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侍衛吓了一跳,他還是第一次打人就一下就将人打暈過去。
這宋侍妾也太弱了。
他詢問的看向上方坐着的威嚴男人:“侯爺,還要繼續嗎?”
陸淵表情陰沉,看不出在想什麽。
但他沒有立刻開口回答。
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都在等待他的答複。
直到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後,衆人才聽見侯爺陸淵說:“讓府上的大夫過來!”
立即有人去把大夫給請了過來,大夫是侯府的人,姓張,五十多歲,醫術很好,曾經被侯爺救過,在府裏特別忠心。
張大夫來了後,立刻拱手行禮:“侯爺。”
“看她腿骨折了沒。”陸淵冷淡的開口。
在場的人,就只有地上的漂亮女子昏迷着,渾身都是汗水,腿也不自然的弓了起來,張大夫立刻蹲下身,給宋歡檢查。
他眼光毒辣,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就回複陸淵:“回禀侯爺,這宋侍妾的右腿已經骨折……”
陸淵滿意了。
他站了起來,冷聲吩咐阿浩:“将她和她的丫鬟,關押到密室的地牢裏去。”
他說得小聲,只有阿浩聽得見。
侯府确實有地下密室,裏面還有地牢,專門關押需要被審問的各種人。
阿浩原本以為自家侯爺會将宋侍妾打一頓,打個半死不活就扔出侯府,沒想到只是打斷她的腿,還關到地牢裏面去。
但阿浩不敢多問,立刻照辦。
等天色開始暗下來的時候。
宋歡才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
地牢裏,沒有窗戶,只有一個透光的小孔,大概有一個成年男子的拳頭般那樣大,能夠從那裏透進一些光來,照射到地牢裏面。
可現在天色開始黑了,那個小孔也逐漸透不了光進來了。
地牢裏面越來越黑。
宋歡剛醒,就被腿上的劇痛弄得痛苦的呻、吟了幾聲。
旁邊的阿雲聽見了,驚慌失措的爬過來,哭着說:“姑娘,您醒了?”
宋歡看不見任何的東西,只看見個黑影在自己眼前晃動,她虛弱的問道:“阿雲,我們這是在哪裏?”
阿雲哭着說:“侯爺将您的腿打折後,就把我們關到了這裏,這裏好像是個地牢,我當時也被打暈了,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把我們關進來的。”
宋歡苦笑一聲,她到底是太自信了,才忽略了這是古代,古代人也不傻,還殘忍。
第一步是打斷她的腿,第二步是被關地牢,第三步可能就是上刑折磨了吧?
她身體恢複了力氣,嘴巴也能說話了,可因為右腿骨折沒人醫治,疼痛一直糾纏伴随,她真的沒多少力氣。
她現在被關在這裏,腿還骨折了,就是身上插了翅膀,也逃不了了。
突然,一個想法在腦海裏面閃過。
她可以死。
死了,就可以逃離這一切了。
可是,只要想到那天陸淵強行要了她,今天又強行打骨折了她的右腿。
這兩筆仇,她不甘心就這樣忍過去。
她要報複!
她一定要讓陸淵知道這樣對她的下場是什麽。
她不能死。
即使要死,也等報複完了,再死。
陸淵現在沒殺她,只是把她關了起來,說明她還是有機會出去的。
等能夠出去後,她一定找機會,報複他。想到這,宋歡就放松多了。
先不管接下來陸淵還會有什麽折磨她的法子,但現在周圍都沒人,特別的安靜,她就當來養傷的,先好好把體力養足了再說。
這樣一想,她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
、
雖然她們被關地牢裏面了,但每天都會有人過來送吃的。
是阿浩,他每天送一回吃的喝的,東西都是冷硬的饅頭,水是冷水。
地牢裏面還有馬桶,宋歡咬牙一直忍着黑暗和腿上的痛苦,阿雲也不敢多說什麽,兩人正常吃東西,正常休息。
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個月。
阿浩天天這樣送吃的喝的,侯爺也不讓人過來審問和拷打松宋侍妾,阿浩越想越覺得好奇,侯爺到底想幹什麽呢?
這天,阿浩剛把吃的放下,轉身就要走。
宋歡的腿已經不怎麽痛了,但因為沒人醫治,并沒有康複,走路一瘸一瘸的。
她拿起饅頭,沉默不言的吃了一口。
但饅頭剛入口,她就惡心得難受,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這個時候外面是白天,拳頭大小的小孔透下來的光芒,讓适應了黑暗的阿雲立刻跑過來,焦急的摟住宋歡:“姑娘,您怎麽了?”
宋歡又哇的一聲,吐了起來,虛弱的坐到地上,靠着牆壁。
阿雲吓壞了,急忙拍打着鐵門,喊着阿浩:“侍衛大哥,侍衛大哥,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們姑娘吧,她從小就身體虛弱,這段日子已是在苦撐,您給她找個大夫看看吧。”
阿浩一聽這話,也害怕宋歡就這樣死了。畢竟侯爺還沒說,這女子可以死。
他沒吭聲,但立刻匆匆走出地牢,去找張大夫去了。
阿雲沒有得到阿浩的回複,以為他不答應,頓時哭着回來,重新摟住宋歡:“姑娘,您好點了嗎?”
宋歡現在沒吐了,但胃裏還是不舒服,特別想吐。
只是她每天吃的東西少,剛剛吐空了胃,現在肚子裏面什麽也沒有,她實在吐不出來了。
她虛弱的閉上眼睛:“剛剛的饅頭可能有毒,你別吃了。”
宋歡覺得,她早不吐晚不吐,偏偏在剛剛吃了饅頭後就吐,那個送飯的侍衛也不吭聲,所以絕對是饅頭有毒。
看樣子,那個侯爺陸淵把她關了一個月的地牢,不把她弄出去折磨,是想用毒殺了她。
她想錯了,她還以為有機會出去報複他的。看來,她只能死在這地牢裏面了。
她昏昏沉沉的,外面的門又被打開,有腳步聲再次響起,而且還是兩個人的腳步聲。
宋歡和阿雲立刻擡頭看了過去。
地牢裏面光線太暗,她們看不清楚是誰來了,但很明顯,和之前不一樣,這次來的是兩個人,不再只是阿浩一個人。
宋歡皺眉,不知道在想什麽。
阿浩點亮了地牢裏面的蠟燭,光線終于亮堂了起來。
阿雲看見了之前那個張大夫,她欣喜極了,急忙湊到鐵門前,問阿浩:“侍衛大哥,您給我家姑娘請大夫來了嗎?多謝你了。”
阿浩沒理她,他把身後的張大夫讓出來,冷聲說:“宋侍妾莫名其妙嘔吐,張大夫你去給她看看。”
鐵門應聲打開,宋歡腿瘸虛弱,阿雲虛弱膽子小,都沒往外沖。
張大夫走進地牢裏面,往宋歡的方向走去。
阿浩就站在外面盯着他們的方向。
宋歡确實很難受,見張大夫走近,她也沒排斥,但她不明白,她腿瘸了沒人醫治,怎麽現在只是吐了一下,就有人給她看病?
在她怔愣的時候,張大夫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他默默的給宋歡把脈。
宋歡盯着張大夫,看看他能夠說出些什麽來。
張大夫一開始只以為這宋侍妾應該是在地牢裏面關久了,感染了風寒,畢竟她看起來很虛弱,之前腿骨折了也沒醫治,感染了風寒也沒什麽奇怪的。
可等他把完脈後,張大夫的眼睛就瞪大了。
他震驚的看向宋歡。
宋歡皺眉問他:“大夫,我難道得了絕症要死了?”
不然,這大夫為什麽一副看見鬼的模樣看她?
張大夫匆匆收回了手,沒回答宋歡的話,他起身,走出地牢,對阿浩說:“咱們先出去吧。”
阿浩問他:“宋侍妾到底怎麽了?”
“出去見了侯爺再說。”張大夫說。
阿浩雖然覺得奇怪,但既然張大夫說這事要見了侯爺才能說,肯定很重要,他就沒再多問。
他把蠟燭熄滅,叫上張大夫就往外走。
張大夫見他熄滅了蠟燭,想讓他別熄滅,周圍太暗,對宋侍妾的身體不好,但又覺得侯爺都還沒發話,他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他們兩人匆匆離開地牢,把門關上,地牢裏面再次恢複了黑暗和安靜。
過了許久,宋歡和阿雲才能夠重新習慣黑暗,看見那個拳頭大小的小孔散發出來的光線,隐約看見地牢裏面的擺設。
阿雲重新回到宋歡的面前,擔心的說:“姑娘,那大夫怎麽看了之後卻不給藥呢?他也沒說您到底生了什麽病,這怎麽辦啊?”
宋歡仿佛沒有聽見她在說什麽,她在想事情。
她剛剛吃了饅頭突然嘔吐,就下意識的覺得自己吃了有毒的饅頭。
可剛剛那個大夫的所作所為,讓她覺得她可能不是以為吃了有毒的饅頭才嘔吐的。
她伸手摸了下肚子,突然有點懷疑了。
、
阿浩和張大夫也匆匆回到了聽雨軒。
陸淵剛從府外回來,見阿浩和張大夫都是一臉匆匆之色,他在椅子上坐下,發問:“怎麽回事?”
阿浩拱手行禮:“主子,屬下今天給宋侍妾送吃的,她突然嘔吐不止。”
陸淵皺眉。
一個月了,他都快把這人忘了,突然再聽到她的事情,他想起那天她喬裝逃跑的事情,怒氣又開始往外溢。
他冷笑:“死了扔到亂葬崗便是!”
這意思就是不需要醫治了。
阿浩覺得也是,畢竟宋侍妾膽敢逃跑,挑戰侯爺的權威,當時被打骨折了腿都沒醫治,她突然嘔吐也不是什麽大事,他剛剛是不應該叫張大夫過去查看的。
但張大夫突然着急道:“侯爺不可!”
阿浩好奇的看向張大夫。
陸淵沉下臉來,陰狠的看向張大夫:“為何不可?”
張大夫實在怕了侯爺的眼神了,他擦擦額頭上的虛汗,匆匆說道:“那宋侍妾已懷孕一個月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