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狂歡趴（6）
狂歡趴（6）
第二天，似乎萬聖節活動的餘熱還沒過，在校園內外還能撞見幾個臉色蒼白的人。
紀清歌聞言，淡定的掃了一眼說：“那些都不是人。”
柳絮：“……”
好吧，她早應該想到的。
不過，現在的鬼都能這麽光明正大的跑出來瞎溜達了？
柳絮看着老神在在地紀清歌：“你不管嗎？”
“不用管。”紀清歌拽了一把差點被人撞到的柳絮，皺眉回頭看了眼那個臉色蒼白的男生，男生瞬間臉色又白了一個度嗖的一下跑了。
柳絮沒注意這些，她只是等着紀清歌繼續說下去。
“從十一月開始，為期三天是人鬼兩界平衡削弱的時候，這個時候的在鬼界有登記過的正式鬼可以在人界自由行走，就算他們混在人群裏，除了臉色白一些也沒什麽太大的區別。就算是普通人都可以見到。”
“就不怕他們傷害人類？”畢竟與鬼相比，普通人的确是太弱了。
“不怕，他們能出來都是做過登記的，犯了事都可以查到。至于那些孤魂野鬼則有人界執法者們處理。”
“現在鬼界都這麽與時俱進了？”柳絮驚了。
“聽說是鬼界的鬼王很喜歡人界的事物，所以有些也應用在了鬼界中。”紀清歌說着語氣中滿是對那個從未謀面的鬼王的欣賞，“那個鬼王也是位鬼才。”
無時無刻不在聽牆角的998，心中嗤笑。
心說就這？等你以後知道了真相還了的？
所謂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就宿主這德行，它998就不信了，等以後這貨自己知道了恐怕都不敢置信。
……
頭一次趕上這種非同尋常的日子，柳絮還有點激動。
突發奇想下，問道：“鬼能來人界，那人能去鬼界嗎？”
紀清歌看她一眼挑眉：“你想去？”
“不不不，我就問問。畢竟頭一次遇到這種事兒。”柳絮趕忙拒絕，生怕紀清歌腦子一抽帶自己進行鬼界一日游。
“唔，理論上是可以的。”紀清歌沉吟片刻，“但是普通人不可能找到并進到鬼界裏。兩界之間的平衡雖說有所減弱，但鬼界中的陰邪之氣不是常人能承受的了的。”
“畢竟鬼的身體承受力比常人好的太多。”
“那你們這個職業的呢？沒人進去過？”柳絮好奇。
“沒事去那兒幹嘛？”
“商讨兩界大事啊！”柳絮說的理所當然。
紀清歌失笑，指尖輕推她腦門：“想什麽呢。”
柳絮撅嘴，揉揉被推的地方小聲嘀咕：“小說裏不都這麽寫的嗎。”
“小說是小說，現實裏除非出了危害兩界的禍害，不得已之下兩界才會聚到一起商讨大事。”紀清歌說着，故意加重了‘大事’倆字的音。
柳絮瞬間蔫了。
好吧，的确是她異想天開了。
不過誰讓她是穿的呢，這裏既然是恐怖世界，那麽也就有可能這裏的一切在某個世界中是以一本書或其它什麽方式存在的呢？
這些也說不定啊！
畢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仍在聽牆角的998，不小心聽到了宿主的心聲簡直都要被她的腦洞驚了。
這宿主的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說她腦子不好使吧，她還能想出這麽有深度的問題……
簡直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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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沒課，也許是今天用腦過度的柳絮吃完午飯後就感覺困意襲來，整個人蔫頭耷腦的直打哈欠。
還沒到吃午飯的時候紀清歌就接到一通電話出去了。
獨自回寝室的柳絮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試着緩緩戰勝困意，結果整個人差點從椅子上翻過去。
吓得一激靈的柳絮茫然地看着四周，又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柳絮爬上床，剛蓋好被子直接躺下秒睡。
998看着啧啧稱奇。
睡夢中，柳絮做了一個夢。
四周是一片像濃墨一般抹不開的漆黑。
偶爾陰風陣陣，卻寂靜的可怕。
就連她自己的聲音都聽不見。
柳絮原地躊躇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原地等待。
似乎是有預感一樣，只要她等下去總能等到結果。
時間像是過了很久，被一陣陣小涼風吹的快要凍成傻狗的柳絮心疼的抱住自己。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活動一下的時候，從遠處傳來點點燈火。
明亮炙熱的火焰色由遠及近，以一種及其緩慢又富有節奏的速度向她走來。
柳絮看着被燈火照亮的隊伍，驚的鼻涕流出來了都不知道，就這麽呆呆傻傻的看着。
隊伍裏。
走在轎辇邊的一個穿着素白衣袍唇紅齒白的青年，拽拽身邊神情肅穆仿佛誰欠了他幾萬斤紙錢的黑衣青年，讓他瞧前面的情況。
“我們的王，到底經歷了什麽？怎麽好好的一代鬼王成了這幅模樣！”白衣青年痛心疾首，“怎的成了這幅鬼樣子。”
“慎言。”黑衣青年皺眉冷眼看他。
白衣青年瞬間閉嘴，并讨好似的在嘴上一拉。
“王變成這樣，你我知曉其中原因。不要仗着王不與你計較便得寸進尺。”黑衣青年嚴厲道。
“好嘛，知錯了。”白衣青年白清小聲說。
燈火越來越亮，照亮了柳絮所在的一方天地。
看着仍在勻速前進的隊伍，柳絮瞪大了眼睛。
這，這些……
這是誰啊，陣仗這麽大！
看着前後大概有二十人的隊伍，還有位于隊伍正中被層層紗幔遮住的轎辇都顯示着轎辇主人的身份。
隊伍打頭的兩人一身制作精美的黑衣，手持一把魂幡擦着柳絮身邊過去，也讓柳絮看清了後面的情況。
直到看清一張熟悉的面孔時……
柳絮僵着臉從黑衣青年身上移開，落在了純黑色轎辇的紗幔上。
像是要透過層層紗幔看清裏面的人一樣。
但四周沒有一絲風，就算是她等着機會等風吹開紗幔都做不到。
雖然她想着親眼确認，但心裏早已認出來這支隊伍的主人究竟是誰。
那晚的夢境即使過了有一段時間，但柳絮依舊記憶深刻。
這不就是那個和她長了一張臉的那個女人嗎！
瞧這陣仗，柳絮不得不開始思考一個問題了。
那就是，她總夢到這個女人究竟為了什麽？
難不成這女人就是自己的前世？
做夢就是為了激勵自己，前世的自己過的這麽好，現在的她也不能放棄？！
柳絮有些搞不懂了。
就在她兀自沉思的時候，她沒發現路過她的鬼都用黏黏糊糊的目光注視着她并陶醉的深吸一口氣，更沒注意系統空間中的998松了大口氣。
998慶幸，幸好宿主此時智商忽然下線，這要是一不小心就被猜出來關鍵所在，它怕是得提前返場維修了。
……
就算走的再慢，也終究有離去的時候。
燈火慢慢走遠，光亮消失。
柳絮望着消失的燈火，心裏有些難受。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心裏慢慢發酵，眼淚不受控制的“啪塔啪塔”往下掉，滴在地上隐于一片漆黑之中。
……
等她醒來天色已晚，寝室裏只有一盞小臺燈是開着的。
紀清歌回來了！這是怕打擾她休息才只開了小臺燈？
迷迷糊糊坐起來，看着對面書桌前認真敲電腦的紀清歌背影，覺得視線有些模糊，結果揉了滿手眼淚。
柳絮：“……”
這……真丢人。
做個夢還把自己整哭了，也是沒誰了。
聽見聲響，紀清歌轉過身。逆光下看不清她的臉。
柳絮：“什麽時候回來的？”
“六點多。”紀清歌直接起身給柳絮倒了杯水，遞到她手裏才看見她眼睛有點紅，還有點潤。
就像剛哭過一樣，
“現在幾點了！？”柳絮趕緊拿出手機看時間，結果一看都已經七點十五了！
她這是從下午一點睡到了晚上七點？
她是有多缺覺啊！
這大概就是感覺身體被掏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