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韓珏回家的時候,見到在餐桌上的姜玉蓮吃了一驚,又看了一眼在主座上的奶奶,臉上不滿的神色又收了回去。
昨天宴會的事情,韓珏始終覺得自己上了別人的套,但事後再查,除了一個服務生不知去向,其餘的疑點,反倒是像一個大手将這些痕跡都擦的幹幹淨淨,倒是沒了痕跡。
但思來想去自己本身跟姜玉蓮就是未婚夫妻,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最大的獲益人無非就是姜玉蓮或者是正在和韓家合作的姜遠山,想到這兒,韓珏擡眼看了正在讨好喊奶奶那的姜玉蓮一眼。
姜玉蓮見韓珏冷冰冰的看過來,也知道這次這步棋走得急了,但對于姜遠山來說,沒有價值的女兒就不是姜家的女兒,所以這一步不得不走,即便是韓珏不樂意,只要韓家老太太樂意,這婚事就能成。
想到這兒,順勢給韓珏夾了菜,體貼的說:“韓哥,最近都瘦了,應該多吃些。”
韓家老太太,看了一眼溫婉的姜玉蓮心裏自有盤算,雖然真假千金的事情也是知道的,但是真千金陳玉蓉先是鄉下來的不說,又聽說性情倔強和姜遠山對着幹,不讨姜遠山喜歡,哪裏有現在的溫婉的姜玉蓮讨人喜歡,看到兩人這會兒相處的還不錯的模樣,心裏多了幾分滿意。
韓珏皺了皺眉,冷眼看了姜玉蓮一眼,又看到奶奶奶看來的目光,忍下了,等到晚餐結束的時候,便越過韓玉拉着姜玉蓮的胳膊将人帶到了後花園甩開了手。
韓珏淡淡地看了還未站穩的姜玉蓮一眼,有些不耐煩地說:“昨晚上是不是你下的藥?”
姜玉蓮遲疑的看了韓珏一眼,換上了一副委屈的神色,低聲說:“韓哥,你是不是覺得是我下的手?”
“可你想想我們少說也認識十年了,我是那種人嗎?”說着聲音裏透露着哭意。
姜玉蓮今晚穿了白色的裙子,這會兒天色已經泛着灰色,本身就是纖細的身形,這會兒伴着細細的哭腔,柔弱的仿佛稍稍用力就能掐斷脖子似的。
韓珏看了一眼對自己的猜測有了懷疑,難道是姜遠山擔心韓家來借真假千金的事情做為話柄來分得更多的利益?所以先把假千金生米煮成熟飯來訂個韓家?而姜玉蓮根本不知情?
姜玉蓮餘光看到韓珏遲疑的神色,猜想到韓珏只是來詐自己,就更顯委屈,一把抱住韓珏的胳膊,哭哭啼啼:“韓哥,我知道你不樂意我們的婚事,這樣的局面也不是我想看到的,既然你不樂意,我這就搬出韓家,不讓你心煩。”
韓珏看到姜玉蓮不住抽噎的模樣,只覺得也同姜玉蓮算青梅竹馬,也從來沒見過哭得這樣慘的模樣,一時之間,倒是有幾分心疼,伸手幫姜玉蓮擦了擦臉上的淚,頗有些愧疚的說:“是我錯怪你了。”
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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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你把秦姐姐名下的資産都給了玉蓉?”李婉柔因為過度吃驚聲音比平常大了幾分。
“瞎喊什麽!有什麽可驚訝的,她回來了本來就應該給她的東西,真要是不給才讓人笑話呢!”姜遠山臉上的神色煩躁,手上的勺子,嘭的一聲落在碗裏,将李婉柔吓了一個激靈。
李婉柔撫了撫心口,才試探着說:“那……那當初那封信,不找了?”
姜遠山臉色一冷:“你找了十年都找不到,給她她就能找到了?”
李婉柔見姜遠山面色不善,也不敢再說話,默默地收了緊了手裏的信,沒敢拿給姜遠山。
第二天一大早,姜遠山就帶了李婉柔去了秦家,到秦家門口的時候,恰好陸臻上門。
姜遠山溫和的看了看陸臻,親熱地打了招呼:“小陸啊,這是去找松原和松茂嗎?”
陸臻冷冷淡淡地掃了姜遠山一眼,回了句:“姜伯父,有時候,這人在做,天在看,報應遲早會來的,您說是不是?”
姜遠山被陸臻的話一噎,臉黑了黑,正想說些什麽,秦家開了門。
“是陸少爺,快進來,原少爺正等你呢。”王媽親親熱熱地将陸臻迎了進去。
姜遠山和李婉柔見王媽先請陸臻有些氣悶,但想到昨天已經将東西給了出去,又咬牙忍了忍,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進了門。
秦家老太太看到姜遠山冷哼了一聲,對着身邊的陳玉蓉說:“即便是回了姜家業不要害怕,如果有誰敢對你不好,你就回秦家告訴你大哥,讓大哥給你撐腰。”
姜遠山聽到這意有所指的話,臉色黑了黑,但看到秦老太太警告的眼神,頗有幾分讨好意味的開了口:“媽,玉蓉回自己家怎麽會受委屈?我肯定會好好待玉蓉的。”
秦老太太掃了姜遠山邊上的李婉柔一眼,神色有些譏諷:“是不是自己的家,這也說不準,畢竟家裏的人都懷了什麽心思,這誰說得準?”
李婉柔感受到老太太不屑的眼光,心裏暗恨,手指掐進了手心裏,想到早上姜遠山的警告,忍住了。
姜遠山聽到秦老太太的話并沒有像上次那樣直接拒絕,便賠了笑,說:“無論玉蓉回家以後開不開心,都可以随時回到秦家。”
“媽,你放心,我虧欠了和舒,一定會加倍的給玉蓉補回來的。”
秦老太太擡了擡眼皮子,深深地看了姜遠山一眼,語氣裏帶了憤怒:“十八年前,你也是在這裏跪着對我說,如果我能答應你,你娶到我的女兒,也會好好珍惜,好好愛護我的和舒,可現在,我的女兒呢?”
陳玉蓉見想起秦和舒讓秦奶奶傷心,便撫慰性地拍了拍秦奶奶的手,說:“我會常常回來看您的。”
陸臻冷眼瞧了姜遠山和李婉柔将陳玉蓉接走後,和秦松茂說了句:“不是愛護妹妹怎麽還讓她回了姜家?”
秦松茂見妹妹回去正心裏窩火,這會陸臻偏又哪壺不開踢哪壺,冷冷地看了一眼陸臻說:“就算我妹妹對你有好感,我也不可能同意你們的事情。”
陸臻:???
秦松原正巧下樓聽到這句,憤怒地看了陸臻一眼,質問:“你勾引我妹妹?”
陸臻轉頭淡淡地掃了一眼秦松原,秦松原只覺得背後有些發涼,又擺了擺手說:“不可能,妹妹這麽好,怎麽會看上陸哥。”
這話一出,只覺得背後冒起了涼氣,轉頭看到陸臻冷冰冰的目光,遲疑地補了句:“不過也有可能?妹妹還救過陸哥呢。”
話剛落音又察覺到一道冷硬的目光,順着視線看到秦松茂又黑又臭的臉,立馬站直了身子,試探地說:“大哥,我……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麽?”
“沒有,你說的很對。”秦松茂的聲音裏帶了幾分危險。
陸臻自從秦松茂說陳玉蓉對自己有好感便有意無意地想聽有好感這個結論是從哪裏得出的,結果被秦松原一攪和,只聽到秦松茂暗暗磨牙的聲音了。
陸臻上門本就是為了将這些天收集到的有關李婉柔的信息給陳玉蓉一份,這會兒信息也在姜遠山進門之前送到了,見秦松茂面色不善告辭,把秦松原帶出了秦家。
陳玉蓉到了姜家,被安排到了樓上的房間,坐在姜家的客廳裏,突然想到了原主,本該屬于原主的人生就這樣被姜玉蓮生生占了十多年,今天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了姜家。
又想到姜玉蓮,便想到昨天晚上從郵局寄出的信,這會兒也應該輾轉到韓珏手上了吧,想到這兒,陳玉蓉看着一臉溫柔可親的李婉柔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李婉柔早先幫姜玉蓮冒名頂替做了清掃,原想着斬草除根,但還沒出手,意外地發現了姜玉蓮時不時往陳家村寄信,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放了手,倒是沒想到,姜玉蓮看起來有心計,卻還是讓陳玉蓉來相認了。
這會兒,李婉柔已經是後媽的身份,多少只眼睛都盯着對這個繼女的一眼一行,所以自從将陳玉蓉接過來便一副溫柔可親的模樣。
“玉蓉你的房間在樓上,我讓人剛剛打掃過的,現在要去看看嗎?”李婉柔有幾分對待客人的熱絡。
陳玉蓉剛想說不必了,還未出口,便看到門口走進來一個抱着書包的男孩子,進門喊了句:“媽,我回來了。”
李婉柔聽到聲音回了回頭,看到門口的男孩子眼圈紅了紅,走上前去,說了句:“黑了,瘦了,都怪你爸爸,說什麽把你送到軍校裏去鍛煉,原先有什麽不好?!”
陳玉蓉頓時明白了來人的身份,傳言裏姜遠山和李婉柔的私生子,也是秦遠山出軌的證據,想到這兒,陳玉蓉冷冷淡淡地掃了姜玉坤一眼,便不再看。
姜玉坤看到沙發上的人,随口說了句:“媽,你有客人啊?怎麽不見玉蓮啊?。”
李婉柔才想起來沙發上的陳玉蓉,只覺得陳玉蓉有些礙眼,但又想了想心性單純的兒子,于是拉了姜玉坤,不得不硬着頭皮說了句:“玉坤,這是你玉蓉妹妹,你玉蓮妹妹這會兒在韓家。”
姜玉坤雖然有着大家子弟愛玩的習性,但心思單純的很,一時之間也沒看出李婉柔的為難,只順勢對着沙發上的陳玉蓉打了招呼:“玉蓉妹妹好。”
陳玉蓉看到神色糾結的李婉柔,又看了一眼一臉懵懵懂懂的姜玉坤,冷冷淡淡地說:“這是我家,我并不是所謂的客人,還有你的玉蓮妹妹,永遠都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