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郁文虞和席休雲在樓底散一個多小時的步,本來郁文虞還想再轉一會兒,但是被席休雲以她要早睡為借口帶回去了。
回到家席休雲一看時間,八點,于是給郁文虞拿了睡裙叫她趕緊去洗澡。
郁文虞嘟了嘟嘴,站在原地不動。
席休雲輕笑一聲,過去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哄道:“我去給你熱中藥,你先去洗好不好。”
郁文虞哼了兩聲,算是答應了的意思,拿過衣服走進了浴室。席休雲看郁文虞進去了,轉身去廚房。
從冰箱裏拿出一袋冷藏保鮮的中藥,席休雲拿小鍋盛了一些水,放到電磁爐上隔水加熱。
女人單薄的背影顯出幾分清冷,縱使現在是放松站着,也只是肩膀微微放松,而那腰卻沒有松懈。
光是站在那裏,就彰顯她着她優美的體态。
席休雲看着水中的氣泡逐漸變大,緩緩上浮,席休雲出神地想起了初高中的時候她也經常給郁文虞熬中藥。
每當生理期的時候還會給郁文虞煮紅糖水,那人最讨厭的就是姜,所以寧願喝中藥也不想喝姜茶。
生姜驅寒,雖然不能根治,但也能緩解,所以席休雲還是哄着她喝了不少。
都說久病成醫,但是這個成醫生的卻是席休雲。
郁文虞對于她糟糕的身體狀況早就失望,所以根本不期望可以調理好。
甚至有時候還會故意作死,感受那種鬼門關走一遭,這樣或許能讓她覺得自己還活着。
席休雲心疼郁文虞,知道她從小因為身體孱弱而終日與藥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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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的時候郁文虞還滿懷期待吃藥也不反抗,忌嘴又聽話。
可是後面效果甚微,但凡郁文虞只要稍微沒遵守一次,收到的就是疼到暈厥的折磨。
按理來說這麽多年的調理,郁家也找了很多醫生,但是就是沒什麽效果,最後只能歸咎于郁文虞是早産的身體根基不好。
努力了也沒有用,還堅持幹什麽?于是後來郁文虞就不想再醫治。
每一次的疼痛都依賴止痛藥度過,而郁文虞又存心虐待自己,身體受不住什麽就偏偏做什麽。
直到自己的身體狀況糟糕到了極點郁文虞才收手,而後面可能是她自己想通了,又配合着治療。
鍋裏的煮沸的水濺出來,滴到了席休雲手背上,席休雲突然回神,将火關了,把藥拿出來剪開一個口倒進碗裏放涼。
公寓裏不止一個浴室,主卧裏的郁文虞在用,所以席休雲拿了換洗的衣服去另一個浴室。
郁文虞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看到客廳裏空無一人,淅淅瀝瀝的水聲從另一間浴室裏傳出來。
知道席休雲在洗澡郁文虞又去端那碗藥,入口的溫度剛剛好,紅花的味道并不好聞,還加了很多益母草。
郁文虞閉着眼睛大口大口往下咽,可能是放了胡椒做藥引得原因,到最後郁文虞還嘗到了辛辣的味道。
喝完藥郁文虞走到廚房順手把碗沖洗了一下,把廚具都放好後就準備和觀衆說再見。
郁文虞盯着鏡頭說:“大家早點睡哦,現在快九點了,也挺晚了,我們就先下播了。”
郁文虞扶着鏡頭摸開關,又補充了一句:“晚安哦。”
席休雲出來的時候客廳的燈已經關了,郁文虞留了走廊的燈給席休雲。
把走廊的燈關掉,席休雲走了進去,把門反鎖上,看見郁文虞還坐床上,靠着看書。
“快九點了,怎麽不先睡覺?”席休雲把燈關了,只留了一張床頭燈。
郁文虞把書合上,俯身過來幫席休雲把被角拉開,邊拉邊仰頭說道:“因為我有點想你。”
昏黃的床頭光打在郁文虞身上,白淨的小臉上滿認真,席休雲心一顫。
郁文虞只見席休雲往前跨了一步,一只腿的膝蓋跪上了床沿,下一秒一道黑影襲來。
“唔...”
女人溫軟的唇覆上來,雪松的冷香緊緊包圍着自己,郁文虞頭昏目眩,沒一會兒就主動張開了牙齒,将那蓄謀已久的舌迎了進來。
舌與舌相互糾纏,你來我往,安靜的卧室裏充斥着令人害羞的水漬聲。
沒一會兒郁文虞喘不過氣,先繳械投降,推了推席休雲的肩膀,那人紋絲不動反而越吻越深。
不過現在郁文虞不僅是喘不過氣了,支撐着的手臂也因為動情而脫力,一開始還能靠席休雲擡着下巴而堅持一下。
席休雲察覺到郁文虞堅持不住的動作,放開了郁文虞。
席休雲微微有些氣喘,郁文虞喘的比席休雲厲害,臉上也泛着不正常的紅暈。
看了一眼時間,席休雲心底嘆了一口氣,把燈一關,躺在郁文虞身邊,接着又側過身摸了摸郁文虞微燙的臉頰。
“小笨蛋。”女人暗啞的聲音帶着笑意,郁文虞聽見耳朵又紅了幾分,也側過身鑽進席休雲懷裏。
郁文虞将臉埋在席休雲頸窩,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席休雲悶哼一聲,下一秒按住了郁文虞作亂的手。
“知道這個時間不敢對你做什麽所以使勁撩撥我是吧?”席休雲偏頭在郁文虞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郁文虞擡頭,唇角上揚,“笨蛋,九點一過你就什麽都不敢做了。”
席休雲看不清郁文虞的表情,只是擡手撫上了郁文虞的臉,笑道:“舍不得,要是熬夜了你明天又要疼。”
郁文虞心口一顫,正要感動,又聽見那不要臉的人說。
“不過明早可以。”
郁文虞:......
“不你不想。”郁文虞說到。
“我可沒有忘記今天你怎麽算計我。”席休雲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郁文虞頓在原地,臉上得意的表情一僵。
席休雲不知道想到什麽,但是又不想郁文虞聽了今晚又要一直擔心而睡不好,于是話到嘴邊又換成了關心的話,
“是你的躲不過,現在,睡覺。”席休雲扯了扯被子将兩人蓋住,手輕輕地拍着郁文虞的背,哄她睡覺。
郁文虞:青春沒有售價,今晚直達拉薩。
九點對郁文虞來說是睡覺的時間,然而被下播的粉絲卻是看着九點一臉懵。
“九點?晚?那十點在郁文虞眼裏豈不是熬夜了?”
“十二點睡我都覺得我是早睡了。”
“怪不得人家皮膚那麽好,白裏透紅的。”
“我就說要是郁文虞肝不好的為什麽人還那麽白,原來人家不熬夜啊。”
“我好像懂了一點,郁文虞是不是不熬夜規律作息就不會發病,怪不得席休雲一天天唠叨。”
“好好的影後上個綜藝變我媽了。”
“我媽都不會叫我九點去睡覺,還等是她倆啊,談戀愛談到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
此時,京城高樓的一間辦公室裏,女人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電腦上放着今天直播的畫面。
郁文溪盯着屏幕一臉專注,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看幾個億的合作方案,但實際上是她妹妹的綜藝。
雖然節目組那邊還沒剪出來,但抵不住郁文溪有錢,可以讓人把直播全程錄下來。
看到郁文虞鬧着要吃冰淇淩的時候郁文溪的眉皺得死死的,顯然對郁文虞這種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的行為很不高興。
但是後面郁文溪看見妹妹下車後在甜品店裏遇到了方筱渠後,比方才更生氣。
方筱渠不安好心,而且人品堪憂,當初知道她對自己妹妹有心思的時候郁文溪恨不得直接把人扔回英國。
不過好在席休雲很聰明,看出來了方筱渠的心思,而有席休雲在,郁文溪也稍微放心。
方筱渠是方老爺子在英國出差時和當時英國一個漂亮的模特生下來的私生女,但是卻讓她回到方家擁有合理的繼承權。
按理來說上一輩的錯誤不應該歸咎到下一代上,一開始郁文溪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一開始她對方筱渠和方筱楠并無差別。
知道後來有一次,在郁家舉辦的晚宴上郁文溪看見了方筱渠打量妹妹的表情,仿佛在衡量一件東西的價值。
郁文虞從小就是郁家捧在手上長大的,被一個私生女這樣打量,這無疑讓郁文溪很不舒服。
如果說那次宴會只是郁文溪對方筱渠防備的開始的話,那麽在得知方筱渠散播郁文虞疑似性取向不正常的消息的時候,
郁文溪恨不得将方筱渠抓來暴揍一頓,可笑的是那人渣居然說自己是因為喜歡郁文虞才做出這些的。
荒唐又可笑的理由,偏偏在撕破臉的那一晚郁文溪親眼看見她眼底的喜歡。
一個從小生活在陰暗情緒的人,腐敗的種子在她心底種下,這樣的就算長大擁有了金錢和地位也改變不了人渣的本性。
她渴望郁文虞能像救贖席休雲一樣也救贖她,于是她打算把郁文虞毀掉,既然高高在上宛若神邸終其一生也夠不到。
那就拽下神壇在泥塘裏同她一同腐爛,起碼死後當骨肉腐爛後她就能永遠擁有。
瘋子。
郁文溪絕對不允許這樣的神經病存在妹妹身邊,所以後來她和席休雲一起把這人送出了國外。
誰知道方老爺子死前糊塗,百般威脅又道德綁架,礙于父輩的交情,郁文溪終究是同意讓她回來。
但是這人當初保證過不會出現在郁文虞面前,而今天那個樣子哪裏像一無所知的樣子。
正當郁文溪思考到底是誰在背後支持方筱渠時,手機響了。
是席休雲打來的。
郁文溪一看時間,十一點。
只有不傷害心愛之人的瘋子才是理性的掌控者,才配的上心愛之人走入深淵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