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告狀
告狀
祁淩薇一回去，就撲倒了自家母親的懷裏各種訴苦，說着大房三房的是如何在外面欺負她，不給她臉面。白氏聽完氣得就要拉着女兒去說理。
但是祁淩薇知道自己是一個人回來的，而且幾位老爺都不在家，自己母親出面也沒什麽大用，便說等到父親回家了再去。
于是祁政民一回家，就見到了哭哭啼啼的妻子女兒，在聽了妻子的哭訴之後，祁老二怒不可遏：“欺人太甚！走，我們去找父親評理，真當我們二房好欺負嗎？”
老太師夫婦如今年事已高，所以平日這時候都準備吃飯了。老夫人見到氣勢洶洶的二房一家，頓時沒了胃口。“你們這是怎麽了？都不讓管家通傳一聲就跑了進來，越發沒了規矩！”
“兒子是來讓父親母親替我家淩薇做主的！”祁老二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老太師扶額：“到底有什麽事？今天四丫頭不是一起去王府參加詩會了嗎？是在外頭受了委屈了？”
祁淩薇抹了抹已經快幹涸的眼淚，凄凄慘慘的說道：“祖父，祖母，不是外人讓我受的委屈，而是……而是三姐和四妹沒把我當親姐妹，在王府裏百般讓我難堪，在那麽多人面前另孫女下不來臺，只顧着自己出風頭。孫女受委屈沒關系，可是這是會讓人家笑話我們太師府的呀！”
老太師一個大男人，哪裏搞得懂內宅那些彎彎繞繞，剛要詢問，就被老夫人搶了先：“欣兒和玥兒都不是那種喜歡出風頭的人，薇兒可別誤會了姐妹，傷了和氣啊。既然你說她們讓你難堪，就把人叫來問問，若是真如你所說，我定會為你做主的。”
老太師也點了點頭，“管家，去叫老大老三家的都一起過來，孩子們也一起叫上。”
沒多久，所有人稀稀拉拉的都過來了，卻唯獨兩個當事人不在。
“三丫頭和六丫頭怎麽沒來？人去哪了？”老夫人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不出意外又是老二家這個在作妖！
祁淮瑜上前回答：“祖父，祖母，妹妹今日出去後，一直還沒回來，剛才母親還想着派人去王府問問呢。但是剛才瞧見了四妹，孫兒便有些不明白了……”
三房的劉氏也擰着眉說着：“是啊，我們欣兒和六丫頭都沒回來呢，怎麽就四丫頭一個人回來了？你們不是一起出的門嗎？”
二房白氏也慌了神，女兒只字未提她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事情，不會有什麽問題吧？心裏發憷，可嘴上還是要咬死不松口。“父親，母親，我們薇兒是受了委屈才自己回的，哪裏知道那兩個是怎麽回事啊？興許是在外頭玩得樂不思蜀了吧？”
這一番折騰，天色都有些灰蒙蒙的了，兩個姑娘家卻一直沒有回家，老夫人也生氣了。“管家，你去派人找找，順便跟門房了解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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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的人也都惴惴不安，等了會兒，管家又回來回複了。“已經派人去尋兩位小姐了，問了門房的人，四小姐是申時不到的時候，家裏的馬車送回來的，然後馬車就趕去馬廄了……”
“荒唐！你就算是真受了委屈，也可以回家裏讨個說法，把你姐姐妹妹留在外面不管，若是出了什麽事，你能負責嗎？”老夫人氣急了，一旁的茶碗都摔到了地上。
祁淩薇吓得縮進了白氏的懷裏，白氏抱着女兒一起跪了下來，慌忙解釋：“母親，我家薇兒也是受了委屈的，一時考慮不周罷了，而且就算馬車回來了，王府總是會管她們的吧？母親怎麽能不分青紅皂白就責怪薇兒呢？”
“是不是冤枉了你們，那兩個丫頭回來就知道了，還輪不到你來指責我這老婆子！”二房畢竟不是親生的，老夫人也一貫瞧不上他們的嘴臉，可這都來踐踏她的臉面了，她是絕對忍不了的。
“都別吵了，既然兩個丫頭還沒回來，那就一起在這等着，什麽時候回來了再繼續斷是非對錯！”祁老太師很不喜歡現在的狀況，幹脆讓所有人都站着等！
大約過了一刻鐘，幾個小的已經快站不住了，祁淩玥和祁淩欣也終于回來了。管家跟出去接人的雜役管事耳語了兩句，便一起去了廳裏。
“老太爺，老夫人，奴才是在東石街接到的兩位小姐，當時兩位小姐正在往太師府走回來，見到奴才去接，還有些欣喜……”
那管事一句話，二房幾人臉就白了，他們二房的把馬車用了，卻讓姐妹走路回家，即便是剛才再有理，如今也有錯了。
祁淩玥早就做好了準備，等管事一說完，就委屈巴巴地認錯。“玥兒和三姐回來晚了，讓長輩們擔心了。今天都是玥兒不好，請祖父祖母不要怪罪三姐……”
“六妹，三姐沒有照顧好你們，是我這個姐姐的錯才是！”祁淩欣也連忙搶着認錯。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哪怕現在什麽事情都沒有說清楚，可光是三個丫頭的态度，就天差地別。
“玥兒，欣兒，今天在王府都發生了什麽，你們都一五一十說了，這麽晚才回來又是怎麽回事？”老夫人有些揪心，話語裏也根本沒有責怪的意思。
可祁淩玥卻好像堅持要認錯：“祖母，今天玥兒和三姐四姐去王府參加詩會，玥兒從前名聲不好，就被那些公子們多番奚落，孫女氣不過，就跟他們争辯了幾句，四姐是不想讓人覺得太師府的姑娘沒有教養，可我沒聽四姐的，還沖撞了四姐，這才讓四姐受了委屈，自己先回來了。王府那邊……也多少讓那些公子們難堪了……我們走的時候才知道四姐先回來了，又不好麻煩王府的人，才跟三姐商量的我們自己走回來，我們走得慢，這才回來晚了。”
“母親，你聽到了，這丫頭自己承認了的！就是她欺負了我家薇兒！”見祁淩玥認了錯，白氏自然是不能錯過機會。
可是祁淩欣又反駁了：“二嬸，這本就不是六妹的錯，我們是太師府的小姐，在外頭被人沒來由的貶低，難道就要人氣吞聲嗎？四妹雖說也是為了太師府，可真的忍讓才是丢臉啊！若真要錯，也是我這做姐姐的沒有照顧好妹妹們，該是我來出頭的！”
說着祁淩欣也擠出了幾滴眼淚，然後跪下來求祖父祖母責罰。
“你們胡說！分明就是祁淩玥要出風頭，覺得自己進了國子監就了不起了，贏了還不饒人，我不過想讓你息事寧人，你就連我都要嘲諷！還，還勾搭公主府的顧三公子！這般不知廉恥的姐妹，我鬥提你覺得羞！請祖母狠狠責罰她！”
本來祁淩薇暫時不想替顧傾羽的事，但是這兩人明顯是要使苦肉計了，她自然不能輸！
“我是對顧三公子有意又如何？我又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四姐怎麽能說我不知廉恥？”祁淩玥也沒想到她會把顧傾羽搬出來，但是她喜歡一個人有什麽錯？
本來只是家事，可如今又扯出了王府和公主府，祁老太師也不好拿主意了。
剛想着幹脆一視同仁，幾個姑娘一起罰了去跪祠堂，可管家卻突然通報，說來了個安陽伯爵府的姑姑，來遞帖子，正在外間宴客廳等着。
老兩口面面相觑片刻，老夫人就起了身，“我先去瞧瞧，孩子們的事，一會兒再說。”
聽到安陽伯爵府的時候，祁淩玥心中就有數了，今天那費崇的态度，可見其家規，這時候來登門遞拜帖，必定是對自己有好處的。
果然沒多久，老夫人就喜氣洋洋的回來了，小聲跟老太師說了些什麽，老太師也面露喜色。
剛才一肚子的火氣，在那位姑姑來了之後就都被撲滅了，老太師也不準備再責罰孩子們了。“罷了，既是孩子們的事，還是讓你們祖母來定奪吧。”
老夫人本就是偏心的，再加上方才那張拜帖，今日之事她更加心知肚明。“今天的事情，幾個姑娘都有錯。欣兒作為長姐，在外沒有管教好妹妹們；玥兒性子大，總是收不住脾氣，不過維護太師傅的臉面和自己的尊嚴，倒也并不是什麽大錯；倒是薇兒……你比你六妹年長些，卻沒有做姐姐的分寸，不幫着姐妹一致對外，還不管姐妹們的安危獨自回家，害你三姐六妹走了大半個時辰的路，到頭來卻還覺得自己委屈，句句指責別人！老二家的，女兒不懂事你有很大的責任，你就跟薇兒一起去跪祠堂吧，明天早上再一起來見我！”
白氏和祁淩薇不敢相信，既然大家都有錯，憑什麽只罰她們？“祖母，你偏心！我不是你親孫女，你就只罰我一個！”
祁老二聽到女兒口出狂言簡直吓壞了，當衆就是一巴掌。“胡言亂語！夫人，你還不快帶着女兒去祠堂！”
白氏再不甘心也不敢正面頂撞，被丈夫這一巴掌也吓得清醒了，連忙把哭天喊地的女兒拉走了。
“時間不早了，都會自己院子去吧！老大媳婦和老三媳婦，你們先等一下，我有話跟你們說。”老夫人不想被煩人精壞了心情，她還想告訴兒媳婦們好消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