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太師看孫女婿
老太師看孫女婿
祁淩玥帶着顧傾羽進了太師府，祁淮碩雖然有點怕，但是更怕自己不跟着會被添油加醋一番，所以還是惴惴不安的跟去了。
“晚輩顧傾羽見過祁太師，見過老夫人。”
祁太師對各家小輩們雖然不太熟悉，但是顧傾羽畢竟是公主之子，往年宮宴上都是出席的，故而也見過幾次。“顧三公子比年初的時候似乎又長高了些，長公主和大将軍最近可好啊？”
“父親母親挺好的，就是為晚輩操心了些。”要說公主府有什麽讓長公主不甚順心的，怕就是自己這個當兒子的了。
“顧三公子年少有為，又心懷天下，長公主也是心疼自己的孩子的。”祁太師寒暄了幾句，終于問了顧傾羽的來意，“顧三公子今日登門，不知有何事情？”
“晚輩是來告罪的。今日晚輩送六姑娘回來，正好在門口遇到了二公子，鬧了誤會，考慮到六姑娘的清譽，故而向祁太師請罪并來說明因由。”在過來的路上，祁淩玥已經交代好了顧傾羽，長輩面前還是要注意下稱呼，還有兩個人的分工。
祁太師知道祁淩玥今天去王府見王妃的事情，也知道自家孫女的心意，不過眼下的情況，想來是有事發生。“想來是我們這二小子過于緊張妹子，顧三公子說清楚原因即可。”
顧傾羽把今天四人出去吃飯，并且遇到兩個吃霸王餐的人之事說了一遍，祁淩玥也在一旁适時地補充。
祁太師縱橫官場多年，自然知道這裏頭的緊要。“既然是為了太子殿下，那今日之事也并無不妥，還要多謝顧三公子将我家六丫頭送回來了。只是……今日之事，顧三公子可有什麽想法？”
顧傾羽也很老實，不敢誇誇其談：“祁太師，我從小學武，對朝堂之事并不精通，只想着應該是有人要陷害太子，從中得利。”
祁太師又看向自家孫女：“那六丫頭呢，既然是你首先發現了那兩人的不尋常之處，可有什麽別的想法沒說的？”
祁淩玥自然是有想法的，不過有些事她也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回祖父，孫女确有想法，不過……”祁淩玥看了眼祁淮碩，她不想被這蠢貨聽了去。
祁太師了然，便沖着祁淮碩道：“碩兒，你關心妹妹是好事，可今日之事顧三公子并無錯處，你不可以在外說起。”說完又回頭囑咐了老夫人，“夫人，你先回屋歇着，我帶兩個孩子去書房議事。”
書房內，祁老太師讓兩個孩子也都坐在一旁，下人們上完茶就都被打發出去了。“玥兒，近日祖父才發現你确實很是聰慧，又是個有膽色的姑娘，如今這屋裏沒有旁人，你想到什麽可直接和祖父說說。”
“那孫女可說了，若是說錯了，祖父也莫怪。”祁淩玥頓了頓，繼續說道，“有人惡意在外面損害太子殿下的聲譽，其實有兩種情況。第一種，可能是皇室內部……有人不希望太子殿下得到陛下的認可，所以在這個時候做出這種事情。若是這種可能，那麽行事之人就可能是三殿下派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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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嫡長子，而三皇子是貴妃所出，背後的勢力也不言而喻，可三皇子從小就被太子壓一頭，皇帝自然是會更偏愛自己樣樣出衆的嫡長子的。
能說出這番話，祁淩玥屬實很大膽了，所以她才不能當着其他人的面信口開河。祁太師倒是挺滿意孫女的答複，繼續問道：“那玥兒認為，這種可能性大嗎？”
祁淩玥搖頭：“孫女認為，雖有可能性，但是卻幾率很小。三殿下派系也有不少重臣，即便是他們想要達到損害太子殿下的名譽的目的，也不會傻到用這種低級的把戲。所以孫女認為，第二種可能性更大！”
“玥兒仔細說說，第二種是什麽？”祁太師不住地點頭，他這孫女當真是不一樣了。
“兩個月後就是萬國朝會了，孫女認為，這很可能是他國所為。在萬國朝會之前，在京城安插奸細，若在萬國朝會之時，太子能聲名狼藉，那就是打我們秦國的臉面，讓我們在諸國面前難堪。孫女還認為，找人去污太子名聲恐怕還只是他們的開胃菜，恐怕之後還有其他的舉措會層出不窮。”
這個可能性其實祁淩玥一開始并沒有想到，還是因為路上跟顧傾羽聊到保家衛國什麽的，才突然想到的。比起是皇室內鬥，顯然這樣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祁太師沒有表态，而是問顧傾羽，“顧公子，玥兒說的你認同嗎？”
顧傾羽聽得很認真，被突然點了名後有些發愣，“呃，六姑娘說的晚輩之前沒有想過，但是聽下來确實是很有道理的。”
“我未曾親見，也不好空口斷案，但玥兒說的确實有幾分道理。至于事實如何，想來大理寺的官員們一定會徹查清楚的。”祁太師捋了捋自己的胡須，不由得感嘆，“玥兒，以前我總是覺得，你們這一輩的孩子都不如你們父親那輩，你大哥踏實也好學，可他确實沒有天分，碩兒和柯兒雖比旁人好些，可也并非有大才的，釋兒還小也沒看出天賦來……沒想到竟是你這丫頭比過了你那些兄弟啊！”
“太師，才學和天賦是不分男女的，皇祖父當年開先河恩準了女子入朝為官，也正是因為看到很多女子才學被埋沒。六姑娘假以時日，定是能有一番作為的。”顧傾羽毫不吝惜對祁淩玥的誇贊，一個女子能文武雙全，實屬難得！
“哈哈哈哈，你小子倒是挺瞧得起我家這丫頭的！前些日子的詩會，你幫她說了話，也是護了我太師府的面子，說起來，老頭子還得謝謝你呢！”祁太師有自己的考量，顧傾羽是個好孩子，若兩個孩子真的有那份心思，他倒是不介意厚着老臉去找将軍和長公主暗示一下的。
“祁太師言重了，晚輩只是說了幾句自認為對的話。”顧傾羽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突然站了起來，“祁太師，方才既然提到了萬國朝會，我有一事想說。”
顧傾羽突然提及萬國朝會，祁太師也很好奇他會說什麽：“但說無妨。”
“前些日子家父曾跟我說起，萬國朝會之時，會有各國青年志士展開文武競技，不只是展露自己能力的機會，也是為自己的國家争光。再過不久，京城應該就會舉辦我秦國的選拔賽了。我是想着六姑娘文采斐然，又機敏過人，不知道太師可否願意讓六姑娘參加選拔？”
“哦？你認為我這孫女有這樣的能力，可以代表我秦國嗎？可你應該問我家這丫頭，為何問我這老頭呢？”
“六姑娘是有抱負的，我鬥膽猜測，六姑娘一定是願意的。問太師的意思，是因為這也代表了太師府，自然需要家裏長輩的首肯。”顧傾羽站得筆直，似乎是決心滿滿。
“哈哈哈，既然如此……玥兒，是否參加萬國朝會的選拔，全憑你的意思！但是……祖父有一個要求，你若是真心想去，就得打起精神做好充分的準備，不可跟從前那般。你平日裏即便闖禍，太師府也會替你兜着，可這代表的是我大秦，你萬不可大意！”
祁淩玥也笑了，“祖父這麽說，那就是覺得孫女一定能通過選拔賽了，那孫女又怎麽能讓祖父失望呢？雖然孫女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贏了別人，但是若有機會，一定盡我所能！”
“好！不愧是我祁家的姑娘！回頭和你爹說一聲，等着選拔賽開始了就給你報名！”祁太師是在給孫女底氣，家裏還是自己主事，就算是屆時他那傻兒子不肯答應也沒用！
說定了萬國朝會選拔賽之事，顧傾羽也就告辭了。剛才書房的半個時辰功夫，兩個人的關系似乎也更親近了些，不像一開始那般拘謹了。
祁淩玥也不着急，反正自己已經表達得足夠明白，即便是這木頭腦袋還是不明白，家裏長輩們心知肚明也就成功一大步了！
關于萬國朝會選拔的事情，晚飯的時候祁淩玥就跟父親提了一下，原以為父親會擔心自己一個姑娘家抛頭露面不合适，可他卻難得的痛快。
祁政業聽完只是愣了一瞬，然後就拍了拍自家姑娘的肩膀。“既然是你祖父也同意了，你就放心大膽地去！為父相信，你一定能給我們太師府，給我祁政業掙回一分臉面的！”
姜氏佯裝生氣：“你給孩子這麽大壓力幹嘛？我們太師府還需要玥兒去掙臉面嗎？我看你就是想讓閨女給你掙面子！”
祁政業呵呵傻笑，“夫人就不要拆穿我了！”
“妹妹聰慧，一定沒問題的！”祁淮瑜也給祁淩玥打氣加油。
“還不是你這臭小子沒用，這家裏還得靠你妹妹！”祁政業看自家這兔崽子越發不順眼了，閨女有多優秀，他就有多嫌棄兒子。
“是啊，別以為有玥兒你就萬事大吉了，玥兒可是要考狀元的，你這做哥哥的怎麽樣也得考個秀才回來吧？”姜氏也搭了腔痛斥不孝子。
祁淮瑜後悔，自己不該說話的：“兒子知道錯了，一定跟妹妹多學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