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璃月有仙，仙之所存，多居于缥缈隐逸之處，雖有避世，卻并非當真不問世事。

每逢世人于遇有生死之難，呼喚仙人之名，或可得以援手。

數千年來，璃月衆仙追随于岩王帝君之後，無聲無息的看顧着璃月港的百姓，每有大難，便将挺身而出，拱衛璃月，齊心退敵。

但仙人，到底又該是個什麽來歷呢？

“仙人麽，算是介于魔神與人類之間，”鐘離淡淡開口，“魔神除卻先天的權能之外，想要變得更強，那就要‘愛世人’。而在尚未有神之眼的過去，人類又或是其他生靈想要變強，那麽總要尋出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

“璃月至今已有3700餘年，再往前，居于歸離集之時……”

“仙人也好，仙獸也好，上下數千年的時間，足以他們一步步走出一條歸屬于自己的路來——這，便是仙的由來。”

鐘離擡眼，看向簡辭：“所以在璃月，有武學向武、砥砺自身，無有神之眼卻能打敗神眷者之人，有四處行善，降妖除魔、衛道救民的修行之人，亦有四處尋仙問道，窺探仙法，妄圖長生之人。”

“其歸根結底，不過是走向不同罷了。”

“留雲借風真君無有神之眼，如何能催動得了風雲變幻？”

“理水疊山真君無有神之眼，如何能有理水疊山之能？”

随着鐘離聲音的落下，酒館裏一片沉默。

簡辭亦是沒有開口：一直以來，因為認知中游戲設定的原因，她幾乎将一切都合理化了。而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這種合理也随之順理成章的延續了下來。

如今想想，倒是有些理所當然。

沉默中，溫迪撓了撓臉頰，努力活躍着氣氛：“哎呀，不要說得那麽嚴肅嘛……不過約你來這裏，确實是為了你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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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快，一向不務正業，沒個正形的溫迪，面上也浮現出幾分認真之色：“三千年前，隔着維度，提瓦特大陸如何，能給你帶來的不過是一場游戲。但在三千年後的現在你已經跨越了維度的限制，如同一個真正的生命一般降落在提瓦特。”

“那麽這個世界的應有法則，你便要遵守……天理已經沉睡，然而天理的維系者，則代為審視世間。神明，依舊拱衛在王座左右。”

“世界如果要被創造，那麽蛋殼必須将被打破。”

“然而原初的那一位，用蛋殼隔絕了宇宙與世界的縮影。”

“于是整個世界，擁有着自己的規則與軌跡——天理也好，維系者也好，來自異世界的救世主也好，世界之外的所有規則也好，于蛋殼內的世界，都要遵從此方世界的秩序與規則。”

“夜色裏，占星者能夠通過星辰的軌跡來窺探命運。”

“哪怕是那位救世主，在提瓦特的星空中，也有與之對應的命座。”

“而你……什麽都沒有。”

“一旦被世界之外的存在發現，那麽天理維系者對于你的清理，大概，比救世主兄妹還要嚴苛。這一次的沉睡，說不定，帶來的是永遠的死亡。”

所以簡辭被邀請來這裏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

此方世界的法則為第一法則，而想要對她這麽一個非法留存的存在進行清除……要麽是維系者親自動手，要麽，便是來自神靈所操控下的死亡危機。

思及來時看到的一切，簡辭若有所思：“你們說的是，武鬥場？”

“不錯，”鐘離微微颔首，“地下黑市之所以有鬼市之稱，便是因為天理短暫的蘇醒以及其維系者不經意間的注視。為避免天空察覺出不對以及神眷者将神靈的注視投擲于此，黑市之中才并不容許有神之眼的存在。”

“而能在這裏出現的武鬥者，或許超凡，或許平凡……但至少，他們皆是在此方世界成長起來的強者，”鐘離指點着她，“只要最後不是天理的維系者乃至天理親自出手，他們能教給你的東西，足以讓你在提瓦特大陸存活下去。”

“當然，最重要的是，你在璃月創辦的那個物流商會，最好不要停止運轉。”

“當你徹底融入璃月的環境之中，璃月百姓提起你，就像是提起了一個老友，甚至對你的過往津津樂道……到那時，夜空中想必也會為你點亮屬于你的命星。”

這就像是說了一句謊話，而後将越來越多的人拉入局中為你圓謊，圓着圓着，謊言便也逐漸傳成了真實。

而簡辭卻覺得這更像是一場思想上的污染，将她的存在輻射性的傳遞出去，污染的面積越大，污染的人數越多，她所能夠得到的力量便越多，甚至影響到現有世界的“真實”，使得星空中出現屬于她的命星，不得不承認她的存在。

或許，這也是一場，病毒式的感染。

畢竟，無論是三千年前，還是三千年後，這裏……都是游戲啊。

三千年，原來她這一沉睡，竟是在現實世界，睡了三千年嗎？

“知道了，我會努力的，”簡辭收拾着自己的情緒，将鬥篷重新披在身上，這才擡頭看向二人，“武鬥場怎麽走。”

“喂喂，”溫迪撞了撞身邊人，“老爺子，問你呢。”

“西行，百米，匾上挂着‘武’字的那一棟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