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畢業典禮(2)
第8章 畢業典禮(2)
“跑過來幹什麽?車禍後遺症全沒了?醫生說了不要劇烈運動不記得了?”
剛站穩,陸思榕一頓劈頭蓋臉砸懵了江方野。他無助地辯解着自己只是不想讓兩個人等太久,現在腿沒有感到痛。
江方野的臉因着天氣熱和一路小跑泛起幾抹紅暈,紅透的樣子像誘惑亞當和夏娃的那顆果。陸思榕想着一路上過來不知多少人看到這樣子的江方野,聞到他身上可能存在的信息素,心裏一陣煩躁。
他沒去再度反駁,扯過面前人搭在胳膊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對方頭上蓋住臉,又把兩邊袖子在頸部系成結。想釋放點信息素染在外套上時想起自己出門前也打了抑制劑,心煩意亂地啧了一聲,用力揉了揉江方野的腦袋。
西裝很貴,這麽系着影響版型。江方野知道,但他不會說,也不會把外套拿下來,更不會問陸思榕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只是擔心貝茜會誤會這種親密舉動,偷偷瞄了眼,發現omega神色不改,依舊溫柔地看向他。
松了口氣,他從挎包裏拿出許致雲剛剛給他的兩瓶冷飲塞到對面兩個人手裏,說話時還有點喘:
“冰的,你們,咳,趕緊喝。”
貝茜看着陸思榕拆開吸管插好遞給自己,想到他們正在演戲只好接下,甜甜地說了聲謝謝。
江方野對着貝茜笑了笑,繼續說:
“要不要給你們拍照?我看禮堂外面很多這種,”指了指路邊一排的易拉寶,鮮花從,“挺适合拍照的,我拍的很好的,肯定比那些媒體好。”
這是他在尴尬下想到的玩笑,看起來陸思榕并不覺得好笑。對方剛剛還有的煩躁情緒全部消失,又恢複冷靜的樣子盯着他,半晌說到:
“好啊。”
江方野盡職盡責地給兩個人拍着,教他們擺姿勢,又主動加了貝茜的微信,承諾回去把照片發給她。
貝茜心想這真是要折壽,和陸思榕貼着時她能感覺到對方越來越僵直的動作和低氣壓,在換到最大的,寫滿畢業生簽名和congratulation的藍色背景牆時她終于忍不住,笑着看向還在努力找角度的江方野:
“方野,我給你們兩個也拍幾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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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我,這......”江方野趕緊擺手。今天大好日子是這對情侶的主場,他想拍但覺得不合規矩,怕陸思榕覺得他在打擾兩人。
“好歹也是你大哥畢業了,拍幾張,當作紀念吧?”
貝茜把相機從對方脖子上取下,又推了把傻站在一邊的人:
“過去呀。”
木讷地站在一邊,兩人中間隔着一點距離,偶爾能感覺到陸思榕的學士袍被風吹起來拂過他的胳膊。不帶感情的聲音在一邊響起:
“這麽不願意和我拍嗎?”
“沒有,沒有......我只是怕你不願意和我拍......”低頭看向自己出門前擦得锃亮的一雙皮鞋,江方野努力解釋着。
“就像貝茜說的,好歹做個紀念,對吧。”
“嗯嗯,嗯嗯。”
“方野,你那個,頭上的西裝可以解下來嘛?拍照會好看點。”貝茜指了指江方野的頭。
江方野望向陸思榕,得到允許後手忙腳亂地拆下西裝外套遞給貝茜,又回到原本的位置,兩個人中間依舊保持着距離。
貝茜看着取景器:
“哥哥弟弟靠近點呀,這樣感覺很陌生。”
江方野不敢動,下一秒被陸思榕攬着肩膀整個人帶過去,保持着被摟住的姿勢照了好幾張。貝茜說他沒有笑得很奇怪,親自檢查照片時他卻覺得自己笑得像在哭。
“行了,先吃飯,然後回家再看照片。”陸思榕脫下學士袍丢進江方野懷裏,看着對方的臉一會,“把你的西裝外套再披上。”
江方野接過丢來的學士袍在懷裏随便卷了卷,重新把西裝外套披在頭上。在去停車點的路上貝茜看了眼手機說自己有人來接,就不和他們一起去吃飯了。臨走前假模假樣地和陸思榕擁抱一下,輕聲道:
“對人家好點,拍照還冷臉做給誰看。”
陸思榕揚揚嘴角,回了句路上小心。
只剩江方野和陸思榕,兩人午餐就吃得比較随便,選擇了學校後面一家家常小炒。江方野一個人來吃時很喜歡吃這家的青椒炒蛋和香辣蝦,礙于陸思榕不能吃辣他這次只選了清淡的,小白菜海米炖豆腐,涼拌雞絲,額外加了兩份湯。
下單前菜單被陸思榕拿過去,他看對方在屏幕上随便點了幾下遞回來,界面顯示已下單。
第一份上來的菜卻是青椒炒蛋。江方野叫住沒走幾步的服務員,問他是不是上錯了自己這桌沒點這個菜。服務員對了眼菜單,禮貌回答沒上錯。不敢動筷,拿起點菜機子查看下的單,才發現他們這桌确實要了青椒炒蛋,應該是陸思榕拿過去再加的。
“你不是......不吃辣嗎?”他看着陸思榕夾了幾塊雞蛋放進他碗裏。
“我記得你喜歡吃。難道我記錯了?”
“沒,沒記錯,我喜歡的。”為了證明,江方野拿起筷子連扒了好幾口。他只感覺自己心跳得很快,不斷的無聲警告自己不能多想。
就像剛剛貝茜給他們定義的關系,哥哥弟弟,這只是出于一個哥哥對弟弟的關心,哥哥記得弟弟喜歡吃的食物很正常。陸思榕也不是那種有了對象還四處調情給他人造成幻想假象的人,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還無法放下喜歡,心思龌龊。
不可否認的是他很受用,并将這點關心放入心裏那名為自作多情的瓶子裏。瓶子已經裝了許多陸思榕關心他的瞬間,許多個讓他幻想陸思榕是否也對自己有點意思的時刻。一旦陸思榕結婚他會把瓶口徹底封死,然後捧着瓶子渴望能有新的人來覆蓋掉這些回憶。
回程時車上的氛圍比來時要好,江方野對畢業典禮和拍的一些照片做了一些點評,大部分說的話都得到了陸思榕的回答。
很快他們的話題轉到接下來将近兩個月假期江方野做什麽,因為上個寒假他已經把駕照最後兩個科目考完,這個假期時間比較充裕。
盡管會聽從陸思榕的一切安排,他還是提出能否四個孩子再一起出去旅游幾天,畢竟唯一一次大家一起出去還是在幾年前,為了慶祝陸思榕高中畢業。那次旅游直到現在都是江方野的遺憾,明明出發前大家都是開心的,陸思枷陸思橞穿了新衣服,他帶上了陸太太給他買的新相機,一向喜怒哀樂不顯露的陸思榕都在車上和他們開了幾次玩笑。
等到了目的地分配酒店,一切都亂了套。
因為那個時候陸思枷還小,他知道陸思榕絕對不會照顧陸思枷,因此提出自己和陸思枷陸思橞睡套房方便照顧,陸思榕睡标間。怎奈陸思榕不願意,覺得陸思橞完全能承擔起照顧弟弟的責任,讓江方野和他睡一間房。最後是江方野好說歹說才把陸思榕哄去了标間。
接下來将近兩星期的旅程沒人在認真玩。陸思榕始終冷着臉,陸思橞記仇不肯露笑,年幼的陸思枷夾在哥哥姐姐中間小心翼翼,負責拍照的江方野想盡辦法都沒讓他們幾個笑起來。一趟下來沒有一張照片透露着玩得開心,他們四人連張合照都沒有。
回來面對陸太太的關心,江方野還得笑着回應,好玩,願意再和陸家三個小孩一起去。被問及怎麽不發幾張照片來看看,含糊地道歉,說沒拍到幾張合适的,自己拍照技術還不熟練。
毫不意外的,陸思榕拒絕了這個提議。他認為江方野行走緩慢腿腳不便,限制了很多能去旅游的地方;更別說江方野如今的身體條件,腺體治療藥造成的副作用一旦強烈程度提升,就會出現像期末考之前那段時間一樣,因為發熱無法走動的情況,進行全天候的外出旅行簡直是癡人說夢。
對于腿傷江方野無法反駁,只好弱弱地回應了身體發熱,稱自己可以帶藥出去,那個藥非常管用。被陸思榕一句不想出去旅游還照顧病人怼了回來,略帶不甘地摳了摳安全帶,停止對旅游這個話題的讨論。
車開到陸家莊園門口時江方野的假期安排被決定,他剩下的假期會在本市陸家總公司實習。陸思榕列舉了幾個好處,有實習工資,也能開實習證明,回到大學上交證明能加社會實踐分。
江方野聽着,想告訴陸思榕,就算沒有這些,他也會去。就像昨天對方警告他那般,老實地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10歲到現在18歲的江方野該做的事除了身為學生應該學習以外,就只有身為陸思榕的所有物,無條件聽從對方的話。
陸思榕在對方下車後原地停了一會,直到象征晚上6點的鐘聲在莊園內響起,才如夢初醒般将車開進車庫。此刻他很确定江方野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信息素味道,雖然不太穩定,時而能聞到時而不能,但絕對是江方野自身散發,不是二次轉移沾染的信息素。
這股味道現在甚至還在車內殘留,萦繞在他周圍,就像是在編織好戲開場前的華麗帷幕。
喜悅沖昏他的頭腦,嘴角的笑幾乎要壓不住。一直期待的那個時刻似乎很快就能到來,離他把最心愛的玩具永遠留在身邊又近了一步。
作者有話說:
佩子這個更新按鍵,好幾次點作品再點擊更新半天沒反應,我要瘋狂點頁面刷新再點更新才能進來(無聲怒吼)(攻擊行人)(發現是讀者)(禮貌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