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想跟奶奶說

第二章我想跟奶奶說

短暫的愣了一下，我去前面廚房吃飯了。果然這麽多年，奶奶的廚藝還是沒什麽變化呀。現在是假期，我奶奶又很喜歡吃豆腐，我吃了一個假期的青菜豆腐。好在青菜有點甜味，我猛扒飯就都吃下去了。還有老人家喜歡的姜末，我是真的不明白誰發明的這種東西，姜切成塊不好嗎，非要剁成末強迫別人吃下去。

再來就是鲫魚湯了，過年過節我奶奶必準備的，湯熬的發白跟濃稠的什麽似的，我吃不來這種味道。倒是喜歡鲫魚蘸醋吃。也不知道我口味為何如此複雜。

爺爺奶奶和我三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奶奶冷着臉，眼睛朝下看，也不看我們一眼，就埋頭吃飯，咀嚼音老大。奶奶很早就裝了假牙。爺爺也是不說話，就在旁邊吃着米飯，拌着煮的很爛的菠菜以及豇豆。爺爺很久之前就牙齒不好了，吃不來很硬的東西，牙齒的痛一直伴随着他。我低頭看了一下我的碗裏的飯，還是扒幹淨吧，吃完閃人。

我覺得這個時候我應該要說什麽。我分明穿越了，可是十五年後爺爺奶奶還是健在的。我想不到要去說什麽。這個時候爺爺奶奶的關系已經很糟糕了，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爺爺離家出走過一次。後來他回來的時候，身上就剩下5毛錢。

爺爺當時離家出走，後來告訴我，他去很遠的一個地方打工，每天做苦力。晚上睡覺就把我的照片放在枕頭旁邊。

我當時想出去找我爺爺的，我奶奶跪下來求我不要走。我已經不記得她當時還說了什麽了，只記得我的心很痛。我想走但是沒有辦法走。

我想應該是這個時候爺爺出走了。

我看了一下案板，上面還有兩個番茄，我打了三個雞蛋，把番茄切成小丁，快速的翻炒一下番茄丁，再把雞蛋倒進去。這麽多年我一直是先放番茄再放雞蛋的。所以炒出來的雞蛋很碎。

爺爺奶奶一下子愣住了。也許是想不到我還會做菜。其實這麽多年我一個人住，自己做菜根本不算什麽，但是我還沒給爺爺奶奶正經做過一次菜。

桌子上沒有講話聲，只是大家細碎的咀嚼飯菜的聲音。

我以前不懂，總覺得說時間還長，爺爺奶奶身體還好，我還有時間跟他們相處。但是我發現這麽久我連一頓像樣的飯菜都沒做給我爺爺奶奶吃過。

他們曾經水火不容的關系我就算回到我剛出生，也沒辦法修補。多年之後是得到改善了的，爺爺會帶奶奶去逛街，會給他買水果。

我能做的，甚至現在能做的，也就是做做飯，買買新衣服給爺爺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