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陳玉蓉看到面前的兩張請帖,白皙的手翻開兩張請帖瞧了瞧,滾金邊的是韓珏親自上門送來邀請的,滾銀邊的是韓玉派人送來的,韓珏不知是何目的,可韓玉的目的陳玉蓉倒是清楚的很。
原先在京都圈裏,一些自以為是的貴女最常用的戲碼,看似親親熱熱将帖子送上門,邀請融入圈子,實則故意設了套等人鑽,讓對方出醜來取樂,這種事若是回去告了家裏,倒顯得小氣,若不告知家裏自己就要生生忍口氣。
秦松原見陳玉蓉看請帖的眼神微冷,只以為陳玉蓉在鄉下才接過來,有些怯場,便說:“妹妹不想去可以不去,也只是韓家,我們秦家不怕的。”
陳玉蓉心頭微微一暖,臉上的冷意消融,摩挲着手裏的請帖,并沒有說出來女孩子之間的算計污了秦松原的耳朵,随口說:“謝謝哥哥,沒有怕,只是沒想好那天穿什麽衣服。”
秦松原撓了撓頭,秦家幾代都是男多女少,到秦松原這一代,更是只有男孩,所以姜玉蓮雖然心胸狹隘,但依舊是秦家表哥們關照的對象,這會陳玉蓉冷不丁地一提,倒是給秦松原有些為難了。
秦松原自從聽說陳玉蓉在鄉下吃了許多苦,就立志做個萬能好兄長,這會兒實在想不出妹妹該穿什麽禮服,也不願意承認自己不會,只丢下一句:“等着,哥哥給你買幾件好看的!一定要讓我的妹妹是整個宴會最好看的。”不等陳玉蓉接話便匆匆出了門。
秦松原自從和陸臻同班,年年被陸臻的成績碾壓成為第二之後,就單方面地黏上了陸臻,所以這會兒沒個主意便往陸家跑。
“陸哥,陸哥,去宴會,我應該給妹妹買什麽衣服?”
秦松原來的時候,陸臻正在畫畫,最近經常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家裏的醫生上門也只是認為思慮過多所致,但他覺得這些仿佛經歷過似的,所以每日醒來都作畫來記下這些夢境。
陸臻冷不丁地讓秦松原一攪和手上的畫筆就抖了抖,血紅的染料頓時灑了半張畫,看到被血色籠罩的畫,陸臻有些熟悉,但怎麽也沒想出來在哪兒見過。
秦松原自進門看到陸臻作畫就閉上了嘴,看到畫裏的戰場籠罩着過度的血色,就知道自己這是将陸臻辛辛苦苦畫的最後一筆耽誤了,想到這兒更像個鹌鹑,縮在牆角,大氣兒也不敢喘。
秦松原小心翼翼的擡了頭,餘光飛快地看了陸臻一眼,見陸臻面色還好,便打哈哈說:“陸哥,這戰場畫的可好,尤其是這最後一筆的血色,更覺悲壯。”
陸臻聽到這話倒也沒跟秦松原計較,似非似笑地看了一眼,說:“上次的玉镯呢?”
秦松原一聽玉镯來了精神,連說帶比劃:“妹妹說子彈坦克更招人喜歡。”
陸臻聽到這話,看了看高興地秦松原一眼,只覺得刺眼的很,便說:“玉镯呢,既然不喜歡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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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秦松原聽到這句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瞬間卡了殼。
還未到宴會那天,姜遠山聽到陳玉蓉要參加韓家宴會的消息,又再次上了門。
“玉蓉,你跟爸爸回姜家,爸爸讓你阿姨和姐姐玉蓮帶你認認人”姜遠山一臉慈愛地說。
陳玉蓉仔仔細細打量了姜遠山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接話。
姜遠山見陳玉蓉笑了,只以為這會秦老太太不在家,把陳玉蓉叫回去有門,便更親熱地說:“爸爸知道你在鄉下吃苦了,等你回家就把你媽媽的東西都給你,爸爸和阿姨一起照顧你,好不好?”
陳玉蓉盯着姜遠山,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淡淡地說:“我回去,那姜玉蓮呢?”
“玉蓮除了占了你的身份,也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要學會懂事,聽話才會讨人喜歡。”姜遠山的态度有些強硬。
陳玉蓉放下茶杯,仿佛看傻子似的看了姜遠山一眼,聲音裏帶了幾分譏諷:“姜先生,您平日裏對于那些搶了你東西的人都是心平氣和的稱兄道弟嗎?而且還要對方施舍才能存活嗎?”
“如果你的懂事是指和仇人互相稱為姐妹的話,不得不說,姜先生您可真心胸寬廣。”
“還有,讓親生女兒遷就想殺了親生女兒的兇手,您可真是獨一份的人物,這樣的事情都不覺得丢人,那至于我回不回姜家對于姜先生您也算不上什麽丢人的事情了吧。”
說完陳玉蓉站起身,頭也不回地上了二樓。
姜遠山對着陳玉蓉上樓的背影,憤怒的喊道:“逆女,有本事你就永遠別回姜家!”心裏氣得很,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想往地上擲,還未松手。
王媽急急跑來說:“姜先生,摔壞了這個可是要賠錢的。”
“這是老爺子最愛的茶具,一套可不便宜啊。”
姜遠山心裏抑郁的很,但也知道這會兒不是和秦家撕破臉的時候,被王媽這麽一打斷,理智又重新回來了。将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出了秦家門,對着門口的車狠狠地踢了一腳。
很快就到了韓家生日宴會那天。
陳玉蓉原以為秦松原那天匆匆落跑的神色,應該像上一世的二表哥一樣的人,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男孩,并不會挑姑娘的衣飾,但沒想到,昨天晚上抱了個盒子神神秘秘地送來了。
她雖猜到是衣服,但沒料到是這麽合心意的,純白色禮服,款式簡單但上身意外顯得明豔大方,而且還有搭配的配飾,也只是覺得秦松原眼光意外的合心意,倒沒有多想。
又看了一眼床邊韓珏托人送來的白色禮服,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