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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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門掩住。

白米勾住陳宇飛的後頸,腳尖使勁點着,被按到門板上。

燈都沒來得及開,大落地窗投進來的清涼月光剪出兩道身影交纏成一簇。

手摸到白米腰胯的位置,後者條件反射地就躲開。陳宇飛緊追不舍,迷離之中白米抗議出聲。

“怎麽了?”陳宇飛停了動作,昏黑的光線中,搜尋她明亮的雙眸。

白米将衣服掀下來,低聲,“沒事。繼續吧。”

胳膊繼續勾上去,靠過去,陳宇飛卻沒動。

只見陳宇飛擰着眉,打開燈。眼睛往下,伸手去扯她的衣服。“我看看。”

“真沒事。”白米咬牙擠笑。

衣服已經被掀起來,棉麻的寬肩背心配件長款格子罩衫,瑩瑩可握的腰肢上,胯骨的位置,片塊的淤青。

“嗨,這是我前幾周轉呼啦圈留下的,不碰就沒事。”

陳宇飛猛地一擡眼,瞪她,“說實話。”

白米嘴巴動兩下,眼神随意看,“我出門的時候不小心磕的。”

白米掃一眼陳宇飛不相信的态度,腦袋一垂,招供,“我爸媽讓我嫁給宋銘雲,我不願意,我爸就把我關在屋裏面。我好不容易才跳窗子出來,所以磕了下。沒啥事,過兩天淤青退去,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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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

“二樓。”

白米看一眼陳宇飛,心急的解釋,“我順着雨水管爬下去的,不是直接跳。”

陳宇飛眉頭動一下,将她拽到自己的跟前來,将她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萬分的悔恨,“對不起。”

“你輕點抱我,肩膀也疼。”

剛剛被按在門上猛親的時候也疼,因為不厲害,沒吱聲。這會不一樣,陳宇飛愧疚的情緒濃烈,擁着她的力道也加深,白米不由得皺了眉頭。

“我看看。”

陳宇飛将她扳轉個方向,簡單直接的褪掉外面的罩衫,後背處尤其明顯。她的皮膚白,淤青又過于的慘人,對比起來,過分的紮眼刺目的。

白米肩膀抖兩下,将衣服扯上去,穿好。

穿的薄,毛孔發涼。陳宇飛垮了手,“還傷到了哪裏?”他聲音啞着,心疼。

“小腿。”白米主動交代,“沒傷到骨頭,就是皮外傷。”

“恩。”

白米被安置在房間裏坐好。

陳宇飛拿來藥酒處理傷口。

從房間逃出來後,白米也不傻,将手機也錢包一并從客廳裏帶着,換好幹淨的衣服,傷口也是找醫生處理了的。

小腿是擦傷,後背和腰肢,淤青偏多。

陳宇飛明亮亮的沾了一手料酒,細微的在揉捏着患處。

起初還好,白米趴在沙發上,陳宇飛動作輕柔緩慢的,緩解病痛,神清氣爽的。

可是沒一會,白米被他推拿得不自在,渾身泛紅,熱的慌。

“差不多了吧。”

“再擦會,好得快。”

白米咬咬牙,“難受。”

陳宇飛沒應。

過了會,陳宇飛不但沒停,反而将料酒當成了護膚精油似的,給白米推了大半個背。白米屏氣凝神地眼睛撇過去,“陳宇飛。”

“恩?”

“差不多了吧。”

陳宇飛承認,确實抹得有些多了,“恩。”

空氣中滿滿的滲透着料酒的味道,有些刺鼻。

陳宇飛其實也感受到身體的變化,燥得慌,正兒八經幫她處理傷口呢,自己竟有歹念,不合時宜。

忍了會,一不小心料酒倒多了,無措的只得盡數推開。這樣一來,油亮亮的褪了滿背。

白米的衣衫半褪,只穿着內衣褲。勻稱而又悅目的身材在靜谧的夜色下晶瑩剔透,淤青顯得格外礙眼。

女孩子的皮膚真的細膩。這是陳宇飛劃過腰肢時第一反應。

她的腰腹不結實,卻也沒有一絲贅肉。

甜頭不能吃,一旦慣着吃起來,沒停止的頭。

陳宇飛就是個例子。

白米終于等到他收了手,磨蹭着要站起來,想穿衣服,但身上油膩膩的,沒法穿。

不穿吧,坦誠相見的,确實有些別扭。

兩個人的身體接觸也還沒到那步。

算了還是躺着吧。

陳宇飛收好東西,洗幹淨手,拿起錢包和鑰匙,臨走時交代,“我出去買點吃的,等會你去洗洗吧。”

“好。”白米背着腦袋,将紅透的臉繃回去。

防盜門一開再一關,平靜下來。

陳宇飛按了電梯,盤算着外出買些什麽回來。

室內,窗簾已經掩住,白米從沙發上坐起來,腳掌塞到鞋子裏,往浴室走。

暧昧的氣氛倒是不減不少的。

等到陳宇飛從外面回來,白米已經吹幹頭發,随便穿了件陳宇飛的T恤短褲坐那。

購物袋放到餐桌上,人繞回客廳,在白米身邊站定。

“過來吃東西。”陳宇飛摸摸她的後腦勺,眼皮垂着。

白米被他拉着手過去,“買的什麽?”

青絲牛肉蓋澆飯,鹽水鴨……白米才拆了兩個餐盒就被陳宇飛從身後扯過去肩膀。

白米坐在餐椅上,眼皮一擡,正對上他炯然的眼睛,“剛剛我在想,自己何德何能,能重新得到你。”

“我自願的。”白米笑,“再說你又不是什麽兇神惡煞,怎麽就不配了。”

陳宇飛在她的身邊蹲下身子,姿勢比她低一些,雙手緊緊地扣着她的手,“以後不要這樣傷害自己了可以嗎?”

不管是之前,還是這次。陳宇飛雖未曾親眼見到,但只要一想起,渾身就會不自覺的跟着顫起來。他不懼怕死亡,但是他惶恐會帶着遺憾離開。

陳宇飛的手指,摸到她的手腕,疤痕手術做的很成功,在時間這劑良藥之下早已雲淡風輕。

但是在背後對應的事情,卻越發的刻骨銘心。

白米的手縮了縮,“我答應你。”

“我寧願你不來見我。”陳宇飛款款的對視着他,呢喃,“上次病房裏,阿姨答應我,等我事業穩定,對自己的決定能夠聽從自己而不是公司的時候,就答應我們的婚禮。我沒想到他們會反口,白米,對不起。”

“恩。”白米知道。

“白米,你等等我,讓我在這個圈子裏稍稍喘過口氣來,兩年。給我兩年的時間,我娶你,行嗎?”陳宇飛眉頭挑着,很痛苦的擰在一起。

白米點頭。

陳宇飛對于白米的感情,很深厚。

當年和白米分手後,也交過女朋友,人也不錯性格也溫和,兩個人在一起,有共同話題也投緣的。但就是不知道怎麽的,給陳宇飛的感覺,不對。

沒有同白米在一起的默契和習慣。

倒是有過怦然心動,一對眼就認定,但是相處下來,陳宇飛很殘忍的斷定,自己心裏面忘不了放不下的,還是最初那個張牙舞爪活蹦亂跳的小女生罷了。

再後來,也就沒勉強。

對身邊的女孩子,也越發的沒有看對眼的。

用孟升的話說就是——他這個樣子很危險,指不定哪天就出櫃了。

陳宇飛倒是不以為意。

興致缺缺地,到了現在。

好在兜兜轉轉的,又遇見了最初的那個人。

當初的事情,刻骨銘心,那倒也不算——白米的糾纏,陳宇飛的抵觸;白米的狂熱,陳宇飛的冷漠……就連最後的分手都是那樣的不歡而散。

彼此誰都是沒有念頭和期冀以後還會重逢的,但是事實竟如此。

兩個人遇見。

說的緣分些是再續前緣。

說的矯情些事在對的時候遇到了對的人。

這麽多年過去,每個人都在變。

白米明明還保留着當初的容貌和秉性,但心智成熟堅定些。陳宇飛也一樣,有改變,此刻的他懂得珍惜了。

之後的幾天,白米在家裏寫劇。

陳宇飛奔波在劇組拍戲。

腦袋裏有個新腦洞,特意寫給陳宇飛的。靈感出來的那瞬間,白米坐在電腦椅上整整三個鐘頭沒動最後憋不住才去趟廁所。

大綱算是有了個雛形。

陳宇飛剛拿下新人獎,名聲正旺,得到公司力捧,辛鐘給他接的幾部劇,片酬雖在供選擇的這些劇本中不算高的,但是劇本質量出挑。根正苗紅的角色,看過劇本便能夠預測出反響。

劇組的場次被緊鑼密鼓的安排着,壓根就沒時間偷閑回趟家看看那姑娘。

幾次電話過去,對方都交代他好好拍戲為由挂斷了。

陳宇飛的心裏不免失落些。

這日中午,程辰時拎了快餐包過來,一個個盒子的打開,齊齊的擺了三個。

陳宇飛驚喜,“往日不是只有一個,今天加餐嗎?”

“恩。白米姐交代特意給你的。”

程辰時如實的交代,“婧舟姐的助理給的,說是你拍戲辛苦,讓你多吃點。”

陳宇飛“哦”了聲點頭,劇本卷成個圈,在掌心拍兩下,目光有條不紊的挨個從三個餐盒上劃過,聲音淡淡的,“收起來吧,我不怎麽餓。”

劇本嘩啦一下重新鋪平,翻頁。

程辰時了然,在不遠處涼傘下面那雙滿懷期待的目光注視之下,默默地将東西收起來,放回到粉色的硬布餐包裏面。與此同時,将自備的簡陋飯盒拿出來,擺在同樣的位置。

遠處少女明豔的臉上好不遮掩的一陣失落。

“婧舟姐,吃點水果吧。”小助理怯怯縮縮說。

許婧舟“嗯”一聲,捏了根牙簽,火龍果咬得咔咔響。

秋風涼爽,正午的日光仍舊帶着溫度。

陳宇飛看了會劇本,眼睛微合住,捏兩下眼睛,懶懶地坐正,手肘墊在膝蓋上,身體前傾,吃便當。

筷子剛拿起來,眼前多了個黑影。

陳宇飛腦袋擡起來,許婧舟嘟着個嘴巴站在他面前。陳宇飛眉毛挑兩下,坐正,“有事?”

許婧舟很直接,泾渭分明的态度,“飛哥不喜歡我準備的午餐嗎?”

陳宇飛嘴角抿一下,下巴點點手裏透明的樂扣餐盒,禮貌的微笑着回答,“我吃慣了這個,換了不适應。”

“每頓飯都是固定的菜式嗎?”

許婧舟和陳宇飛同一個公司,今年剛滿十八,父親是公司董事,第一部劇接的就是女主角。陳宇飛同她過了幾場戲,能感受到,這姑娘不是花瓶,演技熟稔,有幾把刷子。

模樣俏麗,彎眉明目的。

性格偏爽朗,卻有些典型的小公主脾氣,嬌滴滴的。

陳宇飛視線落下,神色寡淡:“差不多。”

“那你晚上呢,晚上你習慣吃什麽?我讓助理幫你準備。”許婧舟不拖泥帶水,直截了當的問。

周圍有工作人員進進出出,鮮有人注意力過來。

陳宇飛扒了兩口米飯,視線擡高,“謝謝。我有助理,他會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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