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周末

第9章 周末

浴室裏,水濺了浴室滿地。

衛譯跪在浴缸裏,浴缸熱水的水汽氤氲在他臉上,他臉頰和眼角都是紅的。

夏淩風說這樣跪着不那麽費腰,躺在床上的話他的大腿需要翹起來,更費腰。

他有理由懷疑對方這是在忽悠他,因為跪着他也并沒有感覺很輕松,而且這樣好像更方便了夏淩風……

夏淩風的手落在他腰上,不輕不重地幫他揉着,聲音很低,有些暗啞,“有沒有好點?”

……這種時候他還哪裏有那個心思去管他的腰,都要熱死了。

“你,快點。”衛譯強忍着那種奇怪的感覺,很酸脹,不只是他的腰,“先別管我的腰了。”

夏淩風好像輕笑了兩下,又好像沒有,浴缸裏的水又飛濺出來的時候,衛譯這麽想着。

……

有的時候換個地方,不在床上其實也不錯。

等完事洗幹淨重新再躺在床上的時候,衛譯這麽想着,就是那個姿勢有點費腰,讓他覺得原本挺好的腰都有點疼,因此換了個姿勢趴在床上。

夏淩風收拾好浴室後走出來坐在床邊,一邊用手繼續幫他按腰一邊說:“我等等要去值夜班。”

衛譯下意識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出頭……

難怪他們今天這麽早。

衛譯立刻翻身抓着夏淩風的手,“你要值夜班,早知道就不鬧你了。”

還……鬧了兩次。

“沒事。”夏淩風輕描淡寫地回答:“不影響。”

衛譯:“……”

“我先走了。”夏淩風交代,“給你點外賣,你吃完在家好好休息。”

“……哦。”

夏淩風很快就離開,只留衛譯一個人在家,一室冷清和安靜。

而衛譯聽了夏淩風的話,更加難過了。

事實證明夏淩風的體力還很好,今天一起玩了一天,傍晚兩次,都還能精神奕奕地去值夜班,體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那平時不來,究竟是沒興趣,還是被別人榨幹,還是什麽原因。

衛譯想着,他要不然明天等夏淩風回來,還是先試着隐晦地去問一下對方吧,不直接問是不是出軌就旁敲側擊問一下,免得那個答案他可能接受不了,只問頻率的事情。

不然這件事情真的是他心裏面一根刺,已經紮得他坐立難安。

夏淩風是第二天早上十點多才回來的,回來的時候人看着有些疲憊,精神狀态還好。

衛譯見夏淩風回來,立刻關掉電視走過去問:“要不要歇會兒?午飯想吃什麽?”

夏淩風脫下風衣,去浴室洗了個手,之後問衛譯:“你吃過早飯嗎?”

“吃了。”

而夏淩風卻像很了解衛譯似的,又問一句:“吃的什麽?”

“……就……面包片。”

衛譯說着,有點心虛。

夏淩風不在他一個人經常懶得弄,有的時候連外賣都懶得點,因為他現在打開外賣軟件真的都不知道點哪家,附近靠譜的外賣都被他們吃遍了。

所以他今天早上就随便塞了點,不餓就行。

不過他知道夏淩風不喜歡他這麽吃,沒營養還對血糖不好,所以回答的時候有些心虛,就像是從前夏淩風輔導他寫作業,輔導了半天他還是不會做時候的心虛。

果然,夏淩風面無表情地看了他片刻,之後說:“我去做飯,我們吃了再一起睡覺。”

衛譯連忙跟進廚房,“我幫你。”

兩個人一起做了一頓早午飯,吃完後夏淩風問衛譯要不要歇會兒。

每次夏淩風這麽問的時候,他都覺得卧室裏那張床充滿了吸引力,很多時候他自己可能不太困,但夏淩風問了之後他就莫名覺得有點困,跟夏淩風一起躺在卧室裏面睡覺。

再醒來的時候,感覺他躺在夏淩風的懷裏。

其實好像只要他先醒,他就總是躺在夏淩風的懷裏的,也不知道是他睡着了滾進去的,還是夏淩風摟着他。

夏淩風還在睡,長長的睫毛蓋在下眼睑上,衛譯看着看着就想起了從前的事情。

從前高三的時候,夏淩風給他輔導作業,他總是走神,這真的不能怪他不認真,他其實一開始是真的認真聽的,但無奈他聽不懂,就跟聽天書一樣,不自覺就走神了。

走神後他有時候就會盯着夏淩風的臉看,夏淩風講着題就看到他不專心,冷下臉問:“你在看什麽?”

衛譯就笑嘻嘻地回答着土味情話:“看你好看呀。”

夏淩風的臉色就更冷了。

之後衛譯又不怕死地繼續說:“夏淩風,你知道嗎,你的睫毛好長,是個睫毛精。”

夏淩風冷笑:“呵。”

衛譯捂着胸口做西子捧心狀,用誇張的演技表演着,“不要對我冷笑,我會傷心的。”

夏淩風繼續冷笑:“你還有那個腦子傷心?你腦子裏裝的不都是稻草嗎?”

“……別這樣我還是有心和腦子的。”衛譯垂下臉,語氣裏滿是傷心失落,“你怎麽能這麽說我,你這樣我會想不開的……”

夏淩風不說話,就靜靜看着他表演。

幾分鐘後衛譯演不下去了,直接承認:“我确實是不會,你怎麽給我講都不會,我數理化生是真不行……也就這個成績,能混個大專都得靠你給我補習語文英語。”

夏淩風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還是決定繼續講。

因為他覺得他不講的話,衛譯可能連大專都考不上。

衛譯想起了從前的自己和夏淩風,從前他的性格不像現在這樣,他從前有點像個活寶,總喜歡搞怪,經常笑着跟老師和同學插科打诨,還有點小叛逆,總想帶着學霸夏淩風逃課,在夏淩風面前格外活潑,經常調戲對方。

但他現在卻沒有了少年人的神采飛揚,變得有些悶,還越來越敏感自卑,經常內耗。

從前的夏淩風是個性格冷漠中帶着些小惡劣的少年,有的時候看到他搞怪還會反戲弄回去。現在的夏淩風性格倒是越來越沉穩冷靜,越來越成熟,也看不到從前少年人的棱角。

十多年過去,他們都變了,也好像真的漸行漸遠,尤其是開始工作後,不同的工作不同的社會地位,不同的收入和環境,真的好像讓他們的差距越來越大。衛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之間沒有了從前的親密無間,變得有些冷漠,很少說事情,他也更少在夏淩風面前放松,更少那麽肆意了。

其實衛譯心裏面知道,按照世俗的眼光來說,現在的他配不上夏淩風。

他擔心夏淩風出軌,擔心對方越來越冷漠,擔心那許多,究其根本原因,是他覺得他跟夏淩風之間心的距離越來越遠。

他其實最害怕愛人變室友,這是最讓他絕望的事情。

但他不想放手……

他想為自己努力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得太久,夏淩風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沒有睜開眼睛,輕聲問他:“在看什麽?”

衛譯想脫口而出說“看你睫毛很長”,但他又有些踟蹰,他已經很久沒有跟夏淩風說過這麽親密的話了,忽然有種不知道對方現在會不會介意他說這些的感覺。

最終他只是說:“看你什麽時候會醒。”

“醒了。”

夏淩風睜開眼睛,垂眸凝視着他,忽然一個翻身壓在他身上,低頭吻住他,他們的呼吸糾纏在一起。

氣氛很好,空氣似乎都變得暧昧起來。

衛譯要伸手在床頭櫃裏找東西,卻被夏淩風拉住手。

唇齒糾纏間,他聽到夏淩風低聲說:“不用。”

衛譯模糊地想着,難道是要□□上陣?

事實證明也不是那樣,是夏淩風沒打算做什麽,他獨木難支,一個巴掌拍不響,做不了什麽更強不了夏淩風。

夏淩風就還是……不do!

說起這個他都要有怨氣了,實在是忍不住,又想着他原本就想今天試探問的,幹脆問出口:“為什麽?”

此時夏淩風已經直起身,半跪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依舊躺在床上的他,只輕描淡寫地說:“要太多不好,準備起床,下午帶你去查腰。”

……什麽叫要太多不好,從前夏淩風一天要四五次的時候也沒見對方說不好呀,怎麽現在就這麽說。

還純粹就是覺得跟他沒意思了。

衛譯沒有滿足,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怨氣四射,不過他也知道如果他不直接問夏淩風是不是出軌,只問對方為什麽不要,夏淩風是不可能說自己有沒有出軌的。

他們睡前剛吃了飯,現在都不餓,起床後夏淩風伸手在衛譯的腰上摸了摸,之後說:“理療還是多做幾個療程,效果會更好。”

衛譯還記得剛才的事情,沒好氣問:“摸我的腰做什麽?”

“看你的腰椎間盤突出如何。”

“……哦。”

“我聽阚青西說你這周沒去理療。”夏淩風的手從衛譯腰間拿開,“看你的恢複。”

衛譯語氣悶悶,不過很快就想到一件事,問夏淩風:“你知道我這周沒去?”

“嗯。”夏淩風輕聲回答,随後又問:“想喝奶茶嗎?”

衛譯愣了下,立刻說:“喝。”

他很喜歡喝奶茶,從前上學的時候跟夏淩風一起出去約會壓馬路,總喜歡買杯奶茶拿在手裏喝。

夏淩風對奶茶倒是一般,更喜歡喝純黑咖啡。

“那走,出門。”夏淩風說:“你喝奶茶,我喝咖啡。”

作者有話說:

衛譯(一臉怨氣):你說,為什麽

夏淩風:……我說了

衛譯:???

衛譯:你那個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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