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找到攝政王
26 找到攝政王
盜竊現場非常整潔，分毫不顯淩亂。但因為種子都是定額供給，所以工廠員工很快就發現了不妥。
繞着房間走了一圈，尤裏有了結論：“要麽是仔細觀察過直接下手，要麽是出了內賊。”
葉初贊成：“你覺得是誰幹的？”
“當然是肖獅。”尤裏篤定道。最近只有這家夥表現出對種子感興趣。
當兩人帶着警察氣勢洶洶撲到酒店時，肖獅人如其名，已然消失，甚至連房間都沒退。
葉初立即讓人到星際中轉站攔人，又調出監控想确認離開時間，結果意外發現了另一個人：杉羊。
鏡頭裏兩人挨得很近，似乎在商量着什麽。一同走出酒店後，肖獅便再也沒回來過。
同謀？
葉初馬上在杉羊那張老臉上打了個×，同時決定取消這老不修的供應訂單。
尤裏卻想得更深遠：“如果他有參與，多半是想拿到種子後甩開供應商自己種植。但目前整個地球的使用權都屬于你，他家族又都在地球，肯定會考慮到種種連鎖後果。如果确實下了和你對着來的決心，那麽一定還做了其他準備。”
“你很擅長着眼全局考慮問題。”如果不是确認過這家夥的二兩君上的确有細小的鱗狀體征，葉初一定會認為他就是攝政王。
不過，兩人都發展到了這層關系，他也不再打算玩猜猜看了，直截了當地問道：“你究竟是什麽身份？”
尤裏一時語塞，遲疑片刻才答道：“如果我說，我失憶了想不起以前的事，你相信麽？”
他本以為葉初會說不。孰料，年輕的僞喵團人點了點頭，一雙黑耳在酒店外的陽光下顯得分外豐盈亮眼：“我信，你不必找這麽拙劣的借口。”
凝視着他坦蕩清澈的雙眼，尤裏心內突然有個角落逐漸充盈起來，帶着濃濃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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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在彼此最激情、最無限貼近的時刻，他都沒有這麽滿足過。
——我以前的處境一定非常惡劣。
冷靜分析着感動由來的同時，尤裏忍不住低頭輕輕吻上葉初柔軟的雙唇，稍觸即離。
葉初并不遲鈍。感受到他的溫柔珍惜，身體不禁微微一震。
連日的狂亂裏他們當然有接吻，卻是為了挑動歡愉。
現在這樣意味着什麽？禮貌？嘉許？
其實葉初心裏已經有了一點頭緒，只是不肯相信。或者說吓了一跳，不願相信。
畢竟他對兩人的關系定義仍是同伴兼X友，如果要進展到戀人——
葉初視線停在兩人貼得嚴絲合縫，十分契合的腰胯，心道：除非找到能做變性手術的醫生，先讓自己做回ALPHA，同時，這家夥也同意做OMEGA。
……不過，如果他不願意也無所謂。兩個性格相投的A在一起也能過得很和諧，還可以免去生孩子的麻煩。
總之，葉初并不想以OMEGA的身份同誰一生一世。畢竟，他生下來就是個ALPHA，而且靠這身份揚名立萬，名字傳遍曾經的聯邦。
看出他的遲疑，以及可能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絲絲抗拒，尤裏不以為意。
他知道葉初有多麽驕傲，如果毫不猶豫，那才該小心這家夥又玩什麽花樣。而他們還有足夠長的時間，可以慢慢軟化葉初奇怪的固執。
小小暗湧，并不妨礙他們處理事務。
趕到最近出入頻繁的中轉站，還未下車，遠遠便看見之前派出的警察簇擁着杉羊往這邊走來。
老頭子羊角翹得比天高，只能看見鼻孔，讓人由衷期望他下一步栽個大跟頭。
不等葉初思考國家機構被合縱的可能性，杉羊先一步向他打招呼：“葉先生，我把種子拿回來了。”
“？”
葉初與尤裏對視一眼，均在彼此波瀾不興的外表下看到了深深的疑惑。
杉羊得意地解釋道：“我去工廠催貨時正巧遇見那頭獅子，還向我打聽種子的事。我見他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就讓兩個酒店餐廳的員工留意他的動靜。今天他邀我過來談事，結果我前腳剛走，他明明沒有預約，卻往工廠的方向去。我知道不對勁，索性直接到中轉站堵他。”
葉初還是想不通：“為什麽你會關心這件事？”
杉羊氣憤地咩了兩聲：“新蔬菜是老天給我們羊族的寶貝，就算要打怪主意，也只能我來打！”
“……”趕來幫忙的主任夾在警察堆裏聽到這話，頓時亡魂大冒。
這雙夫夫簽合約那天，略施手段就将貪狼氣昏過去，最後只能夾着尾巴灰溜溜回老家的事，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立即把他們劃進了萬萬不可得罪那欄。
老杉羊理直氣壯地說要打種子的主意，這讓私下與之往來甚密的主任十分擔心：老人家，敢在葉初面前說這種話，您心也太大了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葉初并沒有生氣，反倒笑着拍了拍杉羊的肩膀：“這話我喜歡。這樣吧，作為答謝，今後蔬菜價格都按最優惠給你。”
“不不，不用。”聽到這話，杉羊反而沒了那股得意勁兒。眼神躲躲閃閃，吱唔半晌才說道：“我只搶下了他的皮包，沒來得及攔下那家夥。他在自有飛船裏藏了駕駛員，扒上艙板就逃走了。”
葉初不以為意。對親手逮過星際大盜來說，溜掉個把小蟊賊算不了什麽：“沒關系，回頭我把他的照片交給城主，以後永黑，禁止他再入境就好。”
于是，杉羊的一雙角又翹了起來，捋了捋胡須：“其實價格方面問題不大，反正我都會向食客收回成本……啊，我是想說，葉先生手頭還有沒有新的蔬菜品種？如果能交給我的家族來播種，保證效率比官方更高。”
他本來只是随口一問，沒想到葉初還真點了點頭：“有是有，不過，這種植物不适合羊族，只适合喵團族。我打算單獨用一個廠子，專門做出口喵團星座的生意。”
這次出門，他發現喵團族實在是個好逸惡勞，哦不，是懂得享受生活的種族。從上班時間，到見縫插針享受玩樂，再到不吝惜金錢的種種精神，均讓葉初贊賞不已。
不賺這種人的錢，簡直天理難容。
回程時葉初就在考慮該從哪裏着手，最後，終于想到了一種喵團星座市面上沒有的植物。
“魚腥草，我打算種植魚腥草。先試種第一批，之後改良成鼠類外表。兼具了魚的味道和鼠的外觀，我想一定會深受喵團人歡迎。”
葉初沒見過魚腥草，只是直覺認為它會味如其名，帶着魚類特有的腥味，喵團應該會喜歡。
聽名字就知道羊族咽不下這種古怪的植物，杉羊不免十分遺憾。但轉念一想，如果做好了這個品種，下次葉初有新種子時肯定還會找他，便痛快答應下來：“沒問題，回頭我讓人送一份計劃書給你。”
說罷，杉羊遞過大展神威從肖獅手裏奪過的皮包。
葉初打開一看，除了裝在密封袋裏的種子，還有若幹零碎。
“這是什麽？”
注意到有件外表十分陳舊，并配有老式晶薄有質屏幕，約摸兩個巴掌大小的物體，尤裏好奇地拿了起來。
“我們以前——三百多年前用的通訊工具。”葉安解釋道。現在的通訊手表都具備立體成象可觸控操作功能，無需再安裝笨拙的屏幕。
尤裏有些奇怪：“他為什麽會帶這種東西？”
“回去開機看看裏面的數據是什麽。”
葉初覺得，一個行商不遠億萬裏帶着它跑到偏遠的地球，肯定極具價值。說不定裏面存儲了其他物資倉庫的地址，也許，那些倉庫裏沒有僵屍肉……
想到妙處，葉初十分興奮。坐回車裏，他迫不及待便啓動了這款老手機。
随着屏幕上泛起光亮，原本死氣沉沉的007忽然有了反應。
*
“以地球那有還不如沒有的自衛能力，只要給我三艘常規戰艦，我就能蕩平整個星球，把東西拿回來！”
以每小時一光年龜速行駛中的飛船裏，肖獅徹底撕下在葉初等人面前僞裝的親切，須發戟張，憤怒咆哮時嗓門大得驚人，與真正的獅子無異。
同他的浮躁相比，沉穩許多的駕駛員更像兩人間的主導者：“冷靜，肖獅。你想引起國際糾紛麽？別忘了這裏是新星帝國，不是我們的自然聯盟。一旦開戰，拉格倫先生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協商機會就會化為烏有。”
肖獅嗤之以鼻：“得了吧，那個靠死人博存在感，現在到處參加節目的家夥完全是自然聯盟的恥辱，我才不在乎他！”
“別這樣。”駕駛員皺了皺眉：“你不關注財經新聞，但也該知道現在聯盟物價飛快上漲，失業率卻居高不下，犯罪率更是節節攀升，我們聯盟可謂危機四伏。唐恩拉格倫不過是想找一條比較穩妥的道路，解決眼前的危機罷了。雖然和我們組織的初衷相反，但你也不要苛責于他。”
肖獅不服氣地反駁道：“現在就有轉機擺在我們眼前！新種子，地球居然有新種子！那群傻冒羊不清楚它的真正價值，但你我都知道，在蟲族戰争時滅絕的物種再沒有出現過！戰争之前聯邦政府的幾個大國都有建立基因庫，但卻沒有一個留下。如果能順着種子找到幸存的基因庫，聯盟馬上能超越新星帝國！”
“是啊，只要有基因樣本可供研究，聯盟為民衆改造基因可謂輕而易舉。甚至連帝國民衆也會投奔我們，請我們進行動物基因剔除手術。聯盟最大的弱點，就是科技力太弱，手頭甚至連殘缺的基因樣本也沒有。”駕駛員微微一嘆。
“哼，新星帝國用剔除手術吊了普通人那麽多年，但研究一直沒有進展。照我看，他們就算攻克了技術也根本不會公之于衆，畢竟帝國正是靠這根胡蘿蔔建起來的，什麽時候讓驢子吃到嘴了，離土崩瓦解也就不遠了。”
肖獅的不屑裏帶着壓抑的憤怒。隐姓埋名潛伏帝國多年，尋找戰争前留下的基因庫，他自認早看透了帝國皇帝的險惡居心。
遺憾的是民衆就吃他們這套。到了現在，處境日益艱難的自然聯盟也不得不向帝國低頭。
“牢騷也沒用，還是先想一想該怎麽拿到種子，我建議調其他成員來幫忙。”
說話間，接收到附近星座訊號的操作臺，突然彈出一條緊急新聞：“……本臺報導，帝國新聞部兩分鐘前發表聲明，據說已找到攝政王閣下，但因傷勢過重，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才能接受采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