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手鏈故事
手鏈故事
将手鏈握在手中,等待着老祖宗的後話,心中有很多猜想,她不知道會以什麽真相來演繹。
窗外開始飄起了中雪,指甲蓋大小的雪片密密落下來,給這個夜晚帶來一份新鮮的清冷。
這是S市今年的第一場雪,不知為何,雪在S市人眼中總是受歡迎的,甚至可以給人帶來一些輕快的欣喜。
秦翠鳳望着窗外初落的雪,神情祥和,好像想起了什麽,“你知道我和趙家主母單雯早年的故事吧?”
秦悕浵點點頭,單雯和秦翠鳳年輕的時候就認識,據秦翠鳳自己的講述,當年她和單雯是閨蜜,後來結婚以後走動少了,可情分還在。
當初,秦翠鳳生意上面出過一次意外,單雯把全部的私房錢都拿出來堵了那窟窿,才有了現在的秦家。
“手鏈是單雯結婚前我打的,一共兩條,一條送給了單雯,一條我留下了。”秦翠鳳有點不舍地又摸了摸那條鏈子,有些深埋心底的情愫是不足為第二個人道的,就算秦悕浵也不應該知道。畢竟世事更疊,歲月滄桑,千般滋味多說無益不如葬在心底。
一句話,在秦悕浵心底掀起驚濤駭浪,她在記憶中搜尋着和單語相處的一幕幕。
老祖宗見秦悕浵眼中泛起迷茫,補道,“我剛剛給單雯去了電話,問清楚了,單語是單雯的外孫女。你應該不知道,二十八年前,趙家驅逐了趙家未婚先孕的女兒趙舒晴,因為趙家操作,這個人從此在國內消聲滅跡,很少有人知道趙舒晴被趙家驅逐後抛棄趙姓,從母姓,改名單情。”
秦悕浵不知道應該接什麽,她可以想象單情的路走得多艱難,單語又是怎麽長大的。
“也是個苦命的孩子。”秦翠鳳搖搖頭。
秦悕浵不清楚她說的是單情還是單語,想了想,又問,“那麽她父親是誰?”
搖搖頭,這種家醜她就不方便深問了,秦翠鳳說,“傳說是個有家室的有錢人,不是本國人。”
說道這個,老祖宗也是一陣唏噓,轉而又說,“你應該知道我在秦家每個公司都擁有百分之五的保底股份,其中有一半,是我給單雯存的。當年她救了秦家的生意,沒有收一分錢的好處,我說給她股份她也不要,最後,在我一再要求下,她和我約定,如果她的後人中誰和秦家人有緣,那麽就把這份財産給誰。……那麽多年,秦家和趙家的往來越來越淡,我以為……,沒想到她居然把鏈子給了單語。”
其實當單雯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對秦家的産業真的沒有想法,也沒想要她的錢。
秦翠鳳相信,鏈子代表什麽單雯是清楚的。
那麽多年,單雯都把鏈子戴在手上,她已經很滿足了,而現在她把鏈子給了單語,肯定還是想要照拂單語一二的。
秦悕浵終于明白了為什麽今天老祖宗在看見單語手間的鏈子時,态度上委婉的偏向。沒想到單語會有這樣的身世,暗自咬牙底下人調查事情還是太過表面。
老祖宗見秦悕浵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不禁好笑:“你以前一直想找個門當戶對的,現在人合你心意了,血統也算是門當戶對了,怎麽反而愁了?”
“沒聽她說過。”秦悕浵有點不滿意,難道她們之間還不夠交心?
“傻孩子,單雯是這樣想的,小語兒和她媽可未必是這樣想的。我就問你,你沒事會和她說起你表哥的事情麽?”都說戀愛的人雙商下降,老祖宗覺得她家孫女也不能免俗。“再說,你才和人家在一起多久?就想人家什麽都倒豆子一樣告訴你?你的底都給人家交過了?”
秦悕浵撇嘴,也就在自家老祖宗面前才會有些女兒家的嬌憨姿态,“我有什麽,她還不清楚麽?她連我一天喝幾杯咖啡,一天睡多少時間都清清楚楚的。”
看,都秀到自己這兒來了,秦翠鳳見秦悕浵那不自覺的樣子,點了點她的鼻子,“別以為你偷偷在海外搞的小動作我不知道。”只是秦家個人名下的産業互不幹涉而已。
秦悕浵縮了縮脖子,笑道,“小打小鬧,不足為道。”
“扯遠了,我叫你進來,就是想問問你對單語的态度。”從前她不知道單語是誰,支持管支持,她們有沒有結果都沒關系,反正只要她家寶貝不吃虧就行。
現在她知道了單語是誰,就不一樣了,“你要和她在一起,就要考慮清楚。退一萬步講,單雯還救過你的命,怎麽着也不能把別人外孫女欺負了去不是?”
秦悕浵垂眸,耳朵有點紅,怎麽老祖宗問得這麽直白。
秦翠鳳沒想到問個正常的問題秦悕浵臉都紅了,反應了下才回過味兒來,捂着嘴偷樂,難得也有秦悕浵害羞的時候,她調侃道,“不用回答了,你都寫臉上了。”
“老祖宗~。”這下鬧得秦悕浵的臉更紅了。
秦翠鳳想到什麽,又說道,“我們都上年紀了,這個歲數,希望的也就是家裏人能和和睦睦,開開心心,單情這事兒,當年我也聽單雯說過,當時她也是無奈,想着不管怎麽樣,女兒還是會服軟把孩子拿掉的,沒想到她女兒骨頭硬,真的再也沒蹬過趙家的門。她剛剛也和我說了,她是想認回她們娘倆的。”
老祖宗表達得很婉轉,秦悕浵知道那是想她也能在這件事上面搭把手。
“我會看看單語的态度,如果她不反感,這件事情能有個皆大歡喜的結局當然最好。”看了看手中的鏈子,秦悕浵最後還是應下了,話說得很保守。
趙家是什麽樣的,秦悕浵這些年也有些耳聞,本質上,她一點也不希望單語卷入這種鬥争。她把她帶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好是要養她一輩子的,趙家對于她才算是橫生的枝節。
點點頭,秦翠鳳想起了秦悕浵給她準備的壽禮,問,“那幅百壽圖是單語弄來的吧?你向來不喜歡這種東西。”
“是單語找她老師寫的。”秦悕浵抓過手機看了看時間,不知道單語現在在做什麽。
“說到這個,剛剛單雯也和我說了,那孩子天生畫才,挺可惜的,大學的時候在美國差點被人撞死,肝髒大出血,人是救回來了,可右手手筋是重新接的,聽說對精細動作的控制力度不是很好。” 秦翠鳳說,估計秦悕浵不知道這事情。
秦悕浵聞言身體一顫,輕道,“我之前不知道。”
“我告訴你這些,你應該明白是什麽意思。”秦翠鳳說。“人家姑娘不容易,決定了,就好好待人家。”
秦悕浵的心像是被人用棒子捶了下,悶痛。
她低頭說,“我會的。”說完起身準備告辭去找單語,想見到她,現在。
秦翠鳳點點頭,目送秦悕浵離開,眼中閃着精明。
秦悕浵回到自己房間找了圈沒見單語。在外面到處找了一圈,才在走廊的露臺上找到了裹着自己羽絨服的人兒,拖着她一路回到了自己卧室。
關上門,秦悕浵說,“那麽冷的天,跑去外面做什麽?還下着雪。”
“看雪。”單語淡道,“事情都說好了?”
想到這個,女王靠着單語圈住她的腰,卻在她身上聞到了淡淡的煙草味兒,蹙眉問,“你抽煙了?”
“嗯?”單語裝傻,下一秒就被秦悕浵擡頭吻住了唇,只是很短的時間這吻就結束了。
“還裝傻?”秦悕浵挑挑眉,她嘴裏都是煙味,淡淡的,雖然她不讨厭。
“我去刷牙。”單語道,然後才想起來這是秦悕浵的房間,又整體掃了一眼,才驚覺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
“怎麽還不去?”秦悕浵催促,随即也想到這是在自己家中的房間,又道,“洗手臺下面有新的,添上以後也能用。”
“哦。”單語沒多說,去刷牙了。
走進秦悕浵房間的洗手間,單語的心跳也沒減下來,她剛剛忽然意識到,今天是要和秦悕浵同房而且同床的!
興奮中帶着點忐忑,單語剛剛在陽臺思考的人生話題都被直接抛到了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