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
第 4 章(修)
只見一身粉色高定禮服的少女瞪着雲長晴,她的手還在挽着雲長璟。
蔡炫立刻明白了怎麽回事,警告:“晴晴不是小三,你再敢亂說話,我現在就把你的卡給停了。”
少女氣的指着他的鼻子,怒道:“蔡果果!你信不信我跟媽說,你到處始亂終棄!”
被喊到小名的蔡炫面子挂不住,拉着妹妹過來,“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兒。”
他轉過頭警惕地看着雲長璟,“如如心思單純把你這種女人當朋友,我阻止不了。但是,我和你的婚約早就解除,希望你識趣點,否則,你将來別想在投行混下去。”
蔡家是靠着投行融資起家,他作為接班人對投行的掌控很是得心應手,定然也少不了諸多關系網的支持和巴結他的人。
雲長璟發現自己三個月前預定的裙子,已經被雲長晴穿在身上,尺寸似乎被改過。
那道毫不在意的眼神,仿若是對乞丐的打量刺痛雲長晴的自尊,她虛弱地靠在蔡炫的懷中,眼裏閃着淚光:“二姐,你回來吧,慕媽媽和爸爸,還有長楓他們都很想你,別再和爺爺賭氣了。”
明明像一條落水狗被趕走,為什麽還能這樣趾高氣揚?
蔡炫抹去懷裏人的淚水,“她當初是怎麽刁難你的?這種人不值得你難過。”
雲長璟沒有搭理那個嬌弱的女人,冷靜道:“你不是已經攪黃了我投行經理的面試?對了,你們結婚的時候一定要通知我,怎麽說,我曾經也算是雲家的一份子。”
今天真晦氣。
來這裏是因為旁邊有個網絡公司在招聘,她剛要去看看情況,卻被蔡如如拉了過來。
既然這對有情人惡心她,她只好回敬一次。
蔡如如看不下去,“哥!你怎麽說話的!你和阿璟本來可以好好的,要不是這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野丫頭,你倆早就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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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她是應該要支持親哥哥,但是又覺得這樣對好朋友不公平。
這件事本來就是哥哥做的不地道。
蔡炫冷着臉,“她要是沒有用那些卑鄙的手段對付晴晴,也許我還能高看她一眼。”
接着,他把雲長璟之前做的事數落出來,非要來個對質不可。
雲長晴哽咽着:“你們不要再為我吵架了,那些事都是誤會,和二姐沒有關系的。二姐,只要你和爺爺低頭,我願意把雲家二小姐的位置讓給你。”
“哦?意思是你想把身份地位和蔡炫都讓給我,回慕家繼續過苦日子?”
“我……”
雲長晴被噎得說不出來話,默默地流着眼淚委屈極了。
蔡炫摟住她,怒道:“雲長璟!你別太過分,晴晴是看你可憐,為了你的尊嚴才讓你留在雲家!”
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不識好人心的家夥!
雲長璟諷刺道:“你怎麽知道她這樣想的,難道你們喝了恒河水變得心意相通?放心,會有那麽一天,我會親自感謝你的不娶之恩。”
她和蔡炫實際上手都沒有拉過,說交往是因為兩家要聯姻才會在公衆面前作秀。
訂婚宴也在半年前籌備,看起來安排的很順利。
雲長晴半路殺出來和蔡炫勾搭,老爺子也可以随意說這才是和他訂婚的那個。
蔡如如察覺氣氛不對,對着哥哥滿臉的不解:“哥,阿璟這麽優秀,你怎麽會喜歡什麽都不會的野丫頭?你知不知道,我那些姐妹怎麽說你的,說你有了未婚妻還搞三搞四,天下烏鴉一般黑。”
這個雲長晴是雲家人沒錯,可她每次都故作柔弱不能自理,好像所有人都在欺負她的樣子,就讓蔡如如感到很煩躁。
蔡如如是個直腸子,卻也知道這女人不簡單。
有好幾次都用激将法惹她發脾氣,又都被蔡炫看到。
導致她和哥哥的關系變得有些僵硬不說,居然還一步步把阿璟從雲家攆出來!
蔡炫失望地看着妹妹,“你跟這種人久了會學壞的,明天我送你去留學。”
蔡如如抗議:“我不!有空說我,不如提高這女人的水平,別以為咱媽會讓來歷不明的人做兒媳婦!”
說着,她生氣地帶走雲長璟,不想聽蔡炫老幹部似的說教。
雲長璟在酒店門口和雲曉天等人碰了個正着,瞥見雲母複雜的眼神愣了會,随即滿臉漠然要走人。
“沒教養的東西!你在雲家這麽久,幾曾教過你目無尊長?!”
雲曉天率先發難,再看看親孫女落淚傷心的表情,斷定是雲長璟所為。
當初,真不應該堅持養大這個忘恩負義的丫頭。
“老爺子,氣大傷身。雲家對我栽培的動機,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保重。”
雲長璟觀察着雲父和雲母的神情,發現雲長天和最小的雲長楓都沒來,可能是因為有別的事耽誤了。
雲母情真意切地喚了聲:“璟兒……”
雲長璟沒有回頭,“夏天就要結束了,秋天氣候涼,雲夫人可得多注意哮喘。”
她挺直着背和蔡如如一起離開,不曾和雲父說話。
小的時候。
雲長璟不懂父親為什麽對自己疏離,她也想過讨好對方,于是大學學了他提過一嘴的金融投行。
這些都是為了和蔡家将來合作要準備的基礎,在那之前他們就有想過捆綁小輩的婚姻,加大兩家的商業利益。
“這些年,我也是真心待她的,她如果沒有傷害晴晴,我也不會……”
“我知道,只能說這孩子和我們沒有做家人的緣分,到底不是親生的,所以才會貪得無厭。”
雲母的啜泣聲和雲父輕聲安慰的話語,都被雲長璟抛在身後。
傷害?
雲長晴自己摔下去,等蔡炫和雲母過來就變成了是她推的。
當時,雲長晴只要解釋一句就行了,可那女人只知道哭,用恐懼的眼神看着她。
這就變成了無聲的指控。
蔡如如憤憤地說:“什麽嘛,我以前還覺得雲夫人挺通情達理,本來就是野丫頭自己非要約你到陽臺送花,我看這一切就是她故意造成的!”
那天可是阿璟的畢業典禮,雲長晴從陽臺摔在下面的防護棚,被雲家人送進醫院,沒有人留下來陪着雲長璟。
蔡如如剛好看到雲長晴故意靠近年久失修的護欄,不管她怎麽解釋,雲家就是不信。
“都過去了。你今天是不是還有外語系的課?”
“對啊。但是那個段老師講課太枯燥了,說話聲音又那麽小,我都懷疑她是不是社恐。”
“也許是有點容易害羞。”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沒什麽,我送你去學校吧。”
雲長璟想到自己洗澡出來,段知粥那慌亂害羞的眼神覺得有趣。
她擡頭看了眼那家公司,現在已經沒什麽面試的心情,改天也許又會得到和上次一樣的婉拒,但還是要試試。
只要她在這個城市,雲家就不會放棄那些龌龊的念頭。
在她反擊之前,必須得保證自己還好好活着。
學校。
結束完一課的段知粥,正準備去喝口水潤嗓子,點名那會兒又有幾個缺課,她也懶得計較了。
這些大小姐和少爺都是來體驗生活的,一年到頭來個幾回就不錯了。
哪怕不學這些,也會有其他東西充實工作生活。
段知粥抱着教案回了辦公室,聽見中文系的曾一在聊八卦,原本沒興趣聽,卻意外地聽見了雲長璟的名字。
曾一補了個口紅,跟旁邊的男同事說:“哎呀,我聽說那個雲大小姐現在流落街頭,還聽說,當年是在醫院抱錯孩子,才有了這麽狗血的故事。”
男同事撇撇嘴:“你不是有親戚做導演,現成的素材直接拍。咦,段老師你下課了,今兒沒被那群猴子戲弄吧?”
“沒有。”
段知粥避開他靠近的距離,回想着這個微胖又有點禿頂的男人是誰。
平時獨來獨往。
她都很少和這些同事打交道,也不會特地記住每一個人的名字。
曾一打趣:“文老師,你這撩妹水平不行啊,人都來兩年多了,你都沒拿下。”
原來是化學系的副教授,文子。
段知粥記得這人好像是個普信男,總覺得原主和其他女生對他有意思。
她下意識要離開辦公室,卻被文子攔住:“哎,曾一都這麽說了,那我得問問,段老師你有對象嗎?”
曾一握着化妝鏡笑道:“文老師可以啊,這就直接開門見山,這回可別沒過月抛就涼了。”
每次來一個新老師,文子都會特地勾搭。
基本是玩玩那種。
學校的教職工知道,段知粥也清楚得很。
段知粥推了推眼鏡,說:“目前還沒有談戀愛的打算,文老師實在着急,可以試試跟隔壁學校的單身老師聯誼。”
想到段雨還在食堂,她拿起包裏買好的降血壓藥出去,不想和文子多說話。
省得自己會被氣到窒息。
文子嗤之以鼻,“假矜持,等我真的出馬,保證她離不開我,愛我愛的要死要活。段老師雖然無趣了點,但是身材還是很好的。”
曾一白了他一眼,“老色胚,你可真是自信。咦……”
“咋了?”
“繼續做你的夢吧。”
曾一也有點受不了文子的普信程度,剛才好像看到那位飽受非議的雲大小姐,難道是看花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