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商泉跟着秦曜進便利店就意識到自己被套路了。
也不怪她，多少年了。
兩千多年前，男女間交流哪有那麽多套路，她又是到死都沒有嫁人的，連個情人都沒有，接觸最多的異性就是她哥。
當鬼之後就更沒想過男女了，秦家這一個個，基本上都是她看着長大的，需要她會回避的時候她也會自覺回避，但內心還是會覺得他們都是自家的崽子，秦二也是，難免就掉以輕心了。
可記憶中的秦二是這樣子的嗎？
商泉摸索記憶，發現腦袋裏關于秦二的存貨不多，她跟着他的時間最短，對他的了解也最少。
商泉只記得三個孩子裏就屬他最叛逆，其他倒有些模糊了，只記得車子的速度比飛着快，風呼呼刮過，她乘風肆意，暢快得很。
被套路不要緊，了解少也不要緊，左右他是秦二，秦家人，自家人。
秦曜買了藥酒，商泉就給他揉，就讓人痛這件事，她還是挺在行的。
不一會兒，秦曜就再一次發出痛呼，“啊——”惹得便利店店員都多看了幾眼。
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孩子揉得哇哇叫，真沒用！
秦曜不是沒看到店員的眼光，只是他也顧不得了：你被揉一下試試。
是真疼！“啊——呼——”疼得呼吸都重了。
秦曜本來不痛不癢，這會兒是真被揉疼了。
商泉用了八成力氣，比剛來禁锢住秦曜時，還多用了兩分。
秦二自找的。
揉完商泉還問他，“怎麽樣？還疼嗎？”
秦曜：“……”
好一會兒才能開口，“不……疼……了……”再揉就真的疼死了。
他自找的……
“不疼了我就走了，家人等我回家呢。”商泉用紙巾擦幹淨手上的藥油，扔了紙巾到垃圾桶，提起包準備走了。
秦曜下意識就攔住了她，“等等，我這萬一明天還疼……”
“明天還疼？”商泉危險地眯了眯眼睛。
“明天還疼。”頂着壓力和疼痛，不怕死的秦曜，“留個微信吧！”目的達到就好。
“行，明天還疼，找我，我再給你揉！”秦二不找她揉，商泉都忘了自己是會這門技術的人了，年代久遠，就怕力道掌握不好，正好在他身上多練練，手感練回來了，再給外公外婆揉吧。
兩人走出便利店各自回家，秦曜在路口目送商泉走遠。
他手機裏有她的微信號了。
微信頭像看着很暖的樣子。
回家簡單沖了個澡，秦曜忍着一身痛打開了電腦，然而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法分神想事情，渾身都不對勁。
無奈早早睡下，秦曜沾枕即睡，一夜好眠，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竟然是一點也不疼了，他照常做了個簡單的拉伸和熱身，身輕如燕，比往常跑着腳步更輕快。
他為了要微信随機應變讓商泉給他揉肩揉手臂，竟然真有奇效？
晨跑回來後，秦曜估摸着時間，給商泉發了一條微信：【昨天揉得效果很好，今天還能再揉一揉嗎？】
商泉起得不比秦曜完，秦曜去晨跑的時候，商泉正和外公外婆一起吃早飯,手機震動了一下，她解鎖屏幕就看到了秦二的微信。
她哼唧了一聲，沒回。
心裏想的卻是，秦小二，皮還挺實。
商家的早飯一向吃得早，外婆吃好早飯就要出去撿垃圾，積攢了一夜的垃圾桶和大街上需要盡早收割，外婆秉持早起的鳥兒有蟲吃，能多撿幾個塑料瓶也是好的！
不過今天，外婆在早飯後沒有急着出門，反而是把商泉拉進了屋子裏說話，“小泉，關于你讀書的事兒，外婆昨天問了居委會的人……”
商泉倒沒有想到外婆這麽急，她懶散慣了，私心并不想被學校束縛，這些天她該吃吃該睡睡，雖然夥食差點，床硬點，但她真的不挑，日子過得很是舒心。
商怡沒有察覺商泉的走神，繼續說道：“按理說你這個歲數該念高二了，可你沒參加過中考，公立的高中不會收你……”私立的高中我們讀不起……
這一句商怡沒往下說，主要怕孩子聽了傷心。
商泉點點頭。
“你的年紀去讀小學也不太适合，居委會的建議是，我們可以從初中讀起。”實際上居委會的建議是別讀了，讀小學您孫女兒年紀太大了，直接讀初中您孫女兒跟得上嗎？萬一被同學排擠了，得不償失啊！
居委會說的商怡也想過，可她還是希望商泉能去念書。
都說知識改變命運。
她這一輩子沒知識沒文化也就這麽過來了，她女兒出生就是個傻的，能活下來都是幸運，可商泉不一樣，她好了，她聰明了，不該一輩子困在這樣一個小小的屋子裏。
她求了又求，居委會答應幫忙。
商泉這邊，她自己是絕對不想去讀書的，讀初中要中考，讀高中要高考，如果能直接上大學，她還樂意些。但如果是外婆的希望，她盡力吧，畢竟在兩老的眼裏，她這個年紀，就應該上學。“初中？馬上就去嗎？”
商怡搖搖頭，“不，這學期快過半了，學校沒辦法中途插班，我們得等下學期。”
商泉點頭，心裏卻有點竊喜，厭學啊，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還有，入學前，學校可能會給你安排一場考試，測試下你的水平，你別擔心，外婆已經幫你問隔壁吳嬸借了她孫子的初中課本，你自己在家先看着，不懂的話……”他們家也沒人能教，商怡說着卡住了。
商泉懂事地接了話，“不懂我找我朋友問問，他們是海市大學的高材生。”
那場考試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入學考試，如果她考得不好，學校就有理由名正言順地拒絕她的入學了。
“大學生好！大學生多好！我們泉泉以後也一定能當個大學生！”
大抵作家長的，都有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想法。
外婆出門後，商泉癱倒在椅子上。
她這麽博學這麽聰明，還是逃不過要上學？
平白得了一個身體，是該盡孝。
但初中……想到要和一群中二的小屁孩一起……商泉的頭就大了。
腦子裏只剩下一個詞——人憎狗嫌！
不行！
商泉從椅子上蹦起來。
這天，商泉在家裏用手機仔仔細細查了查當下的所有關于九年制義務教育的信息。
像她年齡這麽大的，都不在教育法保護的範圍裏了。
她又查了下私立高中的學費，不算太貴，一萬出頭的有，幾萬的也有。
要不，修改下目标，先讓自己讀得起私立高中？
總好過一大把年紀還回去初中受教育來得好吧！
晚上七點，秦晏回歸，商泉邀請他一起答題，花生直播開啓“百萬贏家”答題活動的第二天。
秦晏問怎麽換了平臺，商泉也沒遮着掩着，直接告訴他，花生直播給了錢，昨天一場一萬，效果很好，今天開始漲了價，一場一萬五。又說，今天秦晏你一起參與，錢正好一分三，也分他一份。
秦晏當然說不要，他跟着王齊歌過來又不是為了錢，只是為了見商泉啊。
商泉沒給他拒絕的機會，“要麽你就別和我一起上直播了。”
一碼歸一碼，商泉算得很清楚，開始和秦晏進行答題PK以後，直播間人氣又有了飛躍性的突破。原本商泉一人答題，就是科普類節目，加入了秦晏1V1，成了競賽類節目，可看性更高。之前是答題是自發性的，現在既然是一場一個價，該給秦晏的商泉也沒準備自己吞下。
商泉說得那麽強硬，秦晏沒辦法繼續說不要，腦子裏想着要不要以【知識使我快樂】的阿婆主身份把錢用版權費給到商泉，嘴裏卻是蹦出了一句，“泉泉你也太善良了吧！”直接轉移了話題，“那麽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居然沒有坐地起價！！！”
秦小三這小子，坐地起價是貶義詞好嘛！商泉捏了下他的臉，表示，“成語不是你這麽用的。”
秦晏捧着被捏的那塊臉，臉熱熱的：“那該用哪個成語？”
商泉微笑起來，“我們是公平交易，一分錢一分貨，靠實力賺的錢。所以你參與了，拿一份錢，很應該。”
恩恩，秦晏跟着點頭。
泉泉說的就沒有錯的！
和商泉這邊得到新機遇後的好心情不同，王建國這一天都過得很是提心吊膽。
怕秦曜要看昨天的數據，怕秦曜看到數據罵他無能。明明在此之前數據的漲勢一直很好，竟然說掉就掉了！
但破天荒，一向脾氣差、每天不發個火都不正常的秦曜這竟然少見的心情很好，直到下班，都沒叫王建國進過辦公室。
王建國都不敢相信這一天自己竟然熬過來了！
現在只希望昨天下降的數據只是一時波動，明天之後，一切恢複原狀，平平安安。
第三天，王建國一大早就來了公司，在技術部同事驚詫的眼光裏，問負責“百萬答題王”的同事要了前一天的數據，往常都是這位同事送過去的。
拿着數據回到辦公室，王建國暗自祈禱，做完一番心理建設後才堅強地打開了這份文件。
然而……
如同股市崩盤一般直線下滑的數據圖，讓他所有的心理建設全部化為烏有。
一天的數據下滑還能說是偶然，兩天接連下滑，絕不可能是偶然。
接手“百萬答題王”的項目也有一段時間，王建國心裏很清楚。
這個項目最初是由秦曜提出并親自啓動的，起步階段比較困難，國民知曉度不高，參與人數也少，第一階段的數據增長很是緩慢。這也是預料中的，随後秦曜雷厲風行地大把砸錢，各大平臺宣傳，請明星來當出題官，舍得花錢，收效也好，數據是蹭蹭蹭網上飙，很快參與答題直播的人數就穩定在了三百萬左右。
穩定後，秦曜才把項目交給王建國負責。
很多圍觀者可能會有疑問，所謂答題分獎金會不會是騙人的？這樣瘋狂地撒錢公司不會虧死嗎？
第一個問題不需要解答，而第二問題，王建國會回以微笑，怎麽會虧呢？
他們浮華科技可從第四周就開始盈利了。
第一周是零收益純砸錢的投入期，第二周繼續砸錢，不要錢一樣地砸錢，各種造勢宣傳，流量飙升的同時部分收益回流，第三周持續砸錢，但流量帶回來的收益已經逐步拉回前期投入，第四周過半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盈利的狀态。
當然，後續仍舊要砸錢，但遠遠比賺的少多了。
王建國每天看着數據，就像看着大把大把的鈔票流進自己的口袋，哦錯了，是公司的口袋。那種幸福感，讓他頂住了上司秦曜陰晴不定的壞脾氣，沒有甩手離開，堅挺地留在了項目經理的崗位上。
做這一塊，收益和流量成正比。
流量穩定增長，收益就不會少，反之，虧本也有可能。
王建國不是沒有擔心過，尤其是當他們開始盈利，眼紅他們的，想要在這個市場上分一杯羹的、紛紛冒了出來，如雨後春筍一般，這裏一堆，那裏一坨。
可過硬的數據讓他放心。他們“百萬答題王”的數據壓根就沒有受到這些山寨貨的影響，随着時間的推進，數據持續走高。
也有幾家聰明的，不和他們打擂臺，在時間上挑了空，七點半、八點半、九點半，互不影響，答完你家答我家，無縫銜接。
可以說，“百萬答題王”的數據，從沒有像這兩天一樣，下滑到讓王建國心焦。
心情沉重，負責調查的項目組組員就到王建國這裏彙報：“昨天又新開了兩家答題平臺，‘百萬贏家’和‘你最聰明’。”這點王建國想到了，啧啧，這是看他們這個前景好就想來分一杯羹！以為錢那麽好賺？沒有龐大的資金做後盾分分鐘撐不住收益回流就倒閉了！
‘百萬贏家’？‘你最聰明’？王建國沒當一回事，“還查到什麽？”兩家新平臺而已，絕對不可能是導致他們數據直線下滑的主要原因，充其量就是分流掉九牛一毛的程度吧。
像是知道王建國所想，項目組成員直接把平板電腦放在了王建國面前。“王哥，你看這個。”
似曾相識的app界面，似曾相識的阿婆主。
王建國點了播放。
畫面裏，還是那個答題如有神助的商泉，一路開挂過十二題，和他拿給秦曜看時不同的是，這一次，商泉參加的，不是他們家的“百萬答題王”，而是隔壁家新開的“百萬贏家”。
視頻是今天淩晨上傳的，因為昨天沒有更新的緣故，今天的視頻播放量蹿升得很快，到這會兒才九點多，就足足有十五萬多的播放量，可以想象之後流量只會更好。
彈幕上都是：
——更了！更了！終于更了！
——我已入魔，一日不看悶得慌！
——讓人欲罷不能的魔性視頻！
——求阿婆主不要在斷更啦！
——咦小姐姐換平臺了？
——百萬贏家？新開的嗎？
——反正泉泉去哪裏我去哪裏！
看到這裏，王建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臉黑了，他們那麽大的一個公司，那麽大的一個平臺，竟然因為一個直播答題的主播突然轉會，就數據下滑？
有沒有搞錯？！！！
“确定嗎？确定是因為這個直播間？”王建國心理上實在不能相信。
“嗯。查過數據，我們這邊少的，正好是那邊多的。”
得，真是如此，就算真有少許誤差，大半也不會錯了。
那就得快點找出解決方法。
“王哥，我找人打聽了下，那邊花了錢，一場一萬，您說要不我們多花點錢把人請回來？”
不失為一個辦法，但總覺和人拼錢太傻……秦曜知道了又得罵他。
不管了，只要能把數據救回來，只要項目做得好，花點錢，被罵幾句，算什麽。
王建國黑着臉點頭，說：“可以。”
“那您看，我們給多少？”
給多少，是個問題。
補了一千五，考慮到給出的錢不是一點點，大筆資金流動還是要經過秦二才可以，所以我準備給他加戲！
謝謝親們的留言，話說被我基友吐槽，說我的首章點擊和收藏忒低……囧，五比一，五個裏只有一個收藏了，看來我要努力了！
最近确實有點懶洋洋，鼻炎也沒好，斷斷續續發作，每次晚睡了沒睡好啥的，第二天就得哼唧哼唧流鼻涕，表示很苦逼~
我會振作起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