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可能

不可能

這已經不是宋昭和第一次這麽怼他。

在德國最後那年他們之間的聯系雖然不頻繁,但也沒有間斷過,好幾次她忙得忘記或沒時間看監控,幾天後她會在白天上課或工作的時候收到一條他發來的信息。

他總重複說‘你好久沒看退避了,有空的時候看一下它,它很想你。’

點開監控,退避無精打采的趴在地板上,每每這種時候宋昭和就會有點愧疚,她喊它,小東西會咻的豎起耳朵,然後蹬着四條小短腿來到監控下,乖巧的坐着,雖然它不知道該看哪裏。

紀懷瑜說:“雖然退避看不到你,但它認得出是你的聲音。”

他擡起頭看向監控,“它真的很想你。”

那時候宋昭和心髒突的一滞,仿佛在男人低沉的嗓音和那雙深幽眼眸裏品出了點隐秘的別樣意味,似怨怼、似委屈。

就這樣,在他的不間斷提醒中,宋昭和一直都跟他保持着聯系。

其實這挺出乎宋昭和意料的,她以為她出國後他們會斷了連續,也許從此不會再見,又或者會在将來不期而遇,但那時的他們早已形同陌路。

事實卻是,他搶了她的狗、堅持不懈的給她發郵件、甚至他将自己的私人領域開放給她,她被動的跟他牽扯不斷,甚至每次打開監控,總有一種雲養了男朋友和寵物崽的錯覺。

宋昭和在日複一日的得寸進尺中慢慢騎到他頭上去,發現這個男人總是容忍着她的,于是逐漸肆無忌憚。

這一兩年裏,她怼他怼得可順溜了,尤其是後半年。

接下來一周,宋昭和先去公司辦理了入職手續,又找到了合适的住處,周末回家後爸爸讓她去車庫挑一輛車做上班的代步工具。

宋昭和去逛了圈發現車庫裏的所有車都太招搖,最後去4S店提了一輛十幾萬的奔馳開回C市。

她搬進新房的那一天,林箐和南妮飛過來給她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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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箐比南妮早到,宋昭和去機場接她。

林箐飛撲進宋昭和懷裏,“爸爸!”

宋昭和:“???”

林箐攬着宋昭和的軟腰,嬌羞的将腦袋枕在她肩頭,“你可是我唯一認識的富婆朋友,包養我嗎大爺?小女子能給你暖床。”

當初得知被父母欺騙,宋昭和找不到情緒宣洩口,在群裏跟林箐和南妮吐槽,結果林箐和南妮在群裏歡天喜地敲鑼打鼓,悲傷還是她一個人的悲傷。

宋昭和推開她腦袋:“不知道誰說的這輩子離不開男人的滋潤。”

林箐對她眨眨眼,“我是不是忘了跟你說我分手了?”

宋昭和:“???”

南妮的飛機比林箐晚半個小時左右,于是兩人幹脆在機場大廳裏等她。

接上南妮後,三個女人一起先去百貨大樓狂掃了一通。

宋昭和以為幾年後她再走進奢侈品店會像生鏽的發條一樣變得生澀,事實證明,她的購買力不減反增,刷卡刷得快飛出火星子。

最後宋昭和猛喝一口靓女奶茶,發出花錢好特麽痛快、好特麽爽、好特麽幸福的感嘆!

南妮:“以後誰能養得起你這只小吞金獸哦?”

林箐也附和,“的确,就你這消費能力怎麽也得找個頂級豪門老公才能hold住你。”

南妮:“所以談戀愛沒有?別告訴我你出國兩年啥也沒幹吧?”

林箐:“別指望她,就她懂什麽談戀愛,十成十絕對還是個純情黃花大閨女。”

宋昭和:“……”

三個人在外面吃飯,吃一半南妮忽然跑去衛生間一陣幹嘔。

宋昭和給她遞過去紙巾:“南妮,老實說你是不是得絕症了?兩年前我離開公司時你就嘔,現在了你還嘔,沒關系,說出來我們一起陪你面對。”

南妮:“……”

南妮若有所思,“可能腸胃炎又犯了。”

和南妮林箐過完愉快的周末,周一早上,宋昭和驅車來到公司。

華佳是宋氏旗下的旅游産業之一,宋昭和應聘的是産品部的開發崗,上班第一天恰好趕上公司的季度大會。

華佳的規模不算大,整個公司坐班員工維持在四十人左右的平衡,客服部占比最高。

客服部大都是年輕的小姑娘,于是一整間大會議室裏,三分之二的女性占比。

宋昭和是新面孔,加之那一張想低調都低調不起來的臉,無數道探究打量的視線聚焦在她的身上,可能是從小就習慣了,宋昭和沒感覺多大不适。

公司氣氛應該是不錯,會議室裏一直有接頭交耳的聲音,宋昭和斜對面的兩個女生在讨論中午吃麥當勞還是冒菜。

宋昭和視線投向會議桌的主位,老總還沒來。

“不應該啊,按往常高總這個點應該出現在會議室了。”

說話的是她左手邊的塗姐,宋昭和同部門的前輩,她的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打開了。

“宋總,您請。”

一道渾厚的男聲自會議室門口傳來,宋昭和擡起頭,看到禿頂的大肚中年男人——

身邊的另一個男人。

他被恭敬的簇擁走進會議室,一身筆挺西裝,鏡片後的眼眸精準無誤在人頭攢動的會議室裏瞄準她,很快的一瞥。

宋昭和一滞。

紀懷瑜怎麽在這?

男人并沒有喧賓奪主,只落座在會議桌左側的第一個位置,會議依舊由那位高總主持。

宋昭和從身邊同事們的反應中明顯看出來,他們也是驚訝的,似乎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紀懷瑜。

“我靠啊,好帥啊,誰啊這是!”

“啊啊啊,我這位置真的絕佳,直勾勾盯着看都不會被發現。”

“心跳加速的感覺,會是哪個部門新上任的領導嗎?。”

宋昭和所坐位置比較靠後,騷動也比前排明顯,身邊的塗姐忽然開口,小聲跟剛才說話的女生道:“人家不是什麽新上任的領導,是集團總部的宋總,八成是下來視察工作的。”

“對啊塗姐,你是從集團總部調職來的,你知道什麽跟我們說說呗。”

宋總?

怎麽會是宋總。

她們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小,宋昭和下意識将身體輕微偏過去了點。

“這位宋總來頭可不小,人家是北城紀家的太子爺,偏偏放着自家的公司不去,反倒來給宋氏勤勤懇懇打工兩年了。”

“為什麽啊?”

“聽說是因為一個女人,就我們集團的千金小姐,兩人好像早早就訂了婚,恩愛得很,只可惜啊,千金小姐紅顏薄命,癌症去世了。”

宋昭和:“???”

“南城賊有名的那大明寺知道吧,就上頭坐的這位,聽說曾經去寺裏燒香拜佛做了整整一天法事,還捐了一筆不菲的功德費,就為他心愛的女人祈福求健康,那天大明寺還為那女人閉寺了,癡情得嘞。”

他真為她胡茬的話認真去做了場法事?

她以為他說的替她去消口業就是去寺廟裏磕兩個頭而已。

宋昭和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沉靜地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也許是她看得太出神,忽然手肘被輕輕一拐才反應過來。

宋昭和收回目光時,紀懷瑜瞥過去一眼,只見那姑娘微側頭,悄聲在跟旁邊的一個女人耳語什麽。

塗姐一看身邊女孩望向那男人的眼神就知道又是一個心存癡心妄念的小姑娘,她好心提心道:“最好還是別有什麽心思,再漂亮也沒用,這男人對去世的那千金小姐一往情深。”

宋昭和:“???”

她放在桌子下的手輕輕被拍了拍,只聽塗姐道:“而且他可高冷了,工作要求很嚴格,以前公司裏的人都怕他,更是不近女色。”

塗姐的話音剛落,宋昭和放在兩人之間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一連進來三條信息。

——我能喜歡你嗎?

——我能追你嗎?

——我能做你的舔狗嗎?

宋昭和确認了三遍發來消息的那串數字,意識到真是他後,她驚詫得瞳孔地震,倒吸一口涼氣,視線緩緩往前移。

仿佛想要确認,那個坐在上首、面無表情,沉穩刻板的男人是不是被奪舍了。

而塗姐無意看見人家的隐私,也不扭捏,在一旁打趣宋昭和:“哎喲,誰對你那麽舔啊。”

宋昭和:“……”

你口中高冷不近女色的那位。

宋昭和下午六點下班。

習慣了之前趕地鐵上下班的生活,都走到公司好幾百米開外了才想起來自己是有車的。

懊惱的拍了下腦袋,糾結要不要回去取車。

馬路上忽然傳來一聲鳴笛,宋昭和下意識看過去,從副駕車窗看到了駕駛位上的紀懷瑜。

宋昭和:“……”

紀懷瑜開的是一輛邁巴赫s680,車子再次平穩行駛上路。

宋昭和側頭看着駕駛位的男人,“宋…總?”

紀懷瑜抽空輕瞥她一眼,看得出她眼裏的疑惑,氣定神閑的解釋道:“改回以前的姓了。”

宋昭和:???

北城紀家那麽大的豪門望族,能由他想改就改?

宋昭和現在心裏充滿了疑惑,不僅對他的姓氏,還包括剛才塗姐說的那一番話,他現在在宋氏上班?

“你為什麽又要改回宋這個姓?”宋昭和先問這個,想起他的心理診斷,隐憂他是不是跟紀家的關系出什麽問題了。

“為了追你。”

“???”宋昭和緩緩将視線再次瞥向男人。

“當初是宋懷瑜拒絕你的,那現在反過來。”

反過來,這一次換宋懷瑜追你。

男人的直白讓宋昭和又想起會議上他發來的那三條莫名其妙的消息。

在德國那兩年,對感情的事他只字不提,只是一點點将自己在她跟前展露出來,而她剛回國,才不過幾個小時裏,他已經直白明确的重複了兩遍要追她。

将車子停進車庫時,紀懷瑜道:“我只是怕又吓到你,所以先通知你一聲,希望你能做一下心理準備。”

宋昭和很難聽到他說那麽多話,更因為話裏的意思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

胸腔撲通撲通的狂跳,面上卻強裝着鎮定道:“哦。”

五分鐘後,宋昭和又瞥了眼跟她同站在電梯裏的紀懷瑜。

不至于吧,難道要把她送到門口?

真的大可不必。

出了電梯後,他依舊跟着,臨近家門,宋昭和忍不住道:“送到這就差不多了吧,而且我家現在挺亂的,也不方便招待客——”

滴。

宋昭和看到她家對面的門打開了,被紀懷瑜打開。

宋昭和遲疑道:“你…住這?”

“嗯,我住這,”紀懷瑜側頭看她,“在你搬進來的前一天住進來的。”

宋昭和:“……”

忽然,宋昭和隐隐聽見了狗叫聲。

是退避的聲音。

宋昭和視線忍不住往他掀開的門隙裏看進去。

“來我家坐坐嗎?”

宋昭和忽然聽見他說。

視線移到他臉上,宋昭和對上他的眼睛。

鏡片後的那雙眼眸沉靜幽深,然而這一刻,宋昭和卻品出了幾分暗藏在眼底又赤/裸裸勾引的味道。

一種明目張膽而氣定神閑,邀請她羊入虎口的勾引。

輕輕咽了口口水,宋昭和收回目光道:“不了。”

第二天早上,宋昭和早起了十五分鐘準備打車去公司。

紀懷瑜的車又泊在了她跟前,“送你。”

宋昭和上車後,他又從中控臺拿起一份三明治早餐遞過來。

“謝謝。”

半路上,宋昭和就着三明治和牛奶填飽了肚子後,又瞥了紀懷瑜幾眼。

“想說什麽?”

宋昭和:“???”

這人怎麽知道她有話想說的?

“紀懷瑜,”宋昭和下意識的揪起衣衫一角,低頭看着手指道:“你還記得追你的那個宋昭和嗎?”

她停頓,想了想措詞道:“就是你讨厭的那個宋昭和。”

他看過來的時候,宋昭和匆匆将臉瞥向了車窗外,繼續說:“我的意思是,我不僅是現在的我,也是曾經那個我。”

後來車廂裏一路沉默。

下午宋昭和記得開自己的車下班。

一直到周末,宋昭和沒再跟紀懷瑜打過照面。

直到周天晚上,宋昭和聞到一陣從隔壁飄過來的飯菜香。

正準備點外賣的宋昭和瞬間更餓了。

挑了半天,宋昭和選出想吃的,忽然她家門鈴響了。

這棟公寓一層兩戶,開門看到的确實是紀懷瑜。

——以及她的狗。

乖巧的被抱在紀懷瑜懷裏的退避。

宋昭和瞬間眼睛亮起來。

“我晚飯做多了,一起吃點?”

宋昭和想拒絕進入虎狼窩,可是話到嘴邊——她忍不住的看向退避。

小家夥看到她後也很興奮,在紀懷瑜懷裏哼哼唧唧的躁動。

“好。”宋昭和點頭。

吃完飯,宋昭和立馬去客廳跟退避玩耍。

紀懷瑜從廚房出來,站在露臺邊看着一人一狗。

眼前的女孩穿一身居家白色棉裙跪在羊絨地毯裏,一截纖細的小腿肚露在外面,燈光下瑩白細膩,像棉潤的羊脂玉似的,腳踝往下都嚴實包裹在白色堆堆襪中。

紀懷瑜暫且沒打擾這一人一狗,往沙發一端坐下随便拎起本雜志看。

宋昭和沒注意到紀懷瑜就在身後的沙發上,一起猛,腳下一絆,不受控的往下墜。

下一瞬,屁股貼在了男人包裹在西裝褲裏的兩條大腿上。

宋昭和撐着男人的胸膛,垂眸看着他探究意味的目光。

抿了抿唇,宋昭和麻木道:“我絕對不是故意的。”

她撐着男人的肩膀起身,屁股剛懸空,下一秒又被摁了回去。

随即腰窩覆上來一股力道。

宋昭和垂眸看了眼男人一把就握住她腰肢的大手,擡起眼,鎮定道:“信不信我呼你嘴巴子。”

紀懷瑜恍若未聞,當她是過嘴瘾,将另一只手中的書放下,俯身撈起茶幾上的遙控器,“給你看個東西。”

他傾身的剎那,很近的靠過來,仿佛要将她整個人收攏在胸膛裏,低頭拿東西時下巴輕輕蹭到了她的額頭,宋昭和心尖顫了顫。

“放開我。”宋昭和話音剛落,聽到一句,“目的地到了,下車請帶好東西。”

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宋昭和側頭看向挂壁電視機的屏幕。

“這個是…”

屏幕裏的畫面就不是電視劇也不是電影,而是一段監控視頻。

甚至從視頻中的畫面可以肯定它是來自新車記錄儀。

因為是晚上,光線很暗很暗。

依稀能看清後座是一對年輕男女。

男生剃着寸頭,隐在昏暗裏都能瞧出是個五官立體的美男子。

窗外一段路燈漾在車子裏,能看清整潔的白色襯衫領和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布料。

旁邊的女孩緩慢靠過去,輕輕在男生臉頰上印了個小心翼翼的吻。

如果細心,能發現,在僅有一寸亮光裏,一只搭在牛仔褲上的手輕輕蜷縮了下手指。

司機那破壞氛圍的聲音依舊沒有變,“姑娘,自重。”

這段行車記錄儀的監控視頻将她的記憶倒帶。

宋昭和記得他是在飯桌上陪客戶喝酒喝醉的。

宋昭和不知道,她大張旗鼓的追求紀懷瑜曾讓他被整個部門排擠挖苦嘲諷,上司分給他最難搞的客戶,他在酒桌上喝得胃絞痛。

那也是宋昭和第一次坐出租車。

她本來想開車送他回去,但他拒絕,讓她滾遠點,她一邊難過一邊不放心的跟上他。

他在路邊打了車,猶記得當時她嫌棄出租車的逼仄和難聞的氣味,她扭捏不想上車,直到司機問她,她才一咬牙坐了進去。

那晚他喝得很醉,所以她大着膽子偷親了他,以為他不會知道。

宋昭和心跳好快,臉頰也熱。

如今再看到這些畫面既震驚又羞恥,擡眼看紀懷瑜,聲音虛浮道:“你你你,你哪來的?”

紀懷瑜垂眸睨着臉紅的女孩,眼底深沉,“還不明白嗎?當初你偷親我其實我是知道的。”

腦子像煙花一樣的爆炸了,宋昭和覺得腦袋裏暈乎乎的一團漿糊。

什麽叫他其實是知道的,所以她當時是偷親他他沒有拒絕?

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當初對她……不完全是讨厭?

紀懷瑜看她眼神飄忽害羞驚慌的樣子,繼續道:“你那天在車上說的那些話還記得嗎?這就是我的答案,不讨厭,甚至喜歡。”

只是當時的那個少年不敢妄想、不能渴望。

宋昭和心髒砰砰跳,口舌有點發幹,呼吸也紊亂,驚詫道:“所以這幾天沒看到你,你是去找這段行車記錄去了?”

“嗯,好在那個司機的行程記錄儀是雙鏡的,難度不算大。”

宋昭和輕輕蜷曲起手指,腦袋真的太熱了,手足無措,一瞥眼,看到退避正蹲在旁邊歪着腦袋看她跟紀懷瑜。

宋昭和頓時更覺羞恥,急忙要從男人腿上下去,奈何男人的手勁牢牢桎梏着她,怎麽掙紮都無用。

小姑娘俨然不知道自己這樣坐在男人大腿上晃來扭去的有多危險,直到忽然腰間的力道忽然沉重,耳邊響起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別亂動。”

耳後的軟肉沒防備的被滾燙的氣音燙着,渾身跟觸電似的一瞬酥麻了,手指都發虛發軟。

卻偏不聽勸的要動,下一秒整個人都僵住了。

小姑娘羞憤得欲哭無淚,蜷縮起腳趾,無措得嗔怒道:“紀懷瑜你!”

溫香軟玉在懷,實在是情難自禁。

男人的聲音暗啞低沉,帶着滾燙的溫度,“昭和。”

他十分不要臉道:“我快三十歲了。”

宋昭和羞憤得伏在他肩頭,将紅得不行的臉藏着,嬌嬌軟軟的埋怨道:“那你老你也不能這樣耍流氓呀。”

紀懷瑜:“……”

我又來了,好想要預收有三百,各位老婆大人們,求求啦,收藏收藏我的兒子女兒們吧,點進專欄就可以看到啦,帶一本回家吧,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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