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午飯過後,郁文虞要回一趟郁家,方才在吃飯的時候,郁文溪給她打了一通電話。

席休雲端起茶喝了一口,表情淡淡的,顯然并不意外,那天過後,席暮山也給她打了電話,只不過她都沒接。

如今郁文虞回家,那她正好整頓一下公司裏懶惰懈怠的風氣,至于郁文溪那邊,她并不擔心她會告訴郁文虞什麽。

郁文虞一臉愧疚,明明說好和席休雲一起下班,但是現在自己卻要回一趟郁家,想了一下還是說道:

“老婆,阿姐可能是生氣我那天跑出來的事情,我回去一下,很快就過來這邊找你。”

席休雲理解的笑了笑,說道:“沒關系的,她是你阿姐,愛之深責之切。”

郁文虞聽見這話心裏感覺有點怪怪的,但又不知道說什麽,席休雲看出來她的不自然,沒有說什麽,只是催促她趕緊回去。

郁文虞走後,席休雲給文特助打了個電話,麻煩她來接自己一趟,并通知各部門三點開個會。

坐在車上,看着車外倒退的風景,席休雲忽然想到什麽,臉色有些冷,叫文特助先回一下君山華庭。

文特助有些詫異,這好端端地怎麽要回君山華庭那邊,但是看見席休雲冷凝的表情又不敢說什麽。

郁家

郁文虞将車停在外面,沒有打算久留,看着眼前的鐵門,驀地生出幾分厭惡,深呼吸了幾口才進去。

一進去,阿姨才看見郁文虞就笑咪咪的,但是想到今天大小姐回來時不太好看的表情,小聲提醒道:

“二小姐你回來了,今天大小姐心情不太好,你...”阿姨的話還沒有說完,樓上就傳來一個聲音。

“小寶,你上來我書房一下。”女人站在二樓上,一身白色休閑西裝襯得人又禦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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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文溪臉上罕見的沒有平常的溫柔,平靜的面孔下隐藏着風暴,郁文虞應了一聲,又和阿姨道了謝,轉身往樓梯口走去。

進去之前,郁文虞面無表情地拿出手機給席休雲發了一條信息,然後又做了心理建設,才揚起那副嗲嗲柔柔的表情去敲門。

得到裏面人的應答後,郁文虞推開門進去,臉上笑意滿滿,乖巧地道歉:

“阿姐~對不起嘛,我當時只是一時心急,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了。”郁文虞一邊說一邊往郁文溪那邊湊去,幫郁文溪捏着肩。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妹妹也沒有犯什麽錯,只是...郁文溪嘆了一口氣,說道:

“少來,你哪次不是這樣乖乖保證的,可結果有哪一次遵守了,當初叫你不要去國外找她你非要去,然後你就...”

郁文虞臉上的笑容一僵,眼底的笑容頃刻消失,眸光冷凝的樣子和席休雲有幾分相像。

但是很快郁文虞就調整好了表情,手上的力氣沒有一絲變化,臉上依舊是那副看不出破綻的笑容。

郁文溪還在繼續說,“後來叫你和她退婚你也不肯,如今你們好好的這些也都不說了,可是昨天你怎麽能跑了呢?”

郁文虞咬了咬下唇,食指微微蜷縮,仿佛在忍耐着什麽,許是不想再聽了,柔着聲音輕輕打斷道:

“阿姐,當初的事情我已經解釋很多次了,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席姐姐她沒有對我做什麽。”

郁文虞不說什麽還好,郁文虞這一維護就讓郁文溪想起,當初在她身上發現的那些痕跡。

“什麽都沒有做?你敢說她沒對你什麽都沒做?那些痕跡我看得清清楚楚。”郁文溪一下站起來,倒吸了一口氣,接着說道:

“你知不知道席休雲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真的以為她和你想的一樣溫柔善良嗎,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那種行為的性質屬于犯罪。”

郁文溪當初知道妹妹要去找席休雲的時候就不同意,結果這人問了許知蕭就去了。

那許知蕭是什麽人,簡直是一個瘋子。

一開始郁文溪還想過,萬一席休雲和許知蕭不一樣呢,結果她見到郁文虞的那一刻就知道,許家那種骨子裏的瘋病是不會有萬一的。

郁文虞急促地呼吸了幾下,不想和郁文溪吵架,只能盡力控制着情緒說道:

“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不過是我願意罷了,當初她又是受傷又是喝醉,而我,雖然身體不好但我起碼是一個正常女性。”

郁文虞往前走了幾步,看着郁文溪的眼睛,不由得冷笑着說:

“如果不是我願意,阿姐,你覺得她真的能奈我何?難道阿姐你不知道強制也是一種情趣嗎?”

郁文溪聽見郁文虞這話,微微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是自己那個可愛的妹妹會說出來的話。

看着郁文虞嘴角牽起的冷笑,還有那副和席休雲如出一轍的冷情表情,郁文溪覺得眼前的郁文虞陌生極了。

“你為了維護她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你知道我今天叫你過來幹嘛嗎?”郁文溪語氣帶着失望,接着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

郁文溪深呼吸了一口,将文件推了過去,說道:“你不是要查她有沒有患過精神病嗎?你現在給我好好看看。”

郁文虞愣了一下,接着不可置信地說道:“你調查我?你在我身邊安排了多少人。”

郁文溪噎了一下,接着說道:“我是怕你出什麽意外,只是讓他們保護你而已。”

郁文虞将文件拿過來,眼底一片冰冷,說道:“是嗎?還是麻煩你把人撤回去,你知道我不喜歡有人監視我。”

姐妹連個很少争吵,更別提像這樣冷言冷語,郁文虞從來都不是什麽乖乖女,骨子裏的叛逆比席休雲有過之而不及。

現下在郁文溪面前僞裝多年的嬌俏可愛也被撕破了,郁文虞眼底劃過一絲煩躁。

過了一會兒,兩人都安靜下來,郁文溪覺得妹妹只是一時氣上頭,并未想過郁文虞會欺騙自己,于是妥協開口哄道:

“小寶,剛才是阿姐說的話重了一點,但是阿姐絕對不是想監視你,有一些原因阿姐還不能告訴你,但阿姐真的只是怕你出事。”

當初許知蕭囚.禁顧隽的事情她和席暮山都知道,所以後面兩個人才會有所合作,即使兩人的目的不同。

可眼下叫她怎麽說得出口啊。

郁文虞将頭偏向一邊,閉了閉眼睛,回頭看向郁文溪的時候已經紅了眼眶,顫抖着聲音哽咽道:

“對不起阿姐,我不應該那麽和你說話的,只是當初真的是我心底願意,可是你們都覺得是她強迫我,無論我說了多少次你們都不相信。我剛剛也只是一時心急。”

看見妹妹哭了,郁文溪心底一軟,覺得自己剛才何必和一個孩子計較,走過去将郁文虞輕輕摟進懷裏,說道:

“沒關系的,阿姐知道的。”

郁文虞将頭埋在郁文溪的肩上,因為要隐忍哭聲,所以人都戰栗了一下,但要是有人仔細看,就能發現郁文虞眼底的不是自責,是興奮。

君山華庭

席休雲從家裏拿了一沓文件和一些藥盒出來,打開車門後,拿一個袋子全部裝起來,遞給文特助,聲音有些冷的說道:

“這些全部銷毀掉,以後要是讓我發現有人手上有這些文件,你知道該怎麽做。”

文特助忐忑地接過紙袋,只瞟了一眼就知道裏面的是什麽,松下一口氣,銷毀了也好,當初她就覺得這些東西留下是隐患。

回公司的路上,席休雲收到了一段視頻,點開視頻,看完後,席休雲眼底浮上濃濃的興趣。

拇指的指甲死死掐着食指的指腹,眸底滿滿的興奮,席休雲舔了舔唇,她怎麽不知道她的阿虞也會有露出那樣的表情。

席休雲收到的那段視頻裏,垃圾桶裏一份文件似的東西正在燃燒,郁文虞站在垃圾桶旁邊,冷眼看着,看着東西燒得差不多才用水澆滅。

這件事并不是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可是能看見郁文虞露出那種冷漠的神情可不是一件尋常的事情。

席休雲猜到了郁文溪可能和郁文虞說了什麽事情,而且多半是和自己有關的,而自己的秘密無非也就是那些藥,但是郁文溪就算查到了自己曾經就診過又怎樣。

席休雲看了一眼前面副駕駛上的紙袋,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病例和藥物今天就會被銷毀。

當初她去醫院的時候就想過會有這一天,所以她留下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證據”,用來掩蓋病例的去向。

就算郁文虞問起來,那些出入醫院的照片也有回旋的餘地。

方才郁文溪給的文件裏,詳細地記錄了曾經席休雲出入醫院,且就診精神科的照片,時間最早可以追述到六年前!次數更是多達幾百次!

郁文虞握緊了方向盤,微紅的眼尾還昭示着她不久前才哭過,但是眼底的煩躁和冷漠卻又很矛盾。

她猜測過席休雲曾經可能有過精神方面的疾病,畢竟有些時候席休雲的失控實在太過反常,但是這些都是一些無足輕重的東西。

她依然不知道席休雲得的是哪一種疾病,也不知道她的內心深處的心魔究竟是什麽。

郁文虞腦海中閃過一個瘋狂的想法,但是想到自己身邊安插着那些人就煩躁,那些人不止是郁文溪的,可能還有席休雲和席暮山的。

想到自己這些年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郁文虞就覺得肝疼。

然而最讨厭的是她還得在不同人面前戴上不同的面具,僞裝成她們最喜歡的模樣,可就算這樣她也還要過着操線木偶一般的生活。

就算在席休雲身邊可以獲得短暫的喘息,但是那并不是郁文虞想要的,她要的遠不止得到席休雲這麽簡單。

......

等郁文虞回到公司的時候,席休雲已經在公司開會了,郁文虞垂眸掩下了眼底的情緒。

坐在辦公室裏,郁文虞将今天的素材粗略地剪了一下,發現可以把昨天晚上的素材湊上去,而再加一個晚上睡前的結束就基本可以了。

等到郁文虞将視頻精剪好後,已經臨近下班,果然沒多久席休雲那邊就結束了會議。

郁文虞拿着相機記錄兩個人一起下班的場景,在路上又絮絮叨叨的對着鏡頭說了一些。

兩人提前錄了結束的片段,郁文虞趁着時間還早,把視頻剪完了,和席休雲一起審過後就發在了某字母站上。

兩人又窩在落地窗前休息,席休雲問起今天郁文溪為什麽突然叫她回去,郁文虞盯着席休雲,唇角勾起一抹笑,一字一句慢慢地說:

“說了一些席姐姐的秘密呢。”

席休雲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将郁文虞的下颌擡起,湊到郁文虞臉的附近,像某種貓科動物一樣輕嗅着,含笑問道:

“是嗎?說了什麽,說我是神經病?”

郁文虞眼底滑過一絲了然,突然用力将席休雲往後一推,席休雲順勢将雙手撐到了後面。

郁文虞起身,跨坐在席休雲身上,揪着席休雲的領口将她輕輕拽過來,唇緩緩湊近,像是要親上又沒親上,問道:

“那姐姐,你是嗎?”

席休雲被她拽着,輕輕擡頭,咬了一下郁文虞的唇,然後盯着郁文虞,似笑非笑地說:

“那你覺得呢,你希望我是,還是不是。”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席休雲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也算變相承認了,郁文虞冷笑一聲,低頭吻上席休雲。

一開始只是唇碰着唇,但立馬就撬開貝齒,逮着那節小舌一頓欺負,末了還沒有忘記用力咬了咬席休雲的唇。

郁文虞舔了舔唇,嘴角勾着笑,但那眼神卻是格外的冷,盯着席休雲潋潋的唇,說道:

“今晚,我要你給我。”

席休雲垂了垂眸,再擡眸時眼底帶着蠱惑人的嬌媚,伸手将郁文虞鉗着自己下颌的手緩緩往下帶。

“你要懲罰我嗎?”

郁文虞被她勾得在心底罵了句髒話,順勢将手往下探,聽見女人的悶哼,郁文虞才說道:

“姐姐,我是在獎勵你啊...”

不是?魚仔怎麽越來越瘋啊?而席姐姐怎麽越來越嬌了?

雖然她們的确是互攻...

扣頭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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