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頤卿書院。

夜晚的京城危險又迷人,從落地窗看下去,燈火通明,郁文虞開了一瓶紅酒,坐在窗邊的地毯上。

沒一會兒,紅酒就下去了半瓶,郁文虞眼底有些迷離,拿出手機,盯着看了好久,終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你好?”電話那頭的女人的聲音清冷,郁文虞聽得忍不住紅了眼眶,将頭低下,埋在膝蓋前,沒出聲。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問道:“...小郁總?”

郁文虞清了清嗓子,将暗啞的聲音按下,但是還是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哭腔:“不好意思,喝多了,席...小姐不要介意。”

席休雲抿了抿唇,眉頭輕輕皺起,膝蓋上的手不自覺攥緊,輕聲道:“夜深了,小郁總還是少喝一些,對身體不好,早些休息吧。”

郁文虞遲遲沒有說話,席休雲甚至懷疑她是不是睡着了,想要挂掉電話的時候,又說道:“打擾席小姐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說完電話挂斷,席休雲看着黑屏的屏幕遲遲不能回神,有些東西正在向她不能控制的方向發展。

郁文虞将剩餘的紅酒倒出來,微仰起的下巴上挂着晶瑩的淚珠,月光下被映襯得凄美清冷,迷迷糊糊地縮在地毯上睡着了。

黑暗的房間裏,唯一的光源來自落地窗外的燈光,燈光下窩着一個女人的身影,緊接着門被打開,過道的燈光傾瀉進來,照亮了玄關。

黑暗中,一個身影悄悄靠近躺在地上的郁文虞,猶豫許久,輕輕摸了摸女人熟睡的臉龐,因為喝過酒,上面不甚明顯的潮紅。

席休雲從沙發那邊拿來一條毛毯蓋在女人身上,想趁郁文虞睡着多看一會兒,但是沒想到她剛剛把毛毯蓋上,原本熟睡的女人驀地睜開了眼睛。

席休雲瞬間僵硬住,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麽解釋。

我怕你喝死過去過來看一眼?還是,不好意思,我夢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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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家好人夢游跑到別人家給人蓋毛毯?

但是郁文虞沒有像席休雲想象中的那樣問她“你怎麽來了?”,而是眨了眨眼睛,似乎習以為常地看了一眼,然後将人扯進了懷裏。

女人混着紅酒的氣息打在席休雲臉上,惹得陣陣戰栗,郁文虞輕聲問道:“你又來了?看來我真是醉得不清,感覺今天的你格外真實。”

來不及等席休雲震驚,郁文虞熾熱的吻就落了下來,接着就是熟練地往下,繼而解開她襯衫的扣子,另一只手不規矩的往長裙裏探去。

席休雲被她吻得迷迷糊糊,直到腿側的觸感才讓她一驚,雖然她也很想她,但不是現在...急忙去推郁文虞,但是郁文虞沒讓她推開,輕輕咬了一口,盯着席休雲的眼神有些迷茫,啞着嗓子問道:

“為什麽,以前不都可以嗎?”

這下席休雲徹底清醒了,心中閃過很多猜測,但還是不可置信地問道:“以前可以什麽?”

郁文虞的眼神更迷茫了,湊過去在她唇上輕輕碰了一下,說道:“以前我們在這,這,車裏,還有這裏,都做過的。”

郁文虞擡了擡手,指着沙發,廚房,還有現在她們所處的落地窗。

席休雲倒吸了一口涼氣,輕聲問道:“夢裏嗎?”

郁文虞撲哧一下笑出聲,說道:“不然呢,我只是喝醉了,是夢還是現實我還是分得清的。”

被占了便宜的席休雲:“......”

你清楚個屁。

接着手上的動作又繼續,吻上去之前說了一句:“還是夢裏的你好,你都不知道她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有多傷我的心。”

冷冰冰的席休雲:“......”

幾乎是毫無準備,就被占領了城池,席休雲悶哼一聲,驟的勾着郁文虞的脖子,将身體的力量靠在她身上。

郁文虞亮着一雙眸子,激動的說道:“還是喝酒好啊,喝酒感覺更真實了。”

席休雲喘了一口氣,看着郁文虞的眼神有些哀怨。

郁文虞繼續絮絮叨叨地說:“唉?我們不是每天都做嗎?為什麽感覺今天你好敏感啊?”

席休雲額角跳了跳,忍無可忍地以吻封唇,将郁文虞的那些“污言穢語”堵在了喉嚨裏。

......

陽光照進屋子裏,躺在地毯上的郁文虞被迫醒來,輕輕按着太陽穴緩解昨天的酒勁,緩緩睜開眼睛,打量了一下家裏。

她昨天居然在這裏睡着了,也不知道昨天的那個是什麽破酒,怎麽才一瓶就醉了。

郁文虞晃晃悠悠地走到浴室去洗澡洗漱,脫下衣服的時候愣了愣,看着脖頸上的抓痕,罵道:“我靠,哪來的破蚊子啊,害的我把自己抓破相了。”

接着拿着手裏的衣服“咦”了一句,仔細盯着襯衣上那片水痕似的東西,想到:這不會是我的口水吧?不是...誰家好人口水會流到衣擺的位置啊?

但是時間快來不及了,郁文虞也來不及多想,把衣服丢盡髒衣簍裏,急忙洗澡。

奇怪了,今天她這手臂怎麽那麽酸啊,什麽時候做春夢也會有“後遺症”了?

另一邊。

席休雲一臉疲憊地泡在浴缸裏,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起身,路過鏡子時瞥了一眼裏面的自己,就急忙錯開了視線。

想到自己肩頸上那一片紅痕,不由罵道:好你個郁文虞,這些年在夢裏沒少想亂七八糟的。

揉了揉酸軟的腰,席休雲咬了咬唇,沒想到做個春夢還把郁文虞那破技術練好了,硬是把自己折騰到淩晨三點才歇下。

而且席休雲都沒敢休息,結束後就趕緊收拾了“案發現場”,然後忍着身上的酸軟連夜回家。

回家後随便清洗了一下就去睡覺了,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不好的原因,沒睡幾個小時就感覺累得很,只能起來泡澡。

席休雲看了一下時間,給自己找了一些吃的,吃完繼續補覺。

臨近下午的時候,席休雲被一通電話吵醒,迷迷糊糊看見是郁文虞的來電,頭腦不清醒地應道:“老婆,怎麽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聲音輕柔地問道:“還沒醒嗎?”

這一下直接把席休雲吓清醒了,吞咽了一下喉嚨,都怪郁文虞昨天做的時候硬要逼她喊老婆。

清了清嗓子,穩住聲線:“不好意思,剛剛沒睡醒。”

聽着女人又恢複到冷冰冰的聲音,郁文虞的心一下就沉下去了,問道:“不知席小姐今天晚上方不方便,我想請你吃個飯。”

席休雲舔了舔唇,說道:“嗯,那你待會把地址發給我吧。”

“不如我去接席小姐?”

這是要她現在的地址的意思了,席休雲垂了垂眸,拒絕道:“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好。”

郁文虞不想逼迫她,只能答應她:“那也好,待會兒我把地址發過去。”

電話挂斷後,席休雲想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吻痕,抿了抿唇,要不是昨天不敢留下痕跡,她就該也種一些回去。

郁文虞心情頗好地勾了勾嘴角,吩咐文特助去定一個好位置。

......

江疏将手裏的文件袋遞過來給席休雲,說道:“諾,你要的這三年你老婆的情況。”接着又有些欲言又止。

席休雲接過文件袋,沒看江疏,說道:“想說什麽就說。”

江疏舔了舔唇,說道:“不是我說你,你這未免也太狗了吧,她都被你傷成啥樣了,再說你怎麽敢的啊,你也不怕她和別人在一起了。”

席休雲拆開文件袋,仔細浏覽着裏面的信息,說道:“我怕啊,但是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頓了頓,席休雲看着文件上的字好一會兒,然後又擡眸看向江疏,說道:“我知道你肯定覺得我是個人渣。”

江疏摸了摸鼻子,她可沒說啊,這是席休雲自己說的。

“不過,我的确是個人渣。”

江疏:“......”

您可別侮辱了人渣,您比人渣更渣,狗看了您做的事都不敢叫狗了。

席休雲翻了一頁:“你在心裏罵我侮辱了人渣和狗是吧。”

江疏:我靠,這你都知道。

“哈哈哈,哪有哪有,我怎麽敢呢。”

席休雲繼續看着文件,說道:“你不必騙我,我知道我做事太過卑劣,我會和她說清楚的。”

江疏瞪大了眼睛,“你真要和她說清楚?你不怕她真的不要你了?”

席休雲頓住,垂下眼簾,說道:“我總不能把她選擇的權力也剝奪了吧。”

江疏頓時激動地“靠”了一聲,“哎呦喂,您可算做了件人事了。”下一秒對上席休雲輕飄飄又冰冷的目光。

江疏:“......”

她就不該多這個嘴......一下子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江疏讪笑兩聲,尴尬地裝作很忙地樣子翻翻找找,說道:“那什麽,我也該撤了哈,我去吃個飯,您忙,您忙,有事吩咐我就行。”

說完就拿着包跑了,心有餘悸地想道:還好她沒那個本事讓席休雲喜歡上,不然也忒慘了。

把一個人的翅膀全部折斷,再圈養起來,啧啧啧,忒變态了。

江疏離開後,席休雲收回了目光,垂了垂羽睫,繼續看着手中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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