊去。

難得能在春日到青山綠水所在之地。婉筠看着由于樹木倒映顯得碧綠如玉的河水,心情舒暢了許多。

雖是想念懷王,卻也知道他公務繁忙,有昨夜的承諾便好。

一時出神,沒注意朱明蘭已經走到她身邊。

“許······許婉筠,我們到京城得幾日?”她還記着自己以往對婉筠各種為難,想示好,又有些別扭。

明蘭今天穿着鵝黃綢桃紅鑲邊繡牽牛花交領上衣米白撒花披肩和一條碧色的素裙,精神比上次婉筠見她時,好了許多。

雖還是不見笑,但眉梢眼角的傲氣已有了幾分。

這些婉筠看在眼裏,也為她開心,本來就是明朗的女子,現在這樣才是應當的。笑着回道:

“總得半月有餘,明蘭妹妹可是不耐途中乏味?”

“我從未出過遠門,能晚點到京城才好呢,一直像在外自由自在最得我心。像這樣的山山水水我都願走過。”

說着朱明蘭彎腰撿起一塊小石頭,使勁往河中央扔去。

惹得河水漣漪一圈圈擴散開去,波光照在她臉上也是神采奕奕。

這樣明蘭,許婉筠看着很喜歡,最是少女歡樂時,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自在的氣息。

婉筠望着朱家浩蕩的馬車隊,又不免為她微微一嘆:

這個性子生在這樣的家裏也不知是好是壞,無論在路上走多久,總是要到京城。懷王已許諾朱貴,想來她是必定會進宮牆裏去,到時候如何還能這般游走。

祁子聰手中拿着一個精致的小木瓶,往這邊走來正好聽到朱明蘭剛剛說的話,沒好氣的回道:

“你是剛出籠的鳥,看外邊天大地大,心玩野了。我們可是要盡快趕到京城。”

本就對朱家一再停留不滿,現又聽到這話,不免要刺上幾句。

他心肝玲珑,自是知道婉筠這趟去京城諸多不易,雖然常常挂在嘴邊是‘我要去那富貴地大贊拳腳’。實則也為婉筠提着心。

朱明蘭哪聽得入耳,随即就回道:

“我願意如何就如何,哪輪到你來管!好大的膽子!”

被一個小女子斥責,祁子聰倒是不氣,只冷着臉不理她。更是氣的朱明蘭跺腳。

婉筠只好開口岔開話題,“子聰你來有什麽事?”

按平時做事的慣常,崔媽媽和杏兒都裝水去了,他這時該是在看管馬車才對。

把小木瓶遞給婉筠,祁子聰才道:

“這是昨日我去藥鋪拿的清心之物,你拿着。”說完轉身就走。

這瓶東西是他擔心婉筠長時間趕路會有不适準備的。

從買來就放在身邊,本來給東家買點小玩意兒也不算什麽,可他又擔心她看不上眼,總有些顧慮,所以到此時給送出。

朱明蘭一直斜眼看着祁子聰走遠,又瞟了一眼婉筠手中木瓶,道:

“他該不會喜歡你吧。”

奉上新章。

輕舟謝謝仙女寶寶們支持。

朱明蘭:你是不是喜歡你們東家?

祁子聰:與你何幹!

輕舟:子聰寶寶心裏苦啊~~~

祁子聰:你還說!都是你害的。

嘿嘿嘿,輕舟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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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道真昱道長修為頗高卻六根未淨

把他貼身小丫鬟放在掌心寵

看看看看,還拉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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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誰說要給你牽小手,親小嘴了,你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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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嬈嬌媚俏丫鬟 X 霸道嚴肅俊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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