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坐我腿上來
第八十二章 坐我腿上來
滅頂般的舔,抵讓楊硯青剎那意識全無,完全凍在了床上,唯剩下被春雨打濕的桃花眼簌簌震顫,像一只受驚的蝴蝶卻又忘了飛。
“夫,夫人?”小五端着茶盤在門外喊了兩聲便走了進來,“起來喝幾口解酒茶吧。”
“撲通”一聲悶響,重燃绛蠟的小五看到楊硯青坐在地上光着膀子,“少,少爺?”
楊硯青翻身勉強站起了身,雙腳仍踩在棉花上,佯裝鎮定左右而言他,“你,你剛才跑哪兒去了!怎麽讓柳六進來了。”
“柳,柳公子說饅頭餡兒裏有酒,夫人身上有疾不能飲,讓,讓我去把府醫叫來給夫人瞧瞧。”
楊硯青這才發現門口還站個老郎中。
楊硯青:“......”
"行了,快把解酒茶給夫人喝了吧。"楊硯青沒敢回頭,只覺墨蹤的視線仿佛還在自己身上,似還能隐隐聽到墨蹤粗重紊亂的喘息聲。
楊硯青趕忙抓起外衫披好,穩了穩心神,總覺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像一場夢。
在小五侍奉墨蹤喝茶之際楊硯青走到府醫身旁招了招手,随後帶着郎中來至書房。
“大夫。”楊硯青吞咽了下口水,“夫人酒前酒後判若兩人,可是正常?”
卧房裏的墨蹤:“......”
“嗯。”府醫撫着山羊胡,“正常。”
“那要是從前喝完酒變成笑眯眯小綿羊,現在喝完酒又變成兇狠貪婪大灰狼,可還正常?”
卧房裏的墨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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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後意識混沌,再正常不過。”府醫捋着胡子補充道:“一些個正人君子,酒後亂性非為,不也比比皆是?”
楊硯青:“......”
“酒後亂性......”楊硯青認同道:“對,是這麽個理兒。”
墨蹤:“......”
“對了。”楊硯青撓了撓眉,“我還發現夫人的白發好似越來越多,這當如何調理?”
“可讓夫人多食鴨血、雞血或家畜內髒,可補益氣血促白發變黑。”
“哦哦哦!明白了。”楊硯青點頭,“打明日起每天都給夫人來盤血豆腐好好補一補,争取把白發給遏制住。”
說完楊硯青又咽了下口水,“血豆腐那玩意兒老好吃了,明兒個我陪夫人一起吃。”
墨蹤:“......”
*
刺史府內,梅嵩和節度使王曹川兩位大人星前月下倚欄而坐,喝得酩酊大醉,早已不知今夕何年。
“川,川兒啊。”梅嵩此時嘴裏發瓢,光着膀子盤腿而坐納着涼,鶴骨松姿不露聲色的那個梅大人早已消失得無影蹤,“你說這赤兒和翠花的大婚之日定哪日合适?”
“擇日不如撞日,就,就現在吧。”曹川身子像沒了骨頭般歪在白玉欄杆上,兩手把弄着梅嵩下颏間的美須髯,“不用三百九叩,咱倆就直,直接入洞房。”
“不,不行。”梅嵩擺手,眯着眼打出個酒嗝,“太,太快。”
“快?你說我快?”曹川騰地捋直了身子,“要不你就試試,明日讓你下,下不來床。”
“明日?”梅嵩搖頭晃腦,“明日也快,抱孫子我不急,還,還能等。”
“你能等?我,我可等不了。”曹川歪頭撅嘴開始給梅嵩的胡子編起小辮兒,“我,我不管,我等你一輩子了,就,就想跟你鑽被窩兒。”
“被窩兒?”梅嵩拍拍曹川的手,喜不自禁,“還用你說?他倆現,現在正鑽呢。”
“現在?”曹川倏地松了手彈起身。
“對,就,就現在。”
“天,天地當鋪蓋?”曹川啞了聲。
“粗,粗俗。”梅嵩推了曹川一把沒推動,“天地為席,山河作枕。”
梅嵩打了個嗝,又晃悠着腦袋,“有你之處是餘生。”
曹川:“......”
曹川:“嵩嵩。”
梅嵩:“嗯?”
“地上硬......坐,坐我腿上來。”曹川忽然一把将梅嵩抱到了身上,眼睛充血,“我想做你的馬,這輩子,就盼,盼你說一聲......嫁。”
“駕?”梅嵩在曹川腿上笑得玉枝亂顫,若清風拂過翠松,簌簌篩下滿地月影,他一下下拍打着曹川的肩膀,琅琅笑聲驚起了漫天螢光,“駕,駕!”
欲火焚身的曹川瞬間解開自己腰間褲帶,又一把扯破梅嵩僅剩的亵褲。
洪水猛獸用锉刀般的鐵掌一把掐住了仙鶴的腰身,“坐穩了。”
嵩巒累累,川流湯湯,莽川若奔馬,遇峻壁環鎖處沖石而入,轟雷噴雪,怒流送舟......
月影之下,二人出坐船頭,兩岸冰花玉樹泛光欲舞,不覺欲仙。
梅嵩:“川兒......”
曹川:“嗯?”
梅嵩:“凡界碌碌,虛妄一生,誰複知此清光?”
曹川:“光?”
曹川:“嵩嵩......”
梅嵩:“嗯?”
曹川:“你就是我的光。”
*
楊硯青第二天是被宋小寶從坐榻上硬薅起來的。
“少爺,大考雖結束了,但您今日也得去畫院上值呀,祭酒大人正盯着您這雞蛋,想從裏找骨頭出來呢。”
“誰雞蛋,你說誰雞蛋。”楊硯青輕踹宋小寶一腳,“對了,讓廚子今日宰只雞放血炒盤菜給夫人吃,‘一碗雞血十幅藥’,大補哇!”
宋小寶:“......”
宋小寶呲牙咧嘴,“夫人能吃麽......”
“诶呀媽呀,雞血裏再放點兒雞心雞胗攪和一起,老香了!”
宋小寶:“......”
楊硯青睡意全無兩眼放光,“今晚我下廚吧,給你們整一盤正宗的雞血糊糊!”
“......”宋小寶胃裏一陣翻攪,“少,少爺要親自下廚?”
“對!讓你嘗嘗咱的手藝。”
卧房內的墨蹤:“......”
宋小寶當即捂住嘴險些要吐,一句話說不出來了。
來了畫院後,楊硯青又能悠閑在理事房日常“擺爛”,但此時卻又有了新愁上心頭。
擦,過不了幾日那群娈寵就要背起小書包走進新學堂了,可特麽沒老師咋整,天天兩眼望天兒吸收日月精華呀!
楊硯青一拉抽屜,拿出了之前在鄰院滾落地上被他順手撿起的小竹籠,是梅赤親手給曹硯青編的。
“哎。”楊硯青重重嘆了口氣直抓腦門兒,一想起歸根結底還得去求梅赤幫忙找老師,便後悔昨晚跟梅赤撕破臉皮了。
楊硯青啊楊硯青,你又不是曹硯青,你跟梅赤撕個什麽撕,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要是放曹硯青這油鹽不進的影帝身上,遇到這事還得跟梅赤收個匕首保管費,然後轉手把保管費笑嘻嘻塞給柳六,說是提前随份子了。
總之得把“你在爺心裏輕如鴻毛”,“可算甩掉一個包袱”演得透透的,讓梅赤徹底死心,至于後面“關于妖精的一百種死法”就随心抽簽兒決定了。
楊硯青悔之莫及,心說自己昨晚跟個怨婦似的就差“坐地拍腿哭天搶地”破罵負心郎了......
這不是讓梅赤以為自己吃醋嗎,而且還讓墨蹤誤會,另外鬧成這樣兒又怎麽跟梅赤要老師。
楊硯青啊楊硯青,你腦子真是欠削,人家一箭三雕一舉多得。
您是劍走偏鋒,偏的直接特麽掉轉矛頭射自己,一舉多涼。
楊硯青兩手一攤葛優躺,“完啦,完啦,芭比丘啦。”
“少爺?”宋小寶樂了,“您唱的什麽曲兒?可真好聽。”
“滾犢子!”
*
回府下了馬車,楊硯青像身上被射了八百個洞,走路飄飄蕩蕩,滿身的穿堂風,剛邁進府門就有一陣甜風伴着叫賣聲穿堂而過。
“賣松子糖喽!桂花味兒玫瑰味兒各式口味兒先嘗後賣喽。”
楊硯青:“!”
“小寶,快快快!”楊硯青拉上宋小寶腳底生風,“媽耶,真是天助我也,糖鋪直接開家門口來了!”
“呦,曹大人,好久沒見,您這次還要沒松子沒花瓣兒的糖?”小販咧着嘴,“大人不用等,今日我這兒正好有,您要多少?”
楊硯青:“?”
“你先等等。”楊硯青咔吧咔吧眼,“你是鄰郡賣糖那人?怎得跑敦煌郡來了。”
“大人有所不知呀。”小販喜不自禁,把臉笑成了太陽花:
“小的撞大運了,遇到一遠房親戚,說是遠行不回來了,硬要把敦煌郡的宅子送我,還把營生的鋪子直接給我。”
“哦,好事兒好事兒。”楊硯青也被小販笑容感染跟着笑起來,“來,把剩下的都給我裝上。”
“得嘞!這就給您裝上。”小販紅了臉,“大人的笑容真是比這松子糖還甜吶!”
楊硯青提着一包糖吹着口哨進了府,回到內院後直奔卧房而去,才進屋就見紫檀桌上又摞上一包又一包松子糖,從“擺盤”來看就知道是柳六幹的。
擦,昨天饅頭山,今天糖果山,明天你還能給我弄出啥山?咋是個桌子都能被你擺成供桌,是天天有人給你上貢你看會了是怎麽地?
楊硯青心裏又是一聲冷哼,心說擺成山也不好使,全是浪費錢,墨蹤只吃我手裏這無松子無花瓣“純享”版。
“宋小寶!”楊硯青突然大喊一聲。
“來了少爺。”宋小寶掀簾走了進來。
“夫人他們人呢,去哪兒了?”
“哦,剛才下人說夫人帶着柳公子去亭下乘涼賞景去了。”
“誰,誰帶誰賞景兒?”
“是夫人帶着柳公子呀?”
作者有話說:
老年組後面有反轉
節度使王曹川奔四十,刺史大人梅嵩四十出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