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沈優樂站在水池邊洗碗,水珠順着細膩的白瓷滑落,帶走最後的油漬。

龍頭裏的水“嘩嘩”的流淌着。

沈優樂有一瞬間的愣神,手指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有些冰冷生硬的碗沿。

身後,熟悉的男性氣息,溫暖陌生的男性胸膛。

顧黎明先是站在廚房門邊倚着門框看着背對着自己忙碌的沈優樂,目光帶着難得一見的溫柔。

顧黎明覺得沈優樂的身上一定有無數看不見的絲線,緊緊的拴在了自己的心上。

沈優樂一舉手一投足,自己的心都跟着被收緊被牽扯,酸酸的,漲漲的。

這感覺逐漸累積,終于“轟”的一下,爆發,摧毀了最後的一絲理智。

顧黎明不管不顧的跨步上前,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了背對着自己的沈優樂。

擁入懷裏的那一刻,兩個人都是一怔,随之就是心滿意足的契合感。

仿佛生來,就是為了尋找這一份歸屬。

兩個人都沒說話,只剩下水流流淌的聲音。

說不清是哪一秒,也說不清是誰先打破了沉默。

意亂情迷的吻讓兩個人瞬間迷失了自己,帶着久逢甘露的淋漓,像是兩條幹渴的魚。

“哐!”沈優樂手裏捏着的碗砸在洗碗池裏,帶着水花四濺,帶着倉皇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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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路吻着,糾纏着,撕扯着,在顧黎明的帶領下,來到卧室。

房間裏沒有開燈。

巨大的玻璃窗折射出不遠處絢爛的霓虹,五彩斑斓的光透過玻璃,照在房間裏。

柔軟巨大的主卧大床上深灰色的床單,趁的沈優樂周身雪白,顧黎明壓着人,目光如炬,像要把面前的人吞沒。

多年來的壓抑與克制,都在這一刻化為虛無,腦袋裏空蕩蕩的,只剩下最原始的沖動。

激烈的碰撞帶來深情的顫栗。

不是春光,勝似春光。

沈優樂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裏黑黢黢的,窗簾已經被拉上了,遮光性非常好,看不着窗外一絲一毫的天光,也不知道幾點了,天亮了沒有。

沈優樂眨巴眨巴眼,慢慢适應了房間裏的黑暗,她緩慢的轉過頭,目光随之一怔。

身旁,顧黎明正側着身子,滿臉柔情的看着自己。

目光相觸,沈優樂瞬間覺得臉上的溫度還是上升。

“你、你沒睡嗎?”沈優樂結結巴巴的問,心裏暗自慶幸房間裏黑暗正好遮掩了自己的窘迫。

“沒有。”顧黎明聲音意外的深情。

“那、那你在幹什麽呢?”沈優樂說完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掉,問的什麽蠢問題。

“我再等你睡醒啊。”顧黎明如實的回答。

“哦。”沈優樂想翻個身子,看看現在幾點了。

剛一動,周身入骨的疼痛立刻蔓延到四肢百骸,這是被壓路機碾過了吧,沈優樂翻了翻白眼想。

昨夜的一幕一幕又在眼前回放,沈優樂覺得臉上溫度更高了。

“我們是不是要起床了?”她放棄翻身,直接詢問顧黎明。

“你睡好了?”顧黎明的眼睛在黑暗中晶晶亮的。

“恩......”沈優樂應聲,但是也只來得及說出這一個字而已。

因為她那已經有些微腫的雙唇再次被封住,潮水般的熱情又再一次将她包裹了起來。

大腦剛剛發出要拒絕的指令,話還沒說出口,就化作了嬌美的軟哼細吟。

身體誠實的做出應有的反應,一浪接着一浪的,沈優樂放棄掙紮,一點一點的淪陷。

(迷失自己之前,大腦裏最後的一個想法是:顧總的精力真他媽的好啊!)

下午三點多鐘,沈優樂手軟腳軟,渾身酸痛的跟在神清氣爽的顧黎明身後下樓。

四腳獸似的爬上副駕,系上安全帶,然後就癱在了座椅上,一動都不想動。

“餓了吧,我們去吃飯。”顧黎明柔聲說。

沈優樂翻了個白眼,默默無語,已經十幾個小時水米未盡,還進行着高強度的體力運動,換誰誰不餓?

顧黎明今天開的是深灰色的卡宴,一腳油門轟下去,聲浪悅耳動聽。

車子駛出車庫,下午明媚的陽光細碎的灑進車裏。

沈優樂被陽光晃了眼,擡起白皙的手掌遮擋,等到眼睛适應了眼光,再放下手掌時,看着室外晴朗的天空,暖和的陽光,恍如隔世。

卡宴在顧黎明的駕駛下,從輔道駛出,漸漸并入主道。

工作日,上班時間,路上車不多,沒一會兒,兩個人就來到了餐廳。

顧黎明拿過菜單,詢問了沈優樂的口味後,利索的點單。

正是下午,餐廳的人并不多,上菜很快,一道接着一道的,很快擺滿了桌面,菜色看起來及其誘人,加上香氣撲鼻的味道。

顧黎明先替沈優樂盛了一碗湯放在她的面前,“餓久了,先喝些湯,胃不會難受。”

沈優樂拿湯匙舀了一勺,味道極鮮。

半碗湯下肚,兩個人才開始吃飯,沈優樂餓了許久,這一頓飯吃的風卷殘雲,毫無氣質可言。

也顧不得對面的顧黎明,她只埋頭于自己餐盤裏的食物,直到把最後一口牛腩塞進嘴巴裏,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筷子。

邊咀嚼邊擡起頭,正迎上顧黎明含着笑意的目光。

沈優樂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是太能吃了嗎?

顧黎明只是笑,然後伸手扯過紙巾,稍微向前探身,胳膊越過桌子,輕輕的替沈優樂擦了擦嘴角。

咖啡色的醬汁從嘴角轉移到潔白的紙巾上。

“吃飽了嗎?”顧黎明問。

沈優樂把嚼碎了的牛肉往下吞,邊吞邊連連點頭。

顧黎明又笑,随後喚來服務生買單。

吃飽了飯,大腦好像又重新開始工作,整個人立刻顯得神清氣爽了起來。

顧黎明送沈優樂回家,卡宴平穩的行駛在路上,顧黎明轉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優樂,“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沈優樂低頭扣着自己的指甲,“我答應!我知道顧總,就是忘了昨天晚上的事,以後也要看清自己的身份,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心裏要有數。”

顧黎明蹙眉,又生氣又想笑,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沈優樂,做我的女朋友。”他低沉,但是及其認真的說。

沈優樂還沉浸在自己喪喪的感覺中,沒聽清,“你說什麽顧總?”

正好紅燈,顧黎明轉過頭看着沈優樂,清了清嗓,認真的,一字一頓的說:“做我的女朋友,沈優樂。”

沈優樂瞬間傻掉。

“還有,以後不要叫我顧總。”顧黎明說完打了轉向燈,熟稔的轉動方向盤轉彎。

昨晚的事情,沈優樂想的簡單又明白,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水到渠成。

天一亮,各神歸各位,不存在誰虧欠誰或者誰對不起誰,這是成年人世界裏最起碼的游戲規則。

雖然之前沈優樂一直對之不齒,但是打臉來的就是這樣快,做都做了,也只能遵照規則走下去。

更何況,她覺得以顧黎明的身份和地位,女人也只是消遣和排解生理欲|望的工具。

所以這種成年人的游戲,他應該更玩的得心應手。

但是當顧黎明說出這句“做我女朋友”的時候,沈優樂真的是直接就傻掉了。

和煦的風從半降的車窗裏灌進來,夾帶着春末初夏的草木氣息,和顧黎明身上的味道有些相近。

沈優樂愣愣的看着顧黎明英俊的側臉,不可思議的伸出手,掐了掐自己的臉。

“嘶!”疼的沈優樂龇牙咧嘴。

顧黎明瞄了一眼,笑的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你對自己還真下得去手哦。”

沈優樂捂着被自己掐的有些泛紅的臉頰,在印象中,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顧黎明發自內心的笑到露出牙齒,一改往日的高冷沉悶,顯得那麽的陽光活力,看呆似的,喃喃道,“顧總,你的牙齒真好看。”

顧黎明又笑,不過是帶着邪魅和不正經,他瞟了一眼沈優樂的側頸,“我也是這樣覺得的。”

沈優樂還在揉着生疼的臉頰,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後頸處,一排整齊的牙印像是宣告主權般的,赫然在目。

“你剛才答應了的,不許反悔。”顧黎明心情特別的好,小孩子耍賴般的鑽沈優樂話語上的空子。

“可是......”沈優樂剛要說話,就被顧黎明打斷。

“沒有什麽可是,我不是随便說說随便玩玩,我是認真的想和你在一起。”顧黎明像是看穿了沈優樂的擔心,斬釘截鐵的說。

這幾句話,像是一記記重錘猛的砸在沈優樂的心上,砸的她心裏直顫,矛盾和糾結在心裏互不相讓。

沈優樂咬着下唇,盯着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有些話想對顧黎明說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她承認,面對顧黎明,她的确是動了心,她也承認,面對顧黎明,她是自私的。

顧黎明對待自己的溫柔和與衆不同,是那麽的讓人留戀和歡欣。

沈優樂舍不得立刻就戳破這夢幻般的感覺,她安慰自己,再多幾天,再多幾天。

就讓她多享受幾天這種戀愛的心動和甜蜜,那之後,就一定對顧黎明坦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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