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最近商泉的微信有點忙，不止是多了姜印琛這個活力學生天天來打卡，就連之前一周問一句“病況”的商謙，最近也是天天發來問候。
商泉礙于禮貌都回了，但她心裏默默覺得商醫生大概得了病。
商謙：（語音）今天身體怎麽樣？多曬曬太陽對身體好！
商泉：好的，謝謝商醫生。
今天太陽是很好。
商謙：（語音）清晨的空氣并不是很好，運動的話還是換一下時間吧，上午十點至下午四點空氣是最新鮮的。
商泉：好的，謝謝商醫生。
早上空氣不好商泉知道，很簡單的原理，早晨六七點，太陽還未升起，經歷了一個晚上植物的呼吸作用，空氣中二氧化炭的濃度較高
。再者，早上空氣濕度大，空氣中懸浮顆粒濃度也大。
可她沒有早晨出去運動啊，她只是去買個早飯。
真是奇了怪了。
商謙是真得了病，不得了的病——夢游症。
最近幾天的早晨六七點，他都醒在自己的車裏，而他的車，停在一條陌生街道停車位上。
任何一個人聽到這樣的事情，恐怕都會說一句——驚悚駭人。
夢游出了家門？路上摔死怎麽辦？被車撞死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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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開車出去的？夢游的時候還能開車？撞死人怎麽辦？
即便商謙是腦科專家，對夢游症多少有些了解，也不由感到事态嚴重，心頭如有寒冰籠罩。
為什麽會夢游？
照理說夢游症多發于孩子，他幼年亦沒有夢游症的病史。
為什麽夢游中的他會驅車來到這條街道？
商謙舉目觀察，并未察覺這條街道的特殊。
在海市，這樣的街道有無數條。
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麽會突發夢游，商謙在當天買了一副手铐，入睡前他把自己拷在了床上。
然而第二天，他睜開眼，自己還是在車裏，車也還是停在那條街道的某個停車位上……
又是如此？
事情變得更嚴重了。
商謙心中的焦慮更深。
但今天他醒來的時間晚了，看一眼時間，已經七點半了，考慮到有門診，商謙只得暫時放下此事，發動車子準備驅車離開。
已經上班了停車管理員攔住了他的車子，敲了敲他的車窗，以為商謙是要逃停車費，老人的語氣并不好，“年紀輕輕怎麽還逃停車費啊，停車一個晚上，五十塊！”
商謙臉色更不好，但事實确實是他忘記了繳付停車費，他抿了抿嘴唇，企圖讓自己臉上有點笑容，看着禮貌些，但終究是徒勞，他垂下嘴角，從錢夾裏掏出了一張一百塊，從車窗裏遞了出去。
一百元整的紅鈔票遞出去，商謙根本都不記得要拿找零，就驅車離開，在布袋裏翻找五十零錢的老人根本來不及叫住他，他看着迅速離開的車，吹噓着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罷了罷了，幫他記一記，要是他明天還來，就不問他要錢了。”他把商謙的車牌號記在了手上的停車記錄本上。
當天晚上，商謙約了同事打壁球。
一個小時後，同事累得不行，商謙卻仍沒有停止的意思，“商謙啊，你行啊，白天上班，晚上打球還那麽猛，不怕累壞自己啊！”
“你累就先走吧。”商謙沒有停下，揮汗如雨間只插空留下了這句話。
同事不知道，商謙要的就是精疲力盡，只有精疲力盡，他才可能不夢游。
這是商謙在老地方醒來的第三次。
心中思慮過甚，商謙的精神始終無法集中，繼一次看診過程中晃神後，商謙幹脆請了大假。
批假的孫主任就問了，“小商啊，從不請假的人，怎麽突然請那麽長時間的假？要出去旅游嗎？之前也沒聽你提起啊？”
商謙孤身一人沒有家人，整個醫院上下沒人不知道，所以哪怕是請假，大家也不會往家裏出了什麽事這方面猜。
商謙搖搖頭，“想休息一段時間，也可能出門散散心。”
“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看你的臉色确實不太好。”孫主任關心道。
“主任放心，只是有些疲憊，我會盡快回來上班的。”
商謙不欲再都說，孫主任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周一下午，照例午睡的商泉在醞釀睡意、快要入睡時被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吵醒了。
是汪明偉：“商泉嗎？十萬火急！小琛這邊的工作需要你，你能……”
本來商泉睡覺的時候都被把手機鈴聲關掉，但之前見了汪明偉，對方希望商泉的手機能盡量保持暢通，盡管商泉把自己重要的睡覺區間特別強調地告訴了對方，但似乎對方并沒有放在心上。
為了友好合作的展開，商泉還是配合了，但真的被吵醒的當下，商泉的起床氣猛烈爆發了，她直接打斷汪明偉的話，起床氣如同旋風一般席卷到電話那頭：“不能！不能！不能！”
被吼懵了的汪明偉：“……”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讓你鬥膽惹老虎，不發威你以為我是病貓？
一分鐘後，腦袋清醒過來的商泉語氣恢複正常，“工作嗎？我現在還沒上崗。”
汪明偉慢一拍才敢正常說話了：“你上次不是說有免費體驗的機會？”
“這個不算。”商泉這是典型的最終解釋權歸本人所有，不過她也不想和汪明偉關系惡化，給了一個機會，“有外務費我就來。”
“說吧！多少！”汪明偉感覺自己已經被商泉刷爆下限了。
“三萬。”她的答題基礎價出場費。
姜印琛接下這個活動也就五十萬，加上公司抽成，姜印琛拿到手也不過二十萬，商泉竟然開口就要三萬。
然而汪明偉還是答應下來，該花的錢還是得花，“你準備一下，待會兒有車過來接你。”
“好的。”商泉輕快地回複。
商泉以為汪明偉說的車是一輛空車，然而打開車門才發現，是汪明偉開着有姜印琛的車來接她。
“哇，受寵若驚。”她笑着對兩人打招呼，“偉哥，小琛，好久不見。”
汪明偉還在剛剛被商泉趁火打劫後的不爽中，只回頭應了她一聲“嗯。”
姜印琛就完全對錢無所謂了，熱情地招呼商泉坐在他旁邊，“小泉老師過來坐。”
商泉剛坐過去，汪明偉就緊張地從前座探頭過來，“小琛，車窗的簾子拉好了嗎？別被拍到了！”這年頭，做明星最麻煩的就是一定要防偷拍。
他家小琛正是上升勢頭猛，等着挖他料的媒體、敵人多的是，也小心防範才行。
“拉好了，偉哥放心。”姜印琛回了汪明偉一聲，轉過頭整個注意力都在商泉身上，“小泉老師，這三天我每天都有認真看《貓和老鼠》！”
“我知道，你每天都有向我打卡。”
“你快看看我英語有沒有進步！”
“So what do you want to talk with me about？”
“Maybe 《Tom and Jerry》！”
雖然學英語也很重要，但是，小琛啊，你能不能不要主次不分啊！
前排的汪明偉以為他們只是随意聊兩句，但兩人竟然就一部《貓和老師》歡快地聊了十分鐘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只好由他撥亂反正，“小琛，快把待會兒要出的題給你小泉老師看看，不會讀的字，不懂的內容，讓她趕緊給你惡補一下！”
這才是今天叫商泉出來的關鍵！
商泉拿到姜印琛給她的資料，寫着“百萬答題王12月12日15點場題目”，下面一次是第一題到第十一題的題目。
姜印琛半個月前接了一份來自“百萬答題王”的工作——“百萬出題官”，也就是擔任一場答題的主持人，之前也有其他明星擔任過，比如商泉記憶猶新的王涵。
“百萬答題王”有特殊的題目保密制度，每位出題官最早只能于當天看到題目，通常是到了錄制現場，該場次的責任導演才會把保密文檔裏的紙質版題目給出題官，通常每位出題官都有一兩小時的準備時間，讓他們可以熟悉一下題目和解答，除了終極十二題。
同城的工作，姜印琛吃過午飯就過去了，下午三點的場次，他十二點半就過去了，滿打滿算還有兩個半小時的準備時間，算很充裕了。
“百萬答題王”的責任導演誇姜印琛敬業，畢竟有明星是開錄前半小時才到的，妝發都沒做，還要題目的主持人熱場拖延時間才趕得上進場錄制。
只有姜印琛和汪明偉自己知道，怕學霸人設崩掉，只能小心翼翼地維護。
本來想着再難的題，他們兩個人一起準備總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可打開檔案袋，拿到題目，兩人都懵了，這題，不止有點難，是很難！不僅是解題難，讀題也難！
眼看還有兩個小時多一點就要開始直播，汪明偉當機立斷，決定找商泉來救場。即便前面十一題他和姜印琛躲過了，就怕未知的十二題功虧一篑。
結果電話裏的商泉起床氣有點重，最後就直接變成姜印琛一起過去接商泉。
姜印琛的原話是：“偉哥，你看你都把小泉老師惹生氣了，讓我一起過去，小泉老師看到我說不定就高興了，她高興了我們肯定就不會有問題了。”
如此沒有邏輯的話，汪明偉竟然同意了。
簡直是，信了姜印琛的邪！
姜印琛把這些小聲說給商泉以後，商泉的回複是，“确實，小琛你讓我高興了，我高興了，你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當然，讓我高興的，還有錢。
這一場由“pure boys”的姜印琛擔任明星出題官的這一場，題目确實有點難。
比如第七題。
問的是：以下哪一個詞語的筆畫加起來是最多的？
給出的選項分別是——
A、饕餮 B、魑魅 C、魍魉
又是一道考腦速的題，商泉快速轉動大腦，饕餮一共40劃，魑魅33劃，魍魉也是33劃。
縱觀十一題，除了前三題，多數都是諸如此類的，欺負人的題目。
在有參考答案的情況下，姜印琛背下這些題目并不難，但關鍵是，所謂學霸人設，是需要姜印琛由內而外表現出自己聰明又博學的一面。
有了商泉就不一樣了，她把三組詞語的讀音和意思向姜印琛一一講清楚、解釋明白，後者在直播過程中就能內化為自己的，加上他的一點點的演技，最後呈獻給觀衆的，就是最好的姜印琛，而不是輕易就能讓大家看出他只是在照讀官方給出的解答。
商泉跟着姜印琛走進浮華科技大樓，時間關系，一行三人步履匆匆，錄影棚在浮華科技的六樓。
二十二樓的大老板秦曜這天下午恰好有事外出，走出電梯時，他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小泉？這個時候她來浮華科技做什麽？
秦曜立即拿出手機給商泉發了條微信确認。
秦曜：你在浮華科技？
對方的回複很快，“是，有工作。”
工作？什麽工作？她和浮華科技有新的合作他不知道的？
本來是要外出的，可秦曜鬼使神差地就跟着商泉到了“百萬答題王”的錄影棚。
員工們見到大老板過來都緊張了起來，恨不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百萬答題王”每一場都有一位責任導演，三點場的導演在大家的眼神威逼中，無奈地站了出來。
“曜哥，您是過來看姜印琛的嗎？”不然他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雖然他也想不通老板來看姜印琛做什麽。
“姜印琛？明星？”秦曜眉毛一挑，整個人臉上的表情更淩厲了。
節目導演吓得一哆嗦，“是三點場的明星出題官。”
“哦？直播快開始了是不是？帶我過去看看。”
這還是“百萬答題王”上了軌道、移交給王建國以後，秦曜第一次過來錄影棚。
感謝新來的讀者，作者粗心大意，前文中的題出現了很多漏洞，謝謝提出。
