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慢着!二宗主,我可沒說我殺了人,況且你也不是管刑罰的人吧?不妨等三宗主來定奪,若是他說我有罪,我便認罪,如何?”陸翛阻止着二宗主,黑眸清冷看向他的眼睛,仿佛看透一切。
二宗主看着陸翛的眼神,恍惚之間覺得他有一瞬間像清塵仙君一般,渾身散發着陰森的冷氣。
陸翛似乎也察覺到,将氣勢收斂起來,眼眸清澈的望向上方主位的二宗主,仿若只是一個為自己打抱不平的,沒有什麽頭腦的毛頭小子。
二宗主揉了揉眼睛,只當自己看錯了,便道:“好!你若不信我,我便讓三宗主過來,當場給你定罪!身為大宗主的弟子,卻因私人恩怨濫殺無辜,該當何罪。我要替清塵仙君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陸翛打了個哈欠:“那就請他過來呗!我站也站累了,先歇會哈!”
陸翛走向旁邊的椅子,吹了吹不存在的灰塵,便一把坐下來,翹着二郎腿,抖着腳,哼着小曲,好不悠閑自在,仿佛他不是一個犯人,而是這裏的主人一般。
不待二宗主發作,一道威嚴的聲音不太适時的響起。
“陸翛,仙門規矩第三條,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坐不可抖腿,站不可叉腰。注意一下你的儀态,別給清塵仙君丢了臉。”
陸翛擡眼看過去,見是老先生,撇了撇嘴角:“哦。”規規矩矩的把腿放下,雙手也規矩的放在腿上。
二宗主瞧着老先生不順眼,哼了一聲,當他不存在,又見陸翛當着他的面這麽聽老先生的話,便不滿道:“他濫殺無辜,就已經給清塵仙君丢了臉面!”
老先生摸着胡子,道:“他有沒有殺人,我不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只負責陸翛的生活禮儀及書本知識。二宗主還是管好自己的分內事便好。”
這言下之意,老先生就是嫌二宗主管了太多自己不該管的事。
二宗主聞言,皺起眉頭看着老先生,這老不死的東西竟然在警告他?哼!就憑他!
*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三宗主急急切切的走了過來,對着上方的二宗主說道:“抱歉來晚了,還望二宗主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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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宗主道:“無妨,來了便好。”說罷指向陸翛,“你看看這逆徒,他濫殺無辜且證據确鑿,非要讓你過來證明,不然就不認罪!你現在看看,到底要不要定罪!”
“這……”三宗主有些為難的看着陸翛。
“你看着便好,看看證據是否充足?”
三宗主道:“這種事不可輕易下定論,待我看看。”
三宗主說罷,便走向“王小松”的屍體,看着已經開始腐蝕的屍體,便問道:“王小松是何時死的?”
“回三宗主,陸翛是昨日與王小松起了争執,不知是說了什麽,把陸翛激怒,便殺了王小松。”
三宗主疑惑的問道:“是嗎?可這屍體似乎是死于半月前啊,昨日的屍體不應……”
“咳咳,三宗主!你莫不是看走眼了?”二宗主咳嗽幾聲,用眼神警告着三宗主,別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裏,你若說得不合我意,我便讓你以後無顏面對仙門!
接到警告的二宗主眼神,三宗主咳嗽一聲,眼神飄忽不定:“咳,抱歉,我看錯了,看着屍體的樣子确實是昨天的,是我看走眼了。”
陸翛看在眼裏,心裏卻是通透得很,行吧,去牢裏玩玩也沒什麽好玩的大不了的,等蘇玥回來吧,到時候再裝一下可憐好了。
二宗主道:“濫殺無辜,滿口謊言,該當何罪?”
三宗主道:“濫殺無辜當被逐出師門,但清塵仙君閉關未出,還要等他來定奪,滿口謊言當受三鞭的懲罰。”
二宗主頗為同意的點了點頭:“嗯!那就這樣,先把他押入地牢,等清塵仙君回來再做定奪。”
“來人!将陸翛押入地牢,受三鞭刑罰!”
從外面過來兩個黑衣的人,這大概就是獄吏
了,一左一右押着陸翛,陸翛心道:“原來早就準備好了。”
*
地牢內。
受了三鞭刑罰的陸翛進了一間又小又破的牢房,陰暗潮濕,他坐在唯一用幹枯草鋪着的床,打着坐,開始認真修煉。
半個時辰後。
陸翛玩着幹枯的稻草,靠着牆:“啊!好無聊!背好痛!”
獄吏 :“……”
旁邊傳來一道聲音:“妖孽,你很吵。”
陸翛:“……!!!”
陸翛這才發現旁邊的牢房有人,瞬間來了興致:“哎,那邊長得像小姑娘那個男的,你犯了什麽事?”
長得像小姑娘的的男人:“……”
男人瞥了一眼陸翛,冷淡的說道:“你沒資格說別人,妖孽男。”
妖孽男陸翛:“……”
“哎!別這樣,既然我們都在地牢,那就是有緣,來交個朋友吧!我叫陸翛,你呢?”
“……”
陸翛自讨沒趣,“嘁,不說算了。”
那男人似乎是不耐煩了,變出一朵紅色的花,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飛向陸翛。
陸翛接過花,問道:“這是什麽花?給我幹嘛,有什麽用,能吃嗎?”
“曼珠沙華,送你下地獄。”
陸翛:“……”惹不起惹不起。
半刻鐘後。
陸翛湊到男人旁邊的牢房:“那個,你除了會變那朵花,還會變別的嗎?”
“只會變花。”
陸翛大失所望:“只會變花有什麽用,唉。”
男人周身飛起花瓣,向陸翛飛來,陸翛臉一疼,用手摸了摸,竟摸到血。
陸翛眼睛一亮:“花刃诶,你教我怎麽變呗!”
男人:“……”本來想吓唬一下他,結果人家越挫越勇。
“不。”
“小氣!”
陸翛接二連三的吃癟,覺得有些無聊,便趴床上睡了過去。
翌日。
陸翛看着對面的人動作怪異,便好奇道:“你在做什麽?”
“做早操。”
男人又換了一套動作,陸翛問道:“你又在做什麽?”
“跳街舞。”
“什麽是街舞。”
“就是一種舞蹈。”
陸翛像個小孩子般說道:“那我可以跟你學這個早操和街舞嗎?”
半晌,陸翛以為他不同意,便打算放棄,誰知那男人同意了。
“這個可以。”
男人似乎是感應到什麽,對着陸翛道:“捂住鼻子。”
陸翛聽着他的話下意識捂住鼻子,見男人沒捂住鼻子,便問道:“你怎麽不捂住?”
男人:“……”這個不能告訴你。
前面的獄吏“咚”的一聲倒地,随後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走過來一個白色身影,陸翛瞳孔微縮,看到來人的臉之後,失望的垂下眼睑。
“小青青,徒弟啊,你醒醒!”白衣服男人将他扶起來,那個叫小青青的男人“虛弱”的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疼……”
“哪裏疼?”白衣服男人似乎很是緊張,慌忙的想要脫掉對方的衣服查看傷勢。
“回去看。”
“好好好,回去看,你還能走路嗎?”白衣服男人很是緊張的問道。
那叫小青青的男人不答話,而是慢吞吞的走着,突然向前栽,幸而白衣服男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行了,別逞強,我背你。”白衣服男人似乎是注意到陸翛,随意的掃了掃他的臉,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不得了,一臉驚訝道:“玉華仙君,你回來了?”
陸翛一臉茫然道:“玉華仙君是誰?我叫陸翛,才不是什麽玉華仙君。”
那白衣男子看了一眼陸翛,道:“你長得跟他很像,多少跟他有點關系,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你被關在這,但是為了清塵仙君,你也跟我們一起走吧!”
陸翛:“這關蘇……關清塵仙君什麽事?”
“出去再說。”
陸翛撓了撓頭 :“好吧,反正這裏也太無聊了。”也不知道蘇玥什麽時候回來。
白衣男子道:“我們在前面等你,玉華。”
陸翛:“……”都說了我不是什麽玉華!
陸翛看着自己門前未解開的鎖,手泛煞氣,握住鎖鏈,那鎖鏈便碎成渣渣。
待走出地牢,陸翛手裏拖着獄吏,回頭望了一眼地牢,蘇玥,你再不回來我就搞破壞了!陸翛手中泛出一股濃濃的煞氣,變成一個球,飛向地牢裏面。
反正我不在這待了,我看你能不能找到我,陸翛找到白衣男人,不知跟他說了什麽,半晌點了點頭,開了一個通道,帶着陸翛穿過去。
*
約摸過了一炷香時間,“轟隆”一聲響起,震得整個金陵仙門抖了一抖。
二宗主正在與三宗主商量着什麽,覺得口渴,剛講茶杯送至嘴邊,整個金陵仙門震蕩一瞬,茶全數潑在了臉上。
外面的大弟子慌裏慌張的跑過來,“師父!”
二宗主若無其事擦了擦自己的臉,呵斥道:“何事如此驚慌?”
“是地牢……地牢被……被人毀了!”
“什麽!?”二宗主拍案而起,“怎麽會!”
三宗主皺着眉擔憂道:“裏面還有人呢,不知陸翛有沒有事?如果他出了事,清塵仙君定饒不了我們。”
“三宗主莫要這樣想!說不定只是他們為了聲東擊西來吸引我們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