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陸臻想到這些日子奇奇怪怪的夢,走近一步細細打量了陳玉蓉一眼,忍不住問道:“你最近做夢嗎?”
陳玉蓉被陸臻突如起來的靠近吓了一大跳,稍稍往後退了退,頗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陸臻說:“沒有,怎麽了?我給你的東西對你的病沒有用?”
聽到這話,陸臻期待的眼神又一點點平靜了下來,只說:“沒什麽,只是……”
“只是什麽?”陳玉蓉看到陸臻欲言又止的樣子,難得好奇了一把。
陸臻想到自己夢裏的戰場和王府,假山和小姑娘,只覺得是自己最近思慮過多産生了幻覺,便捏了捏眉心說:“你剛剛不是說姜遠山在乎你母親的遺物嗎?我這裏查一查,你看看遺物有什麽蹊跷。”
陳玉蓉聽到陸臻換了話題,只以為陸臻有什麽不方便說的內容,也識趣的沒有再問,只贊同的點了點頭,并說:“你試試審審姜玉蓮,畢竟她在将姜家十年,也應該比我們更清楚。”
不等陸臻點頭,陳玉蓉看到了迎面走過來的秦松原,便打了招呼。
姜家
“什麽?姜玉蓮瘋了?”
消息傳到姜家的時候,姜遠山在看報紙,聽到這個消息從報紙裏擡起頭來,等聽李婉柔說是因為對韓家的算計被戳穿,而被韓家給整治了之後,臉上有些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那豈不是要影響韓家和姜家的合作?”姜遠山想到這兒收了手中的報紙。
李婉柔按了一眼樓上正在敲門送溫暖的姜玉坤,狀似無意地說:“合作是韓家先提出來的,那麽些年了,應該不會出什麽變故,不過是一個女兒而已。”
“你慢慢想,我先去樓上叫玉蓉吃飯。”說着李婉柔就上了樓。
姜遠山跟聽到女兒眼前一亮,玉蓉繼承自秦和舒的美貌,又是親生的女兒,倒不如把玉蓉送過去看看能不能平息韓家的怒火。
想到這兒,姜遠山放下手中的報紙,對上樓的李婉柔說了句:“我有事出門,今天不在家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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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姜遠山再回來的時候就帶着喜氣,同李婉柔說:“韓家雖然生氣但韓珏同意了這個決定,你去告訴玉蓉。”
李婉柔想說你的女兒不是鄉下來的小村姑能讓你随意擺弄這一點,但擡眼看了一眼臉上藏不住得意神色的姜遠山,話到嘴邊又換了句:“我去叫玉蓉下來。”
陳玉蓉昨晚上問了秦松原有關秦和舒另一部分遺物的事情,秦松原只以為陳玉蓉是懷念小姑,便第二天一大早就搬來了箱子。
這會兒陳玉蓉打開箱子一件一件的仔細看秦和舒留下來的東西,試圖找出讓姜遠山舍不得給出遺物的原因,直到看到箱子底層的雕花梳妝匣,神色有些愕然,這梳妝匣,陳玉蓉是極其熟悉的,是原先陳玉蓉在相府時母親的遺物。
陳玉蓉仔細看了又看,在匣子上尋摸了一圈按動了匣子雕花上的花蕊部分,匣子以另一種方式被打開了,只見不大的空間裏躺着一封泛黃的信。
叩叩叩……
“玉蓉,你父親找你。”
陳玉蓉正要打開手裏的信,聽到門口的動靜,迅速地将信放在兜裏,又将箱子裏的東西重新放了回去,打開門看到門外的李婉柔皺了皺眉,淡淡地應了一聲,便跟着李婉柔下了樓。
姜遠山見陳玉蓉下樓,帶了幾分殷勤的神色和陳玉蓉招手,親親熱熱地叫:“玉蓉,快過來。”
陳玉蓉自從回了姜家和姜遠山夫婦,雖然沒有苛待,但也沒有像今天一樣熱情,陳玉蓉自覺事出反常必有妖,并沒有像姜遠山期待的那樣走過去,而是在稍遠的地方坐下了。
姜遠山長期處于上位,這會兒看到陳玉蓉沒按照自己想象中來,就想把這個不聽話的女兒教訓一頓,淡淡想到今天韓家的話,又生生忍了下來,收回了手,帶了幾分殷勤地說:“玉蓉,有件好事要通知你。”
陳玉蓉冷冷淡淡看了姜遠山一眼,沒接話。
李婉柔看姜遠山面色不善,适時插了句:“是什麽好事兒,你這麽高興?”
姜遠山心裏藏了火氣,但這會兒也知道不是和這個不聽話的女兒硬來的時候,于是便有幾分賠笑意味地說:“也沒什麽,只是玉蓉想讓找回的公道找回來了,昨晚上姜玉蓮算計韓家被戳穿了,當天晚上就被抓了,之前不是玉蓉覺得趕出家門還不夠嗎?這會兒我讓韓家決不能輕饒她給玉蓉出氣。”
陳玉蓉聽到這兒心裏冷笑,早去幹嗎了?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捧着,沒有的時候就落井下石,姜遠山真真是個真小人。
姜遠山見陳玉蓉沒有如自己預想之中露出感動的神色,便另起了話頭:“韓珏那小子是我看着長大的,是年輕這一輩裏面出挑的孩子,所以我們姜家才和韓家訂了親…… ”
姜遠山說到這兒看了一眼遠處的陳玉蓉,語氣頓了頓繼續說道:“現在玉蓮瘋了,那韓家想讓你嫁過去,我也覺得韓珏是個不錯的女婿,所以你在家安心待嫁。”
姜玉蓮瘋了???真瘋還是假瘋?陳玉蓉有些吃驚,但聽到後面的嫁過去,擡了擡眼皮,看到姜遠山迫不及待的嘴臉笑了笑,沒接話。
姜遠山見陳玉蓉露了笑只以為陳玉蓉是樂意的,便放松了身子,頗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意味說道:“玉蓉啊,爸爸是你的親生爸爸,肯定不會虧待你的,像這次,你從鄉下回來的身份,你嫁到韓家,都是爸爸努力斡旋的結果,以後要跟爸爸親近,爸爸能給你的比秦家給你的更多。”
“所以就把姜玉蓮剩下的東西給我了嗎?”
“是啊,我鄉下來的,自覺配不上姜先生千挑萬選的女婿呢,想做我的爸爸,您配嗎?”陳玉蓉語氣裏帶着鄙夷。
姜遠山聽到陳玉蓉的譏諷心裏的火蹭的竄了起來,仿佛下一刻就要跳起來打人似的,但想到和韓家合作之後能收拾完秦家和陸家,又生生忍住了,丢下一句:“你身為我姜家的女兒,不願意也得願意!”轉身去了書房。
陳玉蓉着姜遠山惱羞成怒的背影也不多做争論,畢竟她不是依附着姜遠山的姜玉蓮,有秦家做後盾,她不點頭誰敢按頭讓她跟韓家定親?
轉頭回了房間鎖上門,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雕花匣子裏的那封信,信封的顏色都有些泛着舊舊的黃色,信紙都泛着一股木匣的木香,陳玉蓉小小翼翼的打開了,浏覽了一遍信的內容有些驚訝。
并不是預想中秦和舒寫的信或者是別人寫給秦和舒的信,反倒像是一個叫榮的人寫給姜遠山的信,這個信的落款日期在十八年前,倒像是秦和舒生前的時候放進去的。
信的內容十分平常,倒像是遠房親戚的日常來信問候,陳玉蓉看完信一頭霧水,試了試藏頭和拆字也一無所獲。
陳玉蓉重新細細看看過這封信,無論是用詞還是用語都是平平無奇的很,但直覺覺得姜遠山就是在緊張這封信,想到這兒,陳玉蓉想到了一直在查李婉柔和姜遠山的陸臻。
陳玉蓉想到而來陸臻,陸臻這會兒也在想陳玉蓉,昨晚上韓家用下藥的名頭把姜玉蓮抓了,但被陸臻截了,韓家上次宴會害陸臻被下藥自知理虧,但最後也不情願地答應了,只惡狠狠地放話不能讓姜玉蓮好過。
陸臻的人接回來報的消息說姜玉蓮瘋了,一直嚷嚷着:“穿書的,陳玉蓉也是穿書的,你們這些人都是紙片人,韓珏是我的,姜家大小姐身份也是我的……”
接到手下人的彙報,陸臻揉了揉眉心,一時之間不知道姜玉蓮到底是真瘋還是裝瘋,還不等理清這件事,便聽到還沒進門,秦松原的喊聲:“陸哥,陸哥,姜遠山要送我妹妹替姜玉蓮結婚!”
不知是秦松原嚷嚷的聲音大,還是內容太過讓人震驚,陸臻手一抖,打翻了身前桌子上的茶杯,茶水瞬間潑灑了半個桌子,順着桌邊滴滴答答的往下滴。
秦松原進門看到桌上的紙濕了,便知道自己毛毛躁躁又闖禍,摸了摸鼻子,讪讪地開口:“陸哥,這回是大事兒,今天我哥跟我說,昨晚上姜玉蓮不是戳穿了,兩家的婚事兒眼見就要作罷了,結果今兒一早傳過來的消息說要那玉蓉頂上,陸哥,怎麽辦?”
陸臻擰了擰眉,想到昨晚上韓珏不住偷看陳玉蓉的眼神,又看了一眼牆上挂的前天夢醒的時候畫的畫,只覺得陳玉蓉倒像是那夢中人,又覺得自己這是發癔症了。
秦松原見陸臻久久不說話,又小聲嘀咕:“如果不是原先跟姜玉蓮定過親,其實這韓珏也挺不錯的,也不知道妹妹是不是樂意的。”
話剛落音只覺得四周有些發涼,抱着胳膊來了句:“陸哥,你這屋挺好,夏天挺涼快的啊。”
陸臻輕飄飄地掃了秦松原,秦松原僵住不動了,有幾分感覺自己說錯話了,看了一眼陸臻面無表情的臉,又迅速另起了一個話題:“姜玉蓮呢?是真瘋了嗎?”
陸臻倒是沒順着話接,只是神色淡淡地來了句:“陳玉蓉呢?是她自願想嫁給韓珏的?”
秦松原見陸臻重提了第一個話題,心裏有點兒怪異,以陸臻的脾氣,不給主意就不給了,哪會回頭重提這個話題?但本來就是來問陸哥要主意的,所以這會兒秦松原倒是沒多想,便回道:“不知道呢,本來打算去秦家問問的,但我哥說估計我倆去姜遠山不一定樂意讓進去,所以就啦問陸哥了。”
話剛落音,屋裏的溫度又回來了,秦松原心裏想着,難不成是我來的時候太咋呼,惹陸哥生氣了,這會兒氣消了?陸哥也太小氣了吧!
陳玉蓉:我覺得我抓到了至關重要的證據!
陸臻:是她自願的?!!!
秦松原:陸哥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