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陸翛醒來神智有些不清,視線也是朦朦胧胧,只覺眼前是個穿着白衣服的公子。

“你誰啊?”

蘇玥額頭青筋凸起,握緊拳頭,忍住想要揍人的沖動,道:“陸翛 ,我可說過,不經為師允許不可下山?”

原來是蘇玥啊。

連為師都用上了,不會生氣了吧?

陸翛蹙了蹙眉,似是在認真回憶:“好像沒有。”

氣氛一瞬低到極點。

真生氣了!

陸翛有些心虛,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師父啊,那什麽,我就出來逛逛。”陸翛撓着頭,眼神胡亂瞟着,就是不敢直視蘇玥。

一眼瞟到蘇玥的袖子,便故作誇張道:“哎呀呀!師父你袖子怎麽沒了?”

蘇玥:“……”

蘇玥并未回答,只是一雙眸子若有若無的瞥向陸翛的腰間,陸翛察覺,便循着他的視線看去,一塊白色的布赫然挂在腰間,在陸翛緋色的衣服上格外醒目。

陸翛:“……”

看着那塊布上袖口的木槿花紋,陸翛一眼認出那是蘇玥的袖子,正要問蘇玥是不是他扯下來的,一道突兀的聲音阻擋了陸翛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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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啾!”

小團子從陸翛床尾裏鑽出來,在陸翛與蘇玥兩人之間轉着圈,似是焦急的交道,“啾啾啾啾啾啾!”

陸翛一頭霧水:“怎麽了?”

小團子往門口飛,又飛回來,去老媽媽房間,頭上還頂着她的頭巾,兩只耳朵捂着眼睛,做了一個倒地的動作。

“啾啊~”

“她在哪?”陸翛陡然神情嚴肅,即使再笨,也該看懂小團子想表達什麽意思了,老媽媽被抓走了!

小團子往前飛了飛,示意陸翛跟着它。

被忽視的蘇玥:“……”

陸翛跟着小團子一路向前,看着越來越熟悉的路,這是小村子?

看着面前破舊的門,這是妄圖沾染老媽媽身子的那個痞漢的家。

陸翛臉色陰沉,一腳踹開門,裏面的一幕卻是讓他有些傻眼,而後有些咬牙切齒。

“宋、桃、桃!”

陸翛走進去拉着老媽媽的袖子,陰恻恻地說道:“我不是說過,別自己一個人來這裏!這個村的人沒一個好東西,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要我說多少遍,啊?!”

老媽媽宋桃桃一臉委屈,将陸翛拉到屋外,識圖解釋道:“阿翛,翛翛啊,兒子啊~”

“你誤會啦,老張不是那樣的人,他可善良了!”

“他都脫了!你還說他不是這樣的人?!”陸翛快被宋桃桃氣瘋了。

“我那是給他上藥呢!”

“啊?”陸翛有點疑惑。

宋桃桃趁機安撫陸翛,解釋道:“阿翛啊,你聽我解釋,就是你張叔啊,他今天幫我趕跑村頭的二流子,然後回來的時候弄了一身傷,我正準備給他上藥你就來了還有上一次是他喝醉非要送我回家,他不是想非禮我。”

宋桃桃越說底氣越足,最後雙手環臂,開始質問陸翛:“我問你啊,你上次回來招呼不打一聲就走了,出去玩了三天才回來,你到哪去了?”

陸翛:“……”

不等陸翛回答,宋桃桃又繼續道:“算了,今天看在你生辰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走,等我回去給你做長壽面,真好,我家阿翛已經十八歲了!”

宋桃桃牽着陸翛的手,蹦跶着回了小木屋。

被晾在一旁還未上藥的張叔:┗( ⊙﹏⊙)┛

陸翛與宋桃桃回到小木屋,屋內燈火通明,只聽見廚房那邊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陸翛拿起掃帚,蹑手蹑腳地走過去,快速上前,閉上眼就是一頓打,片刻後,打了好一會也沒聽見慘叫,陸翛睜開眼睛,只有他一人站在塵霧中,吱呀作響的窗子仿佛在嘲笑他的智商。

陸翛:“……”

宋桃桃:“……”

宋桃桃反應過來,在一旁崇拜的拍着手:“哇,阿翛好棒!謝謝你把壞人趕跑啦!”

陸翛:“……”好假。

宋桃桃估計也感到尴尬,咳嗽一聲,摸了摸鼻子:“我去給阿翛做長壽面。”

屋外。

剛從廚房逃出來的蘇玥松了口氣,拿掉插在發髻的一根小木棍,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了一眼小木屋,蘇玥抿了抿唇,還是沒有去打擾他們,回了金陵仙門。

陸翛回了自己的房間,就看見一張紙條,上面寫着:

打開我前幾天給你的木盒,需血祭出。

陸翛從床底扒拉出一個用布包着的盒子,把布揭開,陸翛把盒子拿出來,仔細觀察早,發現盒子頂端有一處凹槽,這裏應該就是要放血的地方了。

陸翛劃破手指,将血滴在凹槽內,那血像是受到指引一般流動着,直至流到底部,又像是收到什麽阻礙一般停住了。

只聽“啪嗒”一聲,木盒開了,陸翛看着躺在裏面的一支嶄新玉簫,以及一張舊的發黃的紙條,上面寫着:

生辰快樂

陸翛拿着玉簫,摸到刻字的地方,隐隐約約摸到“纨素”二字。

這支玉簫的名字叫纨素?

一道呼喚聲使陸翛回神,“阿翛,吃飯啦!”

陸翛應聲:“來了!”将纨素蕭放回木盒,小心翼翼的合上蓋子。

宋桃桃将一大碗長壽面端上桌,像是等待誇獎的孩子:“你看,阿翛,今年我可是給你多打了一個雞蛋呢!快吃快吃!”

“你不吃嗎?”

宋桃桃高興的答到:“我吃過了!阿翛快吃吧!多吃點!”

陸翛淡淡的道了一聲謝謝,自顧自的吃起來,宋桃桃目光肉眼可見的黯淡下來。

阿翛,還是不肯喚我一聲娘親麽……

等陸翛吃完一碗面,宋桃桃便道:“阿翛今晚跟我一起睡嗎?我講故事給你聽呀!”

“不用,我睡覺了,你也早點睡。”陸翛站起身,回了房間,繼續研究那支玉簫。

師父為什麽要給我一支蕭呢,我也不會吹啊,擺着好看嗎?

聽着房外關門的輕響聲,陸翛放下玉簫,開始跟着宋桃桃出門。

宋桃桃燒着紙錢,跪在墳前:“荞荞啊,我來看你了,我們阿翛長大啦,現在可以保護我了呢!”

說着說着就哭起來,“你說你,你是不是忘記我這個好朋友了,一個夢都不托給我,嗚嗚……”

宋桃桃語無倫次的說着,“我要跟你告狀,我養阿翛那麽久,他都不肯叫我一聲娘!哼!”

陸翛:“……”

“我知道,他心裏過不去那道坎……可是、可是我也難受啊,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讓他喊我一聲娘……你知道嗎?阿翛他可棒了……”

宋桃桃字裏行間都是關于陸翛怎麽怎麽樣的事。

哭訴許久,宋桃桃有些困倦,打了個哈欠,“荞荞,晚安。”

宋桃桃一頭栽在墳堆上,睡着了。

陸翛沉默的背起宋桃桃,載着她回了小木屋,将她輕輕的放在榻上,而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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