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陳玉蓉作為學生代表講話排在領導講話的後面，文娛節目的前面，領導長篇大論的在臺上講，一時半會兒沒什麽停歇的意思，無趣極了，但依舊是姿态端端正正的耐心等着。
陸臻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陳玉蓉冷冷淡淡地站在後臺的準備室內，在人來人往的動态中，倒是自成一派的靜态美人圖。
陳玉蓉正在想如何制造和姜遠山的偶遇，還沒思索出個頭緒，就察覺一陣被注視的目光，順着視線看到了陸臻。
兩人視線交接，陳玉蓉想起來原先在陳家村這人幫自己讨回公道的事，先張了口：“前些日子，多謝你。”
陸臻今天也是白衣黑褲，腕上卻是一串檀香木手串，許是來得晚，并沒有像韓珏那樣化妝修飾，平日裏一臉的病态白倒是較之前紅潤了些許。
“不用。”陸臻回答。
也許是覺得回答太生硬，陸臻又補充了句：“我那時正好也要查一些事情。”
陳玉蓉聽了解釋，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也對，身為大家子弟，怎麽會為一個山村出身的女孩讓出利益？也許是對方生得太過美好，以致于無端生出了許多錯覺。
陸臻感受到陳玉蓉周邊漸漸冷淡下來的氣息，只覺得胸口有些悶，便咳了咳。
聽到咳嗽聲，陳玉蓉想起了另一件事，那天的小玉瓶陸臻到底是看到了還是沒看到？
“你的咳嗽還沒好？”陳玉蓉面上神色不顯，試探着問。
陸臻并沒有回，反倒是提起了另外一個話題：“打算回到姜家嗎？”
陳玉蓉聽到陸臻冷不丁地抛出了這句話，先是吃驚又想到李建業了然了，也很容易猜到自己想回姜家，但想到話本中所了解的陸臻，并不是關心這種小事情的人。
陳玉蓉深深地看了一眼陸臻，有些狐疑地反問：“你想讓我做什麽？又能給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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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臻聽到這話，挑了挑眉，心中覺得陳玉蓉倒是反應極快，倒是很合心意，于是單刀直入：“我幫你回姜家，作為交換，你幫我查個人。”
“誰？該不會是姜遠山吧？要知道，我可是姜遠山的親生女兒。”說完，陳玉蓉饒有興趣地盯着陸臻。
陸臻聽出了話裏的調侃，嘴角彎了彎弧度，又很快消失不見，正了正神色糾正：“不是姜遠山，而是查李婉柔，你的......”
陸臻語氣頓了頓，才繼續說：“你的後媽。”
陳玉蓉原先看話本的時候，就覺得有些蹊跷，原身的母親秦和舒，懷有身孕的時候姜遠山已經有了一定的權勢，怎麽會這樣巧就恰好是姜遠山不在被綁架了？
而且秦和舒死後第二年姜遠山就續娶了李婉柔，若李婉柔是個身心幹淨的未婚女便罷了，偏生帶了個孩子，現在隐隐透漏的風聲，那個孩子是姜遠山的親兒子，這些事情單看起來沒什麽，但要是串起來，倒像是陳玉蓉見得多了，小妾殺了原配夫人上位的戲碼。
所以即便是陸臻不說陳玉蓉也要查的，于是陳玉蓉微微點了點頭，繼續追問：“你要怎麽幫我？”
“今天開學典禮，學校請了姜遠山，其他幾家也來了。”陸臻朝前走了一步，壓低了聲音對陳玉蓉說。
姜遠山怎麽會來這裏？哪怕是百年名校，雖然名頭好聽，但也不至于讓姜遠山親自來。
陳玉蓉擡頭看了看氣定神閑的陸臻便明白了，雖然不知道經歷了怎樣的運作，姜遠山确定會來，而自己答應和對方合作也在他的計劃之中。
兩人剛談妥了事情，就聽到前面報幕新生代表陸臻，陳玉蓉聽到這個想到了姜遠山來的理由了，原是大家列為強勁對手的陸臻不選擇成年後接手陸家，而是選擇去上了大學，或多或少都來探探底，看看陸家做出這麽個舉動的深意。
陳玉蓉隔着紅色的幕布看到臺子上身姿挺拔的陸臻，想到話本上陸臻死後，陸家被姜家和韓家分食，心裏忽然有一絲說不上來的沉重。
“癞蛤蟆就別總想着吃天鵝肉了，也不看看自己身份。”韓玉出後臺的時候，眼尖看到了幕布後的陳玉蓉。
陳玉蓉轉頭看到來人是韓玉，皺了皺眉，開學這些天，也隐隐約約明白韓玉就是姜玉蓮手裏那把指哪兒打哪兒的槍，身份又是韓珏的妹妹，雖是得罪了不少人，但有韓珏善後，倒是平平安安地上到了大學。
“待會兒去臺子上，公開跟玉蓮姐道歉，承認你冒充姜家小姐的身份，我或許還能發發慈悲饒了你。”
韓玉見陳玉蓉不答，心裏覺得陳玉蓉這是怕了，便帶了幾分施舍和戲耍的口吻。
陳玉蓉聽到韓玉的話，只覺得大家裏面出這麽個蠢人還挺稀奇，只擡了擡眼皮看了對方一眼，便看到陸臻結束了講話，就上了臺。
韓玉見狀，還以為是自己的身份将陳玉蓉吓跑了，于是從後臺溜出來，跑到了秦奶奶坐的第一排，見姜玉蓮也在，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有些得意，便向姜玉蓮眨了眨眼，就轉頭和秦奶奶說：“秦奶奶，您沒過來都不知道，學校裏有個女孩處處難為玉蓮姐，還到冒充玉蓮姐的身份。”
秦奶奶吃過的飯比兩人吃過的鹽都要多，早就看明白了兩人的眉眼官司，原先韓玉拉着讓過來，是不打算來的，但秦松原回家帶了話說陸臻要送份禮物，需要秦奶奶親自來，這才提起了興趣過來。
秦奶奶看了兩人一眼，淡淡地說：“你們兩個大小姐還被一個女同學為難？”
韓玉聽到這話跺了跺腳，半是撒嬌半是抱怨的說：“奶奶就是臺子上那個女孩，猖狂得很，還把玉蓮姐給打了。”
姜玉蓮從韓玉說送禮物就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看到秦奶奶的時候就覺得心驚肉跳，想着節目也不去了，堅決不能讓秦奶奶和陳玉蓉見面，可還沒等勸走，韓玉就來了，絲毫沒有給插話的機會。
秦奶奶順着韓玉的手指看向臺子上的身影，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定定地看向臺子上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