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第 28 章
文師淵并不知道蘇方心中在想什麽,吩咐了幾句便轉身離開了,蘇方還在嘴邊的話愣是沒說出口,她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紙張上的地址。
今天的天氣微涼,太陽都被雲遮起來了大半,蘇方走的氣喘籲籲,她推開倉庫的大門,擡眼就瞧見了被綁在椅子上的張玉華,她看着蘇方好似很激動,連忙掙紮
蘇方見狀連忙跑過來,拔出塞在張玉華嘴裏的布條,一能說話,張玉華便吧迫不及待開口說道,“蘇方,求求你,救我出去!你要知道什麽我全都告訴你!”
蘇方沒說話,環顧四周,觀察着這裏,大多都堆放着雜物,她也沒看見文施顏,想着,她又将眼神重新投回張玉華身上,張玉華此刻哭的是梨花帶雨,好不可伶。
蘇方只是簡單問了一句,“文施顏呢?”
“蘇方,我求求你了,你只要帶我出去,我就把事情全都告訴你!”
蘇方半信半疑,她聞言沒理會張玉華的話,說了一句,“這裏就你一個人?”
張玉華聽此連連點頭,蘇方笑了,她打量了一圈張玉華,反倒突然自說自話起來,“我今天就一個人,等我去找幫手來。”
張玉華瞬間有些慌張了起來,“不!你先帶我出去,蘇方,我怕那些人又重新回來,到時你帶多少人都是無濟于事的。”
蘇方:“你幹嘛怎麽緊張?”
張玉華激動起來,“他們有槍啊!到時候我們都得死在這裏啊!”
蘇方:“那你告訴我,你們是不是拿孩子當運輸工具?你從被我們發現,已經幹過多少次這種事情了?”
張玉華聞言啞了,她不知怎麽和蘇方說,但她也明白,要是不說,蘇方多半是不會帶她走了,半響,張玉華才支支吾吾的說,蘇方聽了一圈下來,臉黑了
她知道張玉華這是和自己扯謊,到如今還不老實,張玉華見蘇方臉拉了下來,也摸不清蘇方此時的脾氣,她看着蘇方,哀求道,“蘇方,我全都和你說了,求求你,帶我出去,幫我解開這個。”
聞言,蘇方笑笑,答應了下來,她繞到張玉華身後,将她的結真真正正的給綁緊起來,張玉華見狀也是懵了,忙問蘇方什麽意思,蘇方沒回答她,反倒直起身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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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上拾起一條木棍,開始一步一步的走到雜物堆,輕聲的翻找着,全然不顧後面在嘶喊的張玉華,蘇方打開一個木箱,裏面除了一些麻繩就沒什麽東西了
蘇方合上,又開始往下一個大木箱上翻找,随着視線轉向,蘇方突然就瞧見了一個放在其他木箱下的箱子,搬出來時蘇方明顯感覺到了重量,她迫不及待的打開
果然,裏面露出熟睡的一張臉,蘇方往箱子裏摸了摸,完事她又站了起來,看向張玉華,“你真是演的一出好戲。”說着,便向張玉華走去,一把槍抵在張玉華的腦後。
視線拉回箱子裏,熟睡的人正是文瑡懿。
張玉華突然就安靜下來,蘇方對這種人真是不寒而栗,裝的太像了。
“我就知道,你為什麽會突然那麽做,肯定是看穿了我。”
聞言蘇方笑笑,“你一個人在這兒,專門等我,真不怕死?”
張玉華聽後突然大笑起來,“我為什麽會怕死,蘇方,你和我一樣,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我以為你知道,結果你還是和文瑡懿一起為虎作伥,你算什麽?”
“這麽說,你是承認你做的事了?”
張玉華冷笑聲傳來,“承認?你和文瑡懿調查那麽久了,難道還不知道嗎?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
蘇方還真不那麽清楚,張玉華和醫院有沒有關系說到底蘇方并不知曉裏面的內情,“你拿小孩做你的工具,你是不是有病?”
說罷,蘇方轉到了張玉華面前,兩人對視,張玉華看着很是平靜,她聽見蘇方的話嗤之以鼻,“有病?我是有病,窮病。”
蘇方皺着眉頭,“張玉華,你适可而止吧,這些都不是你做這種事的理由,你犯法了啊,況且你還随意販賣人,你真的清楚你自己在做什麽嗎?錢就那麽重要?”
張玉華低着頭,卻又突然惡狠狠看向蘇方,“蘇方,你是不是在城裏過了幾天好日子,你就以為你是城裏人了嗎?過的好?吃的飽,錢?錢為什麽不重要,沒有錢根本活不下去
我賣一些學校不在意的資料文件便可以幫助到我,甚至是更多人,我為什麽不這麽做?你和文瑡懿一樣,認為那些數據和資料比錢更重要,你吃不飽的時候,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了!”
張玉華眼球突起,紅血絲布滿了整個眼珠,看着像是瘋魔了一般,她緊緊地盯着蘇方,似乎是将不滿都在此刻發散出來。
蘇方聞言只是嘆了一口氣,她怎麽會體會不到吃不飽的感覺?她握住張玉華的肩膀,直面的瞧着張玉華似厲鬼的眼睛,“你愛錢,沒人指責你,但你心裏多少給我有點自知之明。”
她一字一句的說道,“關鍵是你掙的是幹淨錢嗎?幫助別人,你別太可笑了,你這些錢都是從那些孩子身上踩過去賺到的黑心錢,你吸她們的血,吃她們的肉,如今還要裝做一副別人都欠你的樣子。”
張玉華微征,蘇方繼續說道,“你都是靠她們的血肉吃飽的,我日日夜夜廢寝忘食的做出實驗成果,他媽為了點錢你就把我糟蹋了,世今多少人有苦衷,有窮病,多你一個不嫌,少你一個不止
做出這種事,居然還能這麽理直氣壯,你既然要做惡鬼,那我就讓你不得好死。”
說到激動之處,蘇方直接揪着張玉華的衣領,怒目圓睜,她一頓嘴炮,讓張玉華都沉默了,半響,她回答蘇方,“所以是我的話讓你心虛了嗎?你着急拿我的錯?”
蘇方聞言一愣,她剛才是有些失态,還沒等蘇方說什麽,張玉華的聲音又響起,“就像蘇方說的,多我一個不嫌,少我一個不止,我不做其他人也會,你還能每個都管的過來嗎?”
她死死盯着蘇方,滿臉怒氣,“你把你那莫名其妙的正義感收收!活都活不下去了,去偷去搶都比不過一口飯,一件冬衣,你有什麽資格評判我?你沒過過我的日子就別和文瑡懿一樣假裝自己很清高
你們的嘴臉更讓我惡心!”
蘇方不可思議的瞧着張玉華,她顫抖着手放開張玉華,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她這麽說和這麽做都是為了什麽,今天是張玉華,殺了一個張玉華,明天還有千千萬萬個張玉華
從對方的身上,仿佛就能看到整個社會背後的關系,金錢至上,權力至上,那她這麽盡心盡力做實驗想出造福老百姓的東西是為了什麽?不過是別人的賺錢工具罷了
蘇方癱坐在地上,如果自信心和信念開始崩塌,那麽質疑就會從心底不斷滋生,心虛嗎?她是在心虛?蘇方強裝冷靜,臉上細汗不斷,就好像陷入了一個自證陷阱。
突然,一道聲應音傳來,“我們自然是沒有評判你的權力,可那也不是你拿去傷害人的借口,立場不同,你有很多迫不得已,但這些都不是你心安理得暗示自己做這些沒錯。”
張玉華一驚,蘇方往聲響的地方望去,文瑡懿扶着額頭,艱難的從木箱裏爬出來,她看了看張玉華,又正視蘇方,慢慢道,“畢竟這樣的結局,很有可能是你自食惡果。”
蘇方見文瑡懿忙站起來過去攙扶對方,文瑡懿順勢對蘇方低聲道,“有個小偷小姐,偷了不應該偷的東西,現在是否能還給我。”
蘇方愣了愣,随後将腰間的□□還給文瑡懿,文瑡懿小心放好,看向張玉華,“你的那些罪名不用我們多說,你自己心裏明鏡,我只來問一句,你的東家是誰?”
張玉華沒說話,文瑡懿走到了她的面前,盯着她,張玉華安靜的異常,文瑡懿順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你既然能放倒那麽多人自然有你的本事,我現在只再問一次,你的東家是誰?”
張玉華擡起頭看向文瑡懿和蘇方,她緊緊閉着嘴唇,文瑡懿等了大概一分鐘,見對方還沒動靜,“不願意說?”
剎那之間,文瑡懿突然沖了上去,狠狠地打了一記耳光在張玉華的臉上,只見對方白皙的面容上以一個肉眼可見的程度迅速紅潤起來,文瑡懿情緒有些失控
一邊質問張玉華文施顏在哪兒,一邊拉扯着張玉華,蘇方也被文瑡懿突然的動作給吓到了,她趕忙上前拉住文瑡懿。
“好了,好了。”
蘇方出聲安慰着文瑡懿,看來她來這裏之前就發生了什麽事情,文施顏和鄭雄都出事了,但這次文瑡懿是知道她哥被誰帶走,亦或者她清楚張玉華在這裏的成分
張玉華一言不發,看着倆人,文瑡懿崩潰極了,沒了之前的冷靜,或許那些都是隐藏在風暴前的寧靜,蘇方一個沒注意,文瑡懿又沖上去往張玉華身上踢了幾個腳印
張玉華悶哼幾聲,文瑡懿腳上穿着的是高跟皮鞋,那鞋跟戳在肉上,還是有很明顯的痛感,蘇方連忙把人拉回來,扣在懷裏。
張玉華見此場景,嗤笑起來,說道,“你們在這和我演什麽苦情劇,要殺要剮随你便。”
蘇方聞言正要說些什麽,就聽見外面幾聲槍響,她一手帶着文瑡懿,一手拉起在椅子上的張玉華,往掩體後面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