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姜遠山被抓,韓家的訂婚宴自然沒辦法開下去了,李婉柔給的證據足夠讓姜遠山不能翻身,韓姜兩家的合作也就此中斷,一場大戲也落下了帷幕,李婉柔将手裏的證據算作自己親哥委托舉報的功勞,但因為秦和舒當年的死亡重查依舊下了獄。
秦老太太因為驟然得知女兒的死有沉冤昭雪的那一日,激動之下昏迷,陳玉蓉和秦松原回去安撫了醒來的老太太,順勢住在了秦家。
第二天一早,陸臻早早來了秦家,帶了幾分忐忑很緊張的神色問陳玉蓉:“現在韓家應該不會跟你聯姻了,母親的仇也得報了,你有沒有什麽其他的打算?”
陳玉蓉被陸臻這樣的問題問得一愣,沒等回答,秦松原從樓上下來,張口來了句:“陸哥,你怎麽來這麽早?”
陸臻:……
秦松原邊下樓往這邊走,還邊念叨:“怎麽早上這麽冷的,後背都涼飕飕的,陸哥,你倆也加件兒衣服。”
被這麽一鬧,陸臻想問的心情也沒了,換了另外一件事,說了姜遠山被抓後沒怎麽交代,但依舊從哪些證據中剝出來姜遠山身後的那只手,不過需要一兩天才能查出個具體結果,讓陳玉蓉不要亂出門,才匆匆回了陸家。
陳玉蓉在秦家待到了晚上,秦老太太的狀态穩定了,直到姜家派人過來,才想起來,姜玉坤這會兒還在家裏,對于姜玉坤這個哥哥,陳玉蓉的心情複雜,姜玉坤的存在是姜遠山對秦和舒出軌的證明,如果姜玉坤像李婉柔和姜遠山那樣是個壞人,倒也沒這麽心理負擔,可姜玉坤自從發現誤會自己之後,就對自己極好,這會兒可以說,陳玉蓉親手将姜玉坤的父母和舅舅送進了警察局,毀了他的生活。
陳玉蓉思來想去還是想回去看看,但剛到姜家門口,便聽見黑暗中的那句:“就是她嗎?”便失去了意識。
大概因為長期被靈液調養身體的緣故,很快就醒了,但渾身蜷縮在一個箱子裏,陳玉蓉聽到吵吵嚷嚷的聲音并沒有睜開眼,直到感覺到附近沒有靠近的聲音才睜開了眼,入目的都是黑漆漆的箱壁。
陳玉蓉立刻想到,這是被幕後黑手抓了?可為什麽自是抓了自己,卻沒有當場殺了自己?陳玉蓉有些想不通。
不等陳玉蓉想明白邊便聽到遠處傳來的聲音:“也不知道怎麽了,韓家怎麽今晚突然要租了船,真是奇怪。”
另一道聲音響起:“你管這麽多幹嘛,韓家少爺給了三倍的工錢也堵不上你的嘴。”
聽到這話,陳玉蓉有些意外,但也覺得并不意外,怪不得姜遠山一直謀求和韓家的合作,原來本身就是一丘之貉,可這逃走的時候将自己帶上是為了做人質嗎?陳玉蓉想不通,只能想辦法離開這裏才好。
另一邊,陸臻回了陸家,下午的時候,陸老爺子聽說姜遠山被抓的消息,也從療養院回到了陸家,陸老爺子進書房的時候,陸二叔正在和陸臻翻譯那些密信,陸老爺子不經意的看到信的落款的榮字瞪大了眼睛,失态的抓住信,問陸二叔和陸臻:“這信,這信,是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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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臻聽到爺爺緊張又忐忑的語氣,有些詫異,但還是回答了,說:“是暗中跟姜遠山通信的人寫給姜遠山的。”
“怎麽?爺爺,您認識這個筆跡?”陸臻補了句。
陸老爺子摩挲着手裏的信,緩緩地講了一個故事,陸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是個叛逆的人,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家裏人不同意,希望門當戶對,于是陸老爺子便帶人逃出了家,可那時候,兩人生活平淡但很快樂,可是就在女孩子懷孕的時候,陸家來了信說是父親去了,陸老爺子走的時候,囑咐妻子等半月自己就能回去,可是半月以後正值動亂的時候,回去的時候早已人去樓空。
父親去世,時局又動蕩,只能一邊派手下不斷尋找一邊去穩住陸家,整整找了十年,卻依舊是杳無音信,最後才只能相信妻子和兒子可能已經遇難的消息。
陸老爺子全名叫陸錦榮,妻子對于榮的寫法總是會寫的下意識圓鈍一些,裏面的木也總是寫成本,這樣的巧合恐怕是不多見的。
陸臻突然想到了韓珏的父親,早些年有流言說韓珏的父親是韓家老太太收養的養子,因為當時韓家并無出彩的子弟,加上老太太的全力支持,韓珏的父親上位成了韓家的主人,一直以來兩邊不是親母子卻勝似親母子。
陸二叔聽陸老爺子這樣說,更埋頭去翻譯這些密信,等到将近傍晚,這些密信全部翻譯出來,線索隐隐指向韓家的時候,不僅是陸老爺子,陸臻也有些吃驚,但随即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還沒等陸臻細想邊聽到秦松原的聲音:“陸哥,陸哥,跟你借點兒人,我妹妹不見了!”
“今天下午的時候姜玉坤叫了人讓妹妹回去,妹妹明明回去了,但姜玉坤剛剛上門說沒見到妹妹。”
陸臻聽到這話猛地站起了身,忽然想到韓珏在宴上勢在必得的樣子,一面派人去搜尋陳玉蓉一面派人去查韓家人的情況。
“什麽?姜遠山死了?是自殺還是他殺?”陸臻問了問來傳話的人。
“今天只有韓少爺今天中午跟姜先生見了一面,晚上姜先生就死了,我們局長說要等屍檢結果出來才能确定。”傳話人恭恭敬敬地說。
陸臻立刻明白了這是殺人滅口,但也想到韓家敢這麽明目張膽,大概很有可能就是打算魚死網破了,心裏更擔心陳玉蓉,便親自去了韓家。
韓家老太太仿佛早就知道陸臻要來似的,提前泡好了茶,拿出了一封信,對陸臻說:“我可以容忍背叛我,但我不能容忍背叛國家,前些日子他們定了一艘船,應該是走水路,小臻,一定要把他們抓回來。”
另一邊,陳玉蓉終于找對了時機,将箱子弄出了動靜,在兩個搬箱子的夥計出于好奇打開箱子的時候,陳玉蓉一躍而起打暈了兩個人,成功逃了出來。
陳玉蓉原想早點回去報警,但聽到遠處的搬運夥計壓低的聲音
“這船是去哪兒的?帶這麽多東西。”
“我聽上頭說好像是打算去國外呢,上頭說這家是京市的大家族,可我看着一點兒也不像,收拾動西急得跟逃荒似的,感覺倒像是逃命!”
“誰說不是呢,我也感覺這家催得要命,待會兒必須提前開船。”
陳玉蓉聽到這話停住了腳步,逃?為什麽韓家要逃?電光石火之間,她想到韓姜兩家的合作,原來是這樣!
陳玉蓉原想姜遠山和韓家的合作應該是合作一些家族項目,甚至共同對付其他家族,倒是沒想過韓家居然是姜遠山身後的人,想到這兒陳玉蓉看着眼前的油桶和即将登船的大船來了主意。
陸臻聽到消息急急匆匆帶了人就往碼頭趕,還未進入碼頭便看到沖天的火光,和救火的嘈雜聲,陸臻随手抓了一人,只說船還沒開不知道為什麽就忽然起了火,倒是沒看到人受傷,陸臻提起的心稍安了安。
但又聽到岸邊傳來了韓珏的聲音:“我今天帶的那個箱子呢,你們放上去了?”
手下的人被韓珏猙獰的表情吓住了,結結巴巴地回答:“應……應該在上面。”
陸臻看到韓珏的身影,立刻将人抓了,厲聲質問:“陳玉蓉呢?”
韓珏看到陸臻暴怒的神色,詭異的一笑,指着燃燒的船說:“在那裏呢,你去救啊。”
陸臻攥起了拳頭想揍韓珏,但想到還有可能在船上的陳玉蓉,又生生忍住了,正想沖進去,便聽到轟的一聲,船身終于支撐不住燃燒,散開在江面上。
秦松原比陸臻落後一步,來的時候就看到江面上只剩下還在燃燒的船的殘骸,和雙眼猩紅的陸臻。
“陸……陸哥,我妹妹呢?”秦松原心裏有了不詳的預感。
陸臻仿佛沒有聽到秦松原的話,負責抓人的回了話:“秦少爺,玉蓉小姐她就在那艘船上,初步看來已經喪生在火海裏了,節哀。”
陸臻聽到這話,眼神裏的溫度幾乎要将負責人凍住,秦松原聽到這話更是情緒激烈:“我不信,我妹妹不可能的,不可能會死的!”
就在水面上的船幾乎要燃燒殆盡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來:“哥哥,你們在這兒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